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笑容满面推着自行车进了穿堂。
只要闫阜贵不说出去，哪怕以后于莉将前院闹翻了天，也不关他的事！
谁叫这闫老西居然打上赚谢媒礼的缺德主意？
得亏他还没想着先拆散，再撮合，再挣钱。
不然姜岐高低得给他个狠的尝尝。
那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五块钱那么简单了！
前院。
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的闫阜贵得到姜岐指点，原本心情好了起来。
想着想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啊，他什么时候求着姜岐帮他出主意了？
这不是姜岐自己帮他想的辄么？
听不听，用不用的全在他身上。
那小坏种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就借走了五块钱？
还说是置办结婚用品？
算了，算了，能先解决于莉这事就好……
闫阜贵闷闷不乐的看着门口盆栽，愈加只觉得哪里都刺眼。
拿起花剪子一顿乱绞。
枝叶飘飞，就如闫阜贵这飘零的心……
中院。
今天周末，天气又好，秋色明媚，阳光满院。
院里人都坐在院里。
东一堆，西一堆聚在一起晒太阳。
只有秦淮茹还长在水槽子边洗衣裳，洗尿片子。
这也她在这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里的名声，要比贾张氏好得多的原因之一。
棒梗正是踢天弄井的时候，身上衣裳虽然补丁叠补丁，总还是干干净净。
小当的围嘴子，小槐花的尿布也没一点污渍。
不过，今天秦淮茹的脸色有些难看，显得心事重重。
就连洗衣服都在心不在焉。
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正房方向。
姜岐也朝正房看了一眼，见房门紧闭。
里面传来傻柱跟冉秋叶说说笑笑的声音。
姜岐暗暗竖起大拇指。
别说，还真别说，傻柱这速度够快的！
这才几天功夫，冉秋叶果然就又上门来了。
看来不用多久，这四合院里又会多一对新人。
既然两人发展的不错，姜岐当然不会跑去正房当电灯泡。
先跟坐在北房台阶底下晒太阳的一大妈打了声招呼。
“一大妈，晒太阳呢？”
“晌午饭吃了吗？”
“一大爷遛弯去了？”
“怎么不带着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出去走走身子骨也爽利些。”
一大妈笑道：“没呢，那不是你一大爷？跟三大爷下象棋呢。”
姜岐笑眯眯地道：“我还以为一大爷不肯照顾您，自己满世界逛去了！”
正在跟刘海中下象棋的易中海磨得后槽牙“嘎吱”“嘎吱”响。
这小坏种，又故意当着院子里的人坏他名声！
他什么时候满世界瞎逛不照顾老伴儿了？
一大妈笑呵呵地道：“这孩子，又胡说。”
“放下自行车，也坐外面来晒晒太阳。”
“这北房下面暖和。”
姜岐将自行车停在耳房外面，走去易中海跟刘海中的棋盘边站着看。
“一大爷好。”
“二大爷好，下棋呢？”
他故意挡住易中海的阳光。
谁叫易中海看他不顺眼，时时刻刻想挑他毛病，还老在一大妈耳边说他坏话呢！
刘海中连输几盘，心情不太美丽。
只朝姜岐点了点头，专心致志想下一步怎么走。
易中海也点点头儿，等着刘海中落子。
刘海中皱着眉头，举棋不定。
好像这里下这里也要被吃，下那里也是羊入虎口，满心纠结。
姜岐笑道：“二大爷，您这炮摆这里！”
嘿！
当头炮破了易中海的屏风马！
刘海中拍掌大笑：“好棋！”
易中海的脸色开始发黑，动了一步自己的红车。
姜岐敲了敲棋盘：“象三进一。”
刘海中依言落子。
易中海一张国字脸快纠结成麻花了。
忍不住道：“小七，观棋不语真君子。”
姜岐笑嘻嘻地道：“一大爷，在您跟二大爷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可不是什么君子！”
再指点两招，易中海老将被将死，横尸当场。
刘海中终于扬眉吐气，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
“不容易啊，这都大半上午了，总算赢了一盘！”
易中海闷闷不乐地将棋盘一推。
“不下了！不下了！”
“这小子来了尽搅局，回家吃晌午饭！”
姜岐弯腰笑得肚子疼。
刘海中早就忘了姜岐跟许大茂挤兑他大儿子的事。
乐呵呵地道：“小七，真有你的！”
“下回跟老易下象棋，你再帮帮二大爷！”
“多赢老易几盘，二大爷请你喝酒！”
即便是易中海如今在９５号大院里的威望江河日下，今非昔比。
不过一大爷到底还是一大爷。
刘海中如今依然撼动不了易中海的地位。
在棋盘上多杀他两盘，过过手瘾也不错！
姜岐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刘海中收了象棋，心情终于美丽起来，笑容满面回后院。
看他这样子，估计今天刘光天刘光福那两半大小子应该不会再挨揍。
傻柱听见姜岐的声音。
从正房里探出個头：“小七回来了？”
“我今儿准备了几样好菜，秋叶在这里吃午饭。”
“等会记得过来吃饭。”
