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灵见姜岐开车的位置不是回南锣鼓巷方向，且又浑身杀气四溢。
皱眉问道：“师弟，去哪？杀谁？”
姜岐自然知道浑身杀气瞒不过妖孽师姐，他也没打算瞒。
只轻声道：“去泉山，杀个化劲巅峰！”
叶清灵恍然。
“给老爷子下手的那位？”
姜岐点点头。
忽然想起一件事，诧异地道：“奇怪，上回我去御林军营去看师父的老长官……”
“他浑身经脉却没被封……”
吴九狮的老长官，也就是横刀立马的那位。
伯祖父年轻时候，曾经是洪秀全麾下的太平天国军。
擅使大刀。
老爷子自幼跟随伯祖父身边长大，一身刀法也是炉火纯青。
不然也不会留下横刀立马的美名。
叶清灵道：“如果经脉没有被封，那就一定有别的蹊跷……”
“师弟当日没看出来？”
姜岐摇摇头。
“师姐，我不懂医术啊……”
“上回过去只是上了药膏，留了些成药……”
叶清灵看着车窗外茫茫夜色，轻声道：“明晚咱们先去御林军营。”
姜岐道：“成。”
地址上的几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不过跟吴九狮关系最深的当然是御林军营里的那位……
快到泉山的时候，姜岐与叶清灵下了车。
叶清灵自动转过身去。
姜岐手一挥，先将解放牌大货车收了。
又将面具递过去：“师姐，戴上面具。”
“随身药箱先给我。”
叶清灵递过药箱，正要转身回避。
姜岐轻声道：“师姐，实不相瞒，我的确有芥子空间。”
这几晚的行动需要用到袖里乾坤技能空间的地方太多……
绝对瞒不过叶清灵……
既然瞒不住，不如直说……
叶清灵道：“我知道。”
两人互视一眼，眼底皆有笑意。
姜岐道：“师姐，进去！”
叶清灵问道：“师弟，不用算算？”
姜岐摇摇头。
“不用。”
“我记下了那道封住老爷子经脉的气息。”
两人身法全开，在暗夜里几若看不见痕迹。
泉山护卫营地。
一道磅礴气息似隐似现。
姜岐压低声音道：“最后小楼，三层。”
“抱丹坐胯境界。”
“师姐，等会我来出手。”
叶清灵尚未突破，跟楼中人一样在抱丹境界。
自然还是姜岐亲自出手比较好。
两人悄无声息飘进三层小楼。
姜岐一掌拍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道森然掌力！
老者身量不高，满头白发。
这也是姜岐出入这些禁地多次，第一回被人发现……
姜岐不闪不避，抬手拍回。
老者只觉得姜岐掌下劲力宛若大海倒灌，实乃平生罕见！
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们是谁！”
姜岐沉着脸不说话，身法快捷无双，步步紧逼！
他恨极此人出手狠辣，独门封脉手法阴毒无比！
下手毫不容情！
没出数招老者已被打得浑身骨骼内腑尽碎，口中鲜血狂喷！
再想说话，已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生所学，在姜岐拳下宛若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紧接着。
姜岐一脚踏在老者胸膛上。
沉声低喝：“死来！”
脚下劲力磅礴涌出，老者当即气绝！
自始至终姜岐没问过老者为什么要对西山那位下手。
堂堂抱丹坐胯境界宗师，沦为鹰犬爪牙，留他不得！
姜岐低声道：“师姐，走！”
叶清灵道：“等等！”
抬手一道黄符飞出，火光闪动，旋即将两人留下的气息消除的干干净净
两人纵身一跃，齐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泉山之外。
解放牌大货车再度出现。
叶清灵问道：“师弟开始怎么不用牛毛细针？”
姜岐道：“牛毛细针不够过瘾，还是拳拳到肉爽得多！”
他平素对人出手一般都是牛毛细针了事。
今次实在是恨极这老者的独门封脉手法阴狠歹毒，是以特地重手取他性命。
叶清灵道：“这老者是河间武氏太极拳的人，弟子众多。”
“师弟出拳之际用的是什么劲力？”
无论三大内家拳也好，三大外家拳也好，出拳发力各有不同。
明眼人一看即知。
可惜姜岐今次用的是来自统子同学的奇特拳法。
就算是武禹襄复生，也绝对看不出来。
更别说是泉山护卫营里的那一群棒槌！
姜岐一顿发泄灭了那名鹰犬，胸间层层叠叠的杀气已然消散。
笑了笑。
“师姐，这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用的劲力杂七杂八，保证没人认得出来。”
“明早这泉山护卫营啊，可有得乐子看了……”
奇特拳法不是盖的，他今次下手极重……
明早泉山护卫营怕不得又传出“闹鬼”的灵异故事……
叶清灵抿嘴一笑。
细看姜岐气色，今次重拳杀人并无半分因果纠缠。
甚至连血气凶光都不显，叶清灵也就放了心。
姜岐开着大货车先将叶清灵送回寿比胡同。
自己才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休息。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
泉山护卫营便炸开了锅！
“不好了！”
“师祖爷出事了！”
“师父，师伯，师叔！”
“来人啊，快来人！”
几名化劲高手飞身上楼。
只见老者胸膛凹陷，早已气绝身亡。
“师父……”
其中一人伸手去握老者的手，只觉得触手绵软，宛若无骨。
登时悚然一惊！
心内还有些不信，顺着手臂一路摸上去，触手之处尽皆如此。
