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灵摇了摇头。
“师弟错了。”
“一大爷不是命中绝嗣。”
“而是因为一大妈心脏病严重，身体太差。”
“若是当年能遇见现在修为的我，一大妈并不是不能生孩子……”
“如今一大妈肾气渐衰，天癸已绝，再无可能生育……”
姜岐好笑地道：“师姐，这世间之事哪里有早知道的？”
“再说了，一大妈最佳生育年龄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叶清灵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她说的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被许大茂魔怔的事一打岔，这顿饭吃的比平常稍微晚些。
院中已经乌泱泱站满了人。
不过还好，就连咋咋呼呼的贾张氏都老老实实等着。
没有人敢拍着正房门来打扰。
横竖如今是盛夏，中院里的穿堂风反而凉快。
等吃完了饭，傻柱收拾好桌子，搬到中院。
让叶清灵坐下复诊，院中人当即排成长队。
不过这次叶清灵没再开方子，也没再给常备成药。
只是搭过脉后，每人嘱咐了几句。
本来这院里除了一大妈的心脏病之外，也没什么重疾。
没必要长期吃药……
姜岐看着队伍笑了笑，自去给冉秋叶“抓”药不提。
等他回来的时候，院中人散了。
李兴安也过来接走了何雨水跟静静母女。
何雨水挺着个大肚子，做丈夫自然的不放心……
而叶清灵却还没回寿比胡同，抱着猫猫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等着姜岐回来，她好分开药材。
谁叫姜岐不认得戥子呢……
姜岐将药材给她，低声笑道：“今天换了家抓药。”
“老薅一家羊毛也不好意思。”
他今天去的是改名人民中药铺的鹤年堂……
正房里没有外人。
叶清灵也不再用戥子，随手分开药材。
吩咐道：“柱子师弟，还是连服七天。”
“喝完以后不用再喝了。”
傻柱很想问叶清灵一句，那道坎是不是已经过了……
但是冉秋叶还没带猫猫去休息，他不敢问出口……
万一被冉秋叶听见，又怕让她多想……
叶清灵说完，打开门离开正房。
傻柱急忙跟了出来：“清灵师姐，我送送你！”
叶清灵摇摇头，轻声道：“不用送，还没过……”
说着飘然离开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傻柱登时愣在当场，良久才沉沉叹了口气……
姜岐在傻柱肩膀上轻轻一拍。
“柱子哥，去休息吧……”
“秋叶嫂子她吉人自有天相……”
说完，姜岐也回去耳房休息。
这些天晚上飘来飘去，还都是些守卫森严的地方。
他虽然修为足够，到底还是心神紧张。
回来后，也没睡过几个囫囵觉……
难得今天不用再出去。
姜岐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
次日清晨，神清气爽起来。
洗漱后先去寿比胡同给叶清灵送早餐。
叶清灵看着精神奕奕的姜岐，将两瓶丸药给他。
“这一瓶是送去西山关押所的。”
“这一瓶是送去御林军营的。”
“上面我都标注好了。”
“等接了小小回来，再去御林军营。”
“连服七日，不能中断。”
姜岐连忙拱手笑道：“多谢师姐没让我去御林军营送個十天半拉月的药……”
叶清灵噗嗤一笑。
“这次先饶了你！”
“下回再让我损耗心神，两罪并罚！”
算那些大人物的命数，可不是闹着玩的。
轻则损耗心神，重则伤及根本。
比如说叶清灵倘若要算丰泽园那位的话，会不会天降雷霆还是两说……
姜岐嘿嘿笑道：“不敢，再不敢了！”
“喝粥！喝粥！”
陪着叶清灵吃完早饭，姜岐才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今天没事，他当然不会再直接去聂二伯的办公室。
而是去了车间，走完早请示流程才开始工作。
才坐下不久，冯军又满身大汗窜了进来。
“小七，走，快去聂二伯那边！”
姜岐问道：“四哥，你这又是怎么了？”
“现在盛夏时节，慢慢走路不好？”
“跑得这一身的汗！”
冯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五叔来了，还带着一个人，指名找你！”
冯家五叔是城级治安局局长。
才结束靠边站，恢复工作不久。
姜岐问道：“五叔来找我做什么？”
冯军拉着姜岐飞跑，边跑边道：“命案！一件诡异的命案！”
姜岐心念微动，脸上却毫无表情。
“怎么又来了诡异命案？”
“上回泉山那件还没破呢！”
冯军道：“就是因为上回泉山那件没破，又多了一桩。”
“所以五叔才特地来的……”
聂二伯办公室。
冯五叔跟宋奇志都在。
聂副厂长笑道：“小七，你叔丈人来了！”
姜岐上前打招呼：“五叔，您好！”
“宋叔，您好！”
宋奇志道：“玉渊潭那边发生一件命案。”
“死者非但死状极惨……”
“而且身份也有大问题……”
姜岐心中暗道，果然，果然是为了贾张氏身后的那个高人来的……
轻声问道：“死成什么样子了？”
“也跟泉山那个一样，浑身骨头碎了？”
宋奇志道：“那倒不是……”
