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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忠义

“劫,清醒过来!”

慎用力给了劫一巴掌,将他从回忆中打醒,慎用冷厉的目光逼视着劫,“为什么要杀了父亲!”

“咳……咳咳咳咳……”

劫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他低声道:“因为……我想要保护艾欧尼亚这片土地。”

“战争爆发的时候,你跟我一样都看到了人民所遭受的苦难。想要阻止残暴的侵略者,我就必须变得更强,所以我才要深入均衡寺庙的禁地夺取暗影魔法……但苦说大师却想阻止我。”

“你在说谎!”

慎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当时的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冷血,哪怕父亲阻止你夺取暗影魔法,你最多也只会击败他,而不是杀了他!”

“更何况,一开始带领人民抗争的是我,最先袭击诺克萨斯军营的人也是我。你甚至还在父亲面前帮我打掩护,直到后来父亲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才严禁均衡教派参与战争。”

“因为我嫉妒苦说大师对你的偏爱,我想要获取更强的力量来证明自己!”劫盯着慎的眼睛。

“你又在说谎,你能用这种蹩脚的理由骗其他人,但你骗不了我。”

慎再一次揭穿了劫的话术,“父亲对待我们两个根本毫无差别,你心知肚明!”

“该死的,你想证明什么?慎?你到底想要听什么?你想听我亲口说我是清白的,你父亲的死只是个意外么?”

劫有些恼怒,“不管我杀你父亲的理由是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不是吗!再去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想报仇,你不如现在就给我的脖子来上一刀!”

“当然有意义,因为我不相信你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用观星之眸看过你,劫。我仔细审视了你无数遍!你的灵魂很纯净,你是做不出那种事的!”

慎捏着劫的下巴,“那一天在均衡寺庙的禁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劫默默偏离了目光,不再与慎对视。

良久,他虚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慎,我们当时的想法都很相似,我们都想靠自己的力量击退诺克萨斯侵略者。但正是因为太相似了,所以我不得不行此险道……”

“什么意思……”慎微微皱眉。

“当莪取得暗影魔法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苦说大师说的是对的。一旦均衡教派参加战争,那么整個门派必然会因此变得堕落,沦为佣兵团,门阀,或者赏金杀手,就跟现在的影流教派一样……”

“所以我必须跟均衡彻底切割,创造出一个新的门派,一个世俗的门派……但你想想看,如果我只是忤逆苦说大师,或者击败苦说大师,以当时你年轻气盛的心态,毫无疑问你会加入我,连带着其他内心不坚定的均衡弟子也会加入我。”

“那样一来,均衡教派就彻底完了,门派的未来会因为我们两个的出走而分崩离析,我不愿,也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保住均衡,我必须成为你们的死敌,这样即便我离开了,但你依旧能带着均衡的信众走下去。”

”所以在禁地的阴影里,我才假装听从了苦说大师的劝导,回心转意。在他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一刀刺进了苦说大师的心口。是的,我杀了苦说大师……这就是原因。”

随着劫的讲述完毕,漆黑的夜里,街巷寂静无声。

有那么一瞬间,劫真的以为慎会动手杀了自己,就连狄恩跟凯隐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最终,慎的手还是松开了。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观星之眸的炽烈光芒逐渐变得赢弱。

“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友情。但那个时候我们都很迷茫,我们都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去挽救艾欧尼亚……而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劫的眼神游离,”我依然奉行着均衡之道,只不过不再是双域的均衡了,而是整个艾欧尼亚的均衡。千年来的和平已经让人们忘记了斗争为何物,以至于敌人找上门时,我们竟然任由其屠戮……”

“所以必须要有暴力组织的存在,必须要有我这样离经叛道的人存在,为了艾欧尼亚,我愿意变成杀手跟刺客,即便身上沾血也无妨,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片土地。”

“抱歉,慎。”

良久,慎才低声道:“父亲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劫微微一愣,接着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慎的站姿愈发弯曲,劫想上去扶他,但慎却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就这一次……我放过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慎的声音充满痛苦,“烬的事,不用影流教派插手,我会亲自解决他!”

“慎……跟影流教派合作,我们可以更快地抓住烬,我保证影流的作风不会侵染均衡……”劫努力劝说。

“滚吧!”慎的低吼宣告着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劫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也只是捂住胸口默默后退几步,凯隐迎上来站在劫的身后。

阴影流动,暗潮汹涌。

少顷,劫跟凯隐一同化作黑水,融入了地面。

“慎……”

狄恩用肩膀支起了慎的半边身子,这个威武雄壮的男人此刻就像被抽掉了骨头。

慎倚靠住狄恩,胸腔里隐隐作痛。

情感驱使着慎复仇,但理智告诉他,劫说的确实是对的。

如果当初劫只是取走暗影魔法击败父亲,那么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跟着劫一同叛离寺庙,创立影流。

那样的话,均衡确实存活不到今天,门下的弟子恐怕早就作鸟兽散了。

吉雍道。

村庄周围的山坡。

在层层树影的遮掩下,那个修长的黑影几乎不可能被察觉。

此刻,他主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张惨白的面具在夜晚更显惊悚。

当烬看到劫跟凯隐撤退之后,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冷漠而轻佻的声音在面具下响起。

“可惜……我费尽心人让你们两个小人儿聚集在一起,你们却不自相残杀,看来期望是落空了……”

烬摇摇头,接着又低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一场大戏正在酝酿,一副极美的画卷即将展现,到那时候,不管是劫还是慎……都阻止不了我!”

