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军愣了愣：“面具？什么面具能长成那样？”
“死眉死眼的，看着瘆人的慌。”
硅胶面具在这个年头可还没出现……
贾张氏背后的那位高人一死，姜岐心情甚好。
低声道：“四哥……”
“这是从吐蕃那边流传下来的法子……”
“从活人脸上剥下的皮做的……”
沧桑巨变，日月换天前的吐蕃还是农奴制……
阿姐鼓，嘎巴拉，人皮唐卡，头骨法器，不胜枚举……
冯军听得亡魂大冒，这盛夏的天气，直冒冷汗……
“妹夫，你可别吓我……”
“那玩意能往脸上戴？”
“想想都毛骨悚然……”
姜岐忍着笑道：“四哥。”
“咱们不敢，可是师姐敢啊……”
“她可是一个悬崖绝壁，古墓荒山都要去采药的人……”
“还怕区区一张人皮面具？”
冯军满脸不可置信，被打击得不轻。
晃晃悠悠的回自己办公室……
姜岐看着冯军的背影直乐，自己也去车间上班。
下午先去寿比胡同。
叶清灵依旧在做丸药。
姜岐道：“师姐，秋叶嫂子的汤药喝完了。”
“今天要不要过去复诊？”
叶清灵将药匾放在正房八仙桌上。
“要，当然要。”
“现在就过去。”
姜岐骑着二八大杠，带上叶清灵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冉秋叶的七天汤药已经喝完，院里其他人的汤药自然也差不多了。
是以今天叶清灵一到中院，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就差没有挥舞红旗，锣鼓喧天。
院中人齐刷刷地喊：“叶神医好！”
“清灵姑娘好！”
于莉挺着大肚子笑眯眯地问道：“清灵姑娘，安胎药我还喝不喝啊？”
叶清灵道：“不用再喝了，你这胎怀相很好。”
“安心等待分娩。”
姜岐见院中人大有要一哄而上的架势。
笑道：“各位街坊，要复诊也得晚上，现在齐刷刷围上来做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
这才挤过人群，带着叶清灵进了正房。
今天何雨水居然也在，她跟于莉差不多月份。
傻柱笑道：“好像都知道清灵师姐今天会回院里似的。”
“雨水说，我们还没下班就在院里等着了。”
其实何雨水也是他特地叫回来的。
上次叶清灵来的时候，再通知何雨水已经来不及。
他也算到叶清灵今天一定会回来。
所以叫上何雨水，让叶清灵看看胎相。
叶清灵先抱抱猫猫，再给冉秋叶搭脉。
看完脉象后，嘱咐道：“肝郁之气疏散的差不多了。”
“还是那句老话，放开心胸，比什么都强。”
姜岐插口道：“秋叶嫂子，要不原先小梅姐的白蟒鞭，我也教教你？”
“心情不好就揍柱子哥一顿出气。”
“放心，他皮粗肉厚揍不坏！”
傻柱哈哈大笑！
“小七，你去弄鞭子，我来教！”
叶清灵瞅了一眼两個没正行的，接着道：“我再开个方子，师弟等会去抓药。”
叶清灵开了药方，又从随身药箱里取出另外一张单子。
“师弟，这个给我备好。”
“等我回去的时候给我。”
姜岐自然知道这是叶清灵要带回香江的药材。
伸手接过收好。
叶清灵朝何雨水招招手：“来，我给你看看。”
何雨水笑嘻嘻地道：“谢谢清灵师姐。”
其实叶清灵要比何雨水小上好几岁。
叶清灵搭过脉后道：“恭喜了，是个男娃。”
“养的不错，不用喝安胎药。”
何雨水登时眉花眼笑。
“这下家里那两个没话说了！”
李兴安的父母一直想要个男孙……
傻柱正色道：“妹妹，那俩老的要敢再磋磨你，就回来养胎坐月子！”
“你是有娘家的人！”
静静细声细气地道：“爷爷奶奶不敢了……”
“现在对妈妈可好了……”
姜岐问道：“那爷爷奶奶对静静好不好？”
静静想了想才道：“比原先好。”
姜岐摸摸她的小脑袋：“要是住的不开心，就回来告诉舅舅。”
“让舅舅揍你爸爸一顿，给你出气！”
傻柱乐得哈哈大笑！
他虽然突破不了暗劲，李兴安还是打不过他！
冉秋叶问道：“清灵师姐，就要走了吗？”
有叶清灵在身边，她觉得安心得多。
叶清灵道：“回四九城要做的事已经差不多办好，再等两三天就走。”
“早些回去，也早些将小小送回来。”
猫猫爬上叶清灵膝盖上坐好。
双手抱住叶清灵的脖子，问道：“师父，哥哥就要回来了吗？”
她最喜欢叶清灵身上的气息。
在香江的时候，除了粘着傻柱，就是粘在叶清灵身边。
就连姜岐都要靠边站。
叶清灵微笑道：“对，哥哥回来陪陪你妈妈，也陪陪你。”
“开心不开心？”
“开心！”猫猫想了想，接着问道：“师父，那师兄回不回来？”
叶清灵道：“那就要问你师叔师婶娘肯不肯了。”
姜岐笑道：“听晓娥的，晓娥愿意就让蘑菇蛋一起回来住些日子。”
最开始那批最狂热的年轻人已经去了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行伍宣传队与工人宣传队也进了各大厂矿，学校，职能部门。
四月里水木大学那场闹剧过后，如火如荼的程度比原先缓和了好些。
只要娄晓娥愿意，蘑菇蛋回来看看也不是不成……
冉秋叶满心欢喜。
“最好是能带蘑菇蛋回来看看……”
“我可是有好些年没有看见他了……”
