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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慎与劫

“烬犯下的罪孽,你也看见了,慎!他在希拉娜修道院附近虐杀了四人,致使那里的灵体产生暴动,这已经算是破坏物质世界跟精神领域的平衡了吧?”

劫尝试说服慎,“按照均衡教派的教义,你难道不应该先处理烬的问题么?”

“哈?你说不是你放的就不是你放的?烬出来之后专杀议和派的人,你怎么解释?谁不知道主战派里最活跃的就是你这个均衡教派的叛徒!”

阿卡丽躲在狄恩身后,气势汹汹地怼了回去,“我看影流教派的作风跟烬就很搭嘛,狼狈为奸!”

“我不屑于说谎,不信的话,慎你可以自己验证!”

劫微微昂起下巴,张开双臂。

此刻,他将自己的灵魂体完全敞开,以慎的观星之眼,他可以轻易看穿劫有没有说慌。

慎的目光在劫身上停留了好一会,良久,他冷冷地道。

“的确不是劫放出来的。”

劫握紧拳头。

“我知道,均衡教派现在的人手不足,想要彻底监视周边的村子很困难,所以影流教派愿意跟你们合作,我们可以一起联手抓住烬!”

“人手不足?哈哈哈哈……你知道均衡教派的人手不足,那你知道均衡教派为什么人手不足么?”慎双眸盯着劫。

“我……”劫一愣,他猛然发现自己根本无可辩驳。

“若不是你当年杀死我父亲,屠杀教众并带人叛变,均衡的景况怎么会堕落至此?”

“说啊,劫,为什么均衡教派的人手会不足?为什么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劫?!”

慎的声音逐渐变大,悲伤与愤怒喷发而出,“我真是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合作!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跟我大谈烬带来的危害!伤害这片土地最深的,难道不是你么?!劫!”

这片天地的灵性随着慎的情绪一同变得焦躁不安。

“我警告过你了,我今天未必就要跟你讨论烬的问题。你知道么,劫,我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要杀了你!你这個…….背信弃义,弑师灭祖之辈!!”

随着慎的咆哮,双刀同时出鞘,刀光瞬息斩裂了阴影!

劫被慎扑倒在地,两个人在地面滑行出了好一段距离,劫用拳刃吃力地挡住了钢刀与魂刃的交叉斩击。

“慎……你要以大局为重!”劫艰难地从嘴里说出一句话。

“阴险小人,不配跟我谈大局!”慎怒吼着再次进攻,双刀扎下。

刀刃刺进了劫的躯体,但他忽然化作一阵黑影烟消云散,随着阴影蠕动,劫重新在距离慎五米的地方现身。

慎抬手就将魂刃掷出,通体蓝光的魂刃飞速洞穿了劫的躯体。

劫再次影化,影之躯如同水流般爆开,劫这一次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

奥义.暮临!

慎单手结印,蓝光魂刃被意念召回,这一次魂刃的弧光里跃动着更加凌厉的紫光。

“所谓的影流之主,难道就只会跑么?!”慎暴喝。

奥义.影缚!

慎的身躯陡然前冲,虽然还是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但是在慎周围却有一层无形灵性缠绕,精神诞生灵性,灵性扰动心智。

连一旁的狄恩跟凯隐都感到有一种攻击的欲望在血管里涌动。

这一次劫跑不掉了,他被迫前冲,拳刃与钢刀相交斩击,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一阵刺痛!

在接触的刹那,劫似乎也终于解放了内心的杀性,他眸中红光大盛,暗影魔法发动!

影奥义.分身!

阴影之中出现了数道漆黑的人影,他们手持利器,跟劫有着同样的体型。

“慎!你必须冷静下来!”劫同样爆发出怒吼。

五道影分身跟劫本体一同展开了进攻,拳刃划出致命的弧线,与此同时,其他的影分身从背后投掷出巨大的手里剑。

影奥义.诸刃!

影奥义.鬼斩!

诸多攻势一同发动!

