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心念微微一动，连忙问道：“宋叔，可是两年前那桩涉及一万六千元，轰动一时的案子？”
在六十年代，一万六千元可是一笔巨款。
又是连人带钱一同消失，当时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被杀灭尸”了……
什么“携巨款逃往香江”了……
什么“鹰酱毛熊的特务间谍”了……
横竖说什么的都有。
当时非但有河间府治安局组织侦查，甚至还惊动了四九城里的治安部。
只是治安局对张家口的大街小巷、山沟田野、废墟枯井一切险要或隐蔽的地方都进行了搜索。
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原本已经暂时搁置的案子，在工作组下去的时候，又被翻了出来。
这一回治安部特地从四九城调了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过去侦查。
其中就包括宋奇志。
姜岐在香江逍遥快活的两个月，正是宋奇志焦头烂额的时候。
眼见破案期限就要到了，宋奇志天天焦灼不安。
还是王红霞提醒道：“小七不是武艺极好？”
“他们学武之人的耳朵啊，鼻子啊，眼睛啊都比咱们寻常人敏锐。”
“横竖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如让小七过去看看？”
宋奇志这才让王红霞去南锣鼓巷95号大院等姜岐下班。
宋奇志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案子。”
“那個出纳李扬，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上面催得急，你师父又不在四九城……”
“只能请你帮帮忙了。”
这个案子在两年时间内，调查面涉及十来个省市……
影响极大……
姜岐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自然有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甚至连凶手是谁，他都清清楚楚。
姜岐忙道：“宋叔，您先别急。”
“明早我去厂里请个假，就跟您去河间张家口看看。”
“相信我，那凶手逃不掉。”
宋奇志眼睛一亮。
“小七，你是说有凶手？”
“不是什么携款潜逃？”
姜岐笑道：“当然不是。”
“那出纳社会关系清白，又是个女人，她能逃哪里去？”
“明天去看看就知道。”
“嗯，要是大黄在就好了，它能闻出来。”
宋奇志道：“大黄没在，咱们带警犬去！”
“不过，这几年去了无数条警犬，都徒劳无功……”
姜岐心中暗道，那是没找对地方……
那凶手往屋里地上铺了两层水泥，还天天熏香……
什么警犬的鼻子都要失灵……
姜岐笑道：“宋叔，您就放心吧。”
“明天交给我就是。”
宋奇志心里藏着事，连酒都没好生喝。
姜岐只坐了不久就回了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还没进院门，就看见秦淮茹连羞带涩的跟个男人轧马路。
姜岐一看就乐了。
秦淮茹的新对象是个熟人。
招手笑道：“秦姐，严哥，逛街轧马路呢！”
秦淮茹大大方方的招招手。
严哥问道：“小七去哪里了？”
“这么晚才回来？”
严哥是三级车工，水平稀疏平常的很。
不过也刚好没赶上三批支援大三线建设名单。
原先赵师傅还没当副厂长的时候，他常常死皮赖脸的拿着零件来请赵师傅帮忙。
后来赵师傅升了副厂长，帮他的人就成了姜岐。
所以算是个熟人。
至于人品，只能说此人惯常溜奸耍滑，全活在一张嘴上……
不然也不至于三十大几还只是三级车工……
秦淮茹找男人，还真是黄鼠狼下豆杵子，一个不如一个……
姜岐笑道：“去棉花胡同吃晚饭，才回来。”
秦淮茹将严哥一推，轻声道：“明儿再见，我跟小七一起回院。”
严哥那嘴皮子溜的，笑眯眯地道：“好是好，可我又要一夜看不见你了……”
“这漫漫长夜，没你相伴……”
姜岐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扭头就往院里走。
不是什么狗粮都能吃得下去……
秦淮茹几步追上姜岐，低声问道：“小七，你觉得严哥这人怎么样？”
“厂里介绍的……”
“应该还好吧……”
姜岐才懒得理会她这些破事。
笑道：“秦姐，你不都已经跟他打得火热了？”
“还问我做什么？”
秦淮茹脸上一红。
“没，没打得火热……”
“连牵手都没有……”
“就只帮我打了两回肉菜，割了一斤肉，两斤豆腐……”
姜岐心里暗自叹气，这女人怕是再轮回转世几次都洗不清那盛世白莲的底子……
又是从要吃要喝开始……
姜岐推着自行车进了大门。
低声道：“秦姐，你转正后多了些钱，贾大妈又不要你养活。”
“应该够花销了。”
“何必呢？”
秦淮茹还没回答，秦京茹听见自行车响，走了出来。
看着秦淮茹撇撇嘴。
“姐，你又跟那个姓严的逛街逛到现在？”
“那人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不信你问小七哥！”
姜岐淡淡笑道：“京茹妹子，你可别说问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路是自己走的，跟我不相干！”