“照片跟真人还是不一样……”
“一大妈，老太太要见到蘑菇蛋，还不知道会怎么高兴……”
傻柱想了想，才道：“晓娥要带小猴子，丹丹也怀着身孕，素素师姐要管事……”
“蘑菇蛋总不能凭空出现，谁带他回来？”
何雨水噗嗤一笑。
大声表扬道：“傻哥可算是长进了！”
“看看如今考虑事情多周全！”
傻柱哈哈大笑。
“好妹子，再多夸几句听听！”
“还有，以后不许再叫傻哥！”
姜岐接着笑道：“我说我自己去粤省广府接回来的就成。”
“蘑菇蛋还是个孩子，又不扎眼。”
叶清灵微微一笑：“先别说得这么热闹，就算晓娥同意，娄叔娄婶未必肯。”
“等我回去看看再说。”
姜岐想想谭岚青将蘑菇蛋当做眼睛珠子的情景，只怕还真得未必肯。
尤其是如今风浪未歇的情况下……
嘿嘿笑道：“大不了先斩后奏！”
“横竖蘑菇蛋跟小小跟师父住！”
“素素师姐深更半夜将孩子带出来，等岳母知道的时候，蘑菇蛋早已到了宝安！”
叶清灵都要被这不靠谱的师弟气乐了！
“师弟，你自己听听，这是说得什么话！”
“得亏你不怕再回香江的时候，被娄叔娄婶赶出来！”
姜岐仰头大笑。
“不怕！不怕！”
正房里正其乐融融。
刘海中那大嗓门子又在院里响起。
何雨水叶清灵冉秋叶依旧不出去，在屋里带着猫猫跟静静。
他今天也学会聪明了些，知道叶清灵吃过饭后，会帮街坊们复诊。
流程走得很快。
等到刘海中走完流程，姜岐等人才回来吃饭。
才坐下吃了一会。
许大茂直着眼睛，踉踉跄跄从月亮门奔向中院正房。
旋即在门外嘶哑着嗓子喊道：“傻柱！小七！开门！快开门！”
打开门。
满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吓了一跳。
开始走流程的时候，许大茂低着头，弯着腰。
又是天色渐黑的时候，看不清楚面容。
这时候被正房里的灯光一照。
许大茂煎熬的像是变了个人。
蓬头乱发，胡子拉渣，双眼通红……
姜岐皱眉问道：“大茂哥，你这是几天没睡踏实了？”
“这眼睛都快熬成兔子了！”
许大茂直愣愣地问道：“傻柱，你家小小什么时候从姥姥姥爷家回来？”
“给我做义子！”
“我的房子，挣的钱，将来全给他！”
“只要让他给我养老送终！”
几句话说的姜岐眉头大皱，傻柱还没反应过来。
许大茂没得到反应，直着眼睛乱看，伸手又想去抱猫猫。
“猫猫，猫猫给我做女儿也成！”
“招个上门女婿！”
“我养她一辈子！”
姜岐傻柱冉秋叶何雨水尽皆勃然大怒！
这许大茂怕不是疯了！
满嘴里说的是什么疯言疯语！
叶清灵抬手就是一枚银针飞出！
“许大茂魔怔了，柱子师弟送他回去睡觉。”
“银针等睡醒了再拔。”
许大茂应声倒地。
“是，清灵师姐！”傻柱拎起许大茂往肩膀上一扛。
大步流星送回后院西厢房。
冉秋叶连忙问道：“清灵师姐，许大茂这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小小，一下猫猫的。”
叶清灵道：“想生孩子想魔怔了。”
姜岐揣度道：“估计是刚刚走完流程回去，被许婶说了什么……”
“一时情志迷乱……”
冉秋叶那天不舒服，并没有看见许大茂为了子嗣朝叶清灵下跪的事。
皱眉道：“小梅早就跟他离婚了，许大茂如今正经连个老婆都没有。”
“哪里还能有什么孩子？”
事关许大茂的隐私，姜岐跟叶清灵都没说话。
后院西厢房。
傻柱将许大茂扛回屋子，将许母吓了这一大跳。
“傻柱……”
“大茂，这……这……这……是怎么了？”
傻柱将许大茂放在里间床上。
许母连忙上来脱衣裳，脱鞋子。
傻柱问道：“许婶，您开始是不是跟许大茂说什么了？”
许母道：“我没说什么啊，就是几句老话……”
“让大茂将小梅接回来，再生两个娃，安生过日子……”
“我话还没说完，大茂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傻柱恍然大悟。
许母始终不相信许大茂生不出孩子，盼着鲁小梅能回来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哪里知道许大茂偏生是命中绝嗣……
别说鲁小梅回不来，就算鲁小梅回来也是毫无用处……
所以这几句话扎扎实实刺激到了许大茂……
忽然之间，脑子昏沉，直接魔怔了……
傻柱道：“许婶，您看着许大茂睡吧，身上银针等他睡醒了再拔。”
“那是师姐让他能够睡个安稳觉扎上。”
许母连连点头。
“多谢傻柱，多谢叶神医。”
傻柱回来将许母的话说给姜岐叶清灵与冉秋叶听。
又叹道：“许大茂碰见个死心眼子的娘，也是没法子……”
“明晃晃的医院检查单子，她就是不信。”
“原来还到处弄些什么香灰，偏方给鲁小梅喝……”
“那玩意哪里能有用？”
傻柱顿了顿，又接着问道：“清灵师姐，那天晚上你没给许大茂看啊？”
叶清灵道：“看了也没什么用。”
“许大茂没孩子不是病，是命！”
傻柱的嘴巴张成一个圆圈。
“啊？”
姜岐道：“柱子哥，别冒傻气了。”
“命里没有儿女的，也不止大茂哥一个，对面一大爷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