……

均衡寺庙。

一方偏殿。

阿卡丽端着托盘,上面有三杯热茶。

她将其中一杯放在狄恩面前,然后盘腿坐下。

“慎还在密室里吗?”阿卡丽轻声问。

狄恩点点头,他双手捧起茶,微抿一口。

清新的香气让他紧绷了大半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唉……别说慎了,连我都觉得劫说的有些道理。”

阿卡丽低低地叹息道,“哪怕慎这么引导我,我都克制不住地背离了均衡之道,按照自我的意志行事。当年劫要是作风没有那么极端,他振臂一呼,估计我现在也是影流教派的一员了。”

“在世俗冲击面前保持超然物外的心境,的确很难,慎为均衡付出了很多。没有他,双域平衡恐怕早就被打破了。”

狄恩又抿了一口茶,“艾欧尼亚是个复杂的地方啊……不仅要考虑精神领域跟物质世界的平衡,同时还要兼具这片土地政治势力的平衡,大家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狄恩,你一定要继承艾欧尼亚之魂。”

阿卡丽将掌心覆在狄恩手背上,“这股强大的力量一定不能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

“放心吧,我会的。”

狄恩点点头,他拿起剩下的那杯热茶,“我进去看看慎。”

密室之内,慎的背影巍然不动,一个狭小的窗口正对着他,可以从中望见天际翻卷的流云。

他的观星之眸始终盯着太阳将升未升之处。

狄恩坐在慎的身边,将热茶放在枫木地板上。

“抱歉,今天让你看了笑话。”慎低沉的声音响起。

狄恩摇摇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劫是你的执念……”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慎的声音有些茫然,“劫犯下了如此之多的杀孽,按理来说,他的灵魂体应该跟他的魔法一样,充斥着阴暗的灰雾……但我今天看他,他的灵魂依旧保持着澄澈纯净,一如当年我见他那般。”

“赤子之心么?”

狄恩无声地笑,“慎,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慎不解道。

“是谁把烬放出来的?”狄恩盯着慎的双眼。

慎一怔。

是啊,他今天见到劫,光想着质问他当初大开杀戒的动机,却忘了这个最本质的问题。

是谁把烬放出来的?

世界上一共就只有三个人知道烬被关在哪。

慎,劫,苦说大师。

思考良久,慎有些犹豫地道,“是劫不小心把烬的位置透露出去了?”

“不太像吧?看劫的样子,他似乎比你还要痛恨烬,他没悄悄找上门去给烬上点私刑就不错了,又怎么会把烬的位置说出去。”狄恩说。

“那……是我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传出去了?”慎开始怀疑自我了。

“你觉得可能吗?”

狄恩斜了慎一眼,“纳沃利兄弟会天天派人守着你睡觉?”

“那到底是谁?”慎彻底糊涂了。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狄恩缓缓地道:“一共就三个人,当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最后剩下来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也一定是真相。”

“但是剩下来的那个更加不可能,不是么?”

慎已经知道狄恩想要说什么了,“父亲早就死了!”

“你见到过他的遗体么?”狄恩说。

这一句话让慎瞬间惊醒,他内心剧颤,“我……”

的确,慎没有见到苦说大师的最后一面,他甚至连苦说大师留下了什么遗言都要问劫。

当年慎赶回教派之后,只听到人人都在说苦说大师被劫杀了,而劫也坦然承认了。

但这么多年来,慎却从未见到过父亲的遗体,也没人亲眼目击到均衡寺庙禁地里的情况。

一阵惶恐之感从内心深处席卷了慎,他的拳头猛然握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苦说大师对劫的恩情,说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了,你真的觉得劫在亲手杀死这样一个人之后,还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么?”

狄恩的声音在慎的耳畔响起,“你注意到劫的眼神了么……他说起自己为什么要杀死苦说大师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看你。他在犹豫,他在逃避,因为他怕你识破……”

“当他说完之后再看向你,我甚至都无法用言语描绘劫的眼神有多复杂……他真的对你藏了很多事,不是为了骗你,而是为了遵守某个约定。”

“劫为了这个约定,宁愿放弃跟你的深厚友情。这世上还能有谁让他这么做?慎,你想一想,你好好想一想……”

“你现在还认为剩下的那个选项,真的是不可能的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慎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句话不单单是在质问劫……也是在质问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父亲跟自己最好的兄弟要联合起来欺骗自己……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

影流教派。

地下秘密洞穴。

劫靠在石座上,他摘下面具,疲惫地叹了口气。

跟刺客惯有的阴狠面相不同,劫苍白的发色下是一张清秀的脸颊,他沉默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像个腼腆的大男孩。

“师父。”

凯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提着巨镰走进洞穴。

“你今天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告诉那个眼睛发光的慎,他所痛恨的烬正是他最尊敬的父亲放出来的——苦说。”

“没有这个必要。”

劫用力捏着鼻根,“既然答应了苦说要保密,那我就一定会做到,这也是我一直在教你的——忠义。”

“可师父你的忠义几乎让你送了命,我差一点就杀向慎了。”凯隐依旧不解。

劫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今晚烬没有在吉雍道现身,其他地方呢,有没有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