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愣了愣。
“老太太，雨水的房子为什么要过在我名下？”
“我已经有三间北房了……”
“院里人不也得说闲话？”
姜岐解释道：“柱子哥，雨水妹子毕竟出了阁，总不可能天天住娘家吧？”
“你帮雨水守着屋子就好。”
“至于院里人说话，你怕什么？”
“到时候还推白寡妇身上去不就是了？”
聋老太太笑了。
“小七就是比柱子机灵。”
说着她压低声音道：“若是白寡妇不肯过房子，你们就这么说……”
聋老太太压低声音在两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别说傻柱，就连姜岐都目瞪口呆。
了不得啊，这老太太也要成精！
离开后罩房。
姜岐拉着傻柱道：“柱子哥，今天师父说了。”
“你如今也算半个劈挂门中人，该遵守的武林规矩还是要守。”
傻柱忙问道：“都有些什么规矩？”
姜岐细细将各项武林规矩都说了一遍。
接着道：“柱子哥，你今天若是要了贾大妈性命，便是犯禁……”
“以后出手之时还是要冷静。”
“像大茂哥，刘三根，吴疤子，这些屁粗肉厚的揍揍无妨。”
“若是当真起了杀机，要慎之又慎……”
傻柱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知道了。”
“请吴师父他老人家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
姜岐笑道：“不过当真取死有道的，杀就杀了，却也没什么。”
“不留痕迹也就是了……”
傻柱跟动漫人物似的，满头黑发根根竖起，嘴巴张成圆形。
“还真能杀人不留痕啊？”
姜岐哈哈大笑。
“柱子哥，你慢慢悟吧！”
“我睡觉了！”
次日。
姜岐终于有了下公社的采购单子。
蹬着自行车先去公社。
他今天又去红星公社，才进村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一群人乱哄哄的，都围在晒麦场上。
将人群里的秦京茹带出来，问道：“京茹妹子，这是怎么了？”
秦京茹皱着眉头道：“今天上头来了人，要组织公社里清理账目工分呢……”
“你看晒麦场里全是账本子……”
姜岐心里“咯噔”一响，那阵风终于吹到红星公社了……
“那我还是去别的公社算了……”
这一开始，没个几天几夜弄不好……
后续的演变也会愈来愈烈……
姜岐暗暗为公社支书担着忧。
秦京茹道：“别的公社也都差不多……”
“我还是带你去找三伯吧……”
姜岐忙道：“京茹妹子，不用去了。”
又招手让秦京茹站过来些，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你三伯千万小心……”
“这次清理没这么简单……”
秦京茹似懂非懂，看着姜岐点了点头。
忽然脸上一红，笑盈盈地道：“小七哥，记得回去帮我跟我姐，贾大妈问好……”
“还有……跟大茂哥问好……”
“等农闲了我就去南锣鼓巷看她们……”
“好的。”姜岐哭笑不得的应了。
都不知道秦京茹跟许大茂到底是什么孽缘……
那张加长马脸他可是哪哪都看不上……
这小姑娘居然还真上了心。
姜岐骑着自行车离开红星公社。
果然附近这几個公社，都在轰轰烈烈的开展清理工作……
姜岐叹了口气，回东羊管胡同试着用抽奖轮盘抽奖。
果然，出现了今天的采购单子上的物资。
姜岐的眉头越皱越紧。
公社已经开始，很快就会是城市……
离开东羊管胡同，先去东安市场买细棉布。
准备带回去让一大妈帮他做孩子的贴身衣物。
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有他抽出来的纯棉衣物，但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总要几件这个年头才有的衣物做掩饰……
姜岐笑道：“春丽嫂子，又来麻烦您了！”
周春丽问道：“这回想买些什么呢？”
姜岐直接将布票跟钱都给周春丽。
“买细棉布，给孩子做贴身衣物的。”
“顺便买块呢子料子，我送人。”
周春丽跟柜台上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带着姜岐去逛商场。
还好这细棉布并不难买，没多久便买好了。
倒是呢子料子不好买，多走了几家铺子。
买完布料后，周春丽笑道：“小七，周末记得回家吃饭啊。”
“再不去我妈就当真就要去南锣鼓巷薅人了！”
姜岐连连答应：“好，好，好，周末一定去。”
这些日子，他有些忙，还当真有段时间没去棉花胡同了。
回南锣鼓巷，姜岐拿着细棉布给一大妈。
笑道：“一大妈，就做两套换洗的就好。”
“看看这些布料够不够？”
一大妈将一卷细棉布打开量尺，乐呵呵地笑道：“布料是足够了。”
“不过孩子的贴身衣物做两套换洗可不够。”
“还是做四套吧，孩子换洗换得快。”
“这些细棉布还有富余。”
姜岐笑道：“一大妈，不如拿去耳房做吧？”
“我那个缝纫机还崭新的，没动过呢！”
一大妈笑道：“我这里工具齐全，还是在这屋里做就好。”
“晓娥身子重了，贪睡，可别吵着她。”
姜岐将一块呢子料子拿出来，塞在一大妈手里。
“一大妈，这块呢子，您留着做身新衣裳，过年好穿。”
“可别给一大爷做啊……”
一大妈红了眼，连连推辞：“这怎么使的……又让你破费……”
这年头的毛呢料子精贵的很……
姜岐微笑道：“一大妈，您帮孩子做衣裳已经很承您的情了……”
“这毛呢料子不花钱，岳母给我的。”
“晓娥多得是呢子大衣呢，您也做件大衣穿。”
