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纪，好了没有？”
“让这种废物一直打来打去，我都烦了。”
再次躲开攻击，方秋婵都懒得躲了。
“杀掉吧。”
孔纪摆了摆手。
孙四海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犯下种种罪孽，创建X教组织，害死几十条人命，根本不用去审判，反正死定了。
何况此人也撑不到审判，就算现在不杀，过不了多久，也会因为愿力耗尽而亡。
“好好好！”
“终于可以解决这只烦人的苍蝇。”
得到回应，方秋婵闻言一喜，直接站定，面对再次冲来的孙四海，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不理你，你还越打越来劲，老老实实认罪伏法搞不好还能多活几天，非要自寻死路。”
“那就满足你！”
方秋婵猛然出拳，狂暴真气灌注全身。
刹那之间。
密室之中发出爆响。
空气都被打得炸裂，四周灯泡纷纷破碎，地面也在震颤。
她这一拳，没有丝毫留手。
拳头打出去，拳风覆盖，孙四海再也不能倒飞出去，而是直接在半空化作血肉碎末，彻底粉碎。
噗！
血肉飞溅。
孔纪随手一挥，挡下飞溅的肉块，无奈道：“要不要这么暴力。”
方秋婵甩了甩手，看着衣服上沾染的血渍，紧皱眉头：“一直打来打去，打得烦了，干脆解决完事，就是不小心把衣服弄脏，麻烦得很。”
随手丢掉外套。
方秋婵指了指缩在门口的任遥：“这个人怎么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目睹一切，任遥世界观都受到巨大冲击，生怕方秋婵这个女凶神，凶性大发，顺手把自己也干掉。
孔纪无奈摇头：“好了，不要吓他了。”
“这里死了那么多人，就剩下一個活口，总要让警局那边有个人好录口供。”
“具体的情况也得从此人嘴里问清楚。”
“走吧。”
方秋婵笑了笑，拢起头发，迈步向前。
“行，听你的。”
“对了。”她转头又看向任遥，笑道：“任遥是吧？叮嘱你一句，出去之后不该说的不要说，把今天的事都烂在肚子里，警察那边要是问起，就说找方少校。”
听到不杀自己，任遥松了一口，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
“那就好。”
“走！”
......
出了商场。
方秋婵已经换了身衣服。
此时警察已经赶到处理现场，任遥也被带走，两人漫步在街道之上。
方秋婵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气。”
孔纪抬头望天。
“看气？灵气？什么神神叨叨的。”方秋婵摇了摇头，目光看到路边一家奶茶店，顺嘴道：“喝奶茶吗？我请客。”
“行啊。”
孔纪欣然应允：“来杯白桃四季春。”
“行，等着。”
眼见方秋婵去点单，孔纪找了个石阶坐下，视线扫向天空。
他看的不是天，而是虚空之中的气息。
孙四海等人被彻底扫空之后，原来那股黑暗腐朽混乱的气息犹如无根浮萍，缓缓消散，四周灵气再度恢复本来面貌。
“正魔之分，原来如此。”
“刚刚孙四海修炼出来的灵力真气，充斥信仰之毒，蕴含七情六欲，混乱散漫，再加上这些人彻底被欲望裹挟，行事偏激狠辣，随心杀戮，视人命如草芥，本心向恶，难怪蕴含深重魔性，散发黑暗气息。”
“我和方秋婵虽然也杀人，但本心向善，心态平和，神魂纯净，控制欲念，清扫杂质，练出来的纯阳真气如煌煌大日，普照四方，所以虚空灵气也都是正大光明。”
“灵气没有属性，全看修炼者本心，本心向善则善，向恶则恶，这就是正魔之分了！”
“又勘破一个谜题。”
孔纪心中一阵畅快。
以前看那些修炼小说中经常有描写正道、魔道。
正道修炼者行事大气，手中法术也都偏向正道。
魔道修炼者鬼蜮阴森，种种手段也都是阴狠毒辣。
二者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之前他不懂，现在知道了。
正魔之分，最大的区别其实就是看能否控制本心，控制欲念。
不过这也是比较低级的手段，真正的大魔同样能够控制欲念，甚至还能化欲念为己所用，本心根本不受影响，
一些内心邪恶的正道人士也从外表气机看不出端倪。
那就又是更高深的法门，能够隐藏气息，不显露分毫，只有真正动手时，才会泄露出来一丝一毫。
“这个分辨正邪的方法虽然在未来高境界时可能没多大用，但放在现阶段倒是很有用处，哪里出现什么滔天恶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算不错了。”
勘透一个关卡谜题，体内法力再次精进几分。
此时方秋婵拿着两杯奶茶走了回来。
她吸了一大口，嘴里嚼着珍珠，将白桃四季春递给孔纪，含糊不清道：“看完了？”
“看完了。”
孔纪插上吸管，暴风吸入。
桃香溢满口腔，碎末桃肉涌入舌尖，香甜无比。
“有什么领悟？”
“略有收获。”
孔纪笑道：“解开一个谜题，心里畅快多了。”
“谜题？”
方秋婵瞬间没了兴趣。
她看孔纪坐在石阶上，干脆也坐了下来：“比起谜题，我更喜欢功法。”
