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冯丹大清早一起来就闹着要去黄大仙庙烧香。
那年她在黄大仙庙里许愿婚姻，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自然还要去一趟。
姜岐拗不过她，先给娄一啸谭岚青拜了年，拿了大红包后。
再去给吴九狮与叶清灵拜年。
姜岐领着娄晓娥，冯丹，宫素素，蘑菇蛋，小小跪下拜年。
“师父，师姐，新春大喜！”
“祖师爷爷，师父，师姑，吉祥如意！”
今年新正，吴九狮多了两个徒弟媳妇，娄晓娥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心情大好。
所有给出的红包通通加倍。
笑呵呵地道：“今年晓娥生了。”
“等到明年，素素也生个，丹丹再生個！”
“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时候，满院子跑的都是孩子们，欢欢喜喜，吵吵闹闹的，该多好！”
冯丹跟宫素素俏脸一红。
“师父啊，哪里这么快就能孩子？”
还没正式举行婚礼，她们自然都没圆房……
虽然香江风气开放，不过冯丹跟宫素素还是要等到正式婚宴之后……
姜岐笑眯眯地道：“师父，您别急，孩子会有的！”
“到时候孩子们越来越多，只怕您看不过来！”
吴九狮瞅了姜岐一眼，乐道：“等到我看不过来的时候，不会请佣人？”
姜岐哈哈一笑。
吴九狮几人打扮的整整齐齐，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出门？”
冯丹笑嘻嘻地道：“师父，我去黄大仙庙还愿。”
“您跟师姐去不去？”
吴九狮忙道：“你们三个带孩子去黄大仙庙就好，晓娥可别去。”
“那边人太多，挤着可不好！”
年年新正初一的黄大仙庙都人山人海。
叶清灵也看着冯丹摇摇头。
“那年陪你去黄大仙庙，是担心师弟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女人孩子。”
“今年横竖有素素师姐一起去，我就不过去了。”
“那边嘈杂太过。”
她本来就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更别说去看黄大仙庙的满地后脑勺了。
姜岐去厨房煮大年初一的素馅水饺。
他们虽然人在香江，逢年过节还是按照四九城里的习惯过……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师姐，你要不是去的话，那我在院里陪你跟师父。”
叶清灵微笑点头。
“成。”
“等会有人上门给师父拜年，得准备好茶盘。”
冷不防小小拉了拉娄晓娥的衣角。
轻声问道：“师母，今天有什么商场开门吗？”
“我答应大熊给它带小熊公仔回来。”
娄晓娥笑道：“只要鬼佬开的商场今天都开门。”
“等会从黄大仙庙回来，让你师父给你买。”
鬼佬们开的西洋卖场可不会过农历新历。
小小乖巧地拿出几个大红包，问道：“师母，我能不能用自己的压岁钱买？”
“不用师父再花钱。”
娄晓娥摸着小小的脑袋，柔声笑道：“用你的压岁钱当然可以。”
“不过啊，你不用替你师父省钱。”
“照顾你，原本就是我跟你师父的责任。”
蘑菇蛋笑嘻嘻地道：“师弟，师弟，我也有压岁钱！”
“我帮你买公仔！”
“给大熊一个，大黄一个，再买个最大最漂亮的留给妹妹！”
一句话说得娄晓娥几人都笑了。
猫猫回四九城也快一个多月了，这孩子还心心念念记得妹妹！
姜岐煮好饺子端上桌。
“都过来吃素馅饺子，这一年都素素静静，顺风顺水！”
又对小小跟蘑菇蛋笑道：“你们俩的压岁钱都自己收好。”
“今天咱们去黄大仙庙，所有的花销都是爸爸跟师父的！”
“从吃到玩，好不好！”
蘑菇蛋一声欢呼！
“爸爸万岁！”
小小也笑嘻嘻跟着喊：“师父万岁！”
姜岐眼皮子瞬间跳了跳……
这俩字要是在四九城可不兴说……
吃过素馅饺子，姜岐带着冯丹宫素素蘑菇蛋与小小去黄大仙庙不提。
院子里。
娄晓娥跟叶清灵陪着吴九狮。
八点一过，陆陆续续有学徒上门拜年。
第一个上门的当然是浑身焕然一新的唐诚。
送上拜年礼。
给三人跪下磕头。
笑道：“师祖爷，新春大喜！”
“师姑，师婶娘，万事如意！”
吴九狮笑呵呵地塞红包。
“不错，不错，以后还要更勤力些，早日突破！”
娄晓娥与叶清灵当然也给了红包。
叶清灵摆上碗筷，留唐诚坐下吃素馅饺子。
这是宫素素亲自收下的弟子，自然跟寻常的学徒不一样。
唐诚问道：“师婶娘，师父师叔去了哪里？”
娄晓娥笑道：“你丹丹婶娘要去庙里还愿。”
“师父跟师叔都陪着她去了。”
唐诚边吃素馅饺子，边道：“师祖爷，咱们今年还是初六开业？”
吴九狮点点头：“嗯，还是老规矩。”
唐诚忙道：“和记胜和胡须佬说初六给您拜年……”
“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吴九狮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只管去就好。”
“他们堂口去年除夕前没出事？”
