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故作诧异地问道：“聂二伯，怎么个诡异法？”
聂二伯道：“刚刚御林军那边的消息，说是浑身骨骼内腑尽为齑粉……”
姜岐装模作样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
聂二伯皱眉道：“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我虽然人在行伍，武功却稀松平常。”
“御林军那边问我，完全摸不清头脑……”
姜岐当然知道聂二伯的武功等同没有，连明劲都算不上。
想了想才问道：“尸身有没有外伤？”
聂二伯道：“不知道，那边消息没说……”
“我再问问。”
聂二伯去打电话的时候，聂副厂长一动不动盯着姜岐表情。
见姜岐表露的毫无破绽，心中疑虑渐消。
不是姜岐干的就好，不然这本事也太过逆天……
那可是泉山，有那位总教头坐镇，麾下护卫高手无数……
聂二伯挂断电话道：“有外伤，浑身淤青红肿，尸斑浮现密密麻麻……”
“小七，你也是武林高手，知不知道有什么功夫能做到这一点？”
姜岐想了想才道：“昔年星宿海丁春秋，有门阴毒之极的武功叫做“化骨绵掌”……”
“不过早已经失传了几百年……”
“当今之世，应该没有人会才是……”
聂二伯道：“化骨绵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化骨绵掌”出自金大侠的《鹿鼎记》，要明年才开始创作……
现在这世间可还没有“化骨绵掌”这门邪功。
聂二伯自然不可能知道。
姜岐笑了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原来我师父还跟我说过老年间的幻术大师乔芹能够无中生有，大变活人。”
“还是我师祖爷亲眼所见。”
“这“化骨绵掌”未必没有。”
聂副厂长忙道：“小七，说武功呢，又说什么幻术……”
姜岐嘿嘿一笑。
“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个了么。”
接着又问道：“聂二伯，那泉山什么总教头不是护卫营的？”
“怎么跟御林军扯上关系？”
“又怎么会给您通消息？”
聂二伯满脸诧异看着姜岐。
“小七，你怎么了？”
“我不就是从御林军中派来的？”
“再说了，泉山护卫营原本就隶属御林军。”
“那位老教头昔年在行伍中授徒，学习武氏太极拳的不计其数……”
姜岐一拍额头。
他将这茬给忘了……
聂二伯顿了顿又道：“只不过老教头这两年昏了头，跟小石桥胡同那位走得极近……”
姜岐顿时心中恍然。
原来跟小石桥胡同那位老阴比有关……
这就难怪了，死得半点不冤枉……
聂二伯不愿意多说小石桥胡同那人，转开话题问道：“小七，你跟你师姐今晚去哪里？”
“泉山可不能去……”
“这几天必定戒备森严……”
姜岐道：“今晚去羽林军营，再去见见师父的老长官。”
聂二伯点头道：“行，叶姑娘开出药方，我这里准备。”
“如今中药这些奇缺，都被……”
聂二伯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姜岐道：“好的，聂二伯，聂叔，那我先去上班了。”
他才要走，聂二伯忽然问道：“小七，你跟你师姐现在是什么武功境界？”
姜岐随口道：“暗劲巅峰，不到化劲！”
聂副厂长暗暗松了口气。
姜岐与叶清灵早入化劲，他是知道的……
生怕姜岐冷不防说出来……
聂二伯性子方正，说他有些古板也不为过……
今次请叶清灵回来救治各位老长官，其实还是出自海棠厅那位暗中指示……
姜岐才出厂办大楼，冯军神秘兮兮地窜出来。
“妹夫，泉山护卫营出了個大热闹！”
“想不想去看看？”
他也是御林军中人，自然能得到消息。
姜岐好笑地道：“四哥，已经开会了。”
“你又溜出去？”
“不怕聂二伯真去给三叔告状？”
冯军摇了摇头：“说说而已，聂二伯不会去的。”
“我爸现在还靠边站呢。”
姜岐道：“就咱们俩去看？”
冯军乐道：“老三的吉普车就在门口。”
“咱仨一起去。”
“后天老三就走了，今天算给他送行。”
姜岐想了想，有热闹不去看可不是他的作风。
笑道：“走！走！走！”
“顺便见识见识那些顶尖高手！”
冯军边走边道：“四九城里就两位顶尖高手，都是白胡子老爷爷。”
“妹夫还记得不？”
“前年不是莫名其妙死了几个吵嚷的最凶的人？”
姜岐自然记得，那几个人是绝世凶兵游熙宝剑再度出世，他拿来祭旗的。
当时他刚刚突破到罡劲，不比如今距离不见不闻，可以先知已经不远……
笑道：“记得啊，当时还闹得满城风雨。”
冯军道：“打那次以后，西苑里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就离开了四九城。”
“说是回河间养老，但是后来隐隐约约传闻他没回河间，不知所终……”
姜岐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唉……如今连这个白胡子老爷爷也没了……”
“没机会看见顶级高手了……”
冯军拉着姜岐上了２１２吉普车。
嘿嘿一笑：“见不到活的，咱们去见见死的！”
“听说诡异的很！”
冯兵笑道：“大哥，妹夫，坐稳了！”
说着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泉山护卫营里乌泱泱到处是人。
这年头自然不会有什么灵堂白幡。