“刚刚在密室之中，你说从孙四海身上有了新功法的思路，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讲讲。”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想这件事。”孔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好好讲讲。”
“洗耳恭听。”
方秋婵眼睛一亮，奶茶都放下了。
孔纪道：“其实这门功法我也只是有了个思路，具体的细节还没想好。”
“孙四海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天内获得那么强大的力量，其实就是因为香火愿力。”
“香火愿力？”
方秋婵不解道：“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生物向自身的信仰祈祷许愿时产生的一股力量。”
“我手里刚好有一股刚刚在密室之中截取的愿力。”
孔纪取出之前那股拦截下来的愿力，示意方秋婵运功去感应。
这一感应，方秋婵立马就听到了愿力中蕴含的那道声音，惊讶道：“这就是愿力？我居然听到了有人在祈祷，到底怎么回事？”
“没错。”
孔纪随手打散那道愿力，继续解释道：“灵气复苏之前，这种力量是不存在的，灵气复苏之后，生物的肉体灵魂受到灵气滋养，蕴含神妙，因此信仰也变成了一种力量。”
“孙四海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获得那么强大的力量，原因就在于此。”
“那几十个信徒向那尊菩萨铜像祈祷许愿，然而菩萨铜像本身没有神异，现实中也不存在这么一尊菩萨，反倒是孙四海自封为大弟子，又是什么教主，无形之中，反而成为了那些人信仰的对象，愿力找不到菩萨，自然就找到他身上去了。”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以此为思路创造一门修炼香火愿力的功法。”
“可惜，其中还有一些困难。”
方秋婵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困难？香火愿力这种东西如此强大，修炼起来速度又快，还没什么难度，如果能够创造成功，那不是比练功炼体更加厉害？”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孔纪摇头道：“一道愿力就蕴含一个人最深沉的欲念，我们修炼都要净心凝神，香火愿力却是吸收欲念，其中蕴含信仰之毒，不能化解信仰之毒，那吸收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神魂被信仰彻底污染，我变得不再是我，反而成了欲念的集合体，那个时候，空有力量没有意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甚至最后彻底被信仰之毒吞没，落得跟孙四海一样的下场。”
“除非信徒每许一次愿，那就去帮他满足，那样就不会受到信仰之毒的侵袭。”
“不过那也不现实，信徒越少，愿力越少，信徒越多，信仰之毒也越多，未来要是真有几千几万个信徒，难道天天去满足愿望吗？”
“那哪里还谈什么修炼呢？”
孔纪喝了口奶茶。
“信仰之毒，原来如此。”
方秋婵嘟囔几声，想起练习纯阳功和天机不坏炼体大法的时候，要精心凝神，摒除一切杂念，使得身体彻底安静下来，神魂进入专注无我的状态，不由点点头，理解了孔纪的意思。
“那看来这门香火愿念之法确实不好修炼，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孔纪摇了摇头。
“困难有两点。”
“一是如何吸取愿力，孙四海的表现让我有了一些思路，以自身为神，吸收信徒，那就够了。”
“第二就是如何化解信仰之毒。”
“信仰之毒连绵不绝，信徒每一次许愿祈祷都会产生信仰之毒，不能解毒，迟早离不开一个死字。”
“我倒是有点想法，最好是用一个死物来代替作为神，那信仰之毒就都会聚集在这个死物身上，修炼者从中提取信仰之力，再想办法消弭信仰之毒，如此一步一步，慢慢修炼，最后到达高深境界，不再受信仰毒素困扰，那个时候就可以李代桃僵，以身化神。”
“如此一来，也就修炼成功了。”
方秋婵闻言眼睛一亮：“死物？那泰山上面那些庙宇之中的神像行不行？这些神像本身就有很多信徒，要是可用，那岂不是信仰之力延绵不绝？”
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之中，泰山上也是有许多神灵存在，山上建造了不少神庙，香火鼎盛，常年有人去祈祷许愿。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尊泰山神。
乃是神话传说之中，由泰山自身所演化而成，天生神圣，掌管阴曹地府，能辨阴阳、知昏晓、行云布雨、万物发生、延年益寿、统治一切阴魂鬼物，拥有种种神通，具有无上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