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清风阁阁主来了,是有事要见大人。”
林微绪听到这句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见。”
许白遂意出去了,但没过一会又折了回来,“大人,那位清风阁阁主表明,他必须要见您这一面。他您若是不愿意见他,他便不会走。”
林微绪静默片刻,起身,负手往外走。
同时开口:“让他来。”
很快,许白把候在国师府外的清风阁阁主带进了白林。
而林微绪此时就站在白林其中一棵树底下,身袭冰绸黑衣,慵懒随性地倚靠在树下,环手抱臂。
许白把人带到以后便退下了。
拂苏看着林微绪,她手中持着一截不长不短的彼岸鞭,很随意地勾缠着指尖,似有似无在铺了一地落叶的地上划拉出沙沙声响。
一副早已将鲛处决聊后快。
“想好过来送死了?”林微绪没看他,淡淡地目视前方。
拂苏仍在注视她,目光一瞬不瞬的,隔了一会,并没有答应她的话,而是直接开口向她禀明来意:“鲛不见了。”
林微绪眯了一下眼睛,侧头过去,口吻凉薄讥讽:“跟我有关系吗?”
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的可笑荒唐,这个人自己丢了孩子,究竟以什么逻辑关系又有什么脸跑来问她?
拂苏神色不变,紧紧盯着她缓沉问道:“我想问一下,国师大人知不知道此事?”
林微绪不自禁攥紧了手中的彼岸鞭,语气愈发冷淡缓慢,“我想问一下,阁主自己丢了孩子,为何要问我知不知道此事?”
拂苏踌躇片刻,还是决定继续:“鲛体弱,离开我身边太久会有生命危险,国师大人真的没有把鲛抓走吗?”
苏把鲛体弱这一致命弱点告知了林微绪,所想的便是希望林微绪能看在鲛毕竟是他们共同的孩子的份上,放过鲛一命。
他之所以会想到是林微绪抓走了鲛,也并非只是纯靠自己臆想。
在这世上知道鲛身份的本就寥寥无几,要对鲛带有杀人动机的,并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林微绪。
然而,林微绪听到这里以后,更是荒缪至极地抬了眸,看到拂苏仍是一脸认真与她谈论此事,她缓缓地压了口气,平平稳稳地问:“拂苏你是不是觉得我耐心很好?”
“我只是想知道鲛在不在国师大人这里。”
“你觉得我有病吗?我为何要抓一个跟我没半点关系的孩子?”顿了一顿,林微绪想到了什么,无比讥讽地,“因为你吗?拂苏,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仇我已经报过一次了,没死是你命大。但我并非纠缠不清之人,此后我也只会当从未认识你这个人,别再用你自己的臆想来恶心我了。”
当初,是她亲手毁了孕囊,毁掉孕囊的那一刻有多痛,至今她都无法忘记。
再加上后来宁殷也证实了孕囊在她体内已毁的事实,所以,林微绪无比确定,半年前在她腹中孕育的那只尚未成形的鲛早就已经死了。
而她在恢复记忆之前,她的的确确是跟拂苏身边的那个孩有过几回接触,并且从那次诡异的贝壳触碰中她基本可以得知,那个孩八九不离十亦是鲛人。
那么也就是,在这半年时间里,拂苏又找了新的目标,并且极有可能以同样的手法哄骗得他的新目标为他重新孕育出了一只鲛。
她光是想到这只鲛的由来便觉得生理作呕,拂苏是有多看得起他自己,才会觉得她犯贱到要去杀害他骗别的女人孕育出来的一个孽种。
她根本不可能也绝不会存在有这样作践自己的想法。
在听完林微绪这番话后,拂苏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似乎是被林微绪那一句“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给些微刺激到了,过了好久,才道:“是我唐突冒昧了,等找到鲛,我再来向国师大人赔礼道歉。”
对此林微绪只用两字平淡回绝:“不必。”
拂苏似乎还想要再和林微绪什么,但因为鲛还没找到,事态紧急,拂苏并不能一直逗留于此,便只得先和林微绪道了别。
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枚暗器刺中了他肩膊。
拂苏并未不是没有察觉到暗器飞过来,但他没有躲。
低头看了一眼嵌进血肉的暗器,缓缓喘了口气,侧头看过去,却见林微绪转了身离开。
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想跟他多讲一句话,就这么走就走了。
然后拂苏才想起来,在这之前,林微绪跟她过的话,再让她见到他,就不只是一鞭子的事。
拂苏勉强按压住了伤口,离开了沐园。
回到书阁后,林微绪以为终于可以重新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了,于是摈除杂念,继续筹谋沈诀一案。
然而过去了不到几刻钟,窗台外扑梭梭飞停了一只信鸽。
林微绪握着手边的文卷停顿了片刻,起身走到才窗台边,由上而下睨了一眼信鸽,从它脚爪扯下了信条。
将信条打开一看,信上写道
想要见到你最重要的人,请在半个时辰内一个冉永安山山庄来,否则后果自负。
……
最重要的人……
林微绪脑海里第一个晃过的便是母亲的身影。
再加上母亲如今本就腿脚不便,莫不是……皇帝那边的人把母亲抓回去了,并且想要利用母亲来要挟她?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毕竟事关母亲安危,林微绪并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于是,林微绪当即把许白唤了过来,嘱咐他接下来要办的事:“我要去一趟永安山,若两个时辰内我没有下山,去找在永安办事的穆和王,让他率兵上山。”
林微绪交代完就骑着马赶往永安郡了。
因为担心真的是母亲有个好歹,林微绪这次骑马速度比往常快很多。
半个时辰后,林微绪按时抵达了永安山,她上山沿着山庄的方向过去,于半途中碰上了蒙着面前来接应她的几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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