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处决之日5
格林抚了抚胸，道：“是的，她终归是您的女儿，首相大人。”
“………”泰温公爵听到了格林伯爵缓缓呼气的细微声响，他左手的食指微屈，眼前的年轻领主并不是混进狮群的狐狸（第56章），而是借着狮窝成长起来的猛兽。
或许，他那喜欢自作聪明的好女儿也只是格林·克莱勃在权力游戏中的一件工具。
他心下不禁有了疑惑，如今的瑟曦还能给格林伯爵什么？
格林伯爵的真正目的会是什么……他想得到什么？
泰温公爵盯着格林的目光里不禁闪过一道锐利；格林看着泰温公爵缓缓勾起唇畔。
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面带温和的浅笑，泰温公爵与格林伯爵两人“深深”相视着。
首相书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很好。”泰温公爵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们继续谈谈河间地。”
“那么……”
当乔佛里国王第七次摆出胜利姿势的时候，小劳勃一把扔掉了柯蒙学士捡来的短剑。
乔佛里国王打了个手势，有人立即高声吟唱：“仁慈的乔佛里一世陛下赐予……叛国者、鹰巢城公爵、艾林家族的劳勃……与国王较量剑技的机会，诸神见证！”
正在安排乔佛里命令的桑铎没来得及阻止这场突然的小意外，但他早已发现……他的国王只是划破了点皮。
小劳勃没有反应，为了不影响国王的兴致，桑铎朝一处点了下头。
围站着的御林铁卫、红袍子和金袍子们：“…………”
而……他手中“飞”出的小短剑却正好划过了乔佛里国王的手背。
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给我把艾林公爵带去塔楼，我要让他提前瞧瞧他以后的下场。”
小劳勃的脸色潮红，他的瞳孔扩大了一圈。
泰温公爵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道：“提利尔即将成为王后家族，高庭公爵的想法，与我，与你，是一样的。”
他把狮牙的剑尖指向了小劳勃：“艾林公爵，你要是能令我高兴，我可以带你去参观它们，我已经让人把它们插好了。”
小劳勃仍是尖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桑铎指了指柯蒙学士，道：“他若是打扰到您，我就戳烂他的**，国王。”
格林笑了笑，道：“欢迎多恩人回归红堡。”
柯蒙学士惊慌地道：“公爵大人！你会死的，求求你……”
说完，他又马上摇摇头：“我对佛雷侯爵不了解，这种诱惑……我不确定能不能足够吸引到他。”
乔佛里国王冷笑了下，手中的“狮牙”轻轻一刺，小劳勃脸颊的脸上缓缓流下一道红线。
乔佛里国王哈哈大笑。
他又指了指临冬城的位置，接着道：“铁种入侵北境……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无意中帮助了红堡。”
小劳勃只是破了皮，他打了嗝：“我要回去！”
一只手握着武器，乔佛里国王模仿父亲的胜利姿势，高举双手，接受人群的“惊叹”和“欢呼”。
乔佛里国王的愉悦神情瞬间消失：“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
“国王可没有好耐心。”桑铎冷冷的声音响起。
柯蒙学士继续低声哀求：“骑士游戏一结束我们就回去，公爵大人，我回去就为您弄来好吃的……”
他的手指移到了奔流城的位置：“所以，困在这里、得不到其他支援的小奔狼不足为惧。”
格林微微耸肩，没有说话。
此时，劳勃·艾林双手握着一把小短剑，哭哭啼啼地道：“我要柯蒙学士！”
“嘶！给我轻点！”
“快！”
乔佛里国王怒喝：“闭嘴！快把伱的剑捡起来，快啊！”
…………
说完，桑铎转了身，他朝一处点了点头，那里站着被两个金袍子架住的柯蒙学士。
“玩？”
泰温公爵的浅绿色眼睛微微一动，道：“你似乎很喜欢多恩。”
小劳勃摇头：“我不要！我要回去！”
