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克莱勃的传统
小玫瑰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建言，我会尊重国王陛下的命令，格林公爵。”
格林微微点头，道：“国王说了算。”
乔佛里端详了会儿跪在下面的唐托斯爵士，他捏着自己的下巴，道：“看来，你今天不配死得干净利落。”
似乎在为刚才的“冲动”而弥补，他特意指了指身边的玛格丽，道：“你听见我未婚妻的话了吗？是她的善意挽救了你的性命。”
他扬声宣布：“唐托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弄臣，你可以换上小丑装，跟月童睡在一起。”
唐托斯爵士刚与陌客擦肩而过，这时酒全醒了，他真挚地道：“感谢陛下的宽恕。”
他的膝盖挪动，朝着高台子上的玛格丽道：“谢谢您，好心的小姐。”
待安盖离开后，弥赛菈公主边走边道：“格林公爵，我听闻……提利尔小姐进城的时候，提利昂舅舅在黑水河码头迎接多恩亲王。”
坐稳后，托曼高举小宝剑，用稚嫩的声音大喊：“凯岩城万岁！”
安盖为了今天好好表现，一大早与马儿一起洗澡，还把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因为碰上酒鬼对手，连个比试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目光微动：“后来呢？”
詹姆爵士犹豫了下，语气无奈地道：“护卫在女支院的红袍子里藏有瑟曦的耳朵，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格林矮下身姿，平视着她，道：“那么，你在担忧什么，弥赛菈公主？”
格林笑了笑，道：“弥赛菈公主，你刚才提到多恩人，是因为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乔佛里鄙夷地看了眼弟弟：“我没兴趣看你打稻草人，改天再说。”
格林伸手拍了拍安盖的臂膀，道：“以后的机会很多。”
“关窗？”
格林揉了揉头，道：“在马泰尔与兰尼斯特的仇恨还没有解决的状况下，他们把马泰尔王子送给泰温首相，当一个可以用来威胁自己的人质……提利昂很清楚这点，以他机灵的头脑，很容易发现其中的异常。”
詹姆爵士脸上的笑容带着苦涩，他点点头，道：“奥柏伦亲王同意了，并表示他会在面见泰温大人时，向御前会议提出正式的联姻请求。”
乔佛里唇角上噘，抬起下巴，道：“格林公爵，由你陪着我弟弟玩耍。”
他的判断是瑟曦需要点时间来冲淡那股莫名的杀心，但他不想见到提利昂成为她的另一个“发泄”目标。
乔佛里不耐烦地摆摆手，立即有两个金袍卫兵把唐托斯爵士带了下去。
格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道：“弥赛菈公主，我们的托曼勇士被其他人夸赞的时候，很容易……”
詹姆爵士耸耸肩，道：“提利昂自荐，说是他愿意‘嫁’去阳戟城，说是很向往多恩女人的……热情之类，然后……奥柏伦亲王笑的大声，然后……就没有了，那条红毒蛇关窗了。”
见格林要抬脚离开，詹姆爵士脱口道：“等……等一下，我顺便……还有个小事。”
接着，他疑惑地道：“詹姆爵士，有泰温首相的庇护，瑟曦太后就算是很生气，也不会太过为难提利昂吧？”
跟着弥赛菈公主的几个侍女也在她的示意下，向后退去。
“红堡也可以有一点秘密的，弥赛公主。”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她有意瞒过我，我也是刚刚知晓了这一切。”
胖乎乎的托曼提高稚嫩的声音：“可我想上场，妈妈已经同意了！”
他的瞳孔微缩：“不会是……难道奥柏伦同意了提利昂的打趣？”
托曼被抬走，这场瑟曦太后帮乔佛里国王举办的小型比武大会也宣布结束。
詹姆的脚步声靠近，格林摊摊手，道：“弥赛菈公主，不得不承认……我有时候真不喜欢这位爵士。”
同时，正因为他了解瑟曦的性格，他也知晓只要过段时间，她的注意力就会被其他事分散，那个时候……她便会丢下原来的目标。
