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絮絮叨叨地道：“也不知道许大茂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那天一回来，就跟他妈闹上了……”
“咱们都去后院西厢房看热闹才知道的这事……”
姜岐冷笑道：“让大茂哥去试试也成。”
“只要他命大。”
如今想要偷偷过去还可以。
今年一月，壕境风波过后，香江出来的口岸已经关闭……
等到五月之后，更是擦枪走火，事态一度紧急。
一大妈叹了口气。
“老许家就许大茂一个儿子，老许还没出来。”
“你许婶怎么舍得让许大茂走？”
“足足闹了两三日。”
“还是你一大爷吓唬他，说再闹就送厂保卫科，以敌特论处。”
“这才消停了下来。”
傻柱抱着猫猫哈哈一笑。
姜岐也乐了。
“到底还是咱们一大爷！”
“这话说得真毒！”
如今情势谁不怕这些帽子……
姜岐往炕桌上端了几道菜，笑道：“柱子哥，放下猫猫。”
“今儿雨水生日，去后院接老太太过来吃饭。”
傻柱先在猫猫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才去后院接聋老太太。
等人坐齐后，姜岐取出给小小等人拍的照片给冉秋叶看。
冉秋叶红着眼睛直捶傻柱。
“一去这么些天，连张照片都不会照！”
傻柱被锤的直笑。
“小七才有相机，我哪里有？”
“有他照的不就好了？”
冉秋叶叹了口气：“小小爱哭，你这一走，那孩子又不知道哭成什么样……”
傻柱忙道：“小七说了，今年年末还去呢！”
“小小上了幼稚园，老师教着，懂事的很。”
冉秋叶原本想说让姜岐带她过去看看，终究是咽下了话头。
猫猫还太小，过去不方便……
姜岐道：“秋叶嫂子，等猫猫大了，我带你去一趟……”
“素素师姐是连预先定下这个徒弟的礼物都要备下了。”
何雨水笑道：“哈哈，以后咱们猫猫也是小侠女了！”
“当初素素师姐在四九城的飒爽英姿我还记得呢！”
傻柱笑道：“现在素素师姐更加了不得。”
“这么老远的距离，她轻轻一跃就能过去！”
姜岐跟叶清灵的修为更高，不过傻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两人用的几乎都不像是武功……
………………
次日。
姜岐回红星轧钢厂上班。
门口依旧挂着冯兵冯卫一事的招牌。
想来二月里的那些事，对两人并没什么影响。
姜岐先将娄晓娥的回信跟礼物给冯卫。
冯卫问道：“小七，丹丹如今怎样？”
“吓哭了几回？”
姜岐笑了笑。
“我过去劝劝，她就不哭了。”
“这几天都陪着我上山下海到处逛。”
“五哥，六哥放心，丹丹心情好了很多。”
“也不吵着要回四九城了。”
冯卫轻轻松了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
“这年都过残了，总算有了個好消息……”
姜岐压低声问道：“五哥，正月初三那天过后，是不是咱们老爷子有影响？”
冯卫连忙将门窗紧紧关了。
用只能三个人听见的声音道：“嗯，有影响。”
“老爷子从泉山搬回了西苑……”
“小七，你去年说的没错……”
“那边已经不安全……”
姜岐道：“现在能见人么？”
冯兵摇摇头又点点头。
“要写材料，在专门警卫员陪同下见人……”
“玉渊潭那几位闹得厉害……”
“还有小石桥胡同那位老阴比……”
他顿了顿，皱眉道：“不但咱们家老爷子，聂叔家那位也是一样……”
“还有唐老板……”
“当日仪鸾殿上人，尽皆如此……”
姜岐用力闭上眼睛。
半晌才道：“我试试去看几位老爷子，送点药材进去……”
冯卫大惊：“去不得！”
“那里可是西苑！”
姜岐沉沉叹道：“救人的事做不到，送点药材没事的……”
“五哥，六哥，放心……”
在冯兵冯卫两人忧心忡忡的目光里，姜岐转身离开。
委员办公室。
如今魏厂长，聂副厂长，赵师傅又坐在了一个办公室里。
见姜岐进来，聂副厂长与魏厂长脸上艰难堆出笑意。
新正初三那天的事，对他们当然有影响。
姜岐上前打招呼：“师父好，聂叔好，魏叔好！”
“各位领导好！”
此时办公室人多，聂副厂长自然不好细问什么。
只是道：“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七，坐下学习选集。”
“出差这么些天，可别落下……”
其实这些学习什么的，都是形式……
在座的谁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敢明说……
等到中午午休的时候，聂副厂长才拉着姜岐跑去钳工车间小库房说话。
“小七，你知道初三那天的事了？”
姜岐道：“那边《文会报》与《大公报》都会转载这边新闻。”
“能看见。”
聂副厂长急忙道：“那你问了清灵没有？”
“会怎样？”
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将叶清灵当做了救命稻草。
姜岐道：“不会有大事，聂叔放心。”
“我打算今晚进去送点药材。”
聂副厂长也是吃了一惊。
“你能进去？”
姜岐微微笑道：“去香江之前，怕还是有些艰难。”
“如今应该没事。”
其实他自从突破罡劲后，便已是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再无人能够发觉他的踪迹……
