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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老中医有什么错!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李学武不去参加晚餐会,并且用同样的借口拒绝了于德才呢?

难道李学武不想借于德才的转任影响服务处嘛?

难道李学武不想接住新任的服务处处长递过来的橄榄枝嘛?

难道李学武不想扩展他的影响力和圈子范围嘛?

他想,但是不能这么做,尤其是不能在这个时间这么做。

李学武现在需要的不是影响力,而是低调,是隐忍,是耐心。

他缺影响力嘛?

怎么可能,今天的会议开完,他是要人有人,要刀有刀,谁敢跟他拼。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手里的保卫处人才济济,行动人员精干勇猛,他现在手里有了监督和调查的权利,他现在还需要影响力?

服务处需要他刻意的去影响嘛?

还约晚一点聚一聚,要干什么?聚什么?

白天的大会都没开够,想开小班子会嘛?

现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盯着所有人,会有人在意这种非常时期的聚会和接触。

李学武不缺跟他们接触的时间,更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要表达什么态度和立场。

因为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表态和立场都只是一个笑话。

李学武现在不想听任何人的表态和立场,他有他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能一起玩就玩,不能一起玩就走。

今天的于德才不应该回来请李学武的,也不应该来传这个话的,因为他还没这个资格。

刚刚加入游戏难免的有些兴奋,这李学武很理解,所以鼓励了他,也将他送出了门。

今天是李学武送他出去,明天再想进这个门他就没资格了。

李学武的办公室只有部门一把手才有资格来谈事情了,于德才真的就是没资格。

至于说于德才想明白后会怎么做,这李学武也不关心,还是那句话,他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不会因为一个于德才就会转变。

徐斯年为什么不敢自己去找李学武,而是安排了一个小秘书?

因为他知道李学武不会去的,安排人去通知李学武只是例行公事。

要说贼,谁能有徐斯年贼啊,这厮就指着这份眼力见儿活着呢。

有沙器之说了治安大队的情况,李学武哪里还会去浪费时间。

所以车后韩建昆看过来的时候,沙器之说了送处长回家他并没有出言反对。

倒是沙器之,等车刚一出办公区便转回身看向李学武汇报道:“刚才厂办小车队队长打来电话,说是想跟您汇报换车的事”。

“换车?”

李学武正皱眉想着事情,突然听沙器之提起这个,顿了一下便回道:“换什么车”。

沙器之听得很清楚,李学武的前半句是问句,后半句是陈述句。

意思就很明显了,领导是不想换车的。

“说能用的小汽车还有两台伏尔加,一台是黑色的,一台是灰色的”

沙器之在回答完后又看了看李学武补充道:“可能是陈队长想把工作做在前面吧”。

李学武看了车外一眼,随即将眼睛闭了,纷纷扰扰迷人眼,心烦。

事儿,没这么简单。

公务用车是有级别要求的,这院里能单独配车的只有副厂长以的干部。

或者是像保卫处这样的,有自己的车务班,有自己的车才行。

依着李学武以前的级别是配不汽车的,但保卫处有自己的执勤车辆,李学武是负责人,想怎么用还不是听他安排。

董文学在炼钢厂就有自己的配车,因工作地点和职务需要,厂办和保卫处这边也没有给他准备用车。

这一次厂办小车队主动打来电话问李学武选车,是因为李学武在年中会议结束后便进了厂谠委,并且在谠委那边担任职务了。

也就是说,李学武现在能被称为厂领导了,可以享有正式的配车待遇了。

但是,这个电话来的太早了。

为什么是两台车请李学武选?

一般来说,负责厂领导配车安排的人应该是厂办副主任,小车队车队长只负责管理车辆和司机。

再有,即便是配车,那在汇报的时候也是只说一台车,领导不满意了才会再提供另一个选择。

拿李学武当菜鸟了?

还是拿沙器之当菜鸟了。

沙器之不是菜鸟,所以在跟李学武汇报完之后才会点了打电话的人。

这一次厂里需要配车的有两人,一个是新来的副厂长,一个就是李学武这位新晋纪监副书记。

如果这个电话是明天打过来,或者是新任的厂办副主任打过来的,那沙器之不会是这么汇报的。

一路李学武都没有说话,直到指挥车停在了海运仓一号前。

将包递给李学武,沙器之看着领导进了大门这才车离开。

既然没有说要哪台车,那意思就是不换车。

下班前的那个电话并不是要问李学武需要哪台车,而是在探寻李学武的态度。

为什么李学武会皱眉,因为轧钢厂本就乱成一团的局面又增添了变数。

秦京茹是看着指挥车过了街道拐角才将大门关的,再转身的时候李学武已经进门厅了。

“老太太她们呢?”