那是属于旧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早已被打破。
那老者只用白布盖着，躺在木板上。
还没送去殡仪馆。
来的人以御林军居多，冯军熟悉的很。
带着姜岐冯兵去三层小楼的一楼看热闹。
偶尔有人问他，冯军便说是带弟弟跟妹夫来看看。
姜岐留意到这一楼中居然有三个化劲高手，与一堆暗劲高手……
比号称武风蔚然的香江，要兴旺得多……
不禁暗赞，到底是四九城啊……
只不过这些人都离得尸身远远的，周围数米无人靠近……
冯军拉过一名战友，轻声问道：“能不能瞻仰老教头遗容？”
御林军战友急忙摇头。
压低声音道：“小军，可千万别去看！”
“那边三个就是老教头亲传弟子，他们都不敢站旁边……”
“说句封建迷信的话，怕是遇见什么邪祟……”
冯军轻轻“啊”了一声。
“邪祟？”
御林军战友点点头。
将冯军拉开一边，活灵活现形容了一遍……
冯军直听得头皮发麻……
拉着姜岐跟冯兵就走。
“不看了……不看了……”
“老三，妹夫，咱们快走……”
走到没那么些人的地方，姜岐才好笑地道：“不是看大热闹？”
“就走？”
冯兵也道：“什么热闹都没有啊，就只到处是人……”
冯军将刚刚御林军战友告诉他的事，说了一遍。
饶是冯兵是个傻大胆，也瞬间寒毛直竖。
“怎么会这样……”
说着捏捏自己手骨，喃喃自语：“没可能啊……”
“这得多高明的修为……”
三人上了２１２吉普车后，冯兵问道：“妹夫，你能不能做到？”
姜岐笑道：“我怎么可能做到？”
“那个老教头修为比我高多了！”
“我就占着天生力气大些，论武功还早的很呢！”
冯兵想起在月坛公园，姜岐将人从宫墙扔出来的样子，的确力气极大。
笑道：“妹夫就是传说中的别看我瘦，一身都是腱子肉！”
姜岐哈哈大笑。
见２１２吉普车去得不是老莫方向。
姜岐问道：“四哥，六哥，不去老莫？”
冯军道：“今天去新侨饭店西餐厅。”
新侨饭店位于崇文门东交民巷，跟老莫一样，也是这年头为数不多俄餐厅。
素来有“北老莫，南新侨”之称。
到了新侨饭店门口，三人下车。
里面都是即将离开四九城的大院子弟……
三五成群……
一时伤感别离，一时群情激奋，煞是热闹。
冯军找到位置坐下。
“点菜，点菜，今天小七不许跟我抢！”
“只可惜小卫在厂里出不来……”
冯兵皱眉道：“他们那厂管得比红星轧钢厂严得多。”
“不好溜出来。”
姜岐问道：“今儿就算送行？那些哥哥兄弟们呢？”
冯军摇摇头：“这年头，不好都聚在一起扎堆……”
“他们分批请老三吃了饭。”
“今天算我跟你的。”
“你看看那些桌子，最多是三四个人一起……”
姜岐环顾一周，果然如此。
心中暗道，这些曾经无法无天的年轻人，到底还是学聪明了些……
冯兵等俄餐上来，跟姜岐两人碰了下杯。
笑道：“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四九城。”
“先干了这杯！”
“等再回来的时候，小爷还是一条好汉！”
冯军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反手又给冯兵敲了一下。
“臭小子，皮痒痒了！”
“说是谁的爷呢！”
冯兵嘿嘿一笑，连忙转开话题。
“原本以为妹夫赶不上回来送我。”
“没想到居然还赶上了！”
姜岐也干完了杯中的酒笑道：“今次出去顺利，回来的也就早了些。”
“时间正正好！”
冯军看着姜岐直乐。
“妹夫，那个大好消息不告诉老三？”
“也让他临走之前欢喜欢喜。”
冯兵急忙问道：“什么大好消息？”
姜岐压低声音道：“六哥，丹丹已经怀孕了，不到三个月，可别大肆宣扬出去……”
“这是见六哥就要走，我才说的……”
“那天我从香江回来的时候都没告诉四哥……”
冯兵果然大喜！
用力在肩膀上拍了拍。
“妹夫，真有你的！”
“这才几个月就怀上了？”
“恭喜恭喜！”
姜岐得意洋洋地仰起下巴。
“那是自然！”
他顿了顿又打趣道：“六哥，这一去陕省，不会带个唱信天游的姑娘回来吧？”
“或者直接抱两娃？”
冯兵道：“那怎么可能？”
“我还要等真真姐出来呢！”
冯军只要一听冯兵说起古真真就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忙道：“那你还是带个唱信天游的姑娘回来比较好……”
“只要善良淳朴，我保证全家上下都不会嫌弃……”
冯兵正色道：“妹夫，你帮个莪忙。”
“等以后真真姐回来，帮我照看照看……”
“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我如今也不能探视……”
“等她出来，你帮我送些成药给她……”
姜岐苦笑道：“送药好说，不过我不认得她啊……”
冯兵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小声道：“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全都认得真真姐……”
“二嫂最好说话，妹夫跟她也熟……”
“你让二嫂帮你介绍她给你认识……”
冯军不等他说完，皱眉道：“行了，行了！”
“你安心去陕省，等真真出来后，我会让你大嫂二嫂多去看看！”
姜岐其实很想结识古家人……
尤其是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断臂之后，左手行书算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