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性子冲动，说着话就要往采购科方向冲！
“老子找那个王八蛋去！”
姜岐急忙一把拉住傻柱。
“柱子哥，别冲动！”
傻柱指指那些扫帚水壶：“兄弟，这还能忍？”
姜岐笑眯眯地道：“不过是多走一趟供销社的事，有什么不能忍的？”
傻柱看着姜岐那张笑容满面、人畜无害的脸，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蒋主管道：“傻柱，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姜岐推着傻柱往工人食堂走。
“柱子哥，快去工作，我等你一起下班回去！”
回头拿着入库单朝蒋主管笑道：“蒋主管，谢谢了！”
此时工人食堂的人已经不多。
马华看见姜岐瞬间双眼放亮！
“小七师叔！”
他跟姜岐学了一道鱼香肉丝，连傻柱尝过都赞不绝口。
姜岐笑道：“马华啊，那道鱼香肉丝还练着么？”
马华连连点头：“小七师叔，我练着呢！”
“师父尝了都赞不绝口！”
傻柱哈哈大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你！”
“趁你小七师叔来了，还不让他以后再教你两手？”
“等以后开个饭店，这些菜就是招牌！”
马华眼巴巴看着姜岐：“小七师叔……”
姜岐笑道：“成，改天再教你一道麻婆豆腐！”
马华大喜！
“多谢小七师叔！”
胖子在一旁羡慕的眼睛珠子都红了，却又不好靠近……
傻柱带着姜岐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才进垂花门，就见闫阜贵拿着块抹布在擦自行车。
姜岐乐了。
“三大爷，您又借晓娥的自行车出门遛弯了？”
闫阜贵乐呵呵地道：“小七啊，到底还是晓娥爽快！”
“我说借出去溜個弯儿，晓娥二话不说就借了！”
傻柱问道：“三大爷，您的自行车攒什么样了？”
“两个轱辘攒齐全了没有？”
提价以后的自行车价格昂贵，闫阜贵压根买不起……
闫阜贵脸上笑容淡了下来……
姜岐道：“三大爷，您别攒车轱辘了。”
“我估摸着自行车会恢复原来的价格，您再过几个月买吧！”
等到明年１２月份，自行车就会退出高价供应。
不用再去攒车轱辘，链条，飞轮，车架子……
闫阜贵听了大喜！
“小七，你说真的么？”
姜岐哈哈大笑：“信不信，您等着看呗！”
闫阜贵连连点头：“信！小七说的话必须信！”
傻柱推着姜岐的自行车进了穿堂。
快到清明，今天难得天气晴好，斜阳满院。
聋老太太将戏匣子放在石桌上。
娄晓娥，一大妈，冉秋叶，一大群人都围着石桌听戏匣子。
听见姜岐的自行车响，娄晓娥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举着手上的东西笑道：“小七，快看！”
“我会打毛衣了！”
娄晓娥手里果然是两根棒针，一小团纱线……
只是那错针漏针颠三倒四，花样百出……
姜岐简直不忍直视……
笑着接过棒针，问道：“这个多费眼睛，玩玩就好。”
“谁教你的呢？”
娄晓娥笑盈盈地道：“一大妈教的，先学这两根棒针的，再学用四根棒针的！”
“等学会了做给宝宝穿！”
一大妈将去年易中海穿的纱衣拆掉，烫洗之后重新编织。
现在的毛线奇贵，羊绒线得二十多块一斤，混纺的都要十块一斤，还得凭票……
一般人哪里买的起……
所以大都是将红星轧钢厂里发的劳保纱手套给拆掉，重新织成衣裳……
姜岐搂着娄晓娥哈哈大笑！
他不敢想将来宝宝出来后，穿娄晓娥织的线衫会是什么样子……
一大妈笑呵呵地道：“小七，等孩子快生的时候，我给孩子做！”
“不用你们费神……”
姜岐一瞥眼，看见坐在西厢房门口蹭戏匣子听的贾张氏。
大声道：“贾大妈，您听听，一大妈答应做小衣衫呢！”
“您记得给我做十双虎头鞋啊！”
贾张氏“吱溜”一声回了西厢房！
“我才不会做虎头鞋！”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道：“张二丫，棒梗小时候脚上的虎头鞋，是鬼做的？”
姜岐高高举起大拇指：“老太太英明！”
贾张氏死死关着门，满脸紧张，一声不言语。
这小坏种，穿着她做的千层底布鞋，又打上了虎头鞋的主意！
姜岐在中院说笑一阵，带着娄晓娥去寿比胡同吃饭。
一夜无话。
…………………………
次日上班。
姜岐先去采购科出纳处报账拿钱。
李出纳爽快的很，看过单据给姜岐报了账。
坐在办公桌上的采购员鼻孔朝天，冷笑问道：“你就是姜岐？”
“新从钳工车间调来的办事员？”
“也不怎么样嘛！”
姜岐暼了他一眼，道：“有事？”
此人明显来意不善。
姜岐收获到叮叮当当的情绪值，一浪更比一浪强。
怎么今天尤科长不出面，放出条来小狗龇牙？
那名采购员冷冷道：“你还来问我？”
“自己去库房看看你昨天采购回来的鸭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怕不是只鸭祖宗！”
“鸡蛋的个头也不合规格！”
“还有那香油，底下一层油泥你是瞎了看不见？！”
姜岐脸色沉了下来。
这家伙怕不是属刺猬的，生的一身好刺！
这年头的农村，哪里有精炼油设备？
都是土法压榨，里面有沉淀后的油泥很正常！
采购员又接着道：“咱们厂的小食堂可是要招待上级领导的！”
“你就给上级领导啃老鸭？！”
姜岐冷冷地道：“这位采购员，你怕是没读过书？”
“不认得字？”
采购员被姜岐问得有些懵。
“什么没读过书，不认得字？”
“不认得字我怎么能出差干采购工作？”
姜岐指指采购单子道：“这单子是昨天尤科长给我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的就是老鸭！”
