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味……太棒了。”
“又香又醇，简直像是酿了多年的美酒那般迷人。”
“体质上佳，这一口精气抵得上几个月苦修哩，若是在这里将小公子就地正法，估计能直接让我突破结丹上品吧，嘿嘿……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面露痴笑。
一只手将手掌放在少年胸前，用那充满生机的灵气不断注入身体，另一只手则是很自然伸进鸟窝，细细把玩。
绿萝眸中已经开始弥漫水雾，舔舐嘴角。
没办法，对于尝过鲜的人来说就是这样，修为和境界的进步是对于修真界任何人而言几乎是无法抵御的诱惑，多少人为了提升境界去争夺天材地宝大打出手？
现如今只要吸两口精气就能感觉到修为提升，如果能和这小公子双修，估计五年内冲击一下元婴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很可惜的是，她只知道和这位江公子双修一定能提高境界，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她真正吸入身体的，仅仅是从丹田内渗出的一丝灵气。
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头顶探出，亵裤微微鼓起，很快从那勉强只能遮住大腿的裙下钻出一条狐狸尾巴，就连眼角在此刻都浮现出几条天然眼线。
但……
“峰主大人，梵音门那位大弟子早在晌午时分，准确说是我们将他唤醒后，便选择带着师妹的尸体离去，伤势依旧很重，但并无致命危险。”
“县令那里我去通过气了，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确实不好，但他会竭力封锁情报，堵住众人的嘴，交战中也没有平民被误伤，这算万幸。”
“绿萝虽然有些跳脱，但她应该能守住本心，不会做出格之事……”
两个正在房间内交谈的女子突然将视线看向隔壁。
哪怕是隔着厚实的墙壁，绿萝都只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看了个精光，身子一抖，狐狸耳朵和尾巴瞬间缩了回去。
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将正在“逗鸟”的手掌也老老实实抽回，放在少年额头上，开始专心疗伤。
也就是江枫现在昏睡过去，要是被他知道刚刚掏完鸟窝的手直接放自己脑袋上来，他估计瘫了都能从床上爬起来掐死这女人。
将视线收回，素衣脾气已经很好了，平时也非常袒护自家姐妹。
问题是你TM当着师傅的面掏人家徒弟鸟窝是个什么意思？
嫌命太长还是怎么着？想死别把血溅到我身上啊！
偷偷瞄了眼柳棠溪，发现这位峰主大人完全没有任何在意，任何事情在她眼中都是这般风轻云淡，不愧是大人物。
“看样子你们关系不错。”
“全仰仗江公……江师兄大度，不嫌弃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愿意来陪我们聊聊天。”
平时八面玲珑的素衣在柳棠溪面前被彻底压制，境界越高的人越知道这位现任剑仙的可怕，按理来说宗门论武讲究的是兵对兵，将对将。
她和绿萝在宗门内都属于三代弟子，即宗门长老的徒孙一辈，而柳棠溪在辈分上是二代弟子，但她在宗门内论武时，直接是和那群闭关修炼的长老坐一桌。
否则她凭什么能一剑惊退身为太虚门大长老的蓝田庸。
“天亮，我就会带他离开此地。”
点头。
她已经猜到柳棠溪此次前来是告别，准确来说是让江枫和她们告别，毕竟柳仙子神出鬼没，独来独往，以她的身份也没必要见自己一趟。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二人轮番教导他修行，我没出面是因为只能教他练剑，教不会他其他东西，你们二人帮了我不小忙，他对于修行的基础知识学的很扎实。”
“这不敢当，全靠江师兄自己天赋卓越，我们二人实在没帮上什么。”
“不，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那颗淬体丹你早就猜到了吧。”
只是抬起两根手指将茶杯推过去，示意对方倒满茶水。
心中一惊，但还是面带笑容起身，将整座焉紫阁内最上品的茶水斟满，不过她注意到，峰主大人的衣袖口似乎有些破碎，而且还有烧焦的痕迹，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心中这点小九九糊弄一下那位江公子估计还行，但在峰主这种级别的人物面前，就是小孩过家家。
很多人应该都不知道为什么焉紫阁会如此偏袒江枫，为了他甚至能做出驱赶其他修真门派的事，这种行为在修真界内绝对是明令禁止。
但她还是冒着风险做了。
