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笑的喘不过气，从姜岐手中抱下蘑菇蛋跟小小。
嗔道：“这当爸爸当师父的，还要不要一点面皮了？”
“拿孩子当挡箭牌？”
姜岐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是，是，是，我不要面皮。”
“不过今天在游艇上，抢两个孩子烤羊腿吃的人，又是谁来？”
众人听了，复又大笑。
冯丹这时早已经回了分社驻地。
宫素素看着姜岐跟娄晓娥两口子打趣道：“两口子挑起来一担担。”
“谁都别说谁！”
娄晓娥捶着姜岐直笑。
“罚你再烤只全羊，我要吃两条羊腿！”
姜岐啧啧有声。
“一条都够戗，还两条！”
“等吃撑了又找师姐要山楂丸！”
宫素素笑道：“烤一整只，接郡主娘娘过来，给她们两个好去抢！”
“也省得抢孩子们的！”
“都不知道，你们两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叶清灵抿嘴一笑。
“等师弟回了四九城，她们马上就能长大。”
“尤其是咱们这朵人间富贵花……”
娄晓娥揽着姜岐胳臂，笑嘻嘻地道：“对，师姐说得对。”
“有小七在身边，我且得多傻一会。”
宫素素没眼看下去。
笑道：“等以后生下七八个男娃女娃，看你带着孩子们对着撒娇！”
娄晓娥大笑！
“只生两个，再不多生！”
“剩下的任务交给素素师姐跟小橙子！”
宫素素俏脸一红，嗔道：“谁要这么早生娃……”
叶清灵飞快看了娄晓娥跟宫素素一眼，笑而不语……
……………………
次日正月初六。
九狮武馆开门营业。
大清早姜岐跟着吴九狮等人去油麻地。
那几位年前被扫荡了一回的大冤种，若是真心请九狮武馆出手的话。
就应该是今日登门。
果不其然。
巳牌时分，一长排汽车停在街口。
一安的四眼龙，数字Ｋ的太子葛，和记胜和的胡须佬。
带着双花红棍白纸扇联袂而至，白纸扇手中带着礼物，双花红棍拎着几个大皮箱。
九狮武馆大门口整整齐齐站着几排四九仔与蓝灯笼。
好在是新年里，过来看诊的街坊并不多。
香江之地，最讲究好意头。
除了实在病势沉重，难以煎熬下去的人，一般都不会在元宵前来看病。
叶清灵怕惊扰到她的病人。
朝四九仔跟蓝灯笼淡淡地道：“站过去些。”
四眼龙等人麾下双花红棍急忙约束手下站远些。
几人朝叶清灵拱手道：“叶神医，这样可好？”
叶清灵微微颔首。
先给一名面色渣黄，由几人抬过来的老妇人看诊。
双花红棍这才小心翼翼上了二楼。
这位九狮武馆楼下坐诊的叶神医，他们还当真不敢招惹。
毕竟谁也不愿意大过年的闹出和记利群双花红棍那哑巴笑话……
二楼上。
吴九狮大马金刀坐在正中间。
姜岐跟傻柱侍奉在他身后。
宫素素依然在带学徒。
只是今天连过来练武的学徒声音都格外小……
坐在吴九狮跟前的三人，无论哪个都跺跺脚能震动半个香江市井江湖……
尤其是人群里的唐诚，更是捏了一把汗。
白纸扇送上三家上门礼物后。
四眼龙开门见山道：“吴馆主，姜生，实不相瞒……”
“今次我们上门是有事所求……”
吴九狮道：“我就是一个开武馆教学徒的。”
“这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恩恩怨怨，跟我不相干。”
“你们要说什么事，跟我两个徒弟说。”
四眼龙三人互视一眼。
都以为吴九狮说的是身后的姜岐跟傻柱。
姜岐他们自然认得，傻柱却不认得。
只听吴九狮道：“傻柱，你去教教学徒。”
“素素，过来。”
江湖中人，刀口上舔血，桀骜不逊。
宫素素有心震慑，从人群中双臂一振！
两个起落，轻飘飘落在吴九狮身后，接替傻柱的位置。
几名双花红棍眼皮子齐齐抽搐了起来。
单单这一手，他们谁都做不到。
除了一安的四眼龙是世袭制之外。
其余两家坐馆都是从双花红棍里打出来的狠角色。
自然懂得宫素素的意思。
震慑过后。
姜岐这才装模作样问道：“几位龙头，有什么事？”
几人能从社团里混出头，都不是傻子。
见此情景哪里还不知道，是由姜岐话事。
四眼龙便将年前数大堂口遭人扫荡洗劫一事，全盘托出。
自然没忘记说那年也来上了这么一回……
只不过那年被洗劫的钱要少些……
姜岐问道：“几位龙头的意思，是出花红，请我们九狮武馆出手？”
胡须佬大大咧咧地道：“只要能挖出那个扑街仔，我和记胜和出三百万！”
太子葛接着道：“数字Ｋ也一样！”
四眼龙有心讨好九狮武馆，笑道：“姜生，我出四百万！”
太子葛瞅了四眼龙一眼。
“就你一安钱多？”
“非得高人一等？”
有求于人的时候，四眼龙不愿意现在争斗。
拱手道：“姜生，去年我请雷乐探长出手也是许了四百万，你也一样！”
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告诉胡须佬与太子葛等人，他并不是故意压他们一头。
而是不偏不倚的意思。
姜岐面露为难之色。
“连那位总华探长都挖不出人来，我们九狮武馆如何能办到？”
“几位的花红，我们武馆挣不了。”
人群里的唐诚顿时松了口气。
对，师叔可千万别接！
这三位的银纸钞票都是淬了毒的！
接下来容易，办不成事就是天大的麻烦！
四眼龙拱手笑道：“鱼有鱼路，虾有虾路。”
“雷乐探长做不到的事，未必九狮武馆也做不到。”
姜岐依旧摇头。
“九狮武馆本分教学徒，安稳度日。”
“这江湖上的事，向来不掺和。”
“听几位说，那江洋大盗必定修为极高……”
“我们这武馆嘴巴太小，可吃不下大茶饭。”
胡须佬身后的那位白纸扇有些性子急。
