那小七孔桥乃就一方直石桥,长逾十余,古朴雅致,下有七孔,故而称之为那“七孔桥”。这七孔桥之所以远近闻名,则主要也是因为桥下的那孟塘河之水了。
这孟塘河,传说乃是那天上仙人酒醉之后,将着瑶池玉浆倾泻散落至了人间,散落至此而成,再加这孟塘河之水夏呈绿而冬成蓝,神奇至极,传着传着的,越说越奇,后来也就被称之为“神水”了。此时乃是那夏半年,这孟塘河之水绿油油的,清澈至极,就跟是一块翡翠般,河上游有那少妇于那淘米、洗菜,下游则是有那年轻少女浣洗衣裳,有小孩子在那里戏水、抓鱼捕虾。
南浔、卫弗、休宁、云霄四人,本寻思着蒙古高手忽兹既是来这孟塘河神水中洗礼那震奴钟,自是会带许多其他高手,是故四人一到此处之后,即也是就隐于那孟塘河一侧的密林中去了。可四人在那看着这孟塘河、这七孔桥仙境般的景致之时,不自觉间,心旷神怡的,都有些忘却前来夺钟大事了。就如是的,四人隐于那密林之后,一直等到了那日头落山,月亮渐渐亦是上了树梢,少妇、少女、孩童们皆也是都回家去了,却不知怎的,依旧却是未见那蒙古忽兹的半点身影。
月越往上升,卫弗心中越觉有异,是故不由张口的,即是同着南浔道了,“南二公子,你觉,你觉”
“小弗,怎么了?”南浔听得卫弗出言相问,忙即回道。
“南二公子,等了这半多日了,我总又觉,好像哪里有点的不对劲,那二女真刀客不是说今日同着忽兹于这小七孔桥汇合、那忽兹要来这孟塘河洗礼一下震奴钟的震奴之气吗?怎生都到得这时了,那忽兹却是都还未至?”
“这,这,或许,或许是这忽兹想着日间行动,一众人呼呼隆隆的,容易被人给察觉发现了,所以想着于夜里汇合吧?”
“嗯,这般个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我担心,那女真鞑虏们诡计多端的很,我们别再是又中他们的计了”
“这,这”,南浔听得卫弗如是再又一说,微一支吾的,心想确是如此,那女真贼人们确也是诡计多端、狡猾的很,如果他们施那诡计,暗用那二女真刀客为诱饵,调虎离山,引着他们四人来至这孟塘河,离着那王莽岭愈来愈远的,免得他们四人坏了女真众贼的熔钟铸刀之事,也不是没可能,于是,南浔如是念着,点着头的,亦即也是又再的道了,“嗯,对,好像也”
“当啷!”可,便于这时,南浔一句话还未说完的,忽然一阵清风而过,随之这么一声的铃铛响声,亦是传将来了,好之的清脆。
卫弗听得,不待将话南浔再说下去,即是忙将那手指伸前,放在南浔嘴边,示意南浔莫再言语,而后压低声音,小声又再来了一句的,“那忽兹来了。”
南浔听后一惊,透过层林,朝着那小七孔桥看去,果见自那桥的另一头,乃是出现了一蒙古大汉身影,高过八尺,好之魁梧,体格健硕,就跟是一头大熊般,而这人身后,亦也还背有一物,于那月光之下看着,隐约看着像是那一口的大钟。
“咦,怎么就他一人来了?别人呢?”卫弗看得,心下不由一疑,轻声一句而道。
“对啊,怎么就来了他一人啊?”南浔亦是轻声疑道。
“嗯,要不,也先不管那么多了,南二公子,等着这忽兹一会至到这桥中央,我跟云霄就在这桥头将其给堵住,你呢,就同休宁姐姐去至到桥那头,然后快疾将其后路封住,我们就在这桥上将其给解决了,将着那汉钟夺回,省得汉钟再有个甚闪失的,南二公子你看这般如何?”卫弗一句问南浔又道。
“好,好啊,好啊,就按小弗说的办”,南浔应着,将头一转,看向休宁。
休宁看着南浔,微一点头,轻声一“嗯”。
再说那蒙古大汉忽兹,这蒙古大汉忽兹到得那七孔桥,站于桥头之前,微是一顿,脚步一停,似是极之的警觉,而后又再过了那么一会子的,待其似是觉得没甚个异处之后,这才大跨步的,向前再行了,于那桥上行了约是有那三四十步的,即也是就快至到那桥中央了。
“南二公子,休宁姐姐,云霄,我们走!”便于这时,只听得卫弗这般一句又道。
卫弗话音一落,四人“嗖”、“嗖”、“嗖”、“嗖”四声,即是自那层林之后闪出,卫弗、云霄二人“歘”、“歘”两下,瞬然先是落在了七孔桥这头,南浔、休宁二人,踩枝踏芦,没几下的,亦即也是就至到七孔桥的那另头,将着这蒙古大汉忽兹的后路给堵住,将其给截在桥中央了。
南浔一至到桥另头后,朝前也是望将去了,于此之时,正巧也是望到忽兹那背部,看到了忽兹此时背的这大钟了。但见那大钟,还不及一丈高,故而这么看着的,也不像是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钟,汉钟震奴钟。这般寻思之间,南浔抬眼细瞧,隐约看着那钟上,似是有那“原夫一气凝真,含紫虚而构极,三清韬秘,控碧落而崇因,大道无为,济物归于善贷,而妙门有教,灭咎在于希声”的几行铭文,而这铭文,南浔先前于一籍上,也是读过,乃正就是那天下第二钟景云钟之上的一段铭文。是故,南浔心中也是更疑,更觉忽兹此时所背不是那震奴钟了。
“忽兹前辈,我们又见面了”,南浔心下也还正疑、正寻思想着的,只听卫弗如是一句,冲那忽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