“就只一条，不能给一大爷做！”
一大妈含着眼泪笑了。
“这孩子，就是不喜欢你一大爷！”
这人啊，都是将心比心的……
他才不给易中海做新衣裳！
……………………
次日，何雨水三朝回门的日子。
姜岐如今的采购工作轻松自由的很，傻柱升职做了食堂主管也工作轻松。
两人都在中院等着何雨水回门。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兴安才带着何雨水回到南锣鼓巷。
何雨水脸色红润，容光焕发，很明显新婚后的日子过得不错。
李兴安笑道：“我还以为大舅哥跟小七哥都要上班，所以回来的晚些……”
傻柱道：“我请了一下午的假，所以回来的早。”
“至于你小七哥么，他那班上的都快成神仙了！”
姜岐哈哈大笑。
“雨水妹子，你陪两个嫂子说话。”
“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菜！”
何雨水笑道：“谢谢小七哥！”
冉秋叶从里间出来，将何大清的信交给她。
“爸爸给你的信，你出阁那天寄回来的……”
何雨水一愣，急忙打开信封。
里面除了信之外，还夹着五张大黑十……
何大清在信上说那是给何雨水的嫁妆……
何雨水拿着信跟钱，伏在李兴安肩膀上，哭得喘不过气……
半晌。
才擦干眼泪叹息道：“傻哥，爸爸，爸爸他没忘记我们……”
何大清跟白寡妇远走高飞一事，在何雨水心中也是巨大的一根刺……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何大清的面……
傻柱瓮声瓮气地道：“一走十来年，就五十块当你嫁妆！”
“这就是没忘你？”
“傻妹妹，这十来年都是我养的你！”
他实在对何大清那不负责任的爸爸感谢不起来……
哪怕是易中海已经告诉他生活费的事……
毕竟十来年积怨，哪里能这么快瓦解冰消？
何雨水嗔道：“傻哥！”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记挂着我们，总比被白寡妇迷昏了头，连我们都忘了强啊……”
傻柱叹了口气。
“信上有地址，你要实在记挂那老混球，改天我陪你去走一趟。”
“再顺便问问你那间东厢房的事。”
“院里这些人的性子你也知道。”
“你这一出阁，人脑子都快抢成狗脑子了！”
“三大爷就更好，让于莉三更半夜堵着门，找莪要那间东厢房！”
何雨水咬着牙齿道：“他们休想！”
“这房子我以后要留给小侄子，小侄女住的！”
“秋叶嫂子，你说是不是啊？”
冉秋叶红着脸点点头。
毕竟这年头谁会将房子让出去？
姜岐在厨房里朝何雨水竖起大拇指。
“雨水英明！”
“那间东厢房咱们绝对不让！”
“以后你回娘家也要有张床！”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雨水妹子，我在娘家也有我自己的大床！”
“两三个房间，足足有半层楼大！”
何雨水噗嗤一声乐了。
“晓娥嫂子，你家可是娄公馆！”
“可不得有半层楼做你闺房么！”
李兴安看着娇妻说说笑笑，满脸宠溺。
傻柱想了想。
还是将易中海拿来的木匣子也给何雨水。
“这里面是当初老混蛋写给咱们的信，一大爷帮我们收着的。”
“吃饭还早，你慢慢看……”
“那老混蛋对你，终究比对我上心……”
何雨水拿着信一封封看着看着，经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李兴安忙搂着哄她。
“雨水，岳父记得你该高兴才是啊，哭什么呢……”
姜岐在厨房里道：“雨水妹子，没什么好哭的……”
“有个爸爸惦记你总还是好的……”
何雨水只顾着哭，也忘了问傻柱为什么给他们的信会是易中海收着。
当着李兴安的面，傻柱自然也不提。
等到开饭的时候，许大茂觍着张马脸又蹭了过来。
这一次，他带了一条熏鱼。
姜岐看着熏鱼打趣道：“大茂哥，你又下乡去霍霍公社里的小寡妇了？”
许大茂这记吃不记打的倒霉孩子！
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又不是傻柱，记挂什么小寡妇！”
傻柱操起筷子就朝许大茂打过去！
“孙贼！”
“你才记挂小寡妇！”
姜岐哈哈大笑。
“大茂哥，柱子哥倒没惦记什么小寡妇。”
“不过红星公社可是有人惦记着你！”
许大茂连忙问道：“是张家湾的小张寡妇？还是李家村的李寡妇？”
姜岐顿时啧啧有声。
“大茂哥，你这是捅了寡妇窝？”
正房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过了数日，又到了周末。
傻柱带着何雨水去保城见何大清。
何大清死死抵着门不肯开，避而不见……
从门缝里只听见何大清压抑着的哭声……
“雨水，傻柱，爸爸没脸见你们兄妹……”
傻柱沉着脸不说话。
何雨水陪着哭了一回，就问那间东厢房。
何大清道：“雨水，那房子也是爸爸留给你的嫁妆……”
“爸爸只要你嫁的好就成了……”
“傻柱，照看好妹妹……”
“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来了……”
门缝里，何大清塞出一张纸……
傻柱接过来一看……
那是白寡妇的那间房子过户给何雨水的私人房契……
看来这老混球对傻柱不咋地，对何雨水还真不错……
也不知道何大清是怎么做到的……
早在５８年短暂有过公房买断正策，公契能换成蓝本儿的时候。
那间房子就是何雨水名下私产……
而那年，何雨水才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