“你要不认得字，让尤科长来跟我说话！”
“至于鸡蛋个头，那也是符合规格的！”
“还有香油，你去给爷找几斤没有沉淀油泥出来！”
“什么小鱼小虾米，小猫小狗，就敢出头乱吠！”
“谁的裤裆拉链没拉好，把你给放出来了？”
“什么鸟玩意！”
被姜岐劈头盖脸骂了一连串的粗话。
采购员的脸色简直像吃了屎一般难看。
他原本是想着给姜岐一个下马威，也好哄着舅舅尤科长开心开心。
谁都知道舅舅是李怀德的人，跟杨厂长赵副厂长聂副厂长谁谁都不对付……
哪知道姜岐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伶牙俐齿，半步不让。
采购员一拍着桌子，虚张声势。
“怎么？！”
“你采购回来一堆次品，耽误招待上级领导的大事！”
“还不能说了？！”
姜岐冷然一笑：“给我扣帽子，凭你也配！”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厮哪里能吵过从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锻炼出来的姜岐？
节节败退。
眼见吵不过，这厮将心一横，就想动手！
李出纳跟张会计连忙上前拉住那个采购员，生怕打起来。
虽然这两个人他们都惹不起……
到底还是姜岐看着顺眼……
尤科长装着才听见吵架声，从办公室走出来。
“小姜，误会，误会！”
“都是一场误会！”
“怪我刚刚没跟小施说清楚！”
“昨天要采购的就是老鸭！”
“西洋参老鸭汤嘛，是特地准备给咱们李副厂长补身体的！”
姜岐眼底冷意更甚。
李怀德那半个死人还喝什么西洋参老鸭汤！
暴殄天物！
尤科长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小施，还不过来给小姜道歉！”
“什么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胡乱说话！”
这厮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心里却不断涌现一波一波的负面情绪。
直让姜岐泛恶心。
许大茂也是个脸上笑嘻嘻，心里ＭＭＰ的主。
都没这厮看着欠揍！
施采购员不情不愿地对姜岐道：“对不住……”
姜岐鼻翼里冷冷哼了一声。
这破道歉，他才不稀罕！
尤科长将施采购员推走：“小施，你大后天还要出差完成采购任务！”
“还不快去做准备！”
“今天不用来采购科了！”
施采购员悻悻离开。
尤科长又对姜岐笑道：“小姜，委屈了，委屈了。”
“都是我这个做科长的工作不细致啊！”
“没事，没事，施采购员也是怕耽误厂领导的大事嘛！”姜岐笑着应和几句。
暗地里却直撇嘴。
这尤长青就是个跟纪建设一样一样的大阴比！
打量谁不知道那个施采购员是为什么才窜出头的！
还想在他跟前演戏！
等尤科长回自己办公室。
姜岐换了张笑脸。
从桌子下面塞给会计张婶一斤鸡蛋。
“张婶，您家儿媳妇还坐月子呢，补补身体……”
“下回我去村里帮您钓鲤鱼，那个下奶。”
刚刚张会计李出纳两人拉偏架的样子，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张婶眉花眼笑。
“小七，谢谢了！”
她还真缺鸡蛋给儿媳妇坐月子。
李出纳那里依旧是一包牡丹烟。
李出纳凑在姜岐耳边悄悄地道：“这个施采购员是尤科长亲戚。”
“他一般负责出差去粤省或者津门滨城采购海鲜……”
“有时候也去北边采购山货……”
姜岐笑了笑。
从那个家伙窜出来挑刺，他就知道是谁了……
话说这厮就连姓氏也姓的甚好，施采购员……
再冒出头作妖的话，那就好上死一死了……
采购科长办公室。
尤科长气不出打一处来。
“小施，让你说几句话试试姜岐深浅！”
“谁许你跟他打架的！”
施采购员撇撇嘴：“三舅，那小子单瘦，怎么可能打过我？！”
尤科长恨铁不成钢！
“蠢货！”
“咱们李副厂长现在病着呢！”
“姜岐头上还顶着三道护身符！”
“你打赢了是输，打输了也是输！”
“回去，回去！”
“对付姜岐这事，还是我自己来！”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姜岐暗夜蝙蝠之耳听得请清楚楚。
尤长青要自己上场么？
甚好，甚好。
………………
寿比胡同。
姜岐做好饭菜，端进正房。
“师父，晓娥，师姐，吃饭了。”
转头对坐在正房门口看书的叶清灵笑道：“师姐，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四九城去外面采药？”
西厢房里叶清灵现在用的药材。
都是姜岐帮她从四九城里各大药铺真金白银买来的。
其中不乏一些药性上佳的珍品。
也就是现在吧，还能在同仁堂等药铺买到这些……
等再过些年，连中药铺都没了……
想买这些珍稀药材已经绝无可能……
叶清灵放下奇特医书，问道：“师弟，你能出去？”
能上北边采药啊，那当然好……
没见四九城附近的山都快被她走遍了，并没什么上好野生药材……
姜岐得意洋洋将胸膛一拍。
“我如今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有采购证，有介绍信！”
“当然能出去！”
前提是先干掉那位姓施的家伙！
吴九狮最看不得姜岐这松毛松翼得意忘形的样子。
轻轻拍了他一下。
“臭小子！”
“你是采购员好说，你师姐怎么离开四九城？”
姜岐下巴朝着棉花胡同方向高高一仰。
“关门！放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