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蛋跟小小当然有小鞭放……
他们放的不是四九城孩子们拆散的小鞭，而是整整一挂……
还有冯丹备下的整箱整箱烟花。
今年在娄家别墅过年的人多了一个冯丹。
有她一个人在，足足能够顶上十個人的热闹……
农历新年假这几天，天天带着娄虎，蘑菇蛋，小小在山顶各大花园别墅呼啸来去……
打除夕那天开始，每到晚上便放烟花，放鞭炮，将安静的山顶弄得喧嚣无比。
有姜岐宠着她，娄晓娥也不说话，由得冯丹放飞自我。
都知道这傻姑娘被关在分社驻地几年，闷坏了。
娄一啸跟谭岚青更加不会说什么。
冯家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安然无恙。
梁社长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娄一啸怎么可能去得罪这位红色郡主娘娘。
正月初二，姜岐带着一大家子人去分社驻地给梁社长拜年。
只有吴九狮跟叶清灵没去。
吴九狮除了曾经的战友之外，甚少跟官面上的人来往。
叶清灵是不愿出去应酬。
而唐诚也是在今天带着人将几个小家族的家主“请”出去喝茶谈话……
“请”的地方是深水埗一间新年放假的茶楼……
这茶一喝就是三天三夜……
三天后，萎靡不振的几个家主从茶楼出来……
几栋靠近和记义和老堂口的唐楼，被唐诚拿下……
只等正月初六去跟娄晓娥签合同……
这三天三夜里……
唐诚究竟对那几个倒霉催的小家主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外表看上去倒是还成……
没有血呼刺啦，也没缺胳膊少腿……
大年初五早上。
唐诚去娄家别墅见姜岐与娄晓娥。
恭恭敬敬地道：“师叔，师婶娘，老堂口附近几栋唐楼谈下来了。”
“您看约在哪里签合同？”
姜岐看着唐诚似笑非笑。
敲打道：“小唐。”
“说了不许用手段，你还关了人家三天三夜？”
唐诚后脊背上的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
战战兢兢地道：“师，师叔……”
“没，没，没用手段……”
“谈……谈……价格……时间久……久了……点……”
他做梦都想不到姜岐居然知道他将几个小家主关了三天三夜……
娄晓娥道：“小七，你又吓唬人家小唐做什么？”
“谈事情时间久些也是有的。”
她这朵人间富贵花，哪里知道堂口中的手段……
姜岐淡淡扫了唐诚一眼。
“看在行事还算斯文的份上，去隔壁找你师父挨上十棍子。”
“这事就算了了。”
“明天武馆开业，你约他们下午过去。”
“签个初步合同，再去找律师楼办手续。”
唐诚抹了一把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
恭声道：“是，师叔。”
说着退出娄家会客厅，愁眉苦脸去隔壁。
敲开门，对宫素素单膝跪地道：“师父，师叔让我过来挨十棍疯魔棍……”
吴九狮看着唐诚直乐。
“小唐，你做什么了？”
“让你师叔发配过来挨揍？”
唐诚苦着脸，跪在院里一动不动，轻声道：“师祖爷，没什么……”
“我做事用了点手段……”
“师叔让过来挨揍……”
叶清灵看了唐诚一眼。
再度开声提醒：“小唐，人在江湖，不要行差踏错。”
“你师叔不好瞒。”
“这次没闹出严重后果，所以十棍子就算了。”
“再有下回，没这么轻易过关。”
“师姑，弟子知道错了。”唐诚愈加心中惴惴不安……
他自以为严密的行动，不但姜岐知道，很明显他也没能瞒过叶清灵……
只是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泄的密……
宫素素从兵器架上取下疯魔棍。
道：“小唐，去正房搬张条凳出来，趴下挨揍。”
唐诚这才敢起身，老老实实趴在条凳上。
院中灯光一闪。
宫素素手中的疯魔棍瞬间舞动。
“蓬！蓬！蓬！”
很快十棍过去。
唐诚咬着牙，一声不吭。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砸在院中地面上。
既然是受罚，宫素素用的力道当然比平时要重。
不过不会伤筋动骨而已。
姜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院墙上。
等十棍打完，轻声道：“小唐，知道错了？”
唐诚轻声道：“师叔，弟子知错……”
姜岐道：“若是江湖人之间纷争，打打杀杀本是寻常，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哪怕你弄个装甲车去推平一安的堂口，那也是你本事。”
“人家本分商人，从来不跟堂口有什么交集，再动手段那就是你的不对。”
“起来吧，问你师姑要枚活血化瘀的丸药服下，明天早点去武馆。”
“是，师叔。”唐诚忍着疼爬起来，先将条凳放回正房。
再去问叶清灵拿丸药。
娄晓娥进来，见唐诚走路姿势奇怪。
问道：“小唐，还当真挨揍了？”
唐诚倒了杯温水，服下药丸。
可怜兮兮地道：“师婶娘，师叔说要挨揍，自然是要揍的……”
他怕姜岐与叶清灵，却不怎么害怕娄晓娥……
姜岐轻飘飘从院墙落下。
“行了，回去歇着。”
“不许在你婶娘跟前装可怜博同情。”
唐诚讪讪一笑，告辞回去。
吴九狮见只有娄晓娥一个人过来，问道：“丹丹呢？”
“又带着孩子们疯去了哪里？”
正问着，门外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冯丹带着三个孩子跑了进来。
姜岐捂着额头问道：“又去霍霍了谁家花园子？”
冯丹笑嘻嘻地道：“没霍霍，没霍霍！”