柯蒙学士一过来便搂住了小劳勃：“公爵大人，您没事吧。”
没完没了的嘲弄。
站立在一旁的猎狗：“………”
桑铎退开，国王与公爵的剑技较量重新开始。
空气再次凝固了几秒。
当啷啷，狮牙剑掉落在了石板上。
乔佛里国王嘎嘎笑，见猎狗安排的“效果”不错，他没再追究。
没多久，他的笑容突然一敛：“站起来，把剑捡起来。”
桑铎耸耸肩：“包您满意，国王。”
见此，刚刚还一脸愉悦的乔佛里国王，立即怒声道：“公爵，把你的剑捡起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捡起迷你短剑，让小劳勃把它握住。
泰温公爵瞥了眼格林，道：“小奔狼离开不了河间地。”
桑铎淡定地道：“你会杀了他的，国王。”
小劳勃先是用小手摸了摸脸，接着看了看血红的手掌，然后……他放声尖叫。
小劳勃无视了乔佛里国王的威胁：“啊！！！啊！！！啊！！！”
听到小劳勃的反驳，乔佛里国王脸上浮出兴奋之色。
小劳勃要甩开它，柯蒙学士却是紧紧抓着他的小手，哀声道：“公爵大人，您是猎鹰，它是您的利爪，请握紧它。”
乔佛里的训练场。
他咬牙切齿地道：“等审判结束，我要把你分尸剥皮！”
乔佛里国王手中的狮牙要劈下时，桑铎·克里冈及时出手制止了他，而小劳勃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剑刃几乎是贴着头发而停。
他摊开双手：“比起克莱勃的兵马，七国的和平更离不开梅斯公爵的支持。倘若要短时间内平息叛乱，我们需要河湾地的物资，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朝曼登爵士吩咐道：“去拿苹果和弩。”
“把剑捡起来！”
“我不玩！我不玩了！”
格林伯爵和泰温公爵两人此时站在铺着七国地图的长桌前。
声音刺耳，乔佛里国王的俊脸扭曲了下：“给我闭嘴！”
…………
他捏了捏下巴：“我们或许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兵马，就能结束河间地之乱。”
他低声道：“求求您，公爵大人……”
格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或许是因为距离的问题，我很少听到关于多恩人的消息，我偶尔会怀疑多恩是王国之外的国度。”
他的“狮牙”作势刺下去，小劳勃立刻吓得短剑掉落、一屁股跌坐。
…………
格林的手指点了点派克城的位置，道：“泰温公爵，葛雷乔伊已宣称为王，他们早晚是红堡的敌人。我想葛雷乔伊不会轻易摘下王冠，就像十年前的那场叛乱一样。若想让巴隆·葛雷乔伊臣服于铁王座，只有一个办法，像劳勃一世做的那样，直接用武力镇压。”
另一头，围观的仆人当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国王万岁！”
“公爵大人……握紧它……”柯蒙学士很快就被金袍子架走。
格林微微点头，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西境的城门———金牙城。
接着，不少人也跟着喊，人群很快就齐声高呼：“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捡起来！快！”
乔佛里国王动了动，桑铎的大手却如同铁夹，他气得踢出一脚：“滚开。”
又或许，这是权力玩家间的某种默契。
金袍子放开了柯蒙学士，他急忙小跑而来。
“我杀了你！”
“啊！啊！！啊！！！”
顿了顿，泰温公爵靠在了椅背，道：“奥柏伦·马泰尔亲王不久便会抵达君临，他们也想为王国出一份力。”
或许是因为格林的“打趣”，房间内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格林伯爵，我不希望谷地的重建和恢复成为未来的某种托词。”
乔佛里国王痛苦地用另一只手抓着手背，凶恶地盯着刚刚爬起的小劳勃：“你竟敢偷袭我？！狗，我的狗，我受伤了！快来救我！”
呛！
乔佛里国王的“狮牙”很轻松地拍掉了小劳勃的手中剑。