唐诚笑道：“师叔多厉害啊，许他们平安就是平安。”
“各大堂口都没出事，平平安安。”
姜岐去年干的那票黑吃黑勾当可是瞒着吴九狮的……
所以吴九狮毫不知情。
笑道：“没出事就好。”
“你手头也能松快些。”
唐诚可不是武力，这些年混迹堂口，手头并不紧。
尤其是大口英死后，他去了和记胜和。
胡须佬那坐馆虽然当得稀松平常，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出场费还是给得足足的。
娄晓娥每回谈成生意，也会给足提成。
所以唐诚不穷。
笑道：“师祖爷，托您几位的鸿福，我身边有钱。”
娄晓娥问道：“小唐，你年前请那边唐楼主人去坐坐了没有？”
唐诚急忙看了叶清灵一眼。
见叶清灵安静坐在旁边看书，并没留意他。
连忙笑道：“师婶娘，我打算过了年就去请。”
娄晓娥笑道：“好，尽快谈拢，我好安排。”
唐诚道：“是。”
正说着话，武力也过来给吴九狮拜年。
照样是先送拜年礼，跪下磕头拜年，拿红包。
叶清灵再摆上一副碗筷。
武力坐下笑道：“师祖爷，师姑，师婶娘，我妈妈想请您几位改天去我家吃顿便饭……”
“这一年来多谢武馆照应，我家日子好过多了……”
“我爸爸说，等明年再攒些钱，走鬼档不摆了。”
“好好找间门脸做生意。”
娄晓娥噗嗤一笑。
“饭就不用请了，太辛苦。”
“至于门脸，你问你师兄啊。”
“咱们自己就有很多，便宜租给你。”
她手头上的唐楼地皮要全部开发重建没这么快。
如今也有一些临街面脸出租。
唐诚笑道：“师弟，等你需要的时候，只管找我。”
“想要什么位置，我帮你找就是。”
武力大喜。
连连拱手“多谢师婶娘，多谢师兄！”
“等我攒够了钱，就找师兄安排！”
吴九狮对两个徒孙都还不错。
唐诚资质好些，不过有堂口背景。
武力身家清白，资质上却差了一些。
笑道：“实在不够也没事，欠上一点慢慢还。”
武力愈加开心。
几口吃完素馅饺子，收拾好碗筷。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余的学徒可就没有能够坐下吃饺子的了。
送上拜年礼，磕头拜年，坐坐就走。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诚与武力才离开太平山。
娄晓娥安排娄家别墅那边的厨子送饭。
姜岐带着冯丹宫素素与两个孩子，快到擦黑才回来。
冯丹跟娄晓娥属性差不多，也是购物狂。
去一趟英资商场，又是大包小包。
蘑菇蛋抱着一只大洋娃娃，那是他让姜岐买给猫猫的……
小小手中拎着两个公仔。
一个是小熊，另一个是条小狗。
大熊跟大黄一狗一个。
吴九狮好笑地道：“小小，你还当真给大熊大黄买了玩偶啊？”
小小认真地道：“师父说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所以我答应大熊就一定要做到。”
吴九狮哈哈大笑。
“小七教徒弟教得不错！”
两条大狗叼着公仔满院子疯跑。
姜岐毫不谦虚，下巴高高一仰。
“那是，小小是我儿徒，当然得悉心教导！”
其实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甩手掌柜。
蘑菇蛋也好，小小也好，打基础的桩法拳法剑法都是宫素素在教。
药浴跟行针运气都是叶清灵。
吴九狮笑道：“臭小子，尾巴又翘了不是？”
“还不快去做饭！”
姜岐笑道：“马上就去！”
……………………
四九城中没有春节假期。
红星轧钢厂一样上班……
傻柱按照冉秋叶的吩咐。
悄悄带了几包冻好的素馅饺子，藏在军绿书包里。
趁着下班，塞给赵师傅。
“赵师傅，今儿正月初一，咱们四九城按照规矩要吃素馅饺子。”
“您厂里事情多，也没时间做这个。”
“这是我昨儿晚上包的，已经冻住了。”
“您拿着回家煮了，也应应年节。”
冉秋叶感念赵师傅为了她父母的事，特地去找聂副厂长帮他打电话。
所以让傻柱亲手包了饺子送给赵师傅。
赵师傅笑呵呵地道：“多谢傻柱。”
“那莪就不客气了……”
他还当真没有来得及包饺子。
孙沉香更是不会……
傻柱挠着头发笑道：“我是个厨子，也不会做什么的……”
“就只两包饺子而已……”
“哪里当得起谢字……”
赵师傅拍拍傻柱的肩膀。
骑上二八大杠回豆角胡同……
傻柱见聂副厂长办公室还有灯。
敲开门，也送去两包饺子。
聂副厂长笑道：“傻柱，小七有你这个兄弟也不错。”
“今儿大年初一还记得我。”
“多谢，多谢。”
赵师傅为了傻柱能求他往香江打电话，自然是看在姜岐份上。
所以聂副厂长对傻柱的态度极好。
傻柱笑呵呵地道：“聂副厂长，瞧您说的……”
“这要谢什么……”
“我该谢谢您才是……”
打电话去香江当然是忌讳，都不便说得太清楚。
聂副厂长装好冻饺子，笑道：“天黑了，下班吧。”
“这路上结冰，不好走。”
傻柱送完饺子，从车棚里推出二八大杠。
仰头看着天际密密彤云，沉沉叹了口气。
这场雪，怎么还不化呢……
也不知道姜岐那一大家子在香江怎么样……
有没有吃新正初一的素馅饺子……
昨儿除夕，有没有带着小小跟蘑菇蛋放小鞭……
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