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令苏湘菱郁结至极,差点吐血。
伏低做小的让她踩在自个儿头上,谁知竟不屑一顾。
稍加思索,正欲道出第二套说辞,只见那名行为粗鲁的女子昂起头:“表妹心善,不与你计较,我可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你们苏家如何亏待她的,今儿一并算清!”
三人来到一处小宅,她扯了扯表姐的衣袖,轻语:“真没必要……”
“表妹。”柳蓁蓁严肃道,“对于这种清官难断的家事,就得敞开了讲,该骂便骂,把那不要脸的女人骂得无地自容,散了你心底的怨气,往后才能过得更舒坦!”
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放心,你在一旁看着就成,一切有我。”
“呵。”苏湘菱勾了下嘴角,推开房门,“屋子里简陋,委屈三姐姐了。”
她漠然不语,和柳蓁蓁一前一后跨入。
咿呀——门扉阖紧,掩去了房内的所有情形。
两抹精瘦的身影绕着围墙转了一圈,确定只有一扇院门,随即轻巧的跃上树梢,默默候着。
一刻之后,其中一人皱了皱眉:“不对劲。”
“怎么?”另一人紧张起来。
“就算我们听不到里面的响动,这四周,太安静了。”
静得仿佛只剩下面前的小宅。
悄然无息的翻过墙头,蹲于窗下,濡湿指尖戳了个小洞,眯着眼一探——
两名侍卫的心,凉了个透彻。
咣!一脚踹开木门,屋内一目了然,空荡荡的,三位女子均不见踪影。
桌角搁着一只小巧的香炉,正散发着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侍卫赶紧捂住口鼻,将燃着迷香的铜炉扔至院中。
“快搜!”
屋子不大,两人分头,屈指敲击每一块地砖。
试到墙角一处,“咚咚”两下空响。
迅速撬开,露出黑黢黢的暗道,土壤干燥,显然蓄谋已久。
“速速禀报余总管!”
年长的侍卫丢下一句,钻进通道,急追而去。
申时,一匹枣红色良驹风驰电掣,从郊区直奔吴镇,临近城门口时,缓下步子。
铁蹄踏过青石板,留下一路清脆的嗒嗒之音。
行至巷口,马背上的男人潇洒轻跃,左手提着一个纸包。
将骏马交予身后的随侍,他迈开长腿走向不远处的雕花小楼,眸底漾起愉悦的笑意。
大门意外的紧闭,他执起门环轻叩,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寻回——”余四满脸惊慌,当看到立于门外的男人时,话语卡在了喉口。
扑通!余公公一下子颓然跪拜,抖着嗓子道:“皇上,娘娘和王妃,被掳了!”
笑意褪去,勾着绳结的指尖无力松开,纸包滑落,香甜的糕点碎了一地。
小楼内的闲杂人等早已清空,一列御前侍卫叩首待命。
高大的身形隐在暗处,半晌未发一言。
眼眸低垂,久违的剧痛侵袭着头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鼓涨着。
不、不能犯病……
囡囡还等着他去救。
但一想到她可能遭受的危险,狂躁就压抑不住的往上涌。
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心神,他沉声下令:
“封镇,守住定汀州四个出入口,逐一排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