在柯蒙学士惊骇的目光中，小劳勃双手高举着小短剑忽然冲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却因为……左脚绊右脚，身体直接向前倾倒。
“我不得不承认，您一下子指出了克莱勃领地的最大难题，泰温公爵。”
随后，格林又道：“但……七国期盼着和平，我也是其中之一。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泰温首相。”
笃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当御林铁卫为乔佛里包扎受伤的那只手时，他痛地不敢看，还不时地痛叫。
乔佛里国王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高高的乔佛里俯视着矮矮的小劳勃，轻蔑地道：“你是个叛徒，你没有资格向国王请愿。”
乔佛里国王一脚踢开瘦弱的柯蒙学士。
没完没了的请求。
“狗，给我滚开！”
柯蒙学士的声音带着哭腔：“公爵大人，求求您，您就陪国王陛下玩一玩……”
随后，柯蒙学士再一次跑进了国王与公爵的“比武场”。
乔佛里国王又踢了一脚：“我就是要杀了他！”
也是，乔佛里国王忽然咯咯笑，道：“我的狗，你去把艾林公爵的舌头给拔掉。”
“荣幸之至，泰温首相。”
…………
“诸神请饶恕我……”柯蒙学士直接瘫倒。
“格林伯爵，欢迎你来到红堡。”
乔佛里国王的碧眼里闪着愉悦的光芒，他举起“狮牙”，剑尖指着小劳勃眼睛下方的脸颊。
“就这点伤，你就大哭大叫，你连托曼都不如。”
小劳勃站在原地颤抖，双手握着的短剑、剑身在晃来晃去，他大声道：“我没哭！”
乔佛里国王不悦地道：“狗，你在干什么？”
头顶苹果当靶子……柯蒙学士顿时想到了他这两天在暗地里打探到的国王爱好。
…………
格林思索了下，道：“泰温公爵，我在想……奔流城公爵的头衔或许能让佛雷家族放弃他的封君。”
小劳勃尖叫：“我不要！我要回去！我不要！”
柯蒙学士连忙跪在乔佛里国王的面前，乞求道：“国王陛下，刚刚是公爵大人的口误，我保证！”
“这只是個警告，你若是不能闭嘴，我就直接杀了你！”
格林点点头，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河间地，最后停在孪河城的位置，道：“倘若佛雷家族愿意‘配合’……”
乔佛里国王的嘴唇上噘上噘，他高傲地扬声宣布：“鹰巢城公爵，倘若你能伤到我，我便会在审判你的时候……手下留情！”
这时，桑铎朝小劳勃开口道：“小鬼，若是不想死，就闭上嘴巴。”
当啷啷，小劳勃手中的短剑掉落在脚下的石板上。
当小劳勃站好、抓好剑，柯蒙学士便一边低语着什么，一边向后退去。
他昂了昂下巴，又道：“今天，艾林家的余孽在我的君临闹事，他们的头颅已经被我统统砍下来了。”
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剑指小劳勃，道：“好，我跟你玩。”
“或许，我们还要防备小奔狼重复上一次的奔袭。”
首相塔书房。
桑铎看了眼不再敢尖叫的小劳勃，道：“国王，死了就不好玩了。”
泰温公爵沉默了会儿，道：“被围困的野兽更会顽强抵抗。”
…………
他缓缓地从剑鞘里拔出“狮牙”，金属和皮革的摩擦声让小劳勃浑身颤抖。
“我受伤了！”
他高傲地抬起下巴，垂眸打量着“狮牙”泛着寒光的剑身，又道：“谁也不许打扰我与艾林公爵的较量。”
顿了顿，泰温公爵的眼睛微动，看向了格林：“这很难，佛雷家族毕竟是徒利家族的封臣。格林伯爵，你可是想到了好法子？”
乔佛里国王的手背上出现狭长伤口，渗出点点鲜红。
小劳勃被柯蒙学士扶起，他捡起小短剑，让小手握住。
柯蒙学士连忙爬过去捡起剑，让小劳勃抓着，痛苦地道：“公爵大人，求求您，我请求您勇敢地……”
柯蒙学士在小劳勃的耳边低声道：“公爵大人，您把这个当成游戏……”
乔佛里国王的声音传了过来：“再准备几条狗，我要看它们能不能追上艾林公爵……”
小劳勃再次摇头：“我不要！”
没完没了的催促。
没等泰温公爵的回应，凯冯爵士便脚步匆匆地进入了书房。
“泰温公爵，乔佛里把劳勃·艾林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