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这才放下了心。
以自家小徒弟的古玩水平，去了香江捡点小漏很正常……
笑呵呵地道：“在那边挣的钱也别胡乱花掉。”
“万恶的资本煮义社会，可跟咱们四九城不一样……”
“我听人说买房子死贵死贵了，且得存着给蘑菇蛋以后取媳妇呢……”
姜岐听得哈哈大笑。
“师父啊，蘑菇蛋现在才一岁多点点，哪里就想着取媳妇？”
他没好意思跟赵师傅说不但买了车，还买了一艘游艇……
赵师傅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知道什么？”
“天晴防落雨。”
“不趁着年轻早些做准备，以后你老了，挣不到钱可怎么好？”
姜岐笑道：“师父啊，那边还有好些像老四九城那样的古玩行呢。”
“我年纪大了，就去那边做供奉好不好……”
赵师傅轻轻拍他一下：“胡说八道！”
“以后你跟蘑菇蛋当然都要回四九城，还做什么供奉！”
听见窗外广播响起，赵师傅问道：“下班了，今晚又不回家吃饭？”
姜岐笑道：“师父，您帮我给个信儿给老爷子，请他明天去豆角胡同一趟。”
“我明儿再回去吃饭。”
“手信也明儿一起带回去。”
赵师傅问道：“找老爷子有事？”
姜岐道：“想请他老人家带我去见一个人。”
他想见的人当然是溥雪斋……
那幅《石林消夏图》还在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摆着呢……
两幅一模一样的名画，想想都带劲！
赵师傅笑道：“成，等我回去让建国去沙井胡同说一声就好。”
“横竖老爷子最喜欢你！”
赵师傅顿了顿，又道：“走了，下班！”
师徒两人经过第一工人食堂的时候，傻柱已经推着二八大杠等在门口。
“赵厂长，您好。”
傻柱急忙上前打了個招呼。
赵师傅知道傻柱跟姜岐关系极好。
朝傻柱点头笑道：“今天中午没有招待餐，这又是哪里来的饭盒？”
傻柱每次招待餐都要将剩下的菜色打包回去。
赵师傅自然知道。
本着勤俭节约不浪费的原则，厂领导们非但不阻止傻柱打包。
还乐见其成。
傻柱连忙道：“这是拿粮票钱食堂里打的，今天不是要给小七接风么？”
“等会回院里喝两杯。”
赵师傅哈哈一笑。
“去吧！小七这些天也累了，三天假期好好休息。”
“记住，不许喝醉酒！”
说着蹬起自行车先走了。
姜岐跟傻柱回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倒座房门口难能可贵的没有二位大喇叭说八卦。
估计也是因为天气冷了……
连嘴皮子都冻得不利索的缘故吧……
闫阜贵还是雷打不动的在修剪花花草草。
二八大杠当然早已经擦拭的铛亮。
姜岐笑着招呼道：“三大爷，您吃了吗？”
闫阜贵看见是姜岐，笑呵呵地道：“小七，出差回来了？”
“这次去的哪里？”
姜岐笑道：“去了粤省广府，江门，阳江……”
闫阜贵搓着双手，小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光。
问道：“小七去了这么多地方啊……”
“那……有没有什么手信……”
姜岐嘿嘿一笑，伸手在背包里一顿掏。
等闫阜贵眼睛越来越亮的时候，才掏出一枚小小的贝壳放在闫阜贵手上。
“手信给您啊，这可是我去海边亲自捡回来的！”
闫阜贵看着那枚小小的贝壳，脸上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
什么鬼，什么鬼……
他心心念念的手信，居然是一枚贝壳……
姜岐笑嘻嘻地道：“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
“三大爷，您该不是不喜欢吧？”
闫阜贵的郁闷情绪值一波接一波涌来……
“喜欢……喜欢……”
他喜欢个der啊……
又不能吃……又不值钱……
姜岐跟傻柱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进了穿堂。
身后闫阜贵看着那贝壳哭笑不得，下意识要扔……
想想到底还是不舍得……
“解娣！来，爸爸给你个好玩的！”
姜岐远远听见，乐得哈哈大笑。
今天降温转风，没有太阳。
聋老太太在后院没出来。
所以下班时分的中院虽然热闹，却没有戏匣子的声音。
就连贾张氏都没有坐门口纳鞋底。
一大妈听见自行车响，以为是傻柱一个人下班。
抱着小小从正房出来。
才要说话，就看见背着背包的姜岐。
连忙问道：“小七，出差回来了啊？”
“这几天要降温，你冷不冷，饿不饿？”
一大妈也是一辈子没有出过四九城的人。
哪里知道粤省的温度？
只当也跟四九城一样，降温了会冷。
姜岐笑着一拉衣襟。
“一大妈，我穿着棉袄呢，不冷。”
一大妈急忙道：“柱子，快去做饭，这么远路回来，小七可是要饿了！”
傻柱早已停好自行车，接过小小抱着。
笑道：“小七，你一回来，一大妈心里眼里就没我了！”
“得，给您做饭去！”
姜岐在小小头上轻轻一摸。
“小小乖，快叫师父！”
“师父给你拿好吃的，可别听你爸爸的话！”
小小果然奶声奶气地叫道：“丝忽！”
姜岐接过小小，在脸上亲了一口。
“诶，乖徒弟！”
说着走进正房笑道：“秋叶嫂子好！”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