姜岐摇摇手：“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去寿比胡同吃中饭。”
傻柱出来，见别人没留意，压低声音问道：“去娄公馆下聘礼？”
“那个……够不够使？”
他问的当然是小黄鱼。
“我这里的还没动，你先结婚你先用。”
姜岐感激一笑。
低声道：“柱子哥，没用那个，师父师母都帮我准备好了。”
“一百块彩礼，四色礼物。”
傻柱放下了心。
“那行，不够你开口，哥办事的钱早就存着呢。”
说着朝正房里看了看冉秋叶，大黑脸上笑容更深。
他没被那朵盛世白莲吸血，身边余钱还是有的。
不然也不会连谢媒礼都肯出一张八仙桌。
秦淮茹回头，看见傻柱跟姜岐在廊下低声说话。
又从房门里看见安静看书的冉秋叶。
心中酸楚不已，端着盆子去晾衣裳……
阳光很好，天空很蓝，秦淮茹的心思晦涩阴暗……
……………………
寿比胡同１９号。
姜岐在厨房里手脚麻利的炒菜，叶清灵坐门口看医书。
不知道是因为那本奇特医书的原因，还是进入了暗劲的原因。
叶清灵整个人的气息越发宁静安然。
她不开口，几若察觉不到哪里有个人在。
吴九狮靠在门框上问道：“宋家弟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扯证？”
姜岐道：“总要过一个礼拜吧。”
“上午才去提亲，哪里就领证？”
叶清灵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姜岐。
“师弟，你双眼眼角正红泛喜，应该不要两个礼拜。”
“就这两日会去扯证。”
姜岐又吃了一惊。
“师姐，你连算命卜卦都学会了？”
上回叶清灵看出来他身上沾惹上了溥峑的死气。
这会居然说他眼角带红，那是面相上婚姻宫的位置。
叶清灵道：“我看的是气色，算命卜卦可不会。”
姜岐朝叶清灵挤眉弄眼：“师姐快看看！”
“看咱们师父的气色怎样？”
“有没有红鸾星动，红粉霏霏，给咱们找个年轻师母！”
叶清灵懒得搭理姜岐，低头继续看奇特医书。
吴九狮刚从锅里捞了根野山鸡腿在啃。
听见姜岐打趣他，手里啃着的野鸡腿骨瞬间飞了过来！
“臭小子！”
“看打！”
姜岐闪身避开，嘿嘿一笑。
吴九狮问道：“你们聂副厂长打算安排我去红星轧钢厂看仓库，也不用怎么动弹，就算拿份工资养着。”
“小七，你怎么看？”
他跟宋叔聂副厂长都是战友，血里火里一起走过来的人。
有清闲工作当然愿意关照一二。
姜岐道：“不去！不去！”
“仓管部里牛鬼蛇神，乌烟瘴气，蛇鼠一窝！
“他们自己作死没事，我还怕师父忍不住出手伤人！”
钱主任那德性，吴九狮绝对看不上眼。
性子上来，会不会打断钱主任三条腿还是两说。
吴九狮本来有些意动，听姜岐这么一说，沉吟起来。
“老聂也不管管？”
姜岐道：“聂叔不管这些，他主管卫生娱乐那一摊子事。”
先将锅里野山鸡盛出来，接着笑道：“没事将身体养好，偶尔去西山打打猎就很好！”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等着我挣钱养您跟师姐就好！”
如今还是民兵天下的年头，并没禁枪。
不但人民公社的民兵队伍有枪，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一样配枪。
作为退伍军人吴九狮有持枪证，当然能上山打猎。
一直要等到九十年代的林城那场轰动全国的村战之后。
才会严厉管控，最后到了买把菜刀都要实名制的程度。
吴九狮道：“滚！老子还没到七老八十，要你养活！”
他不但有生活补助金，偶尔还去鸽子市上悄悄卖野味，能养活自己跟叶清灵。
不过姜岐每个月都会拿三十块钱跟粮票肉票等东西交给叶清灵。
他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这些票证多到用不完。
姜岐笑道：“那也成，等七老八十了再让养活您！”
“到时候咱们师徒三人，一个鹤发童颜，一个飘然若仙，一个道骨仙风再结伴走江湖。”
吴九狮实在听不下去了。
大步流星走回正房：“我且得回屋先洗洗耳朵，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师姐以后长大了飘然若仙倒是可能，你这道骨仙风还是算了。”
“我怕全真跟正一那些隐世道人都齐齐出世挠死你！”
姜岐仰头哈哈大笑！
次日周一。
热火朝天的钳工车间。
姜岐才进车间，就见赵师傅招手唤他。
“小七，我给你请了明天上午的假。”
“你等会就去厂办开张介绍信。”
“至于晓娥的介绍信，趁中午午休的时间，你骑车跑一趟，让她下午去街道开。”
“明天上午去民政局扯证。”
姜岐满头都是问号，看着自家师父。
“师父，不是要等两个礼拜再去扯证？”
“怎么这么急？”
赵师傅终于忍不住笑了。
“昨儿从娄公馆回来后，你师母去了趟娘家。”
“这是老爷子亲自帮你选的日子。”
“他老人家那些原话我听不懂。”
“反正明儿扯证，正式婚期定在十月十九，都是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
孙伴鹤也是老辈人，习惯用农历记日子。
姜岐嘬了嘬牙花子。
师姐还真是妖孽的不行了，昨儿说就这两天扯证。
果然婚姻宫正红泛喜，婚期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