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
现在入夜了至少两个时辰。
扶着老腰，一脸疲惫的走回山门，扶着墙，一路气喘吁吁，感觉身体被掏空。
“唉，女人真能逛。”
无论什么年代好像都是如此，但凡让女人见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感兴趣的事，那基本就不会消停，从清水县开始就是如此，一直到现在也是。
他已经不知道陪绿萝和素衣去过多少次彩云阁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师姐和师妹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没想到心月族长居然这么急着走，下午让我带着她去参观紫霄宫的每个山峰，轮流拜访一轮后当即选择返程。”
“也太急了点，好歹吃个晚饭……也对，一族之长，在妖族境内被妖仙敕封为域主，换成咱们这算得上是一个小国君主，公务繁忙很正常。”
“倒不如说已经算很有心，绿萝姐和她毕竟没有太多血缘关系，作为长辈还是亲自赶了七八日路才来到我们山上，又是探望又是医治，还带了不少东西来。”
“只是以前发生的事……唉，看到时候能不能劝劝绿萝姐吧。”
扶着头。
故事的结局和江枫想象中相差无几。
绿萝姐的双亲曾是有苏一脉的家主，也狐族失去族长后，家族绝大部分权利都落入了他们夫妻二人手中。
只是权利落入到二人手里后，家族还是和曾经那样一蹶不振，东奔西逃，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族人们怨气横生想要另谋出路。
可偏偏这两口子又是很标准的守旧派，哪怕是族人蒙受大难也不愿破坏祖宗留下的规矩，引起公愤，被群起而攻之。
即便心月后来凭借强大的实力和妖仙的支持上位，可族群内部一团乱糟，各自为政，离心离德，互不信任，几百年的流离失所让他们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有一点心月没有明说，但江枫能隐约听出她在暗示什么。
那就是她想统治重振狐族，遇见的最大阻碍并不是以德服人……以武服人，也不是如何才能得到族人们的信任。
而是绿萝这一家子。
上任族长出自有苏，同样是苏姓，当初这一批老人都算是心月母亲一手带大的孩子，在老族长失踪后自然就是由他们来接管族群。
如果心月摆出身份，当众验证，那么根本不需要武力她就可以轻松统一族群，可问题在于。
不能。
即便是到了妖夜真君陨落后几十年她都不敢将此事说出，此事一旦被有心之人听到别说是自己了，整个狐族恐怕都会被杀个干净。
所以只能用最强硬的手段一统狐族，加上有妖仙支持，勉强算是给这群人打服了。
问题在于，她这个族长空有头衔并无太多实权，使唤个人都使唤不动，权利依旧在绿萝的父母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想改朝换代根本不现实，守旧派永远是革新派最大的阻碍，直到内部冲突再一次爆发，只是这次她事先说好了，个人恩怨她不会插手，但其他族人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于是，有苏氏的现任家主和主母成为了这次斗争的牺牲品，也成为了心月彻底掌控族群的牺牲品。
她的确没有亲自动手，对于族内弟子也并无恶意，可冷眼旁观同样是一种杀人方式，尤其是族内矛盾已经激化到近乎无法调节的情况下。
对于这种行为江枫很难去评价或是批判什么。
因为从素衣口中得知，心月族长自从真正拿到权利后，狐族的处境比之前强了许多，整体弟子的实力也在稳步上升。
就连双亲遗留的妖心诀她都掏了出来，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其威能，于是拿出半卷传授给族内天赋异禀的弟子，成为他们的助力。
当然了，她教给江枫的，是全卷。
不单单因为父亲那一层关系，同样是为了让江枫自己琢磨清楚后，能把功法传授给绿萝和素衣，这两人在狐族中都是相当不错的弟子，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教。
心月对她们的态度中除了有长辈的慈爱，或许也有几分亏欠吧。
摇了摇头，虽然妖心诀自己的已经成功记住，可运转起来还是很生涩，而且浑身刺痛的厉害，但论灵气的运转和霸道程度可以说前所未见，只是对于身体负荷实在太大了点。