“不过看着实在诡异……”
“还是带你亲眼去现场看看的好。”
冯五叔道：“原本是发生在玉渊潭宾馆里的事……”
“但是事情实在太过诡异……”
“那边的人才让我们查……”
冯军也是爱看热闹的。
朝聂二伯笑道：“聂二伯，聂五叔，我跟小七五叔过去看看好不好？”
冯五叔一巴掌抽在冯军脑袋勺上。
“好好上班，又去凑什么热闹！”
“等小七看过了，让他回来告诉你！”
“我看你就是欠三哥拿皮带子抽你！”
冯军举手投诉。
“五叔，我都三十大几了！”
“还动不动就揍我！”
冯五叔先道：“老宋，小七，我们过去看看。”
“那欠收拾的混小子不用理会。”
叔叔揍侄子，天公地道。
冯军一点脾气都没了，气呼呼站在聂副厂长身后生闷气。
这边冯五叔，宋奇志带着姜岐上了２１２吉普车。
冯五叔道：“小七，上回去河间老宋带你办案顺利的很。”
“希望今天也顺顺利利才好。”
姜岐笑道：“上回有大熊，今天可没大熊。”
宋奇志乐了。
“小七，你需要警犬帮忙的话，我去调一天过来。”
姜岐可不知道会不会有残留气息被警犬发觉。
哪里会要警犬。
讪讪笑道：“师姐说我让警犬做事的法子太简单粗暴……”
“不许我再用警犬了。”
“她可不愿意让我将院里弄的全是大狗……”
宋奇志哈哈一笑。
“要不，去寿比胡同接了清灵一道去？”
“清灵是郎中，万一能看些什么我们发觉不了的线索出来呢！”
冯五叔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个案子发生的地点特殊，好死不死正在玉渊潭……
直接惊动了原治安部的老谢，现在是四九城委会主任……
位高权重……
急忙道：“早就听说小七那个传说中的师姐。”
“快去接来一起去。”
宋奇志方向盘一打，朝寿比胡同直奔而去。
叶清灵听明来意后，也是忍不住暗暗好笑。
姜岐横竖常干这种带着人抓自己的活计……
比如香江堂口那些破事……
叶清灵道：“行，我跟你们去看看。”
“不过我是个郎中，未必能看出什么来。”
冯五叔道：“只要叶姑娘去看看就好。”
叶清灵那两本《赤脚医生手册》与《赤脚医生培训手册》早已发行天下。
聂家与冯家两位在卫生系统的姑姑，都得力不少。
冯五叔自然对叶清灵感激不尽。
不多时，２１２吉普车到了玉渊潭。
经过重重盘查，检查证件后，门口守卫终于发行。
花甲老妇的尸身盖着白布，平躺在一颗大树下。
白布上沾满了血污。
周围扯着警戒线。
不远处有人指指点点围观。
哪怕是在这种级别的地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依旧存在……
此地离十七号楼已经有这么远。
姜岐从兜里“掏”出口罩手套。
一人发了一副。
“我给师姐准备的，正好用上。”
姜岐戴上口罩手套，靠近花甲老妪尸身。
当即掀开白布。
顿时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
他知道自己那枚牛毛细针歹毒，却没想到歹毒如此……
这还是他为了拖延发作时间，控制了力道……
白布下的花甲老妪面容扭曲。
双手，双腿的衣物荡然无存。
浑身上下全部是指甲挠开的口子，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尤其是后脖颈那块……
一张块皮肤被撕了下来，露出血呼刺啦的肉……
更诡异的是……
后背肩胛处，深深插着一柄匕首，直刺心脏……
姜岐手势微动，当先收回牛毛细针。
旋即盖回白布，问道：“五叔，宋叔，有没有目击者？”
冯五叔道：“有，还不止一个。”
“都是十七号楼里警卫员。”
“口供就更吓人了……”
“说是这人是自己疯的……”
“身上伤口全部是她自己挠出来的……”
“应该按自杀处理……”
宋奇志道：“别的都算了……”
“小七，你看看左后背上的那把匕首，从肩胛骨直进心脏……”
“什么人自杀能做到这一点？”
“往左前胸还好说，刺死自己也就算了……”
“那可是后背……”
姜岐跟叶清灵四处打量，却并无发现。
为什么花甲老妪身上多了一把匕首，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姜岐问道：“那些目击者没说这里有第二个人出现？”
宋奇志翻出笔录道：“那几个警卫员拖过来的时候，原本是守在不远处看着的……”
“可是后来死者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瘆人，他们都不敢再看……”
“越退越远……”
“后来惨呼声渐渐小了……”
“等到完全消失后，他们才敢来看……”
“已经是这样了……”
姜岐道：“这匕首难道还真是死者自己的？”
“她要当真有匕首的话，直刺左胸不好？”
“插后背？这是什么鬼？”
叶清灵忽然道：“宋叔，这个人后背中匕首的时候，已经死了……”
宋奇志跟冯五叔齐齐大惊。
“啥？”
“已经死了？！”
姜岐急忙转头看了叶清灵一眼。
这妖孽师姐在说什么？
叶清灵取下手套，口罩。
淡淡地道：“请法医解剖看看，活人中刀跟死人中刀大不一样……”
“尤其是心脏部位。”
“但是，没有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