离开前，弥赛菈公主忽道：“格林公爵，我下次再告诉你。”
她那清澈的碧眼移向格林：“今天听到提利昂舅舅去迎接多恩亲王的时候，这种感觉……又加深了一些……”
听她说完，格林沉吟了下，道：“会不会是因为……曾经讨论过和多恩人联姻的原因？”
格林仰脸而笑，道：“干得漂亮……”
詹姆爵士脸色倔强：“是因为瑟曦在找弥赛菈……我才来的。”
詹姆爵士张了张口，道：“瑟曦……呃……她不大喜欢提利昂……你也知晓的。回到君临后，她一直安排人在暗中盯着提利昂的一举一动，这件事的负责人是奥斯尼·凯特布莱克。”
弥赛菈的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她轻轻点头，道：“我会铭记于心。”
格林耸耸肩：“偶尔。”
“公主殿下，格林大人。”
阳光刺眼，格林的眉头微皱，以提利昂聪明，不应该………难道是因为多恩使者？
詹姆爵士微微点头，他的话肯定了格林的猜测：“瑟曦收到可靠的情报，提利昂和奥柏伦亲王两人提及了让弥赛菈联姻的事。”
他不耐烦地转身：“爵士，晚上的宴会见。”
随后，矛靶转了一圈，它的布垫钉头锤绕回来，敲中托曼的后脑勺，他沉重地摔在泥地上。
见兄长终于同意，托曼高兴地“噢”了一声，摆动肥胖的双脚跑开去准备着甲。
几个金袍子在比武场的另一头设起一個矛靶，并为托曼的小马儿备妥马鞍。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格林的棕眸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下，答案是———提利昂与瑟曦的事。
格林诧异道：“这也算是可靠的情报？詹姆爵士，你应该很清楚，提利昂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刺激瑟曦太后。”
托曼在侍者的帮助下已穿戴雕饰华丽的银红小盔甲和顶端有一大束红羽的狮盔，他又在侍者的帮助下笨拙地爬上了马鞍。
而且，他知晓老狮子刚刚警告过他的子女们，倘若没有发生棘手的事情，詹姆是不会为了瑟曦的事情而找上他。
弥赛菈公主顿住脚步，昂首看着格林，道：“我很希望还是因为联姻的事情，这样……我至少会心安。”
托曼很快就被赶来的侍者们扶起，铠甲很好地保护了他的身体，摘下头盔后，他还朝着高台的方向腼腆地嘿嘿发笑。
詹姆爵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提利昂告诉奥柏伦亲王，倘若要联姻也可以，但条件是马泰尔家族要把适龄的王子‘嫁’至君临。”
“这只是我的一些经验，你或许可以把它当成我的小小建言？”
玛格丽轻轻一礼：“荣幸之至，您父亲的武勇七国皆传，我的陛下。”
凯岩城？格林的眉毛微挑，他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瑟曦·兰尼斯特对自己孩子的教导很成功。
听到玛格丽的言语，乔佛里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些，他故意模仿弟弟的语气，道：“妈妈同意了……”
格林的眼睛微颤：“这个耳朵不像是巧合，爵士。”
格林表面上淡定地看着詹姆爵士，思绪却是飞转，难道……瑟曦和玛格丽这么快就起冲突了？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这里是老狮子所在的红堡，母狮就算是怒吼也会在暗地里弄。
顿时，观台上的观客们纷纷为托曼喝彩。
詹姆爵士叹气道：“我是担忧瑟曦会冲动下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她最近有点……敏感？”
这句话让詹姆爵士的脸再次变黑。
格林的眼角微抽，让御林铁卫队长跑腿？瑟曦的确是有可能这么做，但今天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弥赛菈小淑女再次发出清脆的笑声，她轻轻一礼：“日安，詹姆舅舅。”