见姜岐满楼推脱，不耐烦地道：“花红悬赏，找到了拿钱！”
“哪里这么多话说？”
姜岐似笑非笑。
“那就是让我先白做事？”
“找不到一点钱没有，还得看你脸色？”
胡须佬也是久经风浪的人，见身后那厮作死。
急忙回头瞪了一眼。
“好好跟姜生说话！”
白纸扇的武艺远不及得双花红棍，眼力有限。
刚刚宫素素那手，吓到了双花红棍跟坐馆，他却没看出个所以然。
在他眼中不过是动作快些，落地轻些而已。
白纸扇冷冷哼了一声。
“咱们三大堂口上门，还敢拿腔作势，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姜岐淡然一笑，也不见他如何运力。
抬手往前一抓，白纸扇身不由已落在姜岐手中。
“这么写，如何？”
四眼龙，太子葛，胡须佬脸色骤变！
“姜生！”
“有话好说！”
都知道九狮武馆里都是过江龙！
哪里知道姜岐连和记胜和的白纸扇说抓就抓！
一点面子都不给胡须佬留！
姜岐抬手封出白纸扇数大穴道，轻飘飘将这厮扔去角落里。
“去那边冷静些，学学这些大佬怎么说话办事再回来！”
白纸扇姜岐淬了毒的内劲连封数重大穴……
体内宛若刀剑相交，剔肉凌迟，万蚁蚀骨……
生不如死……
而口中却说不出一个字……
用力翻滚，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荷荷”之声……
此人武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在姜岐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就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说扔就扔。
几位坐馆龙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总算是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胡须佬脸色变幻。
用力吸了口气，才压制住拔枪的念头。
吴九狮冷冷地道：“那个大胡子小子，腰间的破铜烂铁别想拿出来！”
“否则，今天来多少个，就横着多少个出去！”
四眼龙与太子葛当然也带了家伙。
听见吴九狮这话，脸色又变了一变。
在如此强悍的武力压制下，四眼龙拱手陪笑道：“下面小弟不懂事。”
“姜生，莫怪，莫怪！”
“这样，我们先留下三百万现金，算是定金。”
“等挖出那人之后，再付尾款如何？”
姜岐淡淡地道：“一千万，全部付了。”
“否则，没得谈。”
“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们，我出手很贵？”
“犁家主叫了几个棒槌对我师父出手，单单赔礼道歉出了五百万。”
“还不算那几个棒槌治头疼的钱！”
四眼龙看看角落里翻滚，无声嘶嚎的和记胜和白纸扇。
眼皮子跟太阳穴齐齐乱跳。
太子葛道：“都是江湖人，我也不转弯抹角。”
“钱收了，要是事办不成，那又怎么样？”
姜岐道：“我在香江一日，保那人一日不敢对你们出手！”
“只要他再出手，我自然有法子取他项上人头！”
四眼龙三人互视一眼。
伸出手掌跟姜岐轻轻一拍！
“关二爷在上，一言为定！”
说着命人送上大皮箱。
他们过来其实原本就是准备送钱的。
只是被那不长眼的白纸扇闹腾一通，将气氛弄得有些僵了起来。
四眼龙见收了钱，笑道：“姜生，我那堂口还缺几位供奉……”
“不知道几位有没有意思屈尊……”
姜岐不等他说完。
立即道：“不是江湖人，不问江湖事！”
“唐诚，武力，送客！”
武力是另外一个就快要突破到暗劲的学徒。
胡须佬当即认出了唐诚。
“拿渣诚，怎么是你？”
“大口英呢？”
唐诚陪笑道：“大佬，我家坐馆不在。”
“莪在武馆跟着师父练劈挂拳。”
胡须佬以为唐诚是姜岐弟子，用力拍拍唐诚的肩膀。
“好好练！”
“大口英那家伙还当真不配你这么好的双花红棍！”
“以后过来跟我混！”
唐诚笑了笑，却不敢言语。
虽然大家都是和记中人，他要抛弃大口英，去攀高枝，一样要被人戳脊梁骨。
胡须佬看着还在角落打滚的白纸扇。
拱手问道：“姜生，我那不睁眼的兄弟……”
姜岐又是一抓，将人抓了过去。
拂开穴道，淡淡地道：“开门生财，大吉利是！”
“今次就不让你痛个几天几夜了！”
“以后好好学大佬们说话办事！”
“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
那白纸扇算是知道了姜岐手段，浑身宛若被水泼湿了一般……
“是，是，是，姜生大人大量……”
“是我有眼无珠……”
姜岐道：“滚吧！”
四眼龙等人下了二楼。
太子葛身后的双花红棍看着那位宛若从水里捞出来的倒霉蛋。
打趣道：“现在知道滋味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和记利群的双花红棍！”
双花红棍是武者，白纸扇弄文具多。
地位也要稍微差一点。
双方关系在各大堂口中都有些微妙。
是以这位倒霉蛋原来没少打趣过和记利群的哑巴双花红棍。
这时候被数字Ｋ的双花红棍贴脸开大，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怕是鬼迷心窍才敢去招惹的那位肤色白净，面容俊朗，行事却跟恶魔一样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