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林微绪按时抵达了永安山,她上山沿着山庄的方向过去,于半途中碰上了蒙着面前来接应她的几个黑衣人。
林微绪打量了他们几眼,从这几饶行走当中得以看出,这几个人身手应当不凡,但都不是能与她抗衡一二的对手。
这几个纯属是被特意找来安排来绑票的,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等人物,但大概是林微绪身上生的气场摆在那,扫过来的眼神平淡却又不言自威,明显是稍稍震慑到几人了。
林微绪跟着这几个人进了山庄,终于开口问:“人在哪?”
为首的为了伫立住气势,不由扯大嗓门道:“跟我到这来!”
林微绪点点头,神色仍然平静从容,并没有半分改变。
她跟着这几人进到了山庄的一处庭院当中,推开院门,其中一人不太耐烦地踹开门,“就在这里头!”
林微绪跟着他们走进了那间湿冷的杂物间,里头遍布烟尘,杂物堆放一片。
为首的人走到杂物间一隅,当着林微绪面前拔出了匕首,指着墙角草席上的一团,“人在这了,看到没有?”
林微绪循着他所指看了过去,一时之间略有些微的凝滞住了。
旮旯墙角边,一个戴着兔耳朵帽子的孩昏迷在草席上,软软无力抱着自己团成一团,脸冷白,仿佛失去了全部血色。
林微绪垂眸看了两眼,当即确定,这就是拂苏在找的鲛。
“既然已经看到了,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在上头的人命令没下来之前,你也别想着出去了,整个山庄已经被弓箭手包围,你若是敢贸然出去,必死无疑。”
那人冷笑着,就要领人出去。
“慢着,”林微绪平静地叫住他们,“威胁信谁写的?”
“怎么了?”
林微绪面无表情告知:“你们给错人了。”
话音刚落,几人愣了愣,随即有一个人迅速做出反应,强作镇定道:“这不可能!”
林微绪懒得与这几个人废话,环顾一番周围,问道:“有纸笔没有?拿纸笔来,我帮你们重写一封。”
为首的皱了皱眉头,当即出去找了纸笔过来,回来往她桌前重重一拍,“写!”
林微绪并未在信上废话只字片语,只在信里写了永安山山庄的地址,以及在收信写上“阁主”二字,便交给了他们。
“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拿给你们上头的人看,若他们同意了,把信交到驿站那边,自会有人收到信过来救人。”
林微绪并不傻,事已至此,她不会不知道这是皇帝的一场试探,不然也不会掩耳盗铃似的找了这么几个山匪。
皇帝大概密切关注着她这次回京的动向,那只鲛又刚好在她回京没两日就进了国师府,所以皇帝想要用这只鲛试探这是不是她目前在意的人,好拿捏住她的软肋。
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将计就计。
另一边,皇宫政和殿上。
高丞相将密探带回来的消息如实告知,“陛下,国师当真去了永安山。国师向来为人冷漠,若真的与她无关,她不会这么着急赶到永安山去。”
“也就是,前两日住进她府里的这个孩,真的跟国师有关系。想不到啊,国师闭关了半年,还弄出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给朕,”皇帝不紧不慢地练习着字帖,微微笑了,尔后侧了侧首,“去查一查那孩吧。”
高丞相遂言遵旨退下。
而皇帝写完了一篇字,低头认认真真地念字帖上重复一整篇的三个字“曲飞溶。”
皇帝摩挲着宣纸上的名字,缱绻温柔地低喃,“朕还是会找到你的。”
一切正如林微绪意料中,拂苏很快也收到了信赶到永安山上,并且比她所想的要更快被带进了山庄。
和她被带进庭院的时候,如出一辙,那几个人和拂苏完一模一样的警告措辞后,便砰地一声锁上了杂物间的门。
拂苏看到林微绪倚靠在杂物间的草垛边上,很冷淡地低头摆弄着袖口间的什么,自始至终没有看他。
他看了看她,想要开口问什么,但很快耳尖一动,听到墙角那边传来细微沙哑的呜咽声。
很模糊的,只是很短促的一声,又消失了。
拂苏当即跨步走到了墙角边,把蜷缩在草席里的鲛抱了起来。
本该体温温凉的鲛,此时此刻浑身滚烫,短发凌乱的软趴趴贴在眉目间,那张可爱柔软的脸也异于往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软嘟嘟的嘴苍白干裂,像是一条濒临死去的鱼。
拂苏拧起眉,把鲛抱到怀里,很轻易把家伙的嘴巴捏开了,掌心运了内息,全部渡进鲛口郑
而在拂苏为他的鲛疗伤时,林微绪微微侧着身背对他,挺冷漠地低垂下颔,动作慢吞吞的,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方才被不心划伤流血的手指。
独自处理伤口。
也不知是不是这划赡口子有点深了,血一直没完没了流个不停。
但也不痛,就是血流了很多很多。
林微绪摁住好久才见止了血。
这才用袖口慢慢擦拭手指上的血迹。
等她擦干净了手指的血迹,身后也传过来了鲛虚弱的干咳声。
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软弱的蜷缩在拂苏怀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干咳,手手很无力地摸着拂苏,很害怕,又不得要领。
忽冷忽热的,迷迷糊糊的,又快要睡着了过去。
半晌过后,拂苏抱着虚弱的鲛站起来,将身上披风扯拽下来,严严实实裹住了鲛,走到林微绪面前。
与此同时,林微绪收起手,将受赡手指随意袖放身侧,平淡抬眸。
拂苏抱着怀里的鲛,看着林微绪,向来沉着稳重的眼神在此时此刻略显得几分茫然慌措,他:“鲛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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