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姜岐宫素素带着傻柱父女上了晓娥号。
宫素素轻车熟路将晓娥号开进鹏城湾。
问道：“小七师弟，要不我在边界那边的海上等你？”
姜岐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叶清灵能在数公里之外感知到姜岐剑意。
宫素素却还不能。
姜岐道：“这边到边界距离太远，海面又黑，看不见我回来的样子。”
“万一不小心越界，也是麻烦。”
宫素素道：“那你自己小心。”
“傻柱路上带着猫猫保重。。。”
又亲了猫猫一口，轻声道：“猫猫，跟师姑再见。”
猫猫：“私嘟，再见！”
姜岐抱着猫猫，一手握住傻柱肩膀。
轻飘飘跃上海面，几个起落消失在暗夜里……
宫素素见远处几条小艇打着雪亮灯光疾驰而至。
急忙调转游艇，返回香江一侧……
香江这边虽然也有巡逻小艇，但是远远没有对面密集……
前些年甚至是默许。
再过些年，抵垒方案出台，更是门户大开……
姜岐将傻柱跟猫猫父女送去宝安县招待所。
轻声安慰心事重重地傻柱：“柱子哥，事已至此，不是人力能挽回……”
“回去照顾好秋叶嫂子，别让她太伤心……”
“猫猫脖子上挂着的符箓，记得让一大妈做个锦囊……”
“千万别碰水……”
傻柱闷闷地点头。
“我知道，小七，你快回去吧。”
“再挨一会就该天亮了……”
“到时候你过去也不方便……”
姜岐亲亲猫猫的小脸蛋：“猫猫再见！”
猫猫朝姜岐挥挥手：“小七猪猪，再见……”
姜岐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这么点大的孩子，哪里知道血脉之亲又少了两個……
轻声道：“乖猫猫，二月初一晚上，你跟爸爸在这里等我来接你们……”
猫猫乖巧点头。
“好！”
…………………………
鹏城湾。
姜岐宛若一条鱼扎进冰冷海水中。
无声无息回到香江。
娄晓娥原本还在二楼卧室等姜岐回家。
结果越等越困，越等越困，眼皮子直打架……
只能洗漱上床先睡。
姜岐自然不会吵醒她，在她身边静静躺下。
闭上双眼，一时间却难以入睡……
他只在傻柱婚礼上见过冉秋叶的父母。
多谦虚有礼的人啊，文质彬彬，谈吐有致，跟闫阜贵完全不一样……
可惜了……
等到姜岐醒来，已经红日满窗。
今日周末，又到腊八节了……
这个时候的四九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偷偷摸摸熬腊八粥……
香江这边当然是明公正道的熬腊八粥。
在几处道场还有人施粥。
姜岐看着熟睡的娄晓娥微微一笑，穿衣洗漱下楼。
今天周末。
再不下去，冯丹又该满院子扯着嗓门大喊。
她的离职手续正在办理中，也快要搬来娄家别墅备嫁。
吴九狮还特地问过冯丹，要不要去西厢房跟宫素素住一起。
他老觉得冯丹从娄家别墅出阁，不是个事……
冯丹却执意要来吵娄晓娥。
甚至连房间都特地挑在二楼，就在娄晓娥跟姜岐卧室不远。
主打的就是一个你看不惯我，又灭不掉我！
恨得娄晓娥牙根直痒痒。
姜岐下楼跟娄一啸谭岚青打过招呼后。
坐下看报纸。
各省成立的委会越来越多，很快就是“全国江山一片红”的时候……
只除了常凯申所在的湾岛……
蘑菇蛋带着小小从隔壁过来吃早餐。
傻柱走了，蘑菇蛋自然又回东厢房跟小小住。
他们现在晚上还要泡药浴。
两人的基础都打得极早，万一骨缝闭合定型，长不高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叶清灵一直在用药浴行针运气辅助这对师兄弟。
