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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顺子的婚礼,红军-泰山航空专线地下工作者:舒志涛

湘西机场建成以后,经过不断完善,现在有甲乙丙三个区。

甲区,是未来货运装卸和仓库区,是湘西机场这个名义上的航空运输中转点对外开放的区域。

用于中华西南地区的空运物流中转集散。

乙区,是飞行区,跑道,塔台,油库,机库,修理区等等都在这里。

丙区,是公司自有园区,包括炸弹工厂,治安大队营房,以及新成立的香烟烟壳封装厂。

三個区只有甲区对外开放,本次的婚礼也放在甲区进行。

很是热闹。

顺子作为方文小团体第一个脱单人员,刘掌柜,孙德彪,潘家峰,邵思慎,霍华德,霍端阳都过来做客了。

一同过来的还有上海机场保安队的人,那些可都是方守信的子侄辈,顺子的师兄弟。

还有所有湘西机场的人。

整个机场甲区,欢声笑语,大家一起搭建吃饭做菜的棚子,垒砌灶台,放上大锅准备食材。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大家在一起吃了婚礼前的一餐便饭,方文起身道:

“顺子结婚了,我们大家都替他高兴,希望借着他的喜气,其他人也要努力下尽快解决个人婚姻问题啊。”

大家哄笑,年纪最小的潘家峰说要等等,年纪最大的孙德彪却是一脸羡慕。

方文接着道:“按这边的习俗,我们得派一只迎亲队伍过去将新娘接回来,背彩礼的由顺子他同班辈的师兄弟去做,还有一些职务没有安排,我说一下,大家自己选啊。”、

顿了下,方文拿出一张纸念道:“第一个是押礼官:负责统筹整个迎亲队伍,并与娘家那边交涉。”

刘掌柜应声:“押礼官我来吧。”

方文的小圈子里,刘掌柜和方守信老持成重,但方守信是自己儿子结婚做不了这事,也就他最合适了,没人和他争。

方文接着道:“听说这边苗寨娶亲有拦门酒,这个很难对付,要找酒量行的,别醉倒在人家寨门口,丢了我们泰山航空的脸。”

“我来。”“还有我。”

孙德彪和邵思慎勇敢的承担了这个艰巨任务。

方文收起纸,“都安排好了,出发吧。”

随即,一行人起身,唯留下方守信作为家长在机场坐镇。

顺子和押礼官刘掌柜在前。

潘家峰和霍端阳提着马灯背着背篓跟着。

后面浩浩荡荡一群人,还有花轿,吹鼓手。

一行人离开机场去村寨迎亲。

一路上热热闹闹,有说有笑。

走了一阵,刘掌柜来到队伍后面,与方文交谈。

“总经理,我有些事想和你谈。”

方文减慢速度:“说吧。”

刘掌柜犹豫下,说道:“我觉得咱们泰山航空在国内看似平安无事,却危机重重。”

“为什么这么说?”方文问道。

“飞机轰炸还好,深夜里日本人找不到证据,赖不到我们头上。但泰山牌香烟的事情,有些问题我必须的说,如果不掩饰好,必然会被发现我们在与红军做生意。”

刘掌柜是泰山航空总账房,所有公司的活动都会产生现金流,最终是无法逃过他的账务检查的。

不过他终究还是方文小圈子内的坚定拥护者,发现了问题,立刻向方文汇报。

方文也想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什么纰漏,认真听着。

刘掌柜继续道:“我们公司的泰山牌香烟,产出无源,既无外国香烟的海关登记,也无烟草收购票据,加工环节的单据证明,更无实际出处,现在泰山牌香烟销量不断上涨,必然引起竞争者注意,稍微调查下,就会发现问题。”

方文不由沉思。

刘掌柜说的,确实值得注意,量小还好,做的越大,问题就越难掩饰。

那么多烟草,产地从哪来?

如果是低价从根据地走私出去销售,这些完全不是问题,但正规途径的商业活动,这就是大漏洞。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未来特有的商业名词:“出口转内销”。

虽然不是一回事,也让他萌生了一个新想法。

“如果担心产地问题,我们就来个出口转内销。”

刘掌柜茫然:“总经理,什么是出口转内销?”