“在楼”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进了门,见李学武满脸疲惫的模样心里有些打鼓,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也是谨慎着。

“老太太说挑一些李姝的小衣服出来准备着,兴许以后能用得到”

“太早了”

李学武换好了拖鞋,抻了抻肩膀,伸手拿了刚才放在门柜的公文包,转头看了秦京茹问道:“还没问你,周日玩的怎么样?”

“挺……挺好的”

秦京茹抿了抿嘴角,她不是怕李学武,而是被李学武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时候就这样,处对象是个既开放又私密的问题。

说开放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对象媒人介绍的多,组织介绍的也多。

说私密是因为只要处对象了,不到说结婚的那天两人都不好意思跟别人分享这种心理。

李学武自然没有窥探别人搞对象的变态心理,只是他安排的两人第一次见面,自然是要问一嘴的。

“他是个比较木讷的人,不大爱说话,你……怎么了?”

李学武正准备拎着包楼,就着刚才问秦京茹的,他顺口就叮嘱几句。

当领导习惯了,总有一些控制欲,总想着事情的发展是想着他预定的方向。

可刚说了两句便见着秦京茹瞪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便挑眉问了。

“他木讷……?……没事了”

秦京茹急忙摇了摇头,抿着嘴示意了厨房方向道:“饭好了,您回来菜就能下锅了,我去忙了”。

说完也不等李学武再说,人已经进了餐厅。

李学武看着她这个反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餐厅的方向愣了愣,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迈步往楼去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当媒人了,不过给姬卫东的那一次就是打了个电话,安排韩雅婷去调查部取了趟武器装备,并没有再做其他事。

这一次做媒他倒是想着认真点,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没想到第二次就遇到两个神人。

一个沉默寡言,一个破马张飞,他想着两人周日约在一起还不得是一个说一个听啊。

单向输出最容易引起审美疲劳,这秦老六又是个跳脱的性子,也就有了刚才他想叮嘱的话。

本意是想说韩建昆不爱说话,不善表达,但是人不错,可现在看秦京茹惊讶的样子,好像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会是约错人了吧?

二楼。

老太太坐在床尾,手里正叠着衣服,李姝则是站在一边捣乱。

见着李学武楼,老太太转回身看了看二孙子的模样,笑着问道:“累了吧,快歇歇”。

说着话将手里叠好的衣服又按住了,冲着要将衣服踢乱的李姝打了两屁股板,这才看了看墙的挂钟,随后感慨道:“嗷呦,都这个时候了”。

李姝被太太打了也不在乎,不依不饶地要去踢已经叠好的小衣服。

老太太见她皮,便将她抱了起来,站起身对着从衣帽间里出来的顾宁说道:“快收拾收拾吧,早点吃饭早点歇着,这几天可累着了”。

说累着的不是顾宁,也不是她自己,而是李学武。

老太太眼见着孙子每天都要熬夜,且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疲惫,吃饭时都在想事情。

打听了,说是厂里在开重要会议,比较忙。

她是不懂为啥开会要忙,要累的,但她知道要心疼孙子的。

所以知道今天会议开完了,便赶紧给李学武倒地方,让孙子洗漱换衣服,好早点下去吃饭休息。

李姝是不知道叭叭累了的,这几天叭叭都没时间搭理她,这会儿见了便伸手要抱抱。

老太太没给她机会,抱着她便往出走,本来她是想喊的,但叭叭又笑着亲了她的小手,这才满意了。

待老太太下楼,李学武将包放在了柜子,看着顾宁去收拾床的衣服便问道:“这个时候就准备衣服早了点吧?”

“都是李姝穿小了的”

顾宁又进了衣帽间,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是闷闷的。

“本来在楼下老太太屋里的,她衣服太多了,分不清,就洗好放楼了”。

李学武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跟着顾宁往衣帽间里看了看,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说道:“放小库房呗,暂时又用不到”。

顾宁转头瞥了他一眼,找了内衣和睡衣递给李学武说道:“那岂不是还要倒腾一遍?”

李学武接了衣服笑着回道:“怎么?厌倦了?”

顾宁扯了扯嘴角没搭理他,侧着身子出了衣帽间便往外面去了。

李学武没在意顾宁烦闷的表情,拿着衣服便去了卫生间。

说烦闷倒不如说烦躁,顾宁现在就很烦躁,因为有了身孕,她现在很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了。

尤其是家里人的态度,老太太虽然没说什么,可在饮食面已经在约束她了。

还有就是生孩子的这些准备,好像时刻都在提醒她是个孕妇了。

刚才李学武进屋的时候她没说话,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带出了心中的态度。

她不是一个特别善于隐藏内心的人,压力已经写在她的脸了。

不是厌倦了,那只是李学武的玩笑和询问。

李学武玩笑的是找衣服,可实际是在问她的心情。

关于给李学武找衣服,伺候他衣食住行两人是有过交锋的。

新婚第一天,顾宁严词拒绝了照顾李学武的无理要求,并且说明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必要性。

结果呢?

