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样的罪名属于死无对证,要等到乾坤肃静,海晏河清……
才可能翻案……
他跟教育系统全无关联,更不知道给冉父冉母定罪的属于哪个派系……
想要操作都无从下手。
半晌才道:“柱子哥,我先出去给秋叶嫂子抓药。”
“还是那句话,多宽宽秋叶嫂子的心。”
“只要心情好了,比吃什么药都强。”
傻柱点点头:“我知道……”
姜岐见院中街坊都排着长队,连易中海都挤在队伍里。
大声笑道:“一大爷,您可是管院大爷,该帮着二大爷三大爷一起主持秩序才是。”
“怎么自己反而还排上了?”
“您又不是一大妈,没病没痛,身体好的很!”
“至于跟街坊们抢看病的机会么!”
他这话一说,院中禽们纷纷侧目。
易中海也是多得闫阜贵不少,被黑字白字挂在墙上。
不然何至于天天早请示晚汇报的时候,跟贾张氏他们站一起……
易中海心中憋屈之极。
愤愤不平的瞪着姜岐,一言不发。
这小坏种分明就是故意的,刘海中每天晚上两次雷打不动。
许大茂穆老师等人正值壮年,都叫苦不迭……
何况他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
瞬间,郁闷情绪值直破天际!
姜岐有日子没接收到这么汹涌澎湃的情绪值,心里直乐。
易中海咬牙切齿了一回,悻悻离开队伍,回东厢房里生闷气。
压低声音骂骂咧咧。
“这小坏种,这小坏种!”
“我是哪世里跟他结了十怨九仇!”
一大妈忍着笑劝道:“老易,小七逗你玩呢。”
“等会人散得差不多了,我再找小七说说,给你看看。”
院里。
姜岐看着排在队伍中间的贾张氏笑道:“贾大妈,这可不是您的性子啊?”
“怎么不排前头去?”
“知道的是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队伍里面忽然压了個水桶!”
贾张氏天赋异禀,饶是跟秦淮茹怎么斗法,都没减膘。
就算是哪年营养不良腹水浮肿,也很快就养了回来。
如今棒梗去了黑省,没人帮她偷秦淮茹的饭菜窝头。
她便逼着小当小槐花两个女娃娃。
小当去了学校还好。
只可怜小槐花,没上学没有口粮,还得省着吃的给贾张氏……
贾张氏看了姜岐半晌,才木着脸道:“我风格高,让街坊们先看。”
“排中间刚刚好。”
姜岐大为诧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贾张氏肯定又憋着什么坏!
他回来的时候,分明看见她眼里闪耀着绿油油跟狼一样的精光!
一顿饭的功夫就这么高风亮节?
姜岐再看看队伍里秦淮茹的背影,她倒是排得比贾张氏还前。
他还得去给冉秋叶抓药,懒得管贾张氏作什么妖。
横竖等会回来就知道了。
……………………
前门大栅栏,这里是昔年同仁堂总店。
如今被改成四九城药店,跟乐家再无关联。
店门早已关了。
这里也是如今绝无仅有的几家能找到中药材的地方……
另外还有被改成人民中药店的鹤年堂。
姜岐见四下无人,宛若轻烟飘了进去……
打开药柜子抓药。
他懂得柜子上的标签,却不认得戥子。
只能每样都抓了一大包,然后再飘了出来。
骑上二八大杠回南锣鼓巷95号大院的时候,排成长龙的队伍不见了。
西厢房里尖叫嚎哭,喧闹非常。
满院子里的人都围在西厢房门口,乌泱泱的看热闹。
贾张氏抓着秦淮茹的头发,破口大骂!
“贱货!我就知道是你!”
“天天往我水杯里搁安眠药!”
“难怪我天天晚上醒不来!”
“要不是今天叶神医过来,老娘还蒙在鼓里!”
鬼鬼祟祟的许大茂藏在黑影地里,不断低声咒骂。
“死老虔婆!”
“什么时候不撒泼,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这一闹腾,这院里什么时候才能清净!”
他到底将姜岐的话记在了心里。
那关乎男人尊严的隐疾,可不能传得满院子都是……
傻柱将叶清灵的桌子椅子都挪去了正房廊下。
还有两个一边听热闹,一边请叶清灵搭脉看诊的街坊。
姜岐先将背包里的药材放进正房。
出来问道:“柱子哥,西厢房里又是唱得哪出?”
傻柱淡淡地道:“秦淮茹不是恢复名誉了么?”
“跟咱们厂里一个中年技术员走的近了些。”
“贾大妈生怕秦淮茹又起了嫁人的心,将她赶回乡下等死。”
“天天半夜将贾东旭的照片摆出来,还挂着黑纱白布。”
“嘴里念念叨叨的,瘆人的慌。”
许大茂见只有两个街坊等着,从黑影地里窜了出来。
对姜岐道:“秦淮茹也是忍不了那老虔婆。”
“才往老虔婆水杯里搁安眠药。”
“睡着了当然就不会半夜摆灵堂。”
姜岐听的龇牙一乐。
原剧集里摆贾东旭灵堂的戏码,居然出现在这个时候?
只听西厢房里秦淮茹尖声叫道:“放手!”
“你给我放手!”
“天天晚上摆灵堂吓人!”
“吃片安眠药睡觉,也省的你再作妖!”
秦淮茹会搁安眠药也实在是不厌其烦。
但凡她跟那个男人走得近一点,哪怕没还怎么样,贾张氏必定闹腾。
这一次居然连半夜摆灵堂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秦淮茹没了法子,才往水杯里搁安眠药。
过几晚上清静日子。
贾张氏骂道:“贱货,你是想我睡觉吗?”
“你分明是想我死!”