慎临危不乱,他单手以钢刀封住正面,另外一只手结印,晦涩难懂的密言响起。

奥义.魂佑!

剑阵激发,魂刃以慎为中心,创造出了一个方圆五米的区域。

在这个范围内,影分身掷出的手里剑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就连劫本体的攻击都受到了阻碍。

双刀十字交叉再斩!

劫的本体跟他身后的影分身倏忽换位,钢刀跟魂刃的迅猛攻势只撕裂了阴影!

慎用魂刃随手挥出数道可以远程攻击的刀光。

刀光在劫的拳刃上溅出火光,慎趁劫招架的时候欺身而上,钢刀的冷光与魂刃的蓝光组成了象征着死亡的交织线。

两个人的身形在巷道之中高速移动,密集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往往是在胡同口看到了刀刃斩击爆出的火光,转瞬间火光又延绵到了巷尾。

慎的招式严丝合缝,完全就是科班出身的标准刀术,而劫则更注重于随机应变,招无定式。

两人的战斗经验都极其丰富,虽然一个以灵驭双刃,一个修习暗影之道,但他们毕竟师出同门,从小在心里扎根形成的战斗逻辑都差不多,一时间竟然难分仲伯。

慎跟劫打得火热朝天,一旁的狄恩跟凯隐却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呃……要动手吗?

狄恩看了凯隐一眼,意思很明显。

你师父劫都被慎的魂钢双刀砍得狼狈逃窜了,你不出手帮忙吗?

凯隐也看了狄恩一眼,意思也很明显。

你老大慎都被劫的影分身手里剑扔得灰头土脸了,你不出手帮忙吗?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双方都很理智地保持了克制。

还是继续观战吧。

这是慎跟劫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们也不好贸然干涉。

战斗越来越激烈,他们几乎突破了人体的极限,每一刀挥出都带着轰鸣的音爆,连气浪刮过都能让皮肤感到一阵刺痛之意。

“叮铛!!!”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

终于,凡尘俗世的武器无法承受这股巨大的力量,在一次硬碰硬的较量中,慎的钢刀跟劫的拳刃同时破碎!

慎和劫都倒退两步,但这并没有让战斗终止,慎反手握住魂刃,踏步上挑!

“师父!”凯隐大惊失色。

以迅捷跟灵巧著称的劫竟然没有反应,泛着蓝光的魂刃就这样掠过了劫的躯体。

一股奇妙的灵魂波动瞬间扩散,劫被魂刃斩中的躯体并没有受伤,但他的灵魂体遭受了重创!

魂刃本身就是直接攻击灵魂的武器。

“师父!!”凯隐握紧巨镰就要冲上来。

拉亚斯特还在啧啧叹气,“反应也太慢了吧,你分心了,劫。”

“住手!”劫大吼,他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凯隐要帮忙的举动。

“你的瞬狱影杀阵呢!你以为不尽全力,我就会因为怜悯放过你吗?劫!”慎咆哮。

他干脆也舍弃了魂刃,揪住劫的衣领将他掀翻在地,两个人以最原始的方式扭打在了一起。

没有招式,没有博弈,这是纯粹的以拳换拳,拼得就是对疼痛的忍耐力!

劫用双手掐住慎的脖子,慎则用肘部凶狠地击打在劫的肘窝处。

他们看上去像拥抱着打滚,累积在内心多年的情感都在一拳一脚中全部释放出来。

此刻的慎已经完全忘记了均衡之道为何物,他脑子里的神经疯狂跳动抽搐,那一日,均衡教派被血洗的画面重新浮现,亲情,友情,包括信念都同时粉碎。

均衡寺庙的大堂溅满了鲜血,哭喊声萦绕在心头,这样的噩梦伴随了慎的后半辈子,他每次都会在深夜中惊醒,痛骂自己的无能。

慎只想知道真相……他只想知道劫为什么要这么做!

慎抓住机会,一记凶猛的近距离膝顶猛击劫的小腹,劫痛呼出声,慎趁机拿到了骑乘控制位。

“告诉我……!”

