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现在跟闫阜贵一样，心肝脾肺肾齐齐乱颤……
做梦都想不到姜岐明知道他已经捐了张大黑十了，还会找上他……
刘海中只能装着不懂姜岐说话的意思。
讪讪笑道：“那是，那是……”
“给人捐房梁啊……多光荣的事……”
果不其然。
只听姜岐笑道：“二大爷，我知道您那东厢房的墙根子可也藏着木料呢……”
“去年光齐哥结婚，打家具剩的不是？”
“这么光荣的事，怎么着也不能只让三大爷独享不是？”
这话一说，满院子里的人又都炸开了锅！
相比木料来说，一张大黑十又算不得什么了。
刘三根媳妇道：“二大爷，这就是您不地道了！”
“三大爷哭成那样，还自愿捐出两根房梁呢！”
赵寡妇道：“那可不！”
“都说三大爷爱抠搜算计，原来二大爷也差不多！”
闫阜贵哭泣的更凶了……
他哪里是自愿捐的，难道不是被那小短命鬼逼的么……
刘海中急忙指着募捐箱道：“各位街坊，我刚刚出了一张大黑十！”
“大家都看见的！”
“老闫还记了数！”
他生怕别人记不得，拉闫阜贵出来作证……
姜岐急忙朝许大茂许三才父子打了个眼色！
这一波接一波的情绪值涨得他眉飞色舞！
今晚这个募捐大会开下来，又能去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抽奖了！
许三才压根不用去看姜岐的眼色，配合的极佳。
拉长声音哭道：“老刘啊……”
“你看看我一家三口……”
“过不去下啊……”
许三才这一哭。
不止易中海闫阜贵的脸皮抽了起来……
就连许大茂加长马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抽……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自家老子这般唱念做打，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哭就哭的样子……
他是怎么都学不出来……
刘海中一张大饼脸瞬间紫涨了起来……
早知道始终要捐木料，他何必先捐张大黑十？
这不浪催着的么！
易中海开口劝道：“老刘啊，也出根木头吧，帮老许家把手……”
“到底是几十年的街里街坊……”
刘海中没法子了，也答应捐出根木头……
他比闫阜贵稍微好人，到底没被坑哭……
姜岐见贾张氏藏在人群里装乌龟，一声不出。
别说捐钱捐粮了，就连一斤棒子面都没舍得拿出来！
姜岐怎么可能忘了她？
抬高音量唤道：“贾大妈！”
贾张氏反应比谁都快！
藏在人群中大声嚷嚷：“我家没钱，没粮，没木头，没衣裳，没被褥子！”
“有事没事别找我！”
一句话说得满院中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平时可没见贾张氏反应这么快！
易中海现在看见贾张氏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心里就烦躁。
原先因为贾东旭在的时候，对贾张氏一家子的诸般照顾。
他恨不得都能立即找补回来！
“老嫂子！”
“没有木头，没有钱粮，也能出個人场！”
“明天街道上安排建筑队过来，你跟许家弟妹帮着蒸窝头，熬棒子面粥！”
“至于肉菜人家建筑队自己会做！”
贾张氏手里没藏木头？
这话别人相信，他可不信！
早在老贾因公而亡那年，贾张氏就一起打好了棺材！
没攒木头，两口棺材哪里来的？
还有后来贾东旭跟秦淮茹结婚的家具！
若不是贾东旭走的太快太忽然。
贾张氏来不及准备，只怕连棺材也能弄出来……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的目光里虽然满是冷意。
他到底不是姜岐，没当众将贾张氏藏木头的地方捅出来……
只是让贾张氏帮着建筑队大清早熬粥蒸窝头。
贾张氏闻言一喜。
还有这么好的事？
帮厨的油水谁都知道，不然傻柱天天带回来的饭盒打天上掉下来的？
易中海的脸上忽然现出跟许大茂平时一样一样的表情。
阴恻恻地道：“老嫂子啊，我丑话说在前头……”
“人家红星建筑队的口粮有定数……”
“那可都是些精壮正劳力……”
“老嫂子，你要敢偷人家的口粮……”
“你猜会不会被扔大锅里煮熟了当肉菜……”
易中海这几句话简直说得跟许大茂寻常阴阳怪气的语气一模一样。
姜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
易中海这没被许大茂附体吧？
就连许大茂那张加长马脸上都满是好奇，一大爷这神情怎么眼熟？
娄晓娥那傻姑娘趴在冉秋叶肩膀笑得直抖。
凑在冉秋叶耳边道：“秋叶嫂子……”
“你看看一大爷现在的样子，跟许大茂像不不像？”
冉秋叶忍着笑，轻轻一拍娄晓娥。
“别胡说……仔细人听见……”
“一大妈还在呢……”
娄晓娥朝哭笑不得的一大妈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一大妈都被这傻姑娘逗乐了。
谁家小媳妇怀着孩子还这么个样子……
都是被小七给生生宠成这样的……
姜岐也忍不住直笑。
这傻扑棱蛾子！
中院院中。
贾张氏想起被一群建筑工人扔进大锅里煮熟的样子，阵阵恐惧涌上心来。
梗着脖子道：“那我可不干！”
“没点好处，谁起早贪黑去帮厨！”
“还得天天早起伺候！”
傻柱靠在廊柱上满脸冷笑。
“贾大妈！”
“不出人力，就拿钱拿粮拿木头拿衣裳被褥啊！”
“合着全院里都出钱出力，就您家特殊？”
没有秦淮茹那朵盛世白莲的白月光滤镜笼罩。
贾张氏在傻柱心里就是个屁！
贾张氏可不敢说聋老太太现在还没捐钱捐物。
