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看看那边跟娄一啸坐着抽雪茄的老罗兰。
老罗兰正跟娄一啸父女谈笑风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娄一啸一听姜岐要香江美孚石油的股权，就知道已经不需要自己帮着谈了。
自家女婿心黑的很！
比他这在商海浮沉几十年的人还心黑！
他最开始给姜岐那块地的心理价位在五千万左右……
詹姆斯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
“姜生……五千万……不能再多了……”
“这是底价……”
娄一啸听见这个底价笑了笑，跟他想的差不多嘛……
姜岐笑了。
“五千万，好。”
詹姆斯大喜，急忙伸出手来。
“姜生，什么时候签约？”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今日能签下初步协议！”
姜岐笑容灿烂。
“詹姆斯先生，你是鹰酱人，克洛菲勒家族也是鹰酱家族。”
“所以，我说的是鹰酱币。”
“不是香江币。”
如今的香江币还没有跟鹰酱币挂钩，而是跟约翰牛磅挂钩。
固定汇率是１６香江币:１约翰牛磅。
詹姆斯觉得自己心脏要爆开了……
疯狂在暗中输出无数个“shit”！
结结巴巴地道：“鹰……鹰酱币……”
姜岐耸耸肩。
“当然！”
“不然你以为呢？”
詹姆斯道：“我得给家族总部打电话……”
“老罗兰，借你一间安静的办公室……”
在座的几人都能说英文，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打电话。
他却不知道，在姜岐的暗夜蝙蝠之耳里，除非他离开这大厦。
去哪里打电话都是一样被听得清清楚楚。
老罗兰按铃让人带詹姆斯打电话。
很快，姜岐就在无数個“shit”与“dirtylier”中，听见了他要的消息。
他那块地的位置卡的实在是重要。
日后美孚石油的东厂，西厂之一。
甚至影响整个青衣岛布局。
老罗兰看着姜岐笑道：“小七，我还真是佩服你了！”
“用鹰酱币，你怎么不说直接用约翰牛磅呢！”
相较于他跟克洛菲勒家族合作的几十亿香江币项目来说，姜岐要的五千万鹰酱币其实不多。
不过对于姜岐这么一个初涉商海的年轻人，当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但是老罗兰此时还不知道，姜岐在鸭脷洲同样拿下了一块地。
两年后，就让他的老对手香灯公司头疼欲裂……
姜岐乐了。
“老罗兰，我赌一块钱！”
“用约翰牛磅的话，打死他都不肯！”
娄一啸哭笑不得地道：“小七，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克洛菲勒家族的发家史同样满是暴虐血腥。
娄一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岐嘿嘿一笑。
“爸爸错了，我这是不是猛龙不过江！”
娄晓娥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看着姜岐。
小钱钱啊，小钱钱！
无数金灿灿的小钱钱在她眼里从天而降！
不多时，詹姆斯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
走到老罗兰办公室前，才压制住心中怒火，停下连绵不绝的粗口。
换了一副笑脸。
“姜生，四千万鹰酱币如何？”
姜岐早已听见克洛菲勒家族的意见。
这位詹姆斯大班又岂能瞒过他？
笑了笑。
“五千万，一分不少。”
“现在可以签初步协议。”
詹姆斯又头疼了半晌，才道：“行，先签下初步协议。”
“等约好律师再办理正式手续。”
说着朝姜岐伸出手来，姜岐跟他回握了手。
签下初步协议后。
姜岐忽然笑道：“詹姆斯先生，其实你今次是沾了老罗兰的光。”
“不然，我原本打算要的是东方能量公司的一成股权！”
此话一说，老罗兰的心脏都突突乱跳。
这臭小子还真不当人子！
东方能量公司同样是克洛菲勒家族产业。
如今跟他一同成立“半岛电力有限公司”，开发兴建青衣岛、新鹤园发电厂的就是这家！
詹姆斯更是没险些一头栽在地毯上。
“姜生，你真幽默！”
姜岐哈哈大笑。
“詹姆斯先生。”
“过两天我要离开香江时间，后续签约事宜，将由我太太全权负责。”
娄晓娥朝姜岐甜甜一笑。
詹姆斯见娄晓娥年轻，看上去就是天真无邪的少妇，心中难免有些轻视。
老罗兰轻声提醒他道：“詹姆斯。”
“别小看娄太，她可是能在李黄瓜过得胜两人手下抢地皮的人！”
詹姆斯吃了一惊，轻视顿去。
此时李黄瓜与过得胜等人正趁地价楼市低迷，大肆收楼收地的时候。
在华资商人年轻一代中，崭露头角。
老罗兰将四人送离亚皆老街的中华电力总部。
娄一啸父女与姜岐上车回太平山。
等两人回到自己卧室。
娄晓娥这才笑嘻嘻地问道：“小七，五千万鹰酱币是多少香江币？”
姜岐笑道：“汇率会变，如今大概两个多亿的香江币。”
娄晓娥惊喜连连！
“哇哦！好多小钱钱！”
姜岐小声提醒道：“这些鹰酱币到了后，暂时别动。”
“今年年末有点变动。”
今年１１月，约翰牛磅对鹰酱币贬值１４点３％。
随后英镑对香江币的固定汇率得到调整。
