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大茂惊慌失措，满脸见了活鬼的样子。
满院子的人都要笑得活不成了……
“许大茂，哈哈哈哈哈！”
“快来看看，这就是你的相亲对象！”
虽然一样都是被那位壮硕的胖大姑娘吓得不轻。
但为什么许大茂这魂飞魄散，鸡飞狗跳的样子，看在眼里就是比别人更人可乐呢？
于莉笑得趴在桌子直喘气。
边笑边骂：“臭流牤！”
“还不带你的相亲对象去后院西厢房谈谈心？！”
刘三根媳妇将洒落满地的点心糖果全部捡起来放在石桌上。
笑嘻嘻地道：“大家伙快吃啊！”
“都甭客气！”
“这可是许大茂请他未来媳妇吃的！”
“咱们也都尝尝，沾沾喜气！”
其他人又是一阵轰笑。
看看许大茂如遭电击，如丧考妣的样子，这哪是什么喜气啊……
都快赶上丧气了……
贾张氏巴不得一声，将手里的鞋往旁边一搁。
扑去石桌上，奋力往自己兜里搂糖果点心。
一大妈看不得贾张氏那没见过的东西样子。
从东厢房门口走了过来。
皱眉道：“老嫂子，棒梗还在呢！”
“你也拿个当长辈的样子出来，教好孩子！”
棒梗正学着贾张氏的样子往兜里装糖果点心。
听一大妈过来说他。
一抬头碰见姜岐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
急忙退出石桌战场。
“奶奶，够了，够了！”
“不要再抢了！”
贾张氏道：“够什么够，横竖都是那马脸奸贼买的！”
“又没吃她家的！”
“关那些多管闲事的老绝户腿事！”
她要说别人几句，姜岐也就一笑作罢。
骂到一大妈头上，姜岐可不答应。
转头朝傻柱打了个眼色。
傻柱伸手就将贾张氏的后脖子拎起来，轻轻往西厢房门口一扔！
“贾大妈，回去吧！”
贾张氏身不由己，张牙舞爪，“蹬蹬蹬”退回原位。
姜岐暗中直乐。
这昔年易中海身边的双花红棍，如今在他手上越发好使！
简直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贾张氏正要张口骂人。
见姜岐傻柱齐刷刷瞪着她，脖子一缩，不敢开口。
低下头一块块数糖果点心……
那马脸奸贼果然够大方……
这一回算是赚大发了……
这边许大茂也终于回过了神。
颤声问道：“吴，吴嫂子……”
“这，这姑娘真是给我介绍的对象……”
吴疤子媳妇消瘦的脸庞上满是嘲讽。
“许大茂，你怎么还不相信？”
“这姑娘哪里不好？”
“不是正合你要求？”
“性子泼辣，能喝酒，模样儿标致！”
许大茂冲口而出：“可是，可是她太胖了啊！”
经过三年艰难岁月洗礼，整個四九城都没几个胖子……
何况还是这样的体型的……
吴疤子媳妇道：“这就好笑了，你几时说过身材要求？！”
“再说了，姑娘家家身材丰腴些，不是好生养？！”
“进门怀，隔年养，三年就抱俩！”
“多少人想都想不到呢！”
许大茂拦看那姑娘差不多常人三个大的身材，这只是身材丰腴？
那壮硕无朋的姑娘，口中嘿嘿冷笑了两声。
蹒跚着脚步，从月亮门那边捡了块大青砖回来。
“许大茂，我很胖吗？”
“啪”一声脆响！
手刀劈落，瞬间两截！
许大茂的魂都要从天灵盖上飘走了……
“不，不，不，不胖……”
“刚刚好……”
他压根不敢想象这一掌，要是劈在他脖子上会怎么样……
那可是块百多年的老青砖啊……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姜岐眼睛一亮，大声叫了声“好”！
起身抱拳问道：“姑娘贵姓？”
“原来练过八卦掌？”
身躯胖大的姑娘微微躬身道：“免贵姓宫。”
“八卦掌是打小练的……”
“不过，如今我病着，很久练不得功了……”
“下盘功夫都快废了……”
看了看姜岐跟傻柱两人，抱拳问道：“可是劈挂门下？”
傻柱登时乐了。
“姑娘好眼力！”
“不过我不算正式入门，我这位兄弟才是。”
姜岐一时没能想起姓宫这个姓跟八卦游身掌的联系……