聂副厂长想了想，才道：“你大伯想带话进去成不成？”
他家三兄弟都在行伍。
以聂家大伯地位最高……
姜岐道：“写一张便条，我带过去。”
聂副厂长连连点头。
才从小库房出来，就看魏厂长围着赵师傅的办公室门口打转转。
“小七，你做什么去了？”
“我还以为你在老赵这边。”
姜岐轻声道：“我跟聂叔说了两句话。”
魏厂长也是一把拉着姜岐去个他自认为隐秘的角落。
急切地问道：“小七，这情势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你说，会不会出大事？”
“咱们老爷子可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姜岐笑道：“放心，放心。”
“魏叔啊，这天塌不下来……”
魏厂长倒是不知道姜岐那位神神叨叨的师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从姜岐口中说出来的话，特别可信。
姜岐接着又道：“再说了，您看我五哥六哥还都在厂里呢。”
“没大事的。”
“安心去工作就好。”
魏厂长一顿子牢骚。
“哪里还有什么正经工作……”
“天天学习，开会，发入场券……”
姜岐龇牙一笑。
“魏叔，又没让您亲自上台，还抱怨呢！”
“人家那些天天挨揍挨批评的可怎么好？”
魏厂长看着姜岐脸上笑容，莫名其妙心里安定了些。
“说起来，咱们厂已经算是好得很了……”
“你是没见外面……”
姜岐拍拍魏厂长手背。
“会好的，往前看。”
“我先去跟师父说说话。”
这一中午，他尽被聂副厂长跟魏厂长拉着说话了。
连饭都没顾上吃。
赵师傅办公室。
桌上摆着个铝制饭盒，另外还有两馒头。
姜岐一看就乐了。
“师父，还是您记得我！”
“聂叔跟魏叔只会拉着我说话，都不给饭吃！”
赵师傅笑道：“快吃！快吃！”
“都饿一上午了！”
“哪里有这么多话说的！”
孙伴鹤一家，如今在明面上已经是死人……
孙沉香嫁给赵师傅已久，虽然身为教师，但是毕竟是在红星轧钢厂下辖的子弟学校里。
不许穿练后，学生如今已经没有那么闹腾。
又有冯兵冯卫等人在厂里坐镇。
孙沉香如今的日子尚算好过。
所以赵师傅并没有聂副厂长与魏厂长那般忧心。
当然，他本身也是心大的很，正治敏感度极低。
压根不知道新正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姜岐打开饭盒。
一边吃饭一边笑：“师父，我又给老爷子照了些照片。”
“等明儿回家给师母送去。”
“这次带老爷子出海玩了一回。”
赵师傅问道：“坐船出海？”
姜岐点点头。
“是啊！老爷子兴致好得很！”
“身体棒棒的！”
赵师傅双手搓着手掌，笑容满面。
“这就好，这就好！”
“免得你师母天天担心！”
“你两位舅舅呢？”
姜岐道：“这次舅舅舅母跟弟弟妹妹都没去。”
“等下回再带上。”
“横竖船是我自己的。”
赵师傅瞪圆了双眼：“啥？船是你自己的？”
姜岐摊摊手。
“师父啊，自己没有船，我怎么能接老爷子跟舅舅们去香江？”
赵师傅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为了接人……”
“你还特地买艘船……”
“臭小子，你到底有多少钱……”
姜岐才不会将他有多少钱告诉赵师傅，不然不定得吓成什么样……
只是笑道：“师父那边的船便宜……”
“不贵！”
赵师傅愣了半晌，才道：“以后带我跟你师母也去坐坐大船！”
姜岐忙道：“好嘞！”
“没问题！”
下午下班时分，聂副厂长将一张纸条悄悄塞在姜岐手里。
“小七，千万小心……”
“大内高手不是摆设……”
“老爷子的住处距离冯家不远……”
“院子名叫……”
姜岐点点头。
“聂叔放心，我有分数。”
半夜，一道青烟悄悄飘出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正如姜岐所料，所行一切顺利，并无半个人能发觉……
就连那位化劲巅峰老者也毫不知情。
聂家老爷子早已沉沉睡去。
贴身守卫的人被姜岐一记劈掌敲昏。
姜岐没有开灯，轻声唤道：“老爷子，醒醒。”
“我是姜岐，还记得吗？”
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姜岐手中火光一闪而逝。
让老爷子看清楚他的脸。
姜岐当然不会有什么火球术，他用的是一次性打火机……
“你是老幺认下的侄子，小七……你怎么来了……”
姜岐将一包各式丸药塞在他手中，还有便是那张纸条。
轻声道：“老爷子，这包丸药是我师姐亲手配制……”
“万一以后叫不动御医，记得悄悄服用……”
“纸条看过即烧……”
“那两名守卫被我打晕，天亮时分才会醒来……”
“叔伯们一切都还好，老爷子千万保重……”
老爷子看着姜岐，微微点头。
“好孩子，你等等莪……”
说着披衣而起。
借着窗外路灯，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好孩子，夤夜前来，风险太大……”
“以后莫要再冒险……”
姜岐点点头，再度轻轻飘出窗外……
老爷子看着姜岐身影，虎躯一震。
“原来是空空儿一流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