“……是，素衣起初不太确定，但在见到那枚淬体丹后便确定这一定是峰主大人的手笔。”
淬体丹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是的，这枚丹药是柳棠溪的。
她早就猜到淬体丹有蹊跷，包括江枫也是，心中不止一次怀疑过淬体丹的来路，凭什么你们薛家能弄到？
哪怕是已经结丹上品距离元婴一步之遥的自己都弄不到这种品质的淬体丹，你们薛家是？
江枫没深想，他毕竟还算不上修真界的人，可素衣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几十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都是大宗门那些身份显赫的人收徒，才会给徒弟准备的宝贝。
起初她还怀疑是不是真的运气好，但在见到丹药上的五朵云彩时，就百分百确定这一定是峰主的手笔。
“嗯，你脑子比那就知道吸男人精气的小丫头好使。”
瞥了眼隔壁房间，发现那位身为狐妖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身子完全趴在江枫身上，看着对方那副想下手又不敢下手的模样，摇了摇头。
倒不是她觉得有多伤风败俗，狐族本性就是如此，见到优质的男性若是不扑上去才见怪了，只是这小丫头不懂得多动点脑子。
依仗修为在清醒的时候霸王硬上弓，日后不就飞黄腾达了？
又蠢胆子又小。
“那枚淬体丹是我从宗门出来前，特意问朱长老要的，本身这次下山目的就是收徒，若是连个见面礼都拿不出来，岂非让他人耻笑。”
“但若是将这东西直接赠与，一来是担心他如果不先淬炼一下身子经不住药效，二来是想利用薛家作为他的磨刀石，还能让他报一箭之仇。”
“紫霄宫不收废物，我御剑峰下更不容庸才，即便天赋异禀，他也必须向我证明价值。”
“否则凭什么拜入剑仙门下。”
可怜的汤姆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年龄越大不代表人越精明，但社会阅历越多一定会更加精明。
在许多人的想象中，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高层人物，就是一群不问世事的太上皇，什么都不懂，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人家也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
一番话让素衣忍不住面露苦笑，您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但过程实在有点吓人，但凡江枫有任何一点失误，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下一秒，柳棠溪只是翻了手掌。
咚！
一摞纸直接丢在桌上，看起来竟然有半尺那么厚，素衣愣了一秒，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是地契？”
“嗯，人傻钱多，用超过一半身家做抵押，换了个催他全家上路的阎王爷，给你了，有这功绩，年底宗门来人时应该能让你有更好的待遇。”
“这……”虽然很想说“使不得”，但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每年宗门来人时都会进行考察，这一摞东西确实足够让她得到更多灵石和修行用的宝物。
对于柳棠溪而言这些俗物自然没用，继续说：“距离九峰会武还有三年时日，看你这境界，应该有希望竞争内门弟子资格，但论整体实力，差了些。”
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她知道峰主说的是实话。
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对比起来，其实境界方面差不了太多，倒不如说许多内门弟子的修为还不如这些外门弟子。
可双方拉开差距的并非实力，而是成长性，或者说天赋。
外门弟子绝大部分资质普通，最多就是中等偏上，穷其一生连凝结元婴都是奢望。
对于宗门而言，他们愿意耗费一些少量资源供养，让这些外门弟子成为宗门羽翼，可一旦关系到比较重要的资源，例如质量上乘的丹药、功法、灵石，那就和外门弟子无关了。
每年对外门投入的资源只有这么多，于是才形成这种巨大的竞争环境，通常来说外门弟子年龄都较大，实在没有太多培养潜力。
当然，他们并非永无翻身之日。
九峰会武。
无论是对于高层还是中层，又或是底层，意义都很非凡。
对于高层而言，这是他们决定资源分配的一种手段，谁都希望自家徒弟和自己能得到更多的修行资源，瓜分到更大的蛋糕。
