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顾谶、绘梨衣和夏弥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相当稳定的程度。
比如顾谶不会觉得日常相处中多一个女孩子会尴尬,绘梨衣偶尔也会耍一些性子,比如她想吃五目炒饭,就会固执地在他和夏弥面前晃五目炒饭的纸条。他们已经很熟稔了,像朋友那样。
如同现在,顾谶捂着被弹得红起来的额头,控诉对面两人作弊。
“斗地主是你提出要玩的,牌是你自己输的,怎么还输不起了呢?”夏弥十分淡定。
绘梨衣附和般连连点头。
“我输不起?”顾谶哼哼着笑了起来。
然后接下来几局,又被弹了几个脑瓜崩。
夏弥之前说的没错,她的手劲是不小,顾谶感觉自己的脑壳儿都快要飞起来了。
“哪有把把让我当地主的?”顾谶大叫。
夏弥:“谁让你菜的。”
就在绘梨衣又要点头附和的时候,顾谶先一步伸出手指抵住她的额头,严肃脸:“不准点头!”
绘梨衣如幼兽般试探着拱了拱额头,发现没法动之后,便鼓了鼓嘴。
顾谶心下哼了声,他预判了绘梨衣的打算。
结果绘梨衣得意地举起了小本子,上面画了一颗眼冒金星晕乎乎的小白菜...
“……”顾谶。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了,可以随便地开玩笑,有什么诉求能自如地说出来。
夏弥说在迪士尼乐园的时候,一开始也怕一转眼绘梨衣就不见了,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找不回来,所以连排队饮料都要拉着她一起。
后来发现,如果她因为什么而暂时和绘梨衣分开,后者会一直留在原地等她,安安静静的,不跑不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夏弥说这个女孩喜欢他们,也信任他们。
后来,斗地主输了的惩罚变成了贴纸条,顾谶抱着胳膊,无语地向上吹着气,从额头垂下的一张张纸条就飘啊飘,身边的两个女孩就笑啊笑。
很奇怪,好像大家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白发苍苍,久到世界终结,他们也会一起笑闹。
……
“现在是上午十点整,老男人连输二十八还是二十九把扑克牌,就像他的年龄。”
酒德麻衣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对着录音笔低声说:“以前觉得他不会哄女孩开心,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他虽然迟钝到有些不解风情,却是无形中的情场高手。”
旁边,苏恩曦对她大翻白眼,“首先,那不是扑克牌,而是一种叫斗地主的游戏。其次,他那算什么情场高手,最多算是邻家大哥哥好嘛,哪个女生青春时没遇到个脾气好长得又帅的大哥哥?”
“我就没有。”酒德麻衣面无表情道。
苏恩曦嘴唇动了动,“其实我也没有。”
酒德麻衣呵呵笑。
苏恩曦羞恼道:“我憧憬一下还不行吗?”
“当然行,谁都有yy的权利。”酒德麻衣耸耸肩,继续对着录音笔说:“照目前的发展来看,与其说顾谶能跟绘梨衣产生男女之间的爱情,倒不如对两个女生之间的超友谊抱以期待。”
话落,她就发现苏恩曦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你女色狼的眼神能收敛一下吗?”酒德麻衣无语。
苏恩曦故意在她两条白长直的大腿上剐了眼,还吸溜了一下,“想在短短的一周内,让三观、生长环境、年龄都存在差异的男女产生感情,根本不可能。”
“是啊,所以老板才说不强求。”酒德麻衣关掉录音笔,肆意舒展着曼妙的腰身,“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他的确更像是在给顾谶创造一个环境,补全他作为人成长的环境。”
苏恩曦上手摸着她光滑的大腿,“老板说他‘有了人的心,成为了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酒德麻衣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可能那家伙原本不是人。”
“那是什么?”苏恩曦好奇脸。
酒德麻衣想到在卡塞尔学院的单人公寓里,跟三无一起灭杀的奥丁恶念,沉默片刻,说‘龙’。
“诶?”苏恩曦挑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变成了人还大摇大摆活在阳光底下的龙?老板制定计划杀他还来不及吧,怎么可能这么处心积虑地帮他?”
“帮他?”酒德麻衣摇头,“谁知道呢。”
苏恩曦幽幽一叹,“亏我之前还花了大价钱,请了专业的情感专家,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也就只有你才信什么所谓专家。”酒德麻衣不屑,“挂这种名头的人,多半都是骗小白钱的。”
“什么小白?”苏恩曦下意识道。
酒德麻衣微笑:“母胎solo。”
“……”苏恩曦深吸口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暴起,“长腿辱我太甚,老娘跟你拼了!”
就在两人翻滚成一团,春光乍泄玉体横陈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一条新的彩信传了进来。
“手机,先看手机。”酒德麻衣抓着苏恩曦在自己胸口作怪的手。
“看完继续?”苏恩曦双腿夹着她的细腰不放。
“好好好。”酒德麻衣此时也气血上涌,只得全依她。
两人便以一个不雅的姿势共同读了这条没有来电显示的彩信「在关注我们的教员与学生之间的角色扮演时,也不要忘记我们的vip客户啊。往事经年,再见到曾经不欢而散的家里人时,衰仔是否还是那个衰仔,他的内心又是否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冷硬了呢?」
一张全家福照片从上而下缓缓地刷了出来,酒德麻衣跟苏恩曦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她们委实没想到,在此时此刻这个错综复杂的东京城里,居然还有这么一组千里迢迢跑来凑热闹的群众演员。
……
直升机群在强降雨中飞行,头顶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下方是嶙峋的赤石山脉。
清一色的ch47运输直升机,黑色涂装,机身下方的高强度钢缆悬挂着超大型集装箱,八架ch47合力才能把这庞然大物吊起。
一上午的时间里,它们飞经了整个曰本。
源稚生端坐在机舱中最显赫的位置,全身黑色西装,手边一柄黑鞘长刀。
这个位置是属于发号施令者的,身穿军服的军官们围绕着曰本极道的最高领袖奔走。
少校走到他的面前行军礼,“长官,我们已经接近东京都军事警戒区,本中队没有进入东京都的许可,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