她完败

李学武只用了回她娘家的一招儿就让她输的彻彻底底。

所以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安排李学武的生活,照顾李学武的生活。

倒不是李学武没有自理能力了,找个什么都要她,而是家务不用李学武管了。

李学武不用管脱下来的衣服怎么洗,也不用管换下来的鞋子谁给擦,回到家只管生活和休息就行了。

面对李学武“插手”家务,问孩子衣服的事,顾宁只觉得他不给自己添乱就好。

最好别给她增添压力了。

当李学武换了睡衣出来的时候,见着顾宁坐在小客厅里发呆,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随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顾宁身边坐了。

“生气了?”

顾宁只是看了李学武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还是接了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李学武微微探着头,由着她帮自己,嘴里抱怨道:“不能开这个头儿了,以后工作再多,再忙不过来也不能带回家了,原则问题要坚持”。

顾宁还是没搭理他,一手按着李学武的脑袋,一手用毛巾给他擦着头发。

“工作的时间给单位,下班的时间给生活,这个要是分不清,工作也就干不好”

李学武抬头看向顾宁说道:“以后生活的时间我多陪你,好不好?”

顾宁看了看李学武的眼睛,嘴角微动,按着他脑袋的手用了力,又让李学武低了头继续给他擦着头发。

李学武见顾宁不说话,他就自己说,唠唠叨叨地说着周末陪她去看电影,又说七月的颐和园跟三四月份的还不一样。

顾宁被说的烦了,使劲儿按了按李学武,擦头发的手也用了力气。

不过她的脸色却是逐渐松动了,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翘起,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

李学武抬头看了看顾宁,见她嘴角逝去的笑意,趁机往前凑了去,用实际行动品尝了那笑容最后的甜蜜。

顾宁想要推开他,却是刚抬起手便觉得双手失去了力气,毛巾也掉落在了地。

……

晚饭吃的晚了点,倒不是李学武和顾宁耽误事了,而是老彪子来了。

回收站的饭点儿晚一些,老彪子担心吃了饭再来不方便,便来这边凑饭局了。

他来的时候李学武和顾宁还没下楼呢,老太太让秦京茹去楼叫两人吃饭,可有过一次教训的秦京茹哪里还敢去。

还是老彪子来了,老太太抱着李姝站在楼梯口叫了一声,言说是彪子来了,李学武这才下了楼。

海运仓别墅这边老彪子不陌生,有的时候还往这边送些蔬菜来。

跟老太太和秦京茹他就更不陌生了,老太太不用说,从小叫奶奶的,秦京茹来这边工作了,两人接触的也多了,互相都了解着呢。

就是在顾宁面前他有些拘谨,倒也不是怕顾宁,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宁相处。

这嫂子出身好,学问好,还特别有涵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敬重了。

桌了,老太太摆手示意他来家了不要装假,吃不饱可没人管他。

老彪子笑了笑,端着饭碗也不客气地说道:“我到哪都不知道装假的”。

李学武坐在主位笑了笑,知道他来是有事要说,不过刚才从楼下来那会儿并没有着急这个,而是顺着老太太的话安排吃饭。

这会儿老太太和顾宁坐在他右手边,中间是李姝,两人吃着饭还得顾着喂李姝吃饭,左手边则是老彪子和秦京茹。

“汽水没凉着吗?”

李学武看向秦京茹说道:“拿两瓶,给伱和你彪哥一人一瓶”。

“在柜子里阴凉的”

秦京茹听李学武说了,嘴角便不由得笑了,她白天还敢自己喝,晚当着李学武的面是不敢的。

老彪子笑着看了一眼欢快地去拿汽水的秦京茹,再看向李学武的时候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李学武知道他的意思,没搭理他,吓唬了要抢老太太筷子闹的李姝一句。

老彪子自然知道秦京茹是个什么情况,也知道她的毛兔子性格,在李学武家里做的怎么样从李学武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他自然不是缺汽水喝的,也不是没喝过汽水,主要还是李学武在话里让她叫自己彪哥的含义。

看这个样子,这毛兔子在这是做的不错了。

李姝跟顾宁混熟了,见着家里来客人她就兴奋,就想着表现自己。

老太太用勺子喂她吃饭,筷子就放在桌子,她也想学着大人用筷子。

李学武说了一句没顶用,还是顾宁把她手里的筷子抢了,这才看了看顾宁,乖乖去吃饭了。

“要挨打了”

