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阴阳怪气的话，顿时引起满院中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
“一大爷不干了，那也得是重新选个一大爷！”
“三大爷现在做的好好的，又要选什么三大爷！”
“纯熟闲的蛋疼，脱裤子放屁！”
“还特地开个全院大会！”
刘三根媳妇嘲讽道：“二大爷才不是闲得蛋疼，脱裤子放屁！”
“人家是想着重新选個三大爷！”
“他可不是顺理成章变成管院一大爷了么！”
吴疤子倒是站在刘海中一边的，毕竟他们两个在同一车间，抬头不见低头见。
接口道：“你这媳妇子知道什么？”
“二大爷怎么做不得一大爷了？”
“又公正又有威严，满身的官相！”
后院的冯寡妇道：“屁的公正威严！”
“解皮带揍儿子的时候可没什么公正！”
“有理也打，没理也打！”
“连我都看不下去！”
同样住后院的王婶连连点头。
“那可不！”
“压根就不是打儿子，那是审贼呢！”
“我可不想要这么个一大爷！”
听见满院中人传来的纷纷议论声。
刘海中的一张大饼脸瞬间紫涨了起来。
一双绿豆小眼，差点成了斗鸡眼，死死盯着率先出头挑事的许大茂！
这天杀的马脸孙贼！
明明跟他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怎么会冒出头来坏他的好事？
要知道能坐上管院一大爷位置这事，他可是足足想了十来年！
早就恨不得能将易中海拉下马来！
刘海中这是还不知道许大茂那马脸奸贼性子，主打的就是一个损人不利己。
管他是谁的好事，能搅和就搅和！
就算不能搅和，也要阴阳怪气说上两句话，过过嘴瘾！
许大茂看着刘海中嘿嘿直乐。
“二大爷，您瞪着我做什么？”
”听听这满院群众的声音！”
“依我说，还是选个一大爷出来得好！”
刘海中“嘎吱”“嘎吱”磨着后槽牙。
恨不得将这个马脸孙贼一个大比兜抽死了账！
当真满院开会群众又不敢当真动粗。
这可不是关上房门打儿子，无辜殴打群众，是要被扭送派出所的！
刘海中下意识看了看姜岐方向。
见姜岐面无表情，轻轻吹动手中的小纸条。
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忽然奇异般的有些放心……
只要不是姜岐指使的就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姜岐隐然成了这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的小年轻头子。
他说一句话，傻柱闫解成等人尽皆附和。
就连自己家两个傻儿子都听姜岐的！
可比许大茂那满肚子坏水的东西有用得多。
刘海中忍着怒火问道：“小七，你的意思呢？”
“今儿全院大会到底是选三大爷，还是一大爷？”
姜岐笑了笑。
“二大爷，您问我做什么？”
“昨儿一大爷说自己不干管院大爷，不是早就说了再选个一大爷么！”
刘海中刚刚放下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
姜岐也是这么个意思？
那就不好办了……
果然，只听于莉笑嘻嘻地道：“就是，我们大家都听见了！”
“选一大爷！”
她向来心直口快，且又性子泼辣，满门剽悍，战斗力极强。
一般没人敢去招惹她。
就连刘海中也一样。
于莉指着五个小盒子上的名字道：“二大爷，您看看您选出来的这些候选人。”
“要么跟贾大妈似的，斗大字认不得一箩筐。”
“要么跟您似的，喝上两口老酒打得老婆小子整夜乱哭！”
“要么跟块木头似的，一问摇头三不知！”
“怪道我爸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还当真不愧是您眼里挑出来的歪瓜裂枣！”
“合着就没一个中用，全是摆设！”
满院人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三大爷说得对，可不是歪瓜裂枣么！”
“你们看看老张头，不但长的歪瓜裂枣，还是个罗锅！”
几个候选老头又不是刘海中这样的官迷。
当一大爷也好，三大爷也好，不过是图个乐呵。
每个月又没多发两斤肉一斤油的，还得尽管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破事！
只有闲的蛋疼的人，才会上心！
听于莉这么一说，几个老头倒也不生气。
坐在人群里磕瓜子剥花生乐呵呵的。
只有老张头站了起来：“罗锅怎么了？”
“人家罗锅子还有当宰相的呢！”
闫阜贵忙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刘墉可不是罗锅子！”
“人身量且高着呢！”
他一句话出来，院中人都跑了题。
纷纷道：“就算不是罗锅子，王麻子也不好看！”
刘海中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抬手用力敲敲桌子！
“开全院大会呢！”
“什么张罗锅，王麻子的！”
“都说正事！”
傻柱伸手烤着火，接着于莉的话头往下道。
“依我说啊，这倒春寒的天气里，穿堂里吹进来的小风冷飕飕的！”
“也甭开什么全院大会！”
“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要选，我就将纸条子给一大爷！”
傻柱当然不愿意易中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刘海中抢班夺权。
毕竟易中海对他不错……
哪怕那份不错了夹杂着私心……
“柱子哥说的对！”
“原来怎样就怎样！”
姜岐笑嘻嘻的将纸条往易中海手里一塞！