往小小嘴里塞里了块曲奇饼干。
“在广府买的，听说是从香江那边来的，跟咱们这边的点心不一样。”
“一大妈，秋叶嫂子，你们也尝尝。”
说着也拿出一盒放在一大妈手里。
“一大妈，这盒您带回去吃。”
又笑道：“刚刚三大爷问我要手信呢，我给了他一个贝壳……”
傻柱在厨房里忍不住乐。
“一大妈，您是没看见啊……”
“刚刚三大爷拿着贝壳，脸都要绿了……”
一大妈噗嗤一声笑了。
“小七就是爱促狭！”
姜岐拿了包海鲜干货放进厨房。
笑道：“柱子哥，我去后院看看老太太就来。”
傻柱忙道：“等会咱们去耳房喝酒，别吵着秋叶带小小休息。”
他是等不及要听姜岐说香江的事。
当着冉秋叶一大妈不好细说。
冉秋叶看了傻柱跟姜岐一眼，微微一笑。
姜岐去广府会去香江看娄晓娥蘑菇蛋母子，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
只是姜岐没主动说，她就装着不知道。
姜岐先开了耳房门，转了一转。
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背包换成了旧军绿书包。
装上一盒曲奇饼干，又装了两三包卤菜。
回正房将卤菜放在桌子上，笑道：“柱子哥，拿窝头给我，去给老太太送饭。”
傻柱连忙拿了两个刚热好的窝头给姜岐。
“快去快回。”
后院后罩房。
姜岐先将窝头跟卤菜放好，摆上碗筷。
“老太太，我给您送饭来了。”
聋老太太笑得眼没缝儿。
“乖孙子回来了。”
“可见到晓娥跟蘑菇蛋没有？”
姜岐低声笑道：“见了，见了！”
“他们母子都好，晓娥还给您问好呢！”
“这是她给您买的两盒点心，跟咱们四九城里的不一样。”
“您留着慢慢吃，可别给人看见。”
聋老太太抹了抹眼角。
“好，好，好，难为她还记得我……”
“什么时候她能带着蘑菇蛋回来给我看看就好了……”
姜岐轻声道：“老太太，您放心……”
“会有机会的……”
聋老太太收了铁盒点心，笑道：“小七，你还得去跟柱子喝酒吧？”
“快去吧……”
“别让柱子等着……”
姜岐答应着从后罩房出来，见西厢房门口只有许母在炒大白菜。
知道许大茂还没下班。
笑着跟许母打了声招呼，回去正房。
一大妈已经带着那盒曲奇饼干走了。
傻柱将饭菜留了些给秋叶带小小吃，笑呵呵地道：“秋叶，我跟小七去耳房喝酒。”
冉秋叶看了看姜岐，见他还是没有明说的意思。
笑道：“快去吧，都别喝醉。”
耳房中还是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甚至连炉子都点好了。
傻柱一边打开饭盒，放下卤菜。
一边笑道：“你刚刚去后院，一大妈就拿备用钥匙从我那边给你换了煤球。”
“对你可比对我好多了！”
姜岐倒了两杯酒笑道：“一大妈天天看见你啊，我这不是才出差回来么？”
“今天比较新鲜！”
傻柱被姜岐逗乐了，喜滋滋的碰了杯酒问道：“快说说香江的事！”
姜岐装模作样问道：“柱子哥，你确定要听？”
“不害怕？”
傻柱道：“这有什么害怕的？快说快说！”
姜岐嘿嘿一笑。
“柱子哥，你兄弟我啊……”
“整整屠了一个堂口……”
姜岐便将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傻柱……
傻柱先还在骂大口英，骂烂鬼东……
后来越听脸色越难看……
那可是一两百号人啊……
就算是几百只鸡也够杀一阵的了……
姜岐就这么一人一剑，料理得干干净净……
傻柱吓得连酒都喝不下去……
“好兄弟，你让我缓缓……”
“当真杀了那么多？”
“那边没有治安局的吗？”
姜岐笑了笑。
“那边不叫治安局，他们叫差馆……”
“就在我去的那个堂口附近，可还有间猛鬼差馆来着……”
就像是听见姜岐说得话似的，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风……
紧接着雨点子落了下来。
傻柱愈加觉得后脊背凉飕飕的。
姜岐接着道：“那间猛鬼差馆啊，经常有半个身子的白衣女鬼飘来飘去……”
傻柱想起半个身子的白衣人，寒毛全竖了起来！
急忙喝了一大口酒壮胆！
“别说那什么半个身子的女鬼了……”
“说点别的开心的事！”
姜岐哈哈大笑。
“那莪在香江买辆车，又买了艘游艇，算不算开心的事？”
傻柱呆如木鸡。
半晌才问道：“汽车我知道，游艇是什么？”
“船？”
姜岐喝了口酒，笑道：“嗯，是一种在海里游的船。”
“有三层高，就跟栋小楼差不多……”
“喏，这样的。”
姜岐将照片取出来给傻柱看。
傻柱张大嘴巴，看着照片上那些熟悉的人脸……
“天神菩萨啊……”
“这么大的船……”
“居然是你私人的……”
姜岐正要说话，只听从雨里传来二大妈的尖叫。
“光天光福，你们，你们快住手！”
就连这么大雨，都没能阻隔后院二大妈的尖叫声！
姜岐急忙打开耳房的房门。
紧接着，就看见刘光福从月亮门里冲了出来！
刘光天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菜刀，气势汹汹跟在刘光福身后！
“刘光福，你这混账王八蛋！”
“给老子站住！”
“老子今天不剁了你，就跟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