不过这算是种族特性，毕竟妖兽和妖族大多拥有一副强悍的身躯，其实心月也挺惊讶的，惊讶于这少年居然短短几天就能运转，体质能承受住如此狂暴的功法。
“临走前心月族长还交代，说是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一趟狐族。”
“问题是天高路远，妖域和中原之间隔了万座大山，以她那样的高手都要走七八天，换成我不得一个月起步？”
“哎，这两姐妹又命苦又有骨气，从妖域那种地方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求学，等我凝结元婴吧，那时候带她们姐妹俩回家一趟。”
叹了口气，中原和妖域中间还有一条漫长的缓冲地带，那里是无主之地，混乱不堪，猫鼠一窝，妖邪满堂，当今天下超过半数邪祟逃犯都汇聚于此。
说不定你随便踢一脚路边乞丐，都能踢出来一个被修真界通缉几十年的元婴期邪修，那地方就是这么离谱。
关键是这两姐妹还真就越过来了。
慢悠悠走过拐角来到家门口。
天色已经漆黑，门口悬挂了两盏朴实的纸灯笼，里面并没有蜡烛，而是一滴凝结的灵气正在不断散发着微弱光芒。
如果江枫回家比较晚，山上这几个女子就会给他留一盏灯笼提醒回家的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走到门前发现大门只是虚掩，并没有闭合。
轻轻推开之后就走了过去。
“嗯？素衣姐这是刚洗完澡准备休息？”
看了眼院子里那清洗干净的浴桶和地上还散发着余温的热水。
扶着老腰直接朝房间走去，只是这次他没有朝着自己的房间过去，而是走向了素衣房门前。
换做平时他肯定是会去自己房间，毕竟绿萝也在，前段时间绿萝身子骨最不好的时候，都是他陪着这丫头。
不过今日他倒是没打算继续，一来是这段时间下来每日高强度练剑，修习新功法，照顾伤员，并且还要哄着那位妖族来的小……大祖宗，让他实在有些身心疲惫。
今日又是忙活一整天，难得他也想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自己房里床位不够，所以去素衣房里是最好的方法。
轻轻一推，将房门推出一道缝隙。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能，男人在黑夜里，尤其是知道家中有女人的情况下都会轻手轻脚，小心翼翼，颇有几分采花贼的风范。
刚把房门推开，就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
偷瞄了眼床上。
那是一道背对自己的完美曲线。
心中顿时闪过一个邪恶又大胆的想法。
江某这辈子还算安分守己，除了动手动脚外倒是没真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来是这个年代没有……安全措施。
不对，应该说是没有稳定且不伤害女孩子身体的安全，正好这个角度素衣也看不见自己，他记得上次素衣姐被自己偷袭时，那可是好一阵亲热。
再说个冷知识。
素衣虽然经营青楼，培养过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琴棋书画，包括取悦男子的方式她也会教，毕竟出生于狐族，有些天性本能是无法改变，但是。
她不接客。
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
起初江枫在得知此事后都不太信，毕竟哪儿有开青楼还安分守己的，可等来的结果，却是素衣无奈的叹息。
“公子呀，莫非你觉得人人都和绿萝那样饥不择食？”
一句话给他整不会了，问题是绿萝同样做了旁证，还一脸轻松写意的回答自己。
“素衣啊，她又不接客，你不会以为她眼光很差吧，就清水县那个破地方连个结丹期都翻不出来，一群垃圾就知道拿银子来哄女人，素衣能看上他们就见鬼了，眼光再差也不会将就那群废物。”
“蛤？你问我为什么将就那群废物？功法需要，老娘乐意，你管得着么你。”
“哼哼，一点事都不懂，我这是给未来的夫君练习技术哩，你看，能娶到貌美如花的婆娘还有一手好技术，我那未来的夫君啊，赚大喽。”
“那有什么，要是他嫌弃，等老娘以后修为上来就把这副身子炼化了，直接换一副新皮囊，然后装作不认识去勾搭我那未来的夫君，嘿嘿嘿，怎样？”
“我是不是很聪明？”
至今江枫都能想起两年前绿萝那惊为天人的可怕言论，是真的牛逼，哪怕是江某都听的目瞪口呆，直接摧毁三观。
不过也是因为知道素衣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所以才得以逃过某人的魔掌。