“一大爷，我还选您当一大爷啊！”
“以后在您的领导，咱们南锣鼓巷９５号还当先进四合院！”
“前提是，千万别被贾大妈霍霍掉了评选资格！”
易中海脑袋瓜子有些嗡嗡的。
这小坏种又在搞什么飞机？
居然带头重新选他当管院大爷？
但他是真的不想干了啊，连街道办王主任都找了……
难道小坏种是故意想将他架在火上烤烤？
贾张氏看着许大茂冷冷一哼。
“就算我被关保卫科也不全是我的错！”
“都是许大茂那马脸孙贼闹出来的破事！”
“要说霍霍掉了评选先进四合院的资格，也有他一个！”
许大茂藏在人群里冷笑：“管我腿事！”
“若不是贾大妈您胡乱破脏水，怎么可能会被关三天三夜！”
“害得咱们院里没了评选资格！”
“二两香油，足够您嗦啰好久的筷子头了！”
贾张氏登时暴怒，一双肉泡三角眼瞪着许大茂！
“小王八蛋，臭流氓！”
“你说谁嗦啰筷子头呢！”
姜岐见又要跑题，连忙轻轻推了许大茂一把。
“大茂哥，办正事！”
“选一大爷继续当一大爷！”
许大茂正要拿着纸条子给易中海。
只见傻柱抢先一步，笑呵呵地将纸条往易中海手里塞。
“一大爷，我也选您！”
“您不当这个一大爷，谁来当我都不服！”
他才不会被许大茂那马脸孙贼抢先一步呢！
傻柱是谁？
响当当南锣鼓巷９５号四合院头还战神！
谁不怵他那沙钵大的拳头跟过肩摔？！
姜岐跟傻柱一开口，许大茂嘿嘿笑着往易中海手里放纸条子。
“一大爷，您且得好好干下去！”
“让二大爷来当这一大爷，不定得带出一院子的官迷来！”
“到时候个个背负两手，挺个大肚子学鸭子走路！”
满院中人哈哈大笑！
谁都知道刘海中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一件事就是当官！
厂里没有一官半职，就连所谓的院领导都不放过！
刘海中那张大饼脸已经不能看了……
紫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的瘆人……
此时闫解成，刘三根等小年轻们都纷纷往易中海手里塞纸条。
甚至连纸盒子上写着的那五个老头，都将手里的纸条子塞给易中海。
吴疤子看看大势已去，也将纸条子放在易中海手中。
他是脸上有疤，脑袋瓜子里又没疤……
现在什么情势还是看得出来的……
易中海抓着一把纸条子，老眼一红。
“各位街坊，我有愧啊……”
“真当不起这管院一大爷……”
姜岐乐了，笑吟吟问道：“一大爷，您有什么愧？”
“那些谣言，贾大妈不是帮您都解释清楚了么？”
“大茂哥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真说什么坏心，倒是没有！”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怎么想许大茂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马脸孙贼要是个好人，明天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
许大茂一听乐开了花！
将胸膛一挺：“那可不，哥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良民！”
于莉撇撇嘴：“就你这拉去打靶都浪费花生米的臭流氓会是好人！”
“小七也是想瞎了心！”
许大茂正要回嘴。
只听姜岐又慢悠悠地道：“一大爷，以后大茂哥再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
“您只管叫柱子哥开揍！”
“我绝对不拦着！”
傻柱将袖子一撸，举起胳膊朝许大茂晃了晃。
威胁之意，摆得十足十。
冉秋叶抿嘴一笑，轻轻朝傻柱摇了摇头，将撸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眼神温柔，笑容恬静。
人群里，秦淮茹又是一阵刺心……
原本给傻柱放下袖子的人应该是她啊……
只可惜……
一大妈目光看着姜岐跟易中海说话无比欣慰。
“好孩子，好孩子……”
这一年多来，她就没见姜岐对易中海这么和颜悦色过……
要是爷俩当真解开了误会多好啊……
也省得她左右为难……
这边易中海手中接满了纸条子，神色似喜似悲。
他这些年辛苦总算没白费……
那些借出去的钱粮油米，也没打水漂。
而那边刘海中的神情宛若便秘一般难看。
整张大饼脸肌肉扭曲，眼皮子直抽抽……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最终结果还是易中海……
棒梗看了刘海中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二大爷爷，您是不是想去胡同口？”
中院陡然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料峭春风，吹在还没长出叶子的树枝上“哗啦啦”作响。
“哈哈哈哈哈！”
姜岐率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满院中人爆发出雷鸣一般爆笑！
刘海中的脸色黑的宛若墨染，刀劈不进！
沙钵大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直暴！
棒梗见刘海中表情狰狞，心中有些害怕，悄悄往姜岐身后藏。
明明姜岐身材比傻柱单薄的多，他偏偏就不喜欢傻柱……
秦淮茹急忙上前，细声细气地道歉：“二大爷，对不住……”
“棒梗还小……不懂事……”
“他……胡说八道的……”
刘海中从鼻翼里哼了一声，铁青着一张大饼脸，拂袖而去。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