慎一拳砸在劫的鼻子上。

“告诉我!”

又是一拳!这一下结结实实地命中了劫的下巴。

“告诉我!!”

慎用头槌砸回了劫想起身的念头,力道之大,以至于两个人都出现了短暂的脑震荡和眩晕。

“告诉我啊!!!”

最后一拳!慎用尽全身力气扬起拳头,观星之眸中跃动的激烈情绪简直凶毒如蛇蝎!

“为什么当年你能够下如此狠手!为什么你能够毫无负担地大开杀戒!你曾是我的兄弟,劫!你曾是我的兄弟啊,戒!”

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寂静的小巷中。

但是慎终究没有砸下这一拳,因为他看到劫已经放弃了抵抗,劫鼻青脸肿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丝丝笑意……缅怀过往的笑意。

被魂刃斩中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劫的精神体遭受重创,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逸散,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慎的拳头已经不会让他感到疼痛了,劫睁开眼睛,看见的只有过往……

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过往。

劫是一个孤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自打劫记事起,他记忆的第一幕,就是均衡寺庙的冰冷石阶。

他仰望大雪飘零的天空,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那时的他还没有被苦说大师赐予“戒”这个字,他的名字叫做苟弗,一个卑贱的名字,恰如其分地贴合他卑贱的人生。

在劫快要冻死的时候,苦说亲自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均衡教派人丁兴旺,声名远扬,劫即便被苦说大师带进门派,却也只是个不起眼的洗碗房的侍童。

他真正踏上修习之道,是拜慎所赐。

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劫正在庭院清洗木桶,苦说大师带着年幼的慎经过此地。

他让慎与劫过招,像在给予劫一个机会。

彼时的慎已经跟随苦说大师修习多年,是北院里最精锐的弟子,而劫除了洗碗挑水之外,什么都不会。

但劫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冲了上去,然后被慎一脚踢回了原地。

这种鲁莽的进攻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慎每次都只用简单的一拳或者一脚就能将劫打翻。

到了最后,劫已经遍体鳞伤,而慎也已经气喘吁吁,他看到劫的模样,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再打下去了。

但劫依旧没有放弃,他知道苦说大师正在旁边看着,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劫再次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竟然奇迹般地躲过了慎的攻击。

他抓住唯一的空档,闪身,用尽全部力气打出了一记漂亮的上勾拳!

随着慎的倒地,苦说大师似乎看到了劫身上与众不同的特质,他破例收劫为弟子,视如己出,带着他跟慎一同修习。

从此,劫在均衡教派内的地位开始节节升高。

直到很多年以后,慎一次醉酒吐真言,劫才知道那个夜晚,是慎故意让劫打中了自己。

慎看到了劫的决心,他发自内心地欣赏劫,想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伙伴。

劫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慎那天的善意。

那段时间是劫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他跟慎一起研习灵性,修炼武道,食同桌,睡同寝,两个人都把彼此视作挚友,情同手足。

所有均衡弟子也都将慎和劫当成均衡教派的未来领袖。

直到……金魔的出现!

烬的凶残手段引发了艾欧尼亚的恐慌,苦说大师决定带着慎和劫一同追捕这个恶魔。

这次行动中,慎和劫目睹了烬的残忍本性,内心萌发而出的惩奸除恶的冲动跟他们一直修习的均衡之道相悖。

终于,在苦说大师决定将烬关进监狱的时候,劫的信仰被动摇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大奸大恶之人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均衡之道如果不能贯彻正义,那么执行此道的意义究竟何在?

自那以后,劫跟慎的距离就逐渐疏远了。

慎已经接受了父亲的均衡之道,他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平衡,以一种更高的视角去观察世间万物,成为带领教派的前进的暮光之眼。

但劫终日不能忘怀那般场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开始萌生出阴影,就像一枚炸弹。

终于,那枚炸弹在诺克萨斯进攻艾欧尼亚的时候,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