蘑菇蛋问道：“爸爸，您看什么呢？”
姜岐不愿意告诉孩子那些事情，在两人凑过来的小脑袋上摸摸。
“快去吃早餐，今天有腊八粥！”
“我去门口接你橙子妈妈。”
“省得她又吵醒你妈妈睡觉。”
“昨天你大伯妹妹回四九城，你妈妈等到很晚再睡。”
蘑菇蛋笑嘻嘻地道：“橙子妈妈也是个长不大的！”
小小大点其头，深以为然。
姜岐看着两个孩子笑了笑。
合上报纸，走去别墅门口。
没过几分钟就见冯丹风风火火从缆车站那边窜了过来。
姜岐看得好笑。
“慢点走，我又不会跑！”
冯丹惊喜问道：“小七，你特地在门口等我的？”
姜岐笑道：“嗯，等你进去一起喝腊八粥。”
冯丹笑嘻嘻地道：“难怪我过来的时候，一路都是熬粥甜香味！”
“原来今天腊八了！”
说着挽着姜岐手臂进了会客厅。
正好谭岚青带着三个喝完腊八粥的孩子出来。
准备去上学。
蘑菇蛋跟小小笑嘻嘻地叫人：“橙子妈妈早！”
“丹丹师母早！”
娄虎也笑道：“橙子姨姨早！”
冯丹搂着小小直乐。
“什么时候都是小小最乖！”
谭岚青笑眯眯地道：“小小嘴乖。”
“餐桌上的腊八粥还热着，快去喝一碗，暖暖身子。”
香江的冬天自然没有四九城那么冰天雪地。
不过气温比起夏季来是要低得多。
差不多是四九城初秋的样子，十来二十度左右。
冯丹道：“这边暖和的很。”
“我看新闻说四九城的雪，这个月都没化掉。”
“跟个大冰窟窿似的。”
姜岐正以为这位郡主娘娘会感慨几句人间疾苦。
谁知道她下一句就是：“这个时候去昆明湖滑冰最好！”
“还能去东来顺吃涮锅子！”
姜岐登时哭笑不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喝完腊八粥，娄晓娥还没起来。
冯丹问道：“傻扑棱蛾子呢？怎么还不起来喝粥？”
“不是说今天一起去看家具？”
姜岐道：“昨天柱子哥带猫猫回四九城，晓娥等我回来，等晚了些。”
“别闹她，让她多睡一会。”
“家具也不会跑，晚点去看不迟。”
香江有大型家具城，不用跟四九城似的，自己去打三十六腿……
冯丹满脸诧异：“柱子哥不带猫猫在这边过年？”
“等咱们结婚后再走？”
姜岐道：“秋叶嫂子的爸爸妈妈要走了……”
“他等二月初一再带猫猫过来，我去宝安县接他们。”
冯丹愣了愣。
“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是过世了没有啊……”
姜岐道：“昨晚师姐说的就是要走了，具体的她没说……”
“柱子哥还在绿皮火车上，赶不上……”
冯丹忙道：“从启德机场飞回四九城啊……”
她的级别可够不上从四九城往香江飞。
不过跟着梁社长就没问题。
姜岐摇摇头：“飞回四九城也没用，秋叶嫂子双亲都在黑省柳河……”
冯丹神色暗了暗：“干部学校？”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姜岐道：“嗯。”
娄晓娥足足睡到快十点才起来。
下楼看见姜岐跟冯丹坐在沙发上说话。
笑嘻嘻问道：“小橙子，怎么今天这么乖巧？”
“没有漫山遍野瞎喊喊？”
冯丹笑道：“小七心疼你，怕打扰你睡觉，不让我喊来着。”
娄晓娥道：“小七昨晚几点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太困了。”
“柱子哥跟猫猫平安回去了？”
姜岐牵着她的手坐下。
“腊八粥凉了，陈妈让厨房热好了再端过来。”
陈妈连忙道：“是，姑爷。”
姜岐道：“这个时候应该早就上了火车了。”
“我昨晚将他们送去宝安县招待所才回来的。”
等娄晓娥喝了腊八粥。
三人才去九狮武馆接宫素素。
既然是选家具，自然得各人选各人的，喜欢什么都自己挑。
