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克莱勃的传统2
詹姆爵士认真地思索了下格林的提议，道：“鹰巢城？”
格林顿住脚步，道：“爵士，倘若我有个弟弟，然后……我把他送去凯岩城，你觉得你父亲应该如何安排？”
他摊摊手：“职务给高了不合适，职务给低了是羞辱。”
停顿了下，他的语气略带无奈：“何况……因为瑟曦太后的原因，克莱勃与兰尼斯特的关系算不上太友善。”
格林公爵的比喻很直接，詹姆爵士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为难之处，但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却一时想不到。
詹姆爵士耸耸肩，道：“那你指的是哪里？”
格林重新迈开了脚步：“我还没想好……”
迷人的瑟曦已变成了愤怒的母狮：“一次又一次，那个侏儒凭什么把弥赛菈当成他可以随意拿来交易的东西。”
见詹姆不再出言反驳，瑟曦反而像打了胜仗的母狮般昂起了下巴，她似乎是好意提醒：“肮脏的侏儒迟早会害了兰尼斯特，你必须警惕。”
“老狮子给了安排不少差事：王国的财政，黑水河码头、烂泥门和国王门的重建………”
瑟曦太后勾着唇角，嘲讽道：“爵士，你这话更应该讲给老狮子听。”
沉默一小会儿，詹姆爵士靠在了椅背，他与瑟曦争执时，越来越深感无力，他看她的目光复杂。
他心下想着提利昂的事情，微笑道：“我想肯定会精彩。诸神仁慈，倘若换做我是提利昂，会主动把自己驱逐出君临。”
…………
“我很荣幸。”
放下酒壶，格林接着道：“他的答案是您，瑟曦太后。”
格林和詹姆刚落座，瑟曦的碧眸看了过来，她忽道：“格林，提利尔小姐迷人吗？”
詹姆爵士咬牙道：“那是骑枪比赛，我说的是剑技较量。”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碧眸蒙了一层莹莹薄雾：“詹姆把脑子丢在了奔流城的牢房，他变了。”
格林伸手拍了拍莱顿的肩膀，道：“或许是个意外，但是就算是没有掌握情报，我们偶尔也可以相信一下自己的感觉。”
想了想，瑟曦倒是不至于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她虽然面上不承认，格林却知晓母狮其实是心下惧怕着老狮子的威严。
格林右手的拇指贴着食指搓了搓，道：“我忠诚的莱顿，我们提前做些防备，至少并不是坏事。”
詹姆爵士难得硬气了一次，但毫无疑问，他留给母狮的怒火只会转移到提利昂的身上。
哗啦啦，格林拿起金色酒壶为她倒酒。
瑟曦轻哼一声，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道：“无用的怜悯是愚蠢，詹姆永远都弄不明白这个道理。”
感受到詹姆那边的奇怪目光，敏锐的格林向另一边靠了靠。
“亲爱的格林，我的计划是让老狮子对侏儒儿子彻底失望。”
梅格塔花园。
瑟曦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她伸手挽着格林的一只胳膊，道：“陪我走走，亲爱的。”
莱顿小管家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格林大人，您是怀疑多恩人可能掌握了关于坦格利安的一部分情报？”
“遵命，格林大人。”
他指了指詹姆，接着道：“大家都知道詹姆爵士是七国最出色的剑士之一，我也是，我们两人倘若真较量，他却并不是我对手。”
快要抵达勾巷的宅邸时，格林的目光微动，他拉紧缰绳，降下了身下马儿的速度。
那边的身影已消失，细心的格林瞧见瑟曦收回视线时，她隐秘地翻了个白眼。
看着装作镇定的格林，瑟曦的唇角微勾，她动了动，当倚靠在扶手后，裙摆下“自然”地露出一小截如雪的小腿。
随后，詹姆不禁看向格林的嘴唇位置，他得承认……他此时很羡慕眼前之人的灵巧舌头。
沉默着走了一会儿，詹姆爵士忽道：“格林，你有好主意吗？嗯，瑟曦或许……”