方文解释道:“假设啊,现在我们将所有的香烟全部运到仰光,在仰光成立一家烟草公司,部分作为海外销售,部分再运回国内销售,产地就变成了英属缅甸。”

“这么做的话,就成了英国进口香烟了?”刘掌柜恍然。

他不禁感慨:“总经理啊,你怎么能这么精明。咱们国内泰山航空那么大的家业,飞机竟然全是租的,就算出事都伤不了筋骨。再加上烟草问题解决,国内赚钱容易,风险又不大。”

方文暗道,这不是精明,而是在未来看到的一些商业案例活学活用而已。

现在刘掌柜已经知道自己和红军的贸易了,方文准备和他交心。

“老刘,你对红军是怎么看的?”

“打心里说,我是支持他们的,毕竟我也是穷苦出身,没有总经理的机遇这辈子都别想翻身的。红军要是打破这世间的规矩,是最好的了。”

刘掌柜回答的很坦荡,让方文松了口气。

这可是泰山航空非常重要的核心,他和自己走一条路,未来才会顺利。

为此,方文也愿意和刘掌柜说下未来的布局。

他将在国外的产业布局一一道来。

当听完后,刘掌柜大为惊讶:“这么大的摊子,能成吗?”

“事在人为。”方文解释道:“亚欧国际航线才是未来几年的核心,我们要借此建立亚欧空中商业通道,不光是运人,更多的是运物。美国那边的赌场公司,我开了个头,蛋糕也分好,只要能上市,后面就好弄了。现在你都知道了,以后美国那边每月会发一份财务报告回来,你能者多劳,也帮我盯着如何?”

刘掌柜欣然同意,他很欣慰获得方文进一步信任,这条路是走到底了。

这一路交谈,时间过得很快,迎亲的队伍来到了苗寨外三里远的山头。

刘掌柜连忙跑到队伍前面,担起押礼官的职责,安排起来。

乐器声响起,潘家峰和霍端阳从背篓里取出大捆鞭炮在地上平摊好准备点燃。

霍华德和威廉两人也来抽热闹,各拿一个礼炮准备点放。

乐器声中,鞭炮噼里啪啦炸响,随后两处烟花喷向天空,将喜庆的气氛瞬间点燃。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下山,又爬上另一座山,来到了苗寨外面。

苗寨外面,同样热闹,戴着银饰的苗族姑娘和大妈们拦在寨门口。

她们吟唱着自古流传的拦门歌,手中牛角举起。

“唱得是什么啊?”大家很是好奇。

懂一些苗语的顺子解释道:“她们在唱:想进寨子,就得喝下牛角酒,不然没门。”

“不就是喝酒吗。邵思慎我们走。”孙德彪大大咧咧和邵思慎走了过去。

他们以为有酒杯或者碗,结果不是,一人一个牛角,喝完里面的就算过关。

好家伙,这水牛角不小得勒。

幸好孙德彪和邵思慎的酒量都不差,孙德彪捧着牛角仰头饮下,邵思慎竟然弯腰张嘴,让人家给倒在嘴里,这倒是蛮受苗家女子欢迎,几个牛角都对着他那张嘴。

完事过后,迎亲的队伍进入了寨子。

这里要待一阵,姑娘出嫁得哭,家里三姑六姨陪着哭。

虽然是哭,却要唱着哭得,名为哭嫁,倾诉女儿衷肠,是一种特殊的出嫁仪式。

哭完后,新娘龙玉梅戴着红头巾盖头,和顺子一起与父母爷奶跪拜告别。

然后吃完娘家喜宴,就能出门了。

原本的苗家出嫁,是新郎背着新娘回家,这里顺子换成了北方习俗,用大花轿接回去。

为此专门请来了湘西本地的抬轿师傅,也就他们能在山路上健步如飞。

作为押礼官的刘掌柜一直忙前忙后,新娘子上轿了,各种嫁妆也要装好,有背篓背的,也有两人抬的,虽然不贵重,但礼份必须足。

搞完这些,器乐再起,伴随着鞭炮和女子哭泣声,迎亲队伍返程。

而这次的返程队伍,却多了几位女方送行人员。

其中就有舒志涛。

.......

舒志涛跟在迎亲队伍中,心中却在思考。

自己一直联系的是方守信和顺子,但这两位真的是整个贸易的主持者吗?