哒——
前脚掌落地，没有任何声音。
闭气凝神，江枫这一手踏雪无痕的轻功可谓炉火纯青，身子贴墙缓步靠近，床上那道曼妙的身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很轻微的有一起一伏，呼吸均匀，气息悠长。
很明显是睡着了。
露出一个yd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当采花贼方面都有惊人的天赋，轻手轻脚摸到床边，然后突然扑了上去！
“嗯？”
床上那道人影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但身体下意识想要将自己推开，这种时候江枫哪儿能让她得逞？
要知道江某人的身体素质可是比素衣要强的，而且不是强一个档次，大手一抓就将女人的手臂抓住摁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捂住对方的嘴。
“嘿嘿，小娘子，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如乖乖从了我，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否则，嘿嘿嘿嘿……”
露出淫笑。
现在的他算是扑在素衣背上，将这妮子的身体摁住，加上他本身那一百大几十斤肉确实很有分量，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吃惊。
他能感觉到自己扑上去的一瞬间，素衣姐的小腿就已经翘起，顶在会阴穴上，但凡那一下没收力估计自己已经成太监了。
而且力气大的简直可怕，他甚至感觉只要素衣愿意可以随时掀翻自己，因为那纤细的手腕是完全放松后才被自己摁下去的。
往被子里一钻，面带笑容将女人翻了过来，一想到素衣姐那满脸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有些小兴奋，要知道这丫头很喜欢和自己玩角色扮演play。
喏，上次扮演出轨贱妇跪地求饶满目泪水的模样就让人口水直流，要不是当时自己连小便都要人家帮忙拎着尿壶，他非要给素衣一个教训不可！
“小娘子，还挺懂事的嘛，只要不反抗乖乖让本大爷爽……爽……”
脸上的笑容凝固。
在一瞬间消失。
因为翻过身，注视着自己的并不是想象中那双泛着泪光一脸哀求的知性女子。
而是一对清冷淡漠不掺杂感情的凤眸。
眸中有些困惑，她其实早在江枫进门时就已经知道，今天在素衣房里休息，就是为了等江枫回来，师姐弟二人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去梁国的事。
毕竟已经耽误了接近一个月时间，加上最近梁国出了状况需要他们师徒二人上门解决，可结果没想到，自家师弟居然是偷偷摸进来的。
一时间她也不免觉得有些诧异，关键是自家师弟虽然剑法和修行都平平无奇，但这手轻功属实厉害，如果不是自己神识足够强大恐怕还真不会注意到这小子。
整个过程中愣是没发出一丝响动，就连衣物的摩擦声都被刻意避免，而且她也在好奇自家师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就没转过身继续侧躺在床上，至于呼吸均匀悠长还真不能怪她，平时人在睡着了和清醒时的呼吸节奏不同，通常来说越是练家子对于气的控制越好。
说通俗点，就是高手一口气的时间都很长，普通人大约一分钟换二十口气，像是江枫这种修行之人大约是十口。
但柳棠溪一分钟只有五口气，如果是睡着了可以降低到三口，关键是江枫扑上来将自己摁住的一瞬间她都懵了。
要不是她知道这是自家师弟不能吓死手，那一脚撩出去估计能把当场踹成太监，这已经是她的身体本能。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师，师……师师师，师……师姐。”
声音有些发抖，原本已经爬上身体的咸猪手也讪讪的收了回来，但依旧保持着跨坐姿势，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
他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
终于，柳棠溪开口了。
“你们平日玩的这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