等到香江币脱离约翰牛磅后，将直接与鹰酱币挂钩……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行，我放在外汇账户里，你说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
“反正我现在还有钱。”
“等日后开发兴建的钱都还有！”
姜岐捏捏她的精致鼻翼，笑道：“真乖！”
“不过，你什么时候抢了李黄瓜跟过得胜的地皮？”
娄晓娥笑嘻嘻地道：“湾仔那边的！”
姜岐大笑：“好！”
他当然知道湾仔那边的地将来会发展成怎样……
正月初九整日，姜岐跟傻柱两兄弟都在厨房忙着做菜……
这次回四九城后，姜岐打算等五月回来。
那时，香江反英抗暴事件将要拉开序幕……
七八月里还得陪叶清灵去一趟陕省重阳宫……
所以得多做些菜放在雪柜里。
没法子，娄晓娥等人的嘴都被养刁，如今还多了个冯丹……
这天深夜。
姜岐与傻柱告别香江众人。
小小依依不舍的抱着傻柱的脖子。
“爸爸，您以后还能来看我吗？”
傻柱轻声道：“能，一定能！”
“实在不成，让你师父又带我去跳铁丝网！”
姜岐笑道：“乖徒弟！”
“等猫猫再大点，我将她也接来，跟你作伴儿！”
其实此时两岸通行已经紧张之极。
远远没有姜岐前几年那么轻松……
所以，虽然傻柱拿到香江身份证，今次回去还是用游艇偷渡鹏城湾……
不然也不会深夜出行……
娄晓娥道：“过海的时候注意安全。”
“现在边防巡逻的更密集……”
若不是傻柱是个旱鸭子，就那点海域，姜岐游过去都不费吹灰之力。
不需要用游艇送。
姜岐带着傻柱上车，朝窗外挥挥手。
“都回去睡觉，我五月里就回来！”
蘑菇蛋已经习惯爸爸几个月不在家。
小小却还不能习惯跟傻柱别离……
含着两泡眼泪，不敢哭出声……
傻柱从车窗里看见，心中酸涩难当。
硬着心肠让宫素素开车。
“素素师姐，走吧！”
叹了口气又问道：“小七，你以后还会带我来吧……”
姜岐道：“柱子哥，我会的，你放心。”
“不过今年五月不能来，这边也要乱上一阵……”
傻柱问道：“怎么了？”
姜岐揉着脸道：“那边的风，吹过了罗浮桥……”
“不过时间不长……”
宫素素驾驶游艇避开鹏城湾上巡视边防。
黑沉沉的夜色里，海面小艇飞速交错。
姜岐见距离海岸不远，唤道：“素素师姐，回航！”
“我们走了！”
说着握着傻柱胳臂纵身一跃！
旋即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这边已经是宝安县地界。
两人换上军装解放鞋，艰难找到一间招待所投宿。
次日从宝安县去粤省广府坐绿皮火车回四九城。
不许穿练的通知早已下发，绿皮火车上拿小册子的年轻人已经没了。
姜岐带着傻柱上了卧铺。
车窗外的大街上，墙上到处都是红色标语……
还能看见大货车上装着挂木板戴帽子的人，走街串巷……
高音喇叭声响……
在香江的一切恍若隔世……
傻柱沉沉叹了口气。
低声道：“小七，在香江这几天就跟做梦似的……”
“那么大的船，那么高的楼，街市里那么多的鸡鸭鱼肉，水果蔬菜，海鲜干货……”
“难怪你每次回去都能带那么多好东西……”
姜岐见这间卧铺只有他跟傻柱。
取出卤菜酱菜摆上，拿了两瓶酒。
笑道：“柱子哥，等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长途无聊，咱们喝两杯。”
傻柱道：“大清早就喝？”
姜岐笑嘻嘻地道：“喝早酒当早餐啊！”
回到四九城已经是正月十一下午。
这天雨水，周末。
正好是何雨水二十三岁生日。
姜岐笑道：“完蛋，忘记在香江给雨水买块生日蛋糕。”
傻柱道：“我们能赶回来给妹妹过生日，她就够高兴了。”
“不过不知道家里还有菜没有。”
姜岐笑道：“咱们前天做了那些菜，我留了些卤菜。”
“放心，足够吃的。”
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姜岐跟傻柱给何雨水庆祝生日。
何雨水果然又哭又笑。
跺着脚道：“傻哥，小七哥，你们一出去就半个月！”
“年也不管，节也不管！”
傻柱紧紧抱着猫猫，怎么看都看不够。
将近半岁了，长开了好些。
一看就是小美人胚子。
乐呵呵地道：“妹妹，咱们能回来不错了。”
“口岸那边都关着的。”
冉秋叶急切问道：“口岸关了，你们怎么回来的？”
姜岐见傻柱抱着猫猫不放手，自去厨房收拾。
笑道：“偷渡！”
一大妈大惊失色。
“柱子，小七，偷渡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听说边防会开枪，还有大狗……”
抓着傻柱左右细看。
生怕在傻柱身上看出什么抢眼儿……
傻柱笑道：“一大妈，您又瞎想……”
“我们坐船回来的，虽然有巡逻小艇，都躲开了。”
“没人开枪……”
姜岐在厨房里笑道：“一大妈，这又是一大爷吓唬您的吧……”
“他就欠莪给他吓唬回去！”
一大妈又去厨房在姜岐身上一顿拍打。
见完好无损才放了心。
“小七，这可别冤枉你一大爷。”
“都是许大茂有天回来说的！”
一大妈压低了声音：“他说，他也要偷偷去香江！”
姜岐跟傻柱齐声道：“啥？”
“那马脸孙贼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