二十年前柳棠溪便依靠手中三尺青峰顺利夺魁，那时她参与的还只是二代弟子之间的会武，甚至夺魁后，公然邀请诸位长老切磋。
只是最后有没有战，结局如何，就无人知晓了，大家只知道，从那次过后，原本已经因为人丁稀少即将被除名的御剑峰保住了九峰之一的席位，并且还分到了一处宝贵的洞天，以供柳棠溪一人修行使用。
对于中层而言，会武则是挤入宗门高层门槛的方式，也是展示自己价值的一种方式，同样能获得更多重视，让宗门资源倾斜到自己身上。
而对于底层来说，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需要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被高层看中，九峰一共有近千外门弟子，可每次会武能被挑走的，不过寥寥数十人。
“感谢峰主大人指点，我也知道这次会武对于我们姐妹而言意义非凡，但……我们天赋实在普通，手中也无高阶法宝，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叹了口气。
境界不等于战斗力。
以素衣这结丹上品的境界在整个外门弟子中都名列前茅，绝对属于天赋卓越的一类，包括绿萝也是，不敢说前列，至少是偏上游水准。
可战斗力这种东西不光是境界，还有手中的法宝、功法、神通……种种东西叠加在一起才是你的战斗力，她们姐妹修为境界足够，可偏偏在其他方面都落入下乘。
不过素衣倒是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听出了言外之意。
“您是打算让江师兄也参加下一届会武？”
“嗯。”
淡定点头。
“这，峰主大人，江枫才刚刚拜入门下，三年时间还不够打好基础，怎么可能去参加会武，我上次就险些丢了性命，那群疯子在山麓中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而且对于内门弟子极为仇视……”
慌了。
立马开口试图劝阻，表情焦急，但柳棠溪只是优哉游哉喝了口茶。
“心疼了？”
立马闭上嘴，神情有些尴尬，自己好像有点着急了。
柳棠溪依旧保持淡然，随手捋了捋鬓角长发，又看了眼隔壁，绿萝这身本事确实不错，这才两个时辰，江枫身体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再稍微等会儿天色就该亮了。
于是她开口了。
“你觉得江枫如何。”
虽然有些疑惑，但素衣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人中龙凤，天赋卓越，心思细腻……”
“我是问感觉，让你去给他当个侍妾愿不愿意。”
“啊？”
王炸。
被这可怕的信息炸到差点没从椅子上坐稳摔下去！
这，这是何用意。
偷偷看了一眼峰主，她现在是真捉摸不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心底慌乱，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自然是愿意的，只怕江师兄会嫌弃我们这些……”
“别想太多。”
某个正在鸳鸯乱点谱的美女师傅，不对，应该是美女师姐把手里的鸳鸯谱终于丢掉。
这反复横跳让的态度让素衣完全摸不着头脑，但马上她就听懂了峰主大人的话。
“你若愿意，将清水县和那一堆地契处理完后就直接回宗门，对外称自己是那小子的仆人，宗门有规矩，直接让你拜入我门下自然不可能，但带个仆人上山倒是简简单单。”
“以后你负责帮我看住家门，平时我经常外出，山门总需要有人打理，顺便帮我带一带新拜入门下的弟子，指导他们修行，虽然你境界低了点，但基本功扎实，是个可用之才。”
“距离会武还有三年，至于这三年你能在山上学到多少，是否能更进一步，那便看你的造化。”
手臂甚至都在微微颤抖，她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柳仙子的性子始终都是那样洒脱，站起身，她能感觉到隔壁房间的少年此刻已经醒来，又看了眼窗外，那抹鱼肚白尤为显眼。
时辰已至，该启程了。
另一头，就在昨晚发生激战的坟山上，一位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少女披头散发，满手都是淤泥，似乎正在竹林中寻找着什么。
许久，那女孩儿才从翻卷的泥土中见到那一抹不起眼的亮光。
立马爬了过去，也不顾身上的泥土，将那被折断的半截发簪紧紧攥在手中。
一位老人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眼见少女心愿已了，于是才敲了敲手里的龙头拐。
“丫头，我们该上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