秦京茹跺脚道：“小七哥，我说的话，她不信啊！”
姜岐推着二八大杠进了垂花门。
只抛下一句话。
“你们姐妹自己去掰扯！”
“要不，问问棒梗意见！”
棒梗最不乐意的就是秦淮茹给他找新爸爸！
管那人是傻柱也好，曹队长也好，还是现在这个姓严的也好。
他统统不喜欢！
秦淮茹哪里敢去问棒梗……
只讪讪地道：“妹子，小七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严哥当真不好？”
“三级钳工也有四五十块的工资，养棒梗小当小槐花足够了……”
“这眼瞅着小当要上小学，小槐花也要送幼儿园……”
秦京茹捂着耳朵道：“不听，不听，耗子念经！”
说着回了倒座房。
秦淮茹站在倒座房门口半晌。
目光闪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中院里还是一大群人在乘凉……
姜岐跟傻柱许大茂都坐在正房廊下。
冉秋叶拿着蒲扇给小小扇风赶蚊子。
秦淮茹头一低，进了西厢房。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瞬间响起……
横竖贾张氏骂人已经司空见惯，满院人都懒得理会。
各自说各人的话。
姜岐问道：“柱子哥，咱们厂里妇联介绍对象也不靠谱？”
傻柱知道姜岐是问秦淮茹的事，皱皱眉，没说话。
许大茂觍着一张马脸道：“那能靠什么谱？”
“只要岁数合得上就成！”
“原先那个蒋寡妇，生得挺标致的那个，你们还记得不？”
这人是许大茂当年看瓜名场面的女主角，姜岐当然记得。
笑道：“十张大黑十那个？”
“怎么？大茂哥是又想被小梅嫂子拿鞭子抽了？”
许大茂这一跳吓的，急忙往后看。
好在鲁小梅并没出现。
轻声道：“妇联给她介绍的是烧锅炉的老罗。”
“老罗那张脸，就比刘光福好一点！”
“蒋寡妇又哭又闹，妇联还做她工作呢！”
姜岐皱眉骂道：“真特么扯淡！”
“搞这些形式煮义有屁用！”
傻柱这才道：“还有几个也是！”
“咸吃萝卜淡操心！”
姜岐道：“秦姐这个也是垃圾堆里的。”
傻柱一听秦淮茹的名字又不说话了。
许大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作死道：“早知道是这样，那蒋寡妇当初还不如……”
姜岐跟傻柱同时笑容古怪了起来……
只听鲁小梅娇声笑道：“大茂，不如什么啊？”
许大茂原来坐在小马扎上，这一惊非同小可。
仰头就往后倒！
鲁小梅动作很快，一把揪住许大茂耳朵。
笑盈盈地道：“走了，回屋，说说蒋寡妇的事！”
许大茂脸都白了……
“小梅，我是说，我是说……”
“早知道是这样，那蒋寡妇当初还不如嫁傻柱！”
他心慌意乱，口不择言。
随即被傻柱一脚踹了出去！
“孙贼，放什么屁呢！”
“老子这辈子就没跟什么寡妇有牵扯！”
西厢房里，原本还跟贾张氏斗嘴的秦淮茹，脸色陡然一白。
贾张氏立即骂道：“贱货！”
“你听听！”
正房廊下，傻柱一脚将许大茂踹飞，鲁小梅的手当然松开了。
姜岐笑道：“小梅嫂子，刚刚大茂哥真没说什么。”
“我们刚是说厂妇联干的那些事。”
“知道了！”鲁小梅拎着许大茂进了月亮门。
姜岐听了听，没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起身笑道：“睡觉，睡觉，明天请假去河间府！”
傻柱问道：“才回来就请假？”
姜岐道：“帮宋叔做点事。”
…………………………
次日一大早，宋奇志来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接人。
姜岐都还站在水槽子底下刷牙。
满口白沫笑道：“宋叔，要不要这么早？”
宋叔道：“我昨晚回局里给你聂叔打了个电话。”
“你不用去厂里请假，咱们直接走。”
姜岐胡乱洗了把脸，回耳房背上旧军绿书包。
叼了杂和面窝头跟着宋奇志离开。
门口停着一辆四九城２１２吉普车。
里面坐着司机，车里还有个熟人。
姜岐乐了。
“妹夫，怎么是你？”
李兴安笑道：“小七哥早，宋局说带我去见见世面。”
宋奇志坐进副驾驶座，姜岐上了后座。
“开车！”宋奇志道。
姜岐啃着窝头问道：“宋叔，不是带警犬？”
“犬呢？”
李兴安笑道：“还有辆车，在路口。”
“警犬跟训练员都在那车上。”
果然，路口还有辆２１２吉普车。
一条威风凛凛的警犬，探出个脑袋。
见宋奇志的车过来，警犬的脑袋缩了回去。
缓缓驶出南锣鼓巷。
姜岐道：“等会能不能给我牵牵啊，多威风的！”
李兴安笑道：“小七哥，大熊它训练员在呢，当然可以牵。”
姜岐登时眉花眼笑。
宋奇志眉宇里还是带着隐忧。
从反光镜道：“小七，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姜岐笑嘻嘻地道：“宋叔，我要掉了链子，您就去我厂里当保安科科长呗！”
“咱们正好做同事！”
其实未来几年里，宋奇志要能当真去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绝对是件大大的好事……
只是现在的人，谁知道将来的事呢……
果然，宋奇志怒了！
回头瞪着姜岐，怒道：“臭小子，等你师父回来，必定要他好好抽上你几百疯魔棍！”
姜岐哈哈大笑！
“宋叔，别气，别气！”
“我保证不掉链子！”
他有袖里乾坤技能空间的资料襄助，怎么可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