一双肉泡三角眼在人群里四处梭巡，看还有没有人没出钱。
还不等贾张氏看出个什么究竟。
给力的许三才，“嗷”一声，接着开嚎！
“贾大哥啊！”
“你在世的时候，我们也是一道喝酒一道聊天打屁的铁哥们儿啊！”
“你这一走，老嫂子就不认人了啊！”
“贾大哥啊，快上来看看吧！”
“老嫂子她人走茶凉啊……”
易中海愣了。
刘海中愣了。
闫阜贵愣了。
整个中院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贾张氏更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头一回被人用召唤亡灵这一招使她自己身上……
还召唤的是她家老贾……
贾张氏简直像被谁糊了满脸屎一般的窒息难受……
姜岐都快笑不活了……
可能这就是许大茂父子再坏，他都没跟他们下死手的缘故吧……
实在太欢乐了！
贾张氏没了法子，拉着秦淮茹回西厢房。
逼秦淮茹拿出五块钱。
秦淮茹忍气吞声的拿出钱……
她白白出五块钱，面子里子都是贾张氏的……
跟她半点不相干……
贾张氏得意洋洋地往募捐箱里放进五块钱。
“我也捐五块！”
“先说好，我可不去建筑队里蒸窝头熬棒子面粥！”
易中海冷冷一笑。
等会王主任来了，可由不得贾张氏不去帮厨！
对闫阜贵道：“老闫，将老嫂子的数目记上，那可是五块钱呢！”
贾张氏自觉有了底气。
一双肉跑三角眼盯着廊下嗑瓜子看热闹的聋老太太。
姜岐笑嘻嘻地道：“贾大妈，您可别看着老太太。”
“她老人家那一份，都在我身上。”
说着从耳房里取出那床棉褥子。
“大茂哥，许叔，许婶，褥子虽然是旧的，也没怎么睡过。”
“你拿去垫垫，总比睡光板子强。”
“可别嫌弃。”
许母连忙接了棉褥子：“不嫌弃，不嫌弃！”
“谢谢小七！”
这年头睡稻草垫子的人一大把……
这棉褥子拉出去重重弹弹，就是一床崭新棉被！
许母怎么可能嫌弃！
正说着话，王主任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老易，老刘，老闫，这是在给许三才一家募捐吗？”
“很好很好，这才是互帮互助，邻里和睦嘛！”
王主任一边跟三位管院大爷打招呼。
又朝人群之外的姜岐笑了笑。
回头对身后那群人道：“将搭建窝棚的材料都送后院里去。”
“生活必需品跟米面粮油都暂时放在桌子上。”
“老易，安排几个小年轻先跟这几个工人将窝棚打上。”
易中海连忙安排傻柱许大茂闫解成等人跟工人一起去后院打窝棚，盖油毛毡。
他倒是想叫姜岐来着。
见王主任拉着姜岐在廊下说话，登时一声都不敢言语。
姜岐搬了张椅子出来，请王主任坐下。
问道：“王姨，怎么这会子才来？”
王主任笑道：“米面粮油这些好办，这些搭窝棚的材料踅摸了一会。”
“耽误了点时间。”
“这开募捐会的点子，又是你出的？”
姜岐笑嘻嘻地道：“没有！”
“这主意是一大爷想到的！”
王主任笑道：“上回还闹情绪说不干这一大爷呢！”
“我看他比老刘老闫两个还是要强的！”
聋老太太见王主任带了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早就自己柱着拐杖回了后罩房……
她没叫姜岐，也没叫傻柱……
不想跟街道办的人照面……
尤其是王主任……
一大妈听见王主任夸易中海，满心欢喜。
姜岐笑道：“那可不！”
“一大爷就是咱们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聋老太太不愿意见街道上的人……
王主任被姜岐逗得噗嗤一笑。
“臭小子，没事少听些戏匣子！”
“这都学了些什么话？”
“仔细你师父听见又揍你！”
到底人多力量大，后院东厢房角落里的窝棚很快搭好。
将许家一家三口暂时安置下来。
不然这时晴时雨的天气，万一暴雨来了，不是玩的……
王主任等街道上的援助物资都放进了窝棚，对易中海道：“老易。”
“明早红星建筑队就要过来开工。”
“早饭太早，你这边院子里安排了人手帮厨没有？”
易中海看了西厢房一眼，大声道：“安排好了，贾张氏跟许家弟妹早上帮厨！”
贾张氏瞬间面如死灰！
怎么？怎么？
她捐了五块钱还要大清早帮厨？！
王主任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这些皮毛蒜皮的事。
笑道：“安排了人手就好，等明儿中午我再来看看。”
又跟姜岐交代了两句话，这才带着工人们离开。
姜岐送她出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
“王姨，夜深了，路上当心，注意安全！”
王主任笑道：“快回去休息！”
“我带着一群工人呢，要当心什么！”
……………………
半夜。
许三才依旧不死心……
拿个小铲子在废墟挖来挖去……
许大茂帮他打着手电筒照亮儿。
这时候哪里还能见到大小黄鱼的影子……
许三才垂头丧气：“大茂啊……”
“你说，咱们家那些黄鱼到底去哪了啊……”
许大茂道：“爸爸，等明早建筑队来拆屋子的时候，让妈好好盯着……”
“看能不能发现……”
“这黑灯瞎火的，肯定是找不着……”
许三才幽幽叹了口气。
“希望，希望明天能找出来吧……”
许三才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大小黄鱼都躺在姜岐技能空间里……
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他们父子都别想再拿回来了……
而此时的中院耳房里。
姜岐看着刚刚抽奖抽出来的一件东西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