“今天在何爵士院里，遇见了何生跟何太。”
“何太好漂亮，但是很瘦很瘦，坐在轮椅上我都怕她被风吹跑！”
姜岐问道：“是大太太？”
“她不是好些年没出门了？”
冯丹点点头：“嗯，是她，不是后面那位。”
何红燊大太太姓黎，出身壕境显赫律师家族。
何红燊当年发迹，没少得她家中之助。
此时，何红燊的二太太早已进了门。
便是一直追在蘑菇蛋屁股后面跑的何凤母亲。
娄晓娥八卦道：“那位二太太家里有行伍背景。”
“祖父跟父亲都是行伍中人，父亲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
“比我还小一岁，漂亮的很！”
姜岐好笑地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我有时候去接蘑菇蛋跟小小碰见的啊！”
吴九狮听说是行伍中人，来了几分兴趣。
问道：“黄埔军校第几期？”
黄埔军校昔年人才济济，将星云集，如今国内老将多有从黄埔军校毕业的。
娄晓娥摇摇头：“那就不知道具体是几期了。”
冯丹笑道：“我家老爷子跟聂叔他们家老爷子都是。”
姜岐打趣道：“老爷子当年一定威风凛凛，郡主娘娘，你学了几成本事？”
冯丹噗嗤一笑。
“谁说老爷子当年威风凛凛，他老人家是文官，不是武将！”
姜岐哈哈大笑：“我知道，逗你玩！”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冯家那位是文官。
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资料，详尽无比。
真要说起当年那些事，估计他比冯丹还要清楚。
吴九狮笑道：“小七，别逗丹丹了，该吃中饭了。”
“今天破五不出门，还不去包饺子，剁菜板！”
依旧是老四九的规矩，包饺子捏小人嘴，剁菜板是剁小人。
姜岐嘿嘿一笑。
窜进厨房，旋即便听见菜板剁的山响的声音！
……………………
次日正月初六。
九狮武馆开门营业。
大清早姜岐等人便齐刷刷去了武馆。
就连蘑菇蛋跟小小都去了，他们明天才开学。
吴九狮亲自放鞭炮，打开武馆大门。
众人依次在关二爷圣像前上了香。
武馆大门一开。
早早守在武馆门前的学徒们都上楼给关二爷圣像上香。
自然还是以唐诚与武力为首。
宫素素见唐诚休息一夜后行动自如，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下手揍徒弟当然有分寸。
姜岐凑在宫素素耳边，轻声笑道：“素素师姐，昨晚放水啊！”
宫素素来了个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是清灵师妹的丸药好！”
姜岐笑而不语。
上午，胡须佬，四眼龙，太子葛又是带着大群小弟上了门。
门口齐刷刷排着四九仔与蓝灯笼。
双花红棍，白纸扇，草鞋能跟着上楼。
他们却是进不去。
胡须佬三人给吴九狮拜年。
四眼龙摆出一副给自家堂口叔父辈拜年的规矩。
胡须佬跟太子葛两人看得眼皮子乱跳。
这事也就是这位大阴比干得出来！
寒暄过后。
三人身后的草鞋送上拜年礼。
胡须佬笑呵呵地道：“姜生，今年我们几大堂口都多谢你了！”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姜岐淡然微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必客气。”
他暗戳戳的想搅和掉胡须佬的大茶饭。
可别打算跟他论什么交情。
黑吃黑嘛，死伤难免。
横竖这年头的香江大堂口坐馆龙头，没有不接粉散货的。
尤其是眼前这三位，拿花生米排队突突了都不为过。
四眼龙却朝吴九狮拱手笑道：“吴馆主，我是诚心请您过一安当供奉。”
“日常孝敬，年底花红，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太子葛身后的大哥尤急忙道：“吴馆主，我孝字堆条件一样！”
此人不久后就会接掌数字Ｋ孝字堆。
跟那位日后名头极响的双花红棍陈骆驼是同门师兄弟。
见胡须佬也要开口说话。
吴九狮当先摇摇手。
“我不是江湖人，更加不会进堂口。”
“徒弟们也都一样。”
姜岐淡淡地接口：“原先在各大堂口里的学徒弟子，我们不会赶出去。”
“不过，你们也不用想着来挖人。”
胡须佬还当真从唐诚口中知道了武力，想要挖人来着。
被姜岐这么一说，只好偃旗息鼓。
四眼龙脸色变幻了一阵。
问道：“姜生，今年还能不能确保堂口收的数平安？”
姜岐笑容深了些。
“续约吧，今年不用千万，减半。”
送上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他不要千万的原因，当然是打上几家堂口开年大茶饭的主意。
粉这玩意，直接沉去公海。
钱，可不能不要！
四眼龙拍掌大笑：“姜生爽快！”
胡须佬跟太子葛并无异议。
尤其是太子葛，他这段时间已经将手头大半事情交给大哥尤。
只等过些日子，正式让大哥尤做孝字堆话事人。
草鞋再度送上装满香江币的皮箱。
四眼龙，胡须佬，太子葛起身告辞。
等几人一走，叶清灵将姜岐悄悄拉上天台。
轻声道：“小唐克大佬。”
“刚刚那位大胡子命不久矣……”
姜岐听得好笑。
“啥？”
“小唐这才跟了他多久？”
“又要被克死？”
横竖他跟胡须佬又没什么交情，死不死跟他不相干……
叶清灵也是有些啼笑皆非。
“大胡子面上死气已现，没几天了……”
说着仔细看看姜岐，笑道：“居然不是师弟动的手……”
姜岐嘿嘿一笑。
“师姐啊，我向来图财不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