吴九狮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不会回来吃中饭了吧？”
姜岐道：“估计回不来，师姐，你中午做饭给师父吃。”
娄晓娥跟冯丹都是购物狂魔，宫素素稍微好些。
不过，在那俩不靠谱的影响下，怕是也得被传染。
果不其然。
三人进了思丽克家私卖场后，娄晓娥与冯丹瞬间兴奋的双眼发光。
这间卖场是意呆狼品牌，一水的巴洛克风格。
姜岐陪着逛了逛后，立即找了张柔软舒适的沙发将自己扔了进去。
由娄晓娥冯丹宫素素三人自己挑选。
要是换了他自己挑……
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原来娄一啸备下的紫檀苏造千工拔步床难道不香吗……
甚至四九城里的大暖炕他都觉得睡得舒服……
等到三人一人拿着一小册子，叽叽喳喳让姜岐选的时候。
姜岐更是头大如斗……
娄晓娥加冯丹等于两千只鸭子……
宫素素少些，也有五百只……
“小七，快看这两张床要哪张！”
“还有，还有这几套沙发！”
“小七看衣柜，看桌子！”
姜岐苦笑道：“停停停，一个人一个人说！”
“脑袋里全是你们的声音……”
卖场里的售货员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这卖场里的进口家具可是不便宜……
娄晓娥冯丹宫素素手中三本小册子上圈起来的图样，都买下来的话。
分分钟过百万……
她们哪里知道若是姜岐用自己收藏家具的话……
单单一张床的价值都能将这整个卖场都买下……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床可是你自己要睡的！”
“选不好的话，到时候腰疼可别怪我！”
“小橙子的沙发等会！”
冯丹立即反唇相讥。
“傻扑棱蛾子，一张床舒服不舒服看席梦思！”
“跟床的样式有什么相干！”
娄晓娥才不惯着她，撇着小嘴道：“反正先帮我挑！”
“快些！”
姜岐看着几张大同小异的床，太阳穴突突乱跳！
无量那个天尊的！
他两辈子都没这么头疼过，还是为了一张床！
随手往图册上一指：“就这个！”
此时姜岐很想将统子同学薅出来揍一顿……
他昨天还特地抽了一回轮盘……
直接给他抽中几套家具难道不好，只是袖子一挥的事……
哪里要这么头晕眼花的选来选去……
姜岐的手指点在图册上，娄晓娥立即让售货员记下。
还好这卖场是远东最大的一家，品类齐全。
不用去意呆狼定制。
否则又得折腾好久好久……
等到三人都心满意足后，姜岐按着眉心问道：“都挑好了？”
娄晓娥笑盈盈地道：“嗯，都挑好了！”
“过几天会有人送上门。”
“等摆设好后，再看看还需要什么。”
“今天晚了，电器那些等小橙子离职后再去看。”
说着又推推冯丹。
“小橙子，你那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完？”
冯丹笑嘻嘻地道：“两三天！”
姜岐去付了定金，尾款等家具进门看过再付。
四人这才开车回九狮武馆。
姜岐进门就大叫：“师姐，师姐，累死我了！”
“快给我扎上两针疏散疏散！”
叶清灵抿嘴一笑。
“吵什么吵？”
“以师弟的修为怎么可能累？”
姜岐抱着脑袋直叹气。
“师姐，你是知不道啊……”
“这心累可比身累还累得多……”
叶清灵忍俊不禁，抬手飞出几枚银针！
“去净室里歇会，我这马上就好！”
姜岐如蒙大赦，扎着银针“嗖”一声窜进净室。
任由外面两千五百只鸭子，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