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为大户出身,年纪尚轻,清丽有余,美艳不足,神色顾盼间,已染俗气。
较之雕花小楼内的女子,相差甚远了。
赵栋没有多言,自袖中取出一物,丢到小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花娘投去一瞥,倏地坐直了身子。
“原来,是贵人的手下。”
望着对方娇气的模样,秦原略为怀疑:“你真能相助?”
连他们都无法接近,此女,会有什么办法。
“呵呵……”花娘掩唇轻笑,笑里隐着恨意,“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去引她入瓮呢?”
绞紧手中的丝帕,眸色如淬了毒的刃:“毕竟,那是我最亲近的三姐姐啊。”
裕东街。
柳蓁蓁左右手各执一块玉玦,十分为难:“表妹,你帮我看看,选哪一块?”
她凑过去瞧了眼,成色和水头均不错,图案稍有差异,顿时陷入纠结中。
“若不然……”
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都买了吧!”
出了铺子,柳蓁蓁见她两手空空,微讶的问:“这家配饰挺有特色的,怎么不给那位挑一个?”
未等回应,猛地一拍脑门:“哎,忘了,那位可不是普通人。”
君王的衣着和配饰,自有专人打理,岂会用民间之物。
她摇了摇头:“他的性子,不喜佩戴。”
过了年少轻狂,平日对花哨的东西,不甚在意。
“什么喜不喜的。”柳王妃笑她的迟钝,“只要是你送的,哪怕不值一文,都喜。”
思及那只视若珍宝的福结,她心下一动:“我……”
“三姐姐。”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她惊讶转身,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苏湘菱,你怎会在此?”
没了浓妆艳抹的遮掩,面容显露出与年纪不符的憔悴,苏湘菱不冷不热道:
“三姐姐,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碰面确为偶然,但不正是你吹的枕边风,把我一步步害到现下这个境地吗?”
她蹙起柳眉,听不懂四妹口中的咄咄之言,不过,根本也不想懂。
“苏家与我已无干系,至于你,如果真要对付,怕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呵呵……”苏湘菱一阵冷笑,“动动手指头,要了我的命?三姐姐,你可知,苟延残喘才是最残忍的,再说,我娘亲的命,你们不是已经夺走了么?”
她诧异道:“苏夫人,死了?”
“溺水而亡,你信么?”苏湘菱激动低吼,“苏迎春,一条人命赔给你了,够不够?”
“我放你的——厥词!”柳蓁蓁听不下去了,叉起腰怒视,“那老女人,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苏家后院的腌臜事,表妹也不用自请出宫,依受宠程度,早就一堆皇子公主满地跑了。
“你——”苏湘菱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又硬生生忍住,“如今你富贵加身,我宛如蝼蚁,可毕竟姐妹一场,过去的事,总该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孰是孰非,分清了,日后老死不相往来,落个心安。”
她淡淡道:“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