体内骨骼早成齑粉……
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大师兄……”
“师父……这……这……伤势……怕是……”
“不是……”
大师兄虎目通红，正是悲痛烦闷的时候，怒道：“好好说话！”
“什么怕是？不是？”
“你假假也是化劲高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那人战战兢兢地道：“大……大……大师兄……”
“闹……闹……闹鬼了……”
“师父的骨头……骨头……没了……”
大师兄骂道：“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骂完也伸出手去，轻轻握住老者另一只手臂，顿时脸色大变！
立即握向腿骨，胫骨……
无一例外，尽数碎为齑粉……
饶是堂堂化劲高手，这大师兄也是吓得腿肚子转筋……
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样的事？”
另外一名化劲高手道：“形意拳的老师伯呢？他老人家还在不在西苑？”
“请他老人家过来看看？”
大师兄道：“前年风起之初，老师伯早早离开西苑……”
“听说出外游历，不知所踪……”
“再说了，老师伯的修为跟师父不相伯仲，师父都成了这样……”
“就算老师伯回来，又能有什么用……”
当今四九城中，明面上的顶级高手只剩武氏太极拳这一人……
沉默半晌，大师兄才道：“打电话，上报……”
“这事瞒不住……”
几通电话拨出去后。
数辆警车，军车，呼啸而至……
……………………
姜岐自然知道泉山护卫营今早必定乱成一锅粥。
是以他心情极好。
在水槽子里洗漱的时候还在哼小曲。
傻柱正在厨房给冉秋叶煎药，看见姜岐问道：“小七，你昨晚做梦捡到宝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姜岐乐道：“嗯嗯嗯，梦见天上下大黄鱼，黄澄澄金灿灿的，可惜醒了……”
傻柱啼笑皆非。
“做梦也能开心成这样！”
姜岐问道：“柱子哥，秋叶嫂子好些了吗？”
他早上出去，凌晨才回南锣鼓巷，没看见冉秋叶。
傻柱笑道：“好些了，昨晚上吃了整整一个馒头！”
“还喝了半碗汤！”
“到底还是师姐厉害！”
姜岐微觉放心，笑道：“柱子哥，你留心煎药，我去给师姐做早饭。”
傻柱忙道：“家里有刚熬好的小米粥，还有馒头。”
“你直接端过去给清灵师姐吃不方便的多？”
姜岐道：“不用了，柱子哥，我过去做就好。”
说着推了二八大杠出去。
回到寿比胡同，姜岐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取出早餐放在正房八仙桌上。
“师姐，吃早饭了。”
叶清灵从西厢房出来，拿着一张治疗消渴症的方子给姜岐。
“这個方子上的药材，让聂二伯找齐。”
“关押所里不能煎药，我得制成丸药。”
姜岐问道：“师姐，丸药不是都用蜜糖和的？消渴症能吃？”
叶清灵似笑非笑看着他。
“谁告诉你丸药都是蜜糖和的？”
“水泛丸，糊丸都成。”
姜岐接过药方收好，笑道：“快吃饭，吃了我好去上班。”
“师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红星轧钢厂？”
叶清灵摇了摇头。
“你上班我去做什么？”
“就在家看看医书。”
姜岐笑道：“成，闷了就出去逛逛。”
这年头还没到流行查身份证的时候……
红星轧钢厂。
聂副厂长满脸焦急，站在大门口跺脚。
好容易看见姜岐骑着二八大杠回来。
急忙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问道：“小七，你昨晚跟清灵去了哪里？”
姜岐见他神色，知道是泉山护卫营的消息已经传开。
低声道：“去了西山关押所。”
聂副厂长拉着姜岐边走边问：“你们没去泉山？”
姜岐道：“没有啊，泉山里那位我看着年轻些，放后面再去不急。”
聂副厂长将信将疑看着姜岐。
又见身边到处都是去上班的工友。
只能道：“走，先去二哥办公室再说。”
厂办大楼，聂二伯办公室。
聂二伯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他得到的消息实在匪夷所思，诡异之极……
眼底不知不觉浮现出姜岐的面容……
难道真是这小子干的……
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正想着，聂副厂长带着姜岐进了门。
聂二伯急忙关好门窗，拉上窗帘。
这才跟聂副厂长一模一样问道：“小七，你昨晚去了哪里？”
姜岐从兜里掏出药方子。
“我去了西山关押所。”
“这是师姐开的方子，务必要找齐药材。”
“她要做药丸子。”
“那里面没法子煎药。”
聂二伯见了方子，心中疑虑消去大半。
问道：“老人什么情况？”
姜岐摇摇头。
“不太好。”
“浑身是伤，还患有消渴症。”
“这方子就是治疗消渴症用的。”
他隐去了老爷子被封住经脉一事。
聂二伯接过方子收在抽屉里，眉头紧锁。
姜岐问道：“聂二伯，聂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要您去厂门口等我？”
聂二伯沉沉叹了口气。
“泉山那位护卫总教头死了……”
“死状极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