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狮瞪了姜岐一眼：“这是什么话？”
“等被你王姨听见又得敲脑门子！”
娄晓娥被姜岐逗得一双杏眼笑成了月牙儿……
笑嘻嘻地道：“师父说得是！”
“都不知道小七从哪里来的这些怪模怪样的话！”
娄晓娥笑着笑着，脸上又是一红。
不止这些，还有什么下面吃啊，捅娄子啊……
这人还最喜欢在双人床荡漾的时候，说这些话……
姜岐才不会说这都是前世他看周星星电影里的梗。
嘿嘿笑道：“师父，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喝酒，喝酒！”
“王姨也不会为这个揍我！”
娄晓娥噗嗤一笑，正要开口说话。
忽然捂着肚子，轻轻“嘤”了一声。
姜岐忙问道：“晓娥，怎么了？”
娄晓娥嗔道：“你儿子刚刚踢了我一脚！”
“也是个淘气的！”
姜岐一直没怎么将胎儿性别放在心上，横竖男女他都喜欢，所以没开口询问。
这個时候听娄晓娥说起儿子踢她，才猛地想起，转头问道：“师姐！”
“晓娥肚子都这么大了，到底是男娃是女娃？”
叶清灵抿着嘴点点头。
“师弟，你终于记得问了？”
“我当你要等弟妹分娩出产房的时候再问呢！”
姜岐哈哈大笑。
“师姐，不是我不关心孩子，是我真心觉得男女都一样……”
现在还没到正式实施那项正策的时候。
等娄晓娥调养好了身体，再生一个也不迟。
横竖他也不贪心，一男一女刚刚好。
真要生个足球队出来，就算娄晓娥愿意，他也不愿意……
又不是养猪，要那许多做什么……
叶清灵难得的促狭一回，朝姜岐眨巴眨巴眼睛。
轻拍双掌：“如此甚好，那我也就不用再说了……”
姜岐的笑容登时凝结在脸上。
“师姐！”
“不带你这样的！”
这妖孽般的师姐居然也有促狭调皮的样子？
甚至连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娄晓娥见姜岐吃瘪，越加乐得不行。
伏在八仙桌上笑道：“哈哈哈哈哈！”
“小七也有面对师姐束手无策的时候！”
姜岐朝娄晓娥摊摊手：“没法子，先入门者为大……”
“谁叫她是师姐呢……”
吴九狮喝了一口酒，沉吟道：“小七啊……”
“等你有机会带你师姐离开十九层去采药的时候，还是我陪着你们去……”
他无儿无女，一辈子就这么两个徒弟……
要跑去北边深山老林里采药，豺狼虎豹的，他当然不放心……
姜岐年轻，平时也没见他出远门……
叶清灵就更加了，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这样两个人出去，他还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本来如今这世道也不好……
万一去了什么穷山恶水的地方，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的是人心……
虽然师姐弟修为都不错……
到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至于离开四九城的介绍信，他跟姜岐一样，也打算大喝一声：
“关门，放弟妹！”
他半生行伍，当年一同退役的战友如今身居高位的不少。
开介绍信的理由有得是。
姜岐连忙起来，朝吴九狮躬身一礼：“多谢师父……”
他自然明白吴九狮要带他跟叶清灵一程的意思……
师父才是老江湖啊……
吴九狮道：“当真能出去的话，也算是我补上你们初入暗劲之时的历练……”
娄晓娥摸摸自己的大肚子。
轻声道：“小七，我也想要跟你们一起去……”
姜岐被她吓了一跳。
“那可不成，你如今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
娄晓娥道：“不是有师姐么？”
“师姐能照顾我的！”
她倒是满口师姐叫得理直气壮。
姜岐哭笑不得地道：“晓娥，师姐是人，不是神啊……”
“这个月份出去，真不合适……”
“再说了，我就算出去出差，也不过是几天时间就能回来。”
“不能停留在外面太久……”
“等我们走了，你回娄公馆陪爸爸妈妈住几天就好……”
娄晓娥心不甘情不愿，掰着手里的富强粉窝头不说话。
姜岐连忙哄着她道：“我的小姑奶奶，可别浪费粮食！”
“你看看师父的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了！”
娄晓娥噗嗤一声乐了。
吴九狮眼睛看她的时候，才不会冒火花！
要揍姜岐的时候才会冒火花！
……………………
次日。
姜岐去红星轧钢厂采购科上班。
他的办公桌玻璃板下，整整齐齐压着一张采购单。
姜岐打开玻璃板，取出采购单。
这次的采购任务是去采购猪肉……
还注明了一等肉多少斤，二等肉多少斤，猪腰、猪肝等稀缺肉类多少斤。
要换了个普通人，单单就这张单子就得愁死。
今年的物质虽然相较往年供应上来好些。
这一等肉跟猪腰猪肝等肉类，早早被人哄抢一空。
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再说了。
他来红星轧钢厂上班的这个时间点，国营肉店早就卖完肉关门休息了……
连猪头猪下水都不会有……
按照道理，这张采购单应是昨天下班前尤科长就拿给他……
也好让姜岐大清早去国营肉店排队。
不过尤科长偏生要等五点下班后，才将采购单子压在姜岐办公桌的玻璃板下。
其心可诛。
只是尤科长万万没想到，姜岐是个挂逼。
非但是挂逼，还有个时灵时不灵的统子同学。
每次抽中的东西，都会在未来某个时间段里发挥它的作用……
比如现在单子里的肉类，就静静躺在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