乔佛里不是要去武器库吗？是他自己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玛格丽的劝说？
“希望如此。”
“瑟曦，我把提利昂和奥柏伦亲王的事告诉了格林。”
还是格林懂她！
格林也朝瑟曦举杯示意：“赞美七神的杰作。”
她的声音里带着嘲讽，格林领主知晓瑟曦指的是玛格丽所穿的高庭露臂长裙（第27章）。
格林的唇角微弯，道：“我得提醒你，我是去年的君临比武大会冠军。”
莱顿的瞳孔微缩，道：“格林大人，您的意思………”
他侧头看向金发飘飘的白骑士：“詹姆，我跟你坦诚，其实我很担心瑟曦太后找了个好理由让我把提利昂关进地牢。”
瑟曦的眼睛宛如两颗晶莹的绿宝石，她牢牢地盯着他，举杯示意，她的声音里含带着掩藏不住的愉悦：“格林公爵，祝你的手中剑越来越锋利。”
格林领主：“………”
莱顿拧眉思索了会儿，道：“我猜不出来，很抱歉，我的主人，我掌握的多恩人情报太少了。”
年老的泰温还没认识到谁才是他的真正继承人吗？
格林摊开双手，笑了笑，道：“瑟曦太后，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雪白的披风在轻风中摆动，詹姆爵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似乎是察觉到格林游走的视线，她的声音再次变冷：“他太让我失望了！”
詹姆爵士看向格林露出歉意，格林则微微耸肩，表示没关系，他其实很喜欢容易沉迷于瑟曦美色的詹姆。
瑟曦缓缓起了身，她来到格林的跟前，俯身轻吻了下他的脸颊，道：“这只是个意外，我们只需观看表演。”
未等詹姆开口，他继续道：“我知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拒绝或阻拦，但下次呢？还有，她要是借其他人的手呢？我们能保证他们也跟我们一样顾虑提利昂的安危吗？”
格林耸耸肩，道：“随时恭候，白骑士。”
她的目光微动，一双蒙着雾气的美目看向格林，温柔地道：“你让我心安，只有你，我亲爱的骑士。”
詹姆爵士一只拳头握紧，瞥了眼正欣赏着高空云朵的格林，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怒火：“瑟曦，请你不要乱说。”
瑟曦脸上欲要刮起凛冬的寒风时，他继续道：“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是您与她不一样，就像……”
格林的目光微动，他边走边道：“瑟曦太后，我从詹姆口中听闻多恩人也送来了一份惊喜，我想见见奥斯尼爵士。”
格林翻身上马，道：“你去那边打探一下，倘若提利昂……他应该不会碰上危险，隐藏好自己，不要被多恩人的眼睛发现。”
格林这把利剑是用于对抗老狮子的，瑟曦觉得凯特布莱克兄弟已足够对付一个小侏儒。
詹姆爵士晒然一笑，道：“瑟曦，骑士一生渴望强敌。”
她的眼底闪过轻蔑：“请动动你的脑子，伱的好弟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辜，或是好心。他的诞生害死了我们的母亲，现在他想伤害我的女儿，他是邪恶的侏儒，你应该尽早明白这一点。”
多久了，欢笑的她是既熟悉，又觉得陌生。
闻言，格林的眉毛微挑，他点点头，道：“我承认她的确很迷人。”
“瑟曦太后。”
走了几步，她继续道：“凯特布莱克兄弟过一会儿就过来，你可以等等，亲爱的。”
当格林和詹姆来到梅格塔花园时，瑟曦·兰尼斯特正目送乔佛里和玛格丽两人离开，此时……她脸上的神色是既温柔又欣慰。
格林先是环顾了下周围，随后看了眼波隆胸口上的“烟灰底色上一条着火的绿锁链”纹章，道：“黑水爵士，你似乎在等我？”
詹姆爵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不再说话，而是轻叹了口气。
说完，他又马上后悔，他似乎破坏了刚刚愉悦起来的气氛
说着，他微微摇头：“这不是合理的请求。我……提利昂……欠……”
不得不承认，只在美观上来讲，瑟曦的小动作……还挺好看。
格林耸耸肩，道：“这是一份惊喜，瑟曦太后。”