微笑道：“我师父姓吴，高山八爷左老爷子一脉……”
那姑娘道了声：“久仰，久仰。”
她出身名门，只是因为这病，再练不得功。
左宝梅左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今次到四九城，其实也是过来看病。
只是正好吴疤子媳妇相邀，才来陪她胡闹玩笑。
至于说什么相亲当然不是真的……
姜岐道：“宫姑娘，你这病应该能治……”
这位姓宫的姑娘很明显是因为有病……
不但胖，而且水肿……
这年头可不是姜岐前世，没那么多高油高盐的饮食，哪能吃成这么胖……
就算天赋异禀的贾张氏跟刘海中，也没胖成这个样……
宫姑娘神色略微有些黯然。
摇了摇头：“这次来四九城，各大医院都去看了，说是很难……”
“等以后慢慢来吧……”
说着对吴疤子媳妇道：“四姐，忙我帮了，得先走了。”
“我爹跟娘还在招待所呢。”
姜岐听她叫吴疤子媳妇叫四姐，忙问道：“吴嫂子，你也姓宫啊？”
吴疤子媳妇笑着摇摇头：“她是我远房表妹，不是亲的。”
“我也不会武功。”
她会不会武功，姜岐当然看得出来。
吴疤子媳妇笑道：“素素，走吧，我送你回招待所。”
“你在四九城还要住几天？”
“没事的时候，只管来找我玩。”
宫素素道：“我爹说请了几个师叔伯帮着去找施今墨施老爷子……”
“暂时还没有消息……”
“总还得耽搁几天……”
吴疤子媳妇将宫素素送出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许大茂等那位宫素素跟吴疤子媳妇走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进了月亮门。
惊魂未定……
至于那些糖果糕点，他全然没放在心上……
站在月亮门口，默默定了回神。
又转头瞪了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的于莉跟刘三根媳妇一眼。
两个小娘皮，给爷等着！
事到如今，他要还不知道是她们三个使的坏，那他还是许大茂？
于莉毫不示弱瞪了回去！
“臭流氓！”
“你瞪什么瞪！”
“仔细老娘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灯泡踩！”
姜岐看得哈哈大笑！
“大茂哥，你别急着走啊！”
“咱们再坐坐，聊会天！”
“这糖果点心你也不要了？”
刘三根媳妇笑道：“还糖果点心呢，许大茂回去该喝碗定惊茶才是！”
中院里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看热闹嘛，哪里有嫌弃事情大的？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不已进了月亮门！
…………………………
寿比胡同。
姜岐带着娄晓娥过去陪吴九狮吃饭。
今次姜岐又带了个自己做的酱肘子，再去厨房配了两道小菜，一个汤。
八仙桌上。
吴九狮叨了块肘子皮，笑得眼没缝儿。
大大喝了口酒，赞道：“小七亲手的酱肘子就是比天福号的好吃！”
“就是老做这个费事了些。”
他叨肘子皮，娄晓娥跟叶清灵正好吃下面的瘦肉。
这也是姜岐常做肘子的原因。
一点不浪费嘛。
姜岐笑嘻嘻地道：“师父放心，我做了好些，都让柱子哥放厂里冰箱收里。”
“等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热热，一点不费事。”
吴九狮问道：“傻柱的擒拿手跟疯魔棍都练熟了？”
姜岐道：“早就练熟了。”
“如今打遍南鼓锣巷那一片胡同无敌手！”
吴九狮哈哈大笑！
“傻柱如今再学武已经迟了，想入暗劲都艰难。”
“就练练疯魔棍，在明劲里混混得了。”
“你没事将劈挂拳传他。”
说起傻柱，姜岐自然而然想起刚刚那个宫姑娘。