所以，姜岐手里拿着采购单只是冷笑。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哈罗凯蒂？
就算是老太太的柿子，也没这么个好捏法！
正好。
黄采购员来大办公室找李出纳报昨天的帐。
见姜岐拿着采购单子发呆。
凑过去看了一眼。
随即冷笑了两声，低声道：“尤长青那个混账王八蛋又出阴招！”
“记得当初他也是这么折腾我的！”
黄采购员顿了顿又接着道：“小七别担心！”
“我跟傻柱是哥们儿，他早说了要我照看你！”
“等我报了账，带你出去走一圈！”
他做了这几年采购员，除了那三年艰难岁月什么都收不上来。
其余的时间其实还好……
他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路子……
姜岐回过神来，对黄采购员笑道：“黄大哥啊，你这是回来报账？”
“我刚刚走了下神，一时没看见你！”
“来，抽根烟！”
姜岐笑呵呵地散出两根烟。
一根递给李出纳，一根递给黄采购员。
黄采购员接过烟，先将昨天的采购单子先给李出纳报账。
划根火柴点烟抽了一口。
笑道：“好烟！”
姜岐顺手将剩下大半包烟的烟盒都塞在黄采购员的兜里。
“黄大哥，我平常也不怎么抽，你都拿着！”
“横竖这也是师父给我的！”
黄采购员眉花眼笑。
这年头一般人抽得都是经济牌，大丰收等丙级烟。
像姜岐这样出手就是牡丹大前门的，极少极少。
“兄弟，局气啊！”
“等会出去跟我走一趟！”
“保证你完成任务！”
姜岐摇摇头，笑道：“黄大哥，你昨天去公社采购都累一天了。”
“等会报完账回去歇歇。”
“放心，这些肉类，我自然有办法！”
李出纳麻利地给黄采购员报了账。
黄采购员问道：“小七，当真不用我带你去？”
“傻柱跟莪打了招呼的，你可别跟我客气！”
姜岐笑道：“当真不用，谢谢黄大哥！”
黄采购员道：“成，那我先回去休息，有事你说话！”
他说着离开大办公室。
张会计见黄采购员走了，朝姜岐招招手。
压低声音道：“小七，你等会出去鸽子市找个叫马屠户的人……”
她不用将话说完，姜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包牡丹烟，一斤鸡蛋，换来的这个人情，他当然要领。
鸽子市上那些品流混杂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路子……
“谢谢张婶。”姜岐跟张会计道了谢，骑着二八大杠离开红星轧钢厂。
大办公室里。
张会计见四下无人，悄悄问道：“老李，你说小七他能不能斗过尤科长跟施采购员？”
李出纳没说话，只悄悄伸出了三根手指……
有三道护身符护身，还弄不下一个尤科长一个采购员。
完全没有道理好不好……
张会计长长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跟小七打好关系，以后能将咱们两个调回大会计部就更好了……”
大会计部自然比这大猫小猫两三只的采购科强得多……
李出纳点点头。
“张姐，放心。”
“咱们应该都有机会的，不要急……”
“先搞好关系再说……”
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道下放，自然一道回去。
没有调回一个，留一个的……
科长办公室。
尤科长将脚搭在办公桌上，看着采购单子底稿阴恻恻笑着。
“打架吵架算什么能为？”
“这样才好嘛！”
“我倒要看看，都这个时间点了，他到哪里去卖肉！”
“哼！”
“就算是鸽子市上有猪肉，也要比国营肉铺贵上一大截！”
“看赔不死他！”
尤科长哪里知道，姜岐压根没去鸽子市。
那张任务单子上的肉类，统子同学早早就给他抽中了。
姜岐慢悠悠去了趟秦家庄，将秦京茹家中的几枚鸡蛋收了。
又去溪边钓了一条大鲤鱼，这才心满意足回四九城。
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中院里静悄悄的。
聋老太太要下午才来中院听戏匣子。
所以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贾张氏听见姜岐的自行车声响，生怕姜岐又问她要虎头鞋。
藏在西厢房里一声不吭。
就连隔着门缝打量，她都不敢了……
姜岐停好自行车，开门进房。
只见娄晓娥躺在耳房里的床上休息。
随着肚腹渐渐隆起，她越来越嗜睡。
听见姜岐进门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问道：“小七，上午不是去上班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姜岐笑道：“今天采购任务简单。”
“我回来陪陪你，给你中饭，等下午再回去入库也不迟。”
娄晓娥左看右看，问道：“那你采购回来物资呢？”
“放外面可不成……”
“贾大妈在家呢……”
这傻大姐在这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里，总算开始留心眼了……
姜岐脱了外面衣裳，上床跟娄晓娥并肩躺下。
轻轻抚摸着娄晓娥的肚子，懒洋洋地道：“都放在东羊管胡同里呢……”
“那边安全……”
娄晓娥刚想说话。
姜岐温柔的靠近她的肚皮：“嘘，别说话，让我听听宝宝心跳……”
那“扑通”“扑通”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跟他血脉相连的声音……
只是，姜岐的脸才贴近肚皮。
冷不防脸上被小脚丫隔着肚皮踢了一脚！
姜岐大叫一声！
“啊也！”
“这臭小子居然隔着肚皮故意踢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