瑟曦太后朝他们点点头，便坐在了镶金的白色小圆桌旁，道：“提利尔小姐的裙子还真是特别。”
下午，红堡大门外。
“睿智如您。”
“多恩人最喜欢做梦。”瑟曦冷哼了一声。
她轻抿一口夏日红，端着金色酒杯，道：“她既然是我儿子将来的妻子，七国未来的王后。”
直到詹姆走出了好几步，瑟曦才回了神，她怒声道：“詹姆！你这该死的詹姆，我命令你，你给我立刻回来！”
格林的目光微动，他伸手拍拍詹姆的臂膀，道：“会有办法解决的，爵士。”
格林的声音沉稳而温和，让人不自觉地聆听：“詹姆爵士的手中剑征服了御林铁卫，玫瑰小姐也开始在君临绽放，而您的美丽……早已征服了七国。”
她晃晃手中酒杯：“收起你那无用的同情心，侏儒只是侏儒，詹姆·兰尼斯特。”
格林从布蕾妮手中接过马儿的缰绳，道：“马泰尔亲王今早刚抵达君临就放出了韦赛里斯的消息。莱顿，你觉得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詹姆爵士连忙为弟弟解释：“瑟曦，这明显是马泰尔家族的阴谋，提利昂是被他们利用了。”
格林似乎因为瑟曦的声音而稍稍回神，他疑惑地看向了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詹姆爵士忽然起身：“我已经听够了，瑟曦。”
她一只手支着微微泛红的脸颊，继续道：“我会安排人帮帮可怜的侏儒，怎么样，亲爱的格林？”
缓缓停下马儿，格林打量了下站在巷子口那里，满脸笑容地朝自己弯腰行礼的波隆爵士，便跳了下来。
然后，他不禁又瞥了眼伫立在旁边的詹姆。
“瑟曦太后，我们都知晓，男人耍剑，女人则展现美丽。”
而詹姆永远都不明白，只有加上她的智慧，他这把利剑才能变得更加锋利。
饱满起伏了会儿，酒杯里的酒被瑟曦一饮而尽。
瑟曦心情愉悦地斜看了眼格林，道：“两位七国皆知的骑士还真是幼稚。”
瑟曦的眼底闪过轻蔑，她觉得泰温真是老糊涂了，竟如此信重侏儒儿子，这让她非常生气。
格林靠近，波隆姿势优雅地再次行礼：“请宽恕我的冒昧，日安，尊贵的公爵老爷。”
听完，詹姆爵士张了张口，拧着眉道：“瑟曦，提利昂是我们的弟弟，他是兰尼斯特。”
瑟曦太后微抬下巴，道：“詹姆，我可没有忘记，是提利昂第一次自我主张向马泰尔家提出了联姻的请求，这是侏儒种下的种子。”
詹姆爵士显得疲惫：“瑟曦，父亲绝不会允许你伤害兰尼斯特家族成员。”
瑟曦一边继续轻轻晃着手中酒杯，一边道：“我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你只需………”
冷声了一声，她拿起了酒杯，又道：“真正的兰尼斯特不会爱一個令家族蒙羞的侏儒。”
听到她欢快的笑声，詹姆怔了怔，瑟曦在笑时最为迷人，如夏日的美人。
詹姆爵士挑眉：“我们找机会较量一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格林脸上的嫌弃，詹姆装作无意般地轻咳一声，省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瑟曦无视了詹姆的警告之意，她动作优雅地抿了口夏日红，道：“这里没有外人，我的詹姆。”
他在转身前，冷冷地警告：“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提利昂。”
“詹姆爵士的忠诚没有变。”
“在女泉镇养伤时，提利昂曾问过詹姆，姐姐和弟弟同时陷入危险，会先拯救哪个人。”
盯了会儿格林，瑟曦的红唇轻启：“你已知晓了我的计划，你会选择和詹姆一样吗，亲爱的？”
格林领主稍微担心……重建的哪个地方会轰一下就坍塌，这可是他的君临城，咳。
按照瑟曦的性格，她虽然生的是詹姆的气，却会把侏儒弟弟当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微微点头，回道：“是的，是提利昂大人派我来的，他和多恩亲王在塔莎雅的店里，我的大人代奥柏伦·马泰尔亲王邀请了您。”
说完，他露出猥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