秦淮茹逮着机会,一膝盖顶在贾张氏肚子上。
“老虔婆,我要你死就不会只搁一片!”
贾张氏到底年纪大了,吃疼松开手。
弯腰捂着肚子“哎呦”“哎呦”!
“天打五雷轰的贱货!”
“还当真打起婆婆来了!”
“老贾啊,东旭啊……”
秦淮茹不断她嚎完丧,截口骂道:“你嚎,再给我接着嚎!”
“我现在就去街道上告状,半夜私设灵堂,召唤亡灵,封建迷信!”
婆媳两个在西厢房里闹得沸沸扬扬。
满院里连一个劝架的没有。
都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刘海中,闫阜贵也都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
许大茂见那两个街坊也走了,在叶清灵前面坐下。
伸出手腕,急切地道:“清灵师姐,人都看完了,帮我也看看呗!”
叶清灵只看了他一眼,连搭脉都没有。
淡淡地道:“许大茂,别叫我师姐。”
“报下生辰八字。”
许大茂满心诧异,怎么到了他这不看病,居然看八字……
“叶神医……这……”
姜岐与傻柱互视一眼,走去西厢房门口看热闹。
对许大茂的生辰八字没什么兴趣。
两婆媳被从倒座房回来的秦京茹分开,打是不打了。
还在一人一句,骂骂咧咧。
许大茂见姜岐傻柱两人离开,才低声说了生辰。
叶清灵听后,再看一眼许大茂面相。
接着道:“子女宫多遇凶星值陷地。”
“四煞、空、劫、刑、忌、死、绝同会子女宫。”
“命中绝嗣,无儿无女,强求不得。”
许大茂一听如遭雷击。
“命中绝嗣……”
见院里人全部在看热闹,没人留意他。
“扑通”一声跪下。
“叶神医,求求你帮帮我……”
叶清灵起身,淡淡地道:“日后招个义子义女,养老送终。”
说着稍微抬高了声音。
“师弟,来收桌子。”
姜岐笑着应道:“来了,来了!”
见许大茂跪在地上垂头丧气。
拉着他起来问道:“大茂哥,你怎么了?”
他的暗夜蝙蝠之耳当然听见了叶清灵的话,不过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许大茂失魂落魄摇摇头……
“没……没……没什么……”
“小七,叶神医,我回去了……”
说着踉踉跄跄进了月亮门。
傻柱过来将桌椅搬回正房,西厢房里那两婆媳还在一人一句吵架。
姜岐懒得再听,将房门关上。
“师姐,我不认得戥子,随手抓了几包。”
“你给分分。”
叶清灵看着几个大纸包,忍着笑道:“多了!”
“这得够一个月喝的!”
“晓娥都会用戥子称药抓药,你还不会!”
说着将药材一份份分好。
其余的让姜岐收好。
“柱子师弟,一包就是一天,煎药你会吧?”
傻柱忙道:“会,会,会!多谢师姐!”
“秋叶,将药收在柜子里。”
“明早我给你煎药。”
此时夜已经深了。
姜岐道:“师姐,我送你回寿比胡同休息。”
“二大爷还在看热闹,等会反应过来就该晚汇报了。”
叶清灵道:“走吧,正好我还有话跟你说。”
她一般从南鼓锣巷回寿比胡同不用姜岐送。
傻柱忙道:“师姐,我送你出去。”
叶清灵摇摇头。
“不用。”
“莪让师弟送是有事跟他说。”
东厢房门口,一大妈见姜岐与叶清灵出来。
急忙从房里拉出闷闷不乐易中海。
“小七……”
“麻烦清灵姑娘……”
叶清灵往易中海国字脸上看了看。
微微笑道:“一大妈,您放心就好。”
“一大爷身子骨硬朗着呢!”
“没什么事。”
易中海当然没什么事,他身体好得很……
改开之后都活蹦乱跳的……
一大妈顿时笑开了花。
“谢谢清灵姑娘!”
“进屋喝杯茶歇歇。”
姜岐笑道:“一大妈,夜深了,我得送师姐回去休息。”
“以后有时间再去吧。”
这才跟叶清灵离开南锣鼓巷95号大院。
夜深人静,巷子里一个行人都没有。
几处大杂院里都传来晚汇报的声音。
姜岐问道:“师姐,什么事?”
叶清灵皱眉道:“秋叶弟妹的身体亏损的厉害。”
“若是解不开心结,继续郁郁寡欢,只怕是会……”
“这三十岁跟前的大坎,能不能过看她自己……”
姜岐吃了一惊。
“师姐,没法子破解?”
“柱子哥好容易儿女双全,过了几年舒心日子……”
叶清灵道:“有啊,我不是说了么,只要她放宽心胸……”
“那坎自然而然也就没了……”
姜岐问道:“师姐,你没告诉柱子哥?”
叶清灵摇摇头,从药箱里取出一张符纸。
“你回去找个机会跟柱子师弟说说。”
“这道平安符拿回去给秋叶弟妹。”
“尽人事,听天命……”
姜岐眉头皱得更紧……
叶清灵看似人淡如菊,实则自信高傲的很……
连她都说“尽人事,听天命”的话……
冉秋叶这一道坎,怕是难得过……
眼见已是寿比胡同19号院,姜岐开了门。
正要帮叶清灵安置铺盖。
叶清灵道:“师弟,这些事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姜岐道:“师姐,我明早过来接你,明早一起去红星轧钢厂见聂二伯。”
叶清灵点点头。
姜岐这才回南锣鼓巷95号大院。
刘海中先看了病,又看了一整晚的热闹。
这个时候的流程还没走完。
姜岐站在人群最后,看看傻柱,又看看前面的冉秋叶,沉吟不语……
等到流程结束后。
姜岐才拉着傻柱进了耳房。
“柱子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