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非常的骨感。
李业、郭允明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平日里就一门心思的陪着刘承佑玩耍嬉闹,顺便贪墨一些钱财,收受他人的贿赂。
仅此而已!
“杨骁,依朕看,你麾下的高怀德就很不错。”
刘承佑笑吟吟的说道:“高怀德是一员悍将,智勇兼备,且胆大心细,战功卓著。”
“如果让高怀德担任殿前军都指挥使,负责组建殿前军,相信满朝文武,包括史弘肇在内,也不会有多少异议。”
“以高怀德的身份、能力、战功,也镇得住禁军中的那些骄兵悍将,跟史弘肇也有争衡之力。”
“朕想好了,这殿前军,由高怀德担任都指挥使,郭允明为马军都指挥使,李业为步军都指挥使。”
“至于殿前军副都指挥使一职,朕想让昭武军节度使宋延渥兼任。”
“只是,不知道你能否忍痛割爱?”
高怀德是杨骁的心腹爱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一旦高怀德摇身一变,成了殿前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之后更是升任殿前都点检的话,那么他就有必要跟杨骁划清界限了。
当上殿前都点检的高怀德,已经在权势上,跟杨骁平起平坐了。
也就是说,高怀德不再属于杨骁的部将,再也没了大明军的编制。
这对于杨骁而言,是好事吗?
刘承佑这可是当着杨骁的面,说自己要挖他的墙角!
然而,杨骁对此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站起身,向刘承佑躬身行礼道:“官家抬爱,臣有什么舍不得的?”
“臣,跟高怀德一般,都是官家你的臣子,都是大汉的臣子。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挪。”
“官家对高怀德委以重任,这是他的荣幸,也是臣的荣幸!”
对于杨骁的这种态度,刘承佑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或许,他从杨骁这边挖走高怀德,只是一个开始。
身边缺少栋梁之材,缺少值得信任的栋梁之材的刘承佑,以后说不定还会从杨骁那边不断的挖人。
……
杨骁离开皇宫之后,便搭乘马车,返回了自己的相府。
夜已深。
但,李凝香以及秦仙儿还在担心案情的进展,故而一直等候在府邸门口。
杨骁没有说什么,而是让她们跟自己一起进入书房之后,再将案件最后的结果告诉了她们。
得知父亲李崧能沉冤昭雪,且仇人李澄、葛延遇要被明正典刑的时候,李凝香禁不住眼圈一红,鼻头一酸,眼泪簌簌的流下了。
躺在一边的李璨也是深感触动,仰天长叹,热泪盈眶的道:“父亲,你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这个时候的李璨,经过一两天的休养,身上的伤势有所缓和,只是还要继续躺在床榻上养伤。
得知杨骁回府的消息,李璨也不敢怠慢,让人抬着进了书房,一定要跟杨骁亲口道谢的架势。
旋即,不好起身的李璨,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李凝香,让她向杨骁下跪,磕了一個响头。
“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李璨感激涕零的说道:“令君大人,此番家父的冤屈能得以洗刷,全有赖于大人之功劳。”
“令君大人你的大恩大德,便是我兄妹二人为你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万一!”
闻听此言,杨骁笑了笑,把李凝香从地板上搀扶起来,并和颜悦色的扫了一眼李璨,轻声道:“李璨,你言重了。”
“我与令尊,虽相交不深,却也知道他是国之忠良,断然不能做出勾结逆贼,通敌叛国之事。”
“我杨骁身为汉臣,蒙受国恩,这次我为他申冤,也是职责所在,你们也不必报答我什么。”
话虽如此,李璨又怎敢忘了杨骁的恩情?
“说来惭愧。”
杨骁摇摇头道:“此番令尊虽能平反昭雪,其始作俑者李澄、葛延遇也要伏法,然,朝廷却暂时奈何不了苏逢吉。”
“好在,令尊生前的田产、府第、钱财、商铺等遗产,我已经代你们讨还。”
“你兄妹二人可以继承令尊的遗产,想来以后也是衣食无忧了。”
李璨听到这话,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神为之一窒,颤声道:“恩公,在下也知道你的难处。”
“家父的冤情得以洗刷,李澄、葛延遇二人也难逃一死。对此,在下已经知足了。”
“在下又怎敢奢望拿到家父的遗产?”
“家父的遗产,既然是恩公你讨还的,那也应当属于恩公所有。”
杨骁故作一脸不悦的神色,眉头紧蹙,说道:“李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该是你的,始终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令尊的冤案现在是真相大白了,他的遗产,自当由他的子女继承,与我何干?”
“我若要了令尊的遗产,世人会怎样看待我?”
“你莫非想让我变成那种声名狼藉,被千夫所指之人吗?”
李璨忙不迭的躬身道:“在下不敢。”
“就这样吧。”
杨骁拍了拍李璨的肩膀,又瞟了一眼李凝香,缓声道:“这汴京,这开封府,对你们来说,终究是是非之地。”
“令尊生前在开封府的产业,你们尽早变卖,然后返回乡里,或是走得越远越好。”
对于杨骁的这一番提醒,李璨、李凝香更是禁不住铭感五内,都发自内心的对杨骁感恩戴德。
君子坦荡荡!
杨骁不打算接受李崧生前的遗产,这的确是高风亮节的。
但,杨骁可以不要,但是李璨不能不给!
李璨也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熟读经史子集,又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他,已经深谙人情世故。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李璨又怎能不懂?
“恩公,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恩公你务必成全。”
李璨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不妨说说看。”
“恩公,诚如你所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李璨叹气道:“家父已经翻案。然,我兄妹二人,也因此得罪了苏逢吉。”
“苏逢吉乃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气量又狭小,难保日后不会报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