应该不是,他们背后还有人,这个人不愿意露面,让这两父子出头。

他会不会就是那位总经理?

又或者是总管财务的刘掌柜?

也可能是航空分销公司的孙德彪?

舒志涛打量着迎亲队伍中的泰山航空高管层。

除了方守信外,其他人都在。

他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和红军类似的气质,倒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团结呢?

不由的,舒志涛的视线看向方文的背影。

迎亲队伍一路翻山越岭,在下午时分,总算是回到了湘西机场。

大家顿时忘了疲惫,更加热闹起来。

由炸弹工厂生产的鞭炮不断响起,礼花喷向夜色中的天空。

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每张桌子。

按照沧州那边的习俗,要拜堂的。

拜堂的地点就在新搭设的礼棚中。

作为婚礼的见证长辈,除了方守信外,还有他的几个师兄弟。

顺子领着满身银饰的苗族新娘拜见了叔叔伯伯,然后对着方守信重重磕头。

磕完头,夫妻对拜,算是完成了婚礼,开席了。

这一夜,闹得很,却很开心。

而同时,舒志涛也悄悄找到了方守信。

方守信眼神瞟了下远处的方文,起身低声道:“跟我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谈。”

他和舒志涛前脚走,方文后脚跟上。

两方都是进的一个房间,不过是前后隔间,方守信和舒志涛在前房,方文在后房。

房间里,方守信给舒志涛倒了杯茶,问道。

“谢谢参加我儿子的婚礼,你这次来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舒志涛点头:“方先生,泰山牌香烟的事情对莪们根据地的经济收入有很大帮助,目前根据地内的商业在这笔资金带动下,总算开始运转了。”

方守信故作惊讶:“你们很困难吗?”

“是啊,我们各地根据地都受到经济封锁。”

舒志涛说着根据地的情况,在几次围剿中,不但有武力进攻,还有经济封锁的‘贸易战’。

这些经济封锁,直接让根据地的脆弱经济环境崩溃。

本地众多农产品、手工业产品等不能运出去,外面的各种生活必需品也很难进来,很多都是通过走私的方式躲过封锁运进来的,但那样需要更多的资金购买,没有经济收入来源很难维持。

所以说,钱在战争时期,也非常的重要。

说到这里,舒志涛问道:“我们红三军通过香烟贸易获得了稳定的收入来源,香烟又是一种便于生产和运输的产品,非常适合别的根据地发展。我想问下,能不能建立更多的香烟销售联系?”

这种事,方守信是做不了决定的。

但他背后房间的方文可以做决定。

这间密室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准备。

方守信后跟抬起、放下,触发了脚下的电报机关。

这种有线摩尔斯电码传到了后面的房间。

【总经理,怎么回他?】

方文想了下。

香烟贸易的量,以泰山航空的布局,红三军的肯定不够,其他根据地加起来也吃的下。

但目前已经决定出口转内销,就得有一个接货点。

去各家根据地接货,泰山航空做不到,也没那实力。

得对方运过来,最好是运到湘西机场,这里很隐蔽,不怕别人发现,然后就地封装运到仰光,再转口回国。

他通过摩尔斯电码发给方守信。

方守信脚底传来微弱的电流脉冲震动,他微笑道:“倒是可以收,但我没能力去你们根据地收,得让他们送到湘西机场这边来。”

“送到这里?”舒志涛沉思。

方守信取出地图分析道:“你看啊,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在酉水河上面,通过酉水河,沅江,再到长江,这些地方都可以通过水运解决。你们要是运烟丝烟卷,沿途不怕被人查,主要是将东西运出根据地比较麻烦。”

舒志涛点头:“我会回去汇报情况的。另外请放心,上面很关心你们的支持,保密工作会继续进行,绝对不会泄露和你们的关系。”

他起身,郑重行了个军礼,然后离开。

..........

舒志涛连夜返回,将情况汇报后,针对这一情况,几个根据地展开电报讨论。

在电波交流中,他们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尝试,但必须的保密,而且还要由一个人专门来统筹负责这个事情的运作。

由他来承接从各根据地运出的烟卷烟丝,然后通过水路运往酉水河的王村,再经王村过永顺运达湘西机场。

这个人最好的人选就是舒志涛。

在上级的命令下,舒志涛脱去了军装,成了一名地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