托曼·拜拉席恩小双小胖腿夹住马肚，小马儿跑过硬泥地，朝矛靶冲去。
格林挑眉：“是什么？”
格林和弥赛菈公主离开时，瞧见了脸上掩藏不住愁苦的安盖爵士。
格林看了眼玛格丽，朝乔佛里抚胸道：“陛下，这里请交给我。我是托曼殿下的剑技老师，我想观看一下我的教导成果。”
格林先是很敷衍地安慰了他：“大家都知晓你爱你的弟弟。”
格林看向詹姆爵士，声音里略带嫌弃：“说吧，为什么找我，爵士？”
黑着脸的詹姆爵士在他们面前站定，他咬着牙道：“公爵大人，我为不讨您的喜欢而深感歉意。”
不一会儿，御前总管来到高台：“国王陛下，您要我召一名新对手与安盖爵士作战，还是换下一组人上场？”
暗暗记在心下，他把视线移向比武场。
玛格丽挽着乔佛里的胳膊，轻笑：“我的国王，我好喜欢您的妹妹和弟弟。”
詹姆爵士的黑脸顿时消散，浮出温和的微笑，道：“弥赛菈，瑟曦在梅格塔等着你。”
御前总管欠了欠身，便要离开，托曼却不乐意地道：“乔佛里，我还没打呢！”
马儿经过稻草人时，托曼英勇地挥出手中剑，结结实实地击中矛靶的狼头。
“格林公爵，托曼真棒！”弥赛菈公主忍不住夸赞。
“小孩子气的妹妹和弟弟。”
他的话还没说完，场上的小马儿再一次掠过稻草人时，托曼的小短剑狠狠地击中矛靶的盾牌。
乔佛里怏怏不乐地在坐位上动了动，道：“这些人都差劲透了。倘若今天不是庆祝的日子，我会把他们全部处死。”
听到乔佛里的嘲讽，托曼的眼角顿时泛红，弥赛菈公主立即道：“哥哥，我们本就是小孩。”
“遵命，我的国王。”
见格林头疼地揉了揉头，弥赛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格林朝跟在身后的布蕾妮和蒙顿打了个手势，护卫的蓝袍子们放缓脚步，逐渐拉开了距离。
乔佛里神色非常不耐烦，玛格丽这时轻声道：“我的国王，您要带我去觐见太后陛下吗？”
弥赛菈公主捂嘴惊呼：“噢，诸神哪！”
说着，他停顿了下，忽道：“瑟曦太后？”
“统统不要。”
弥赛菈公主神色还在犹豫的时候，詹姆爵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公主殿下，公爵大人。”
他又道：“你去勾巷，让莱顿来梅格塔见我。”
“感谢你的教导，格林公爵。”
詹姆爵士轻叹口气，缓缓地道：“多恩使者进入君临后，他们在泰温大人为多恩使者团准备好的地方休息，而奥柏伦亲王和提利昂两人直接去了塔莎雅女支院。据说是奥柏伦亲王先向提利昂试探了弥赛菈的联姻，而提利昂的回应是……”
格林：“…………”
乔佛里甩甩手，朝桑铎道：“狗，交给你安排，让托曼玩打稻草人。”
托曼的对手是一个孩童高度、戴着狼头罩的皮革战士，里面填满稻草，站在一个旋转轴上，一手拿盾，另一手则握着布垫钉头锤。
动了动嘴唇，他总不能说出瑟曦因为莫名的原因而仇视玛格丽·提利尔的事，他了解她，他只是暂时强压下了母狮的利齿。
乔佛里却是不愿意重新坐下来观看托曼的杂耍。
“很好。”
格林收回目光，他在脑中回忆了下自己与丹妮相处时的场景，似乎他们两人间的浪漫稍显单调，以后……要变得丰富一些。
格林停下脚步，打量了下眼前的傲娇詹姆，道：“爵士，果然被我……”
乔佛里准备带小玫瑰去欣赏寒光闪闪的武器？也……不是不行。
他侧头看向未婚妻时，已换上了优雅的微笑：“玛格丽小姐，请允许我……带伱参观我的武器库，你能在那里欣赏到我父亲的众多战利品。”
“我……我……”
说着，弥赛菈公主停顿了下，继续道：“最近……我的心中莫名的不安……”
一直安静地端坐着的小淑女弥赛菈也附和道：“哥哥，妈妈的确是同意了。”
说完，他昂了昂首。
格林抬眸看了眼中午的太阳，道：“詹姆爵士，是谁把情报带给瑟曦太后的？”
紧皱着眉头，他朝御前总管吩咐：“比武大会到此为止，让他们统统滚出我的视线。”
他的语气又变得轻蔑：“真是个小孩。”
听到詹姆模糊的回答，格林并没有追问，他迈开脚步，道：“我们过去吧。”
他边走边道：“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的好弟弟换个新鲜的好地方，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