连忙问道：“师姐，有人习武之人身材太胖，还有水肿，该怎么治？”
叶清灵道：“习武之人？是因为病才胖的？不是吃出来的？”
姜岐点点头：“肯定不是吃出来。”
“她那劈掌手刀是真传功夫，打小练的是八卦掌。”
宫姑娘那记劈掌手刀，绝对是真传，不是什么野路子。
吴九狮放下搪瓷酒缸，问道：“可问了人家姓什么没有？”
姜岐道：“她说是姓宫，不知道是哪个宫字……”
吴九狮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跟八卦游身掌有关的宫姓武师！”
“应该就是宫宝田大师的后人！”
“臭小子，把人接回来！”
“让你师姐给看看！”
宫宝田，字少滦。
年轻时拜八卦拳创始人董海川的徒弟尹福为师。
实际由董海川亲授武艺，很快成为八卦门的佼佼者。
宫宝田曾经保护那位老妖婆西逃，因护卫得力获得皇家亲赐的黄马褂。
清朝灭亡后，他隐退山林教徒传艺。
后来张大帅聘请他当奉军教头，专门保护大帅安全。
民国二十七年，６月，皇姑屯事件爆发。
当时宫宝田在四九城保护少帅，所以逃过一劫。
北国沦陷后，宫宝田回到鲁省老家教徒授艺，桃李满天下。
最为传奇的一段是，此人跟许世友将军居然都还过过招……
姜岐笑道：“她现在由爹娘陪着，找了几个师叔伯等施今墨老爷子看病呢！”
吴九狮道：“既然她爹跟师叔伯都在，我跟你去走一遭。”
“施老爷子是海子御医身份，跟咱们这些武林中人不挨着。”
“就算求了，这人情也花得太大……”
次日。
姜岐跟吴九狮一起去南锣鼓巷，请吴疤子媳妇带着去见宫家中人。
才一见面，吴九狮就乐了。
宫家几位师叔伯跟他还是旧识。
施今墨当然不用再找了，宫素素搬去了寿比胡同住。
让叶清灵出手治疗……
………………
转眼就是兔年６月２５号。
端午节到了。
老四九城讲究吃粽子，吃五毒饼，喝雄黄酒。
粽子也有讲究。
与南方的糯米粽子不同，老四九城的粽子用江米、黄米、小枣做成，俗称“二米粽子”。
据说“二米粽子”要在端午节头天包好，第二天吃才劲道。
而五毒饼是人们为端午节特制的一种圆形糕点。
上面印着五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等图案。
据说吃了它可以增强抵抗力，灭虫免灾。
在“白蛇传”的故事里，有白娘子饮雄黄酒现出真身的桥段。
因此，人们认为蛇、蝎子等害虫可由雄黄酒破解。
大人喝完雄黄酒后，还要蘸着雄黄酒抹在孩子的耳朵、鼻孔处，以驱邪避害。
所以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的孩子们，今天脸上都是黄黄的一片。
宫素素的肥胖症，在叶清灵的治疗下，恢复的很快。
体重急速减轻。
那张原本就极其标致的脸，愈加眉目精致。
就连娄晓娥都忍不住赞不绝口：“素素姐瘦下来，当真是好看啊……”
“将我这黄脸婆都快比成泥了……”
宫素素噗嗤一声笑道：“晓娥弟妹，谁家快当妈的人还跟人比美呢！”
“只要姜师弟不嫌弃你不就好了？”
姜岐也笑了。
“今儿端午节，我等会拿素素师姐的衣裳回南锣鼓巷改改。”
“说了给你买几件新的，又不肯要！”
这才大半个月的时间，宫素素的体重直线下降。
带来的换洗衣裳，很明显都太大了。
叶清灵与娄晓娥谁都不是能做手工的人……
姜岐只好拿着宫素素的衣裳，去让一大妈帮着改小。
一大妈举着一件宛若被子帮宽大的衣裳，哭笑不得。
“这是谁家姑娘衣裳？”
“怎么这么大？”
娄晓娥笑盈盈地道：“一大妈，您还记得上回吴嫂子带回来的那姑娘不？”
一大妈问道：“就是吴家媳妇要说给许大茂的媳妇儿？”
娄晓娥噗嗤一声就乐了。
如今的宫素素今非昔比，别说做媳妇儿了。
许大茂要敢近她的身，都绝对会被一巴掌抽飞！
有多远，飞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