老彪子坏笑着看了李姝,嘴里逗了一句,随后接了秦京茹递过来的汽水道了声谢。

秦京茹听见李学武说要她拿汽水的时候挺高兴的,可去起瓶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李学武也有照顾她的意思。

尤其是当老彪子没在意地接过汽水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拿这个当好玩意儿,人家并不在意的。

倒是老彪子的客气,让她觉得坐在这里是跟在院里遇见他是不一样的。

在院里她只觉得自卑,那院里人都是城市户口,因为她跟傻柱的事,因为她父亲来闹过一次的事,她觉得在院里人面前总低人一等。

养伤的那段时间院里人也不跟她说话,她也不跟院里人说话,好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可能是因为傻柱的原因,倒座房那边的人跟她又是一个态度,说不清的意味深长,反正就跟老彪子现在对她的态度不一样。

正如老彪子自己所说的,他到哪儿都不装假,在李学武这他就更放得开了。

饭后老太太帮秦京茹收拾桌子,要李学武抱着李姝去客厅,老彪子先一步将李姝抱着出去了。

对于彪叔叔李姝是不陌生的,在四合院家里经常能看见,经常逗她的,很烦人的那种。

不过她大度,虽然每次都给她逗烦了,但毕竟是来自己家里了,就给她个面子吧。

所以李姝由着彪叔叔抱着出了客厅也没恼,小手指着门厅方向示意了一下。

老彪子不知道李姝要干啥,笑着颠了颠她,问道:“看小鱼?”

李姝现在能分得清大人说的鱼是啥了,不过她的意思不是这个,见彪叔叔说错了,身子往外探着,小手拐着弯的提醒着是门外。

老彪子这回明白了,抱着她站在餐厅门口转了一圈,问道:“是出去溜溜吗?”

李姝见他明白了赶紧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老彪子见她这副小模样却是笑了笑,抱着她往沙发那边走去,嘴里还说道:“外面有大灰狼,咬人可疼了”

李姝瞬间就不高兴了,这不是骗小孩儿呢嘛,哪儿有大灰狼啊!

待彪叔叔一坐在沙发她就挣开了他的手,扶着沙发靠背就躲开了。

她现在不想让彪叔抱了,她想出去玩才让他抱的。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没了!

没机会了!

李学武笑着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伸手去捏闺女的脸蛋,却是被气鼓鼓的李姝用小手给推开了。

李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老彪子丝毫没有惹祸了的担心模样,更没有觉得惹了不该惹的人,伸手捏了捏李姝的小脚丫,看着李姝生气地踹开他的手,只觉得好玩,并且笑了起来。

李学武见闺女又要给老彪子逗哭了,赶紧抱了起来拿着茶几她的玩具哄了她。

顾宁是帮着两人起好了茶才楼去的,老彪子也知道她的个性,笑着接了茶道了谢,没在意顾宁的“招待不周”。

“有消息了”

待顾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老彪子放下手里的茶杯,凑到李学武身边正色地说道:“拐弯抹角地查了好些天才搞清楚”。

李姝见坏彪叔凑过来,赶紧用小手要推他,却是被叭叭抱住了。

李学武将玩具塞到李姝手里哄了,同时也示意老彪子继续说。

“还真是个老狐狸”

老彪子先是撇了撇嘴,随后说道:“我自己蹲了他好几天都没见着有啥动静,最后还真就是从他儿子身找到的突破口”。

见李学武挑眉头,老彪子坏笑着保证道:“我没出面,更没跟他正面接触,是跟他儿子所在的那个小组织的负责人认识了”。

解释完这个,他又说道:“他媳妇儿没啥事,天天就家里那点活儿,打个麻将逛个街,他下了班应酬了两次,不过都是坐小汽车的,我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倒是他儿子在那个小组织里玩的挺花花”

“彪子还在外面住呢?”

正在老彪子说的时候,老太太端着一盘香瓜走了出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香瓜放在了茶几。

老彪子止住了话题,笑着跟老太太回道:“是,这不是为了离我对象近一点嘛,我这早出晚归的,总见不着也不是个事儿”。

李学武听着老彪子胡扯,将怀里的李姝递给了过来接孩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信以为真了,笑着问道:“还真找了个对象?家是哪儿的?”

“津门的”

老彪子笑了笑,见老太太诧异,便又解释道:“她在咱们街道的学校学”。

“哦”

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不然怎么说住的近一些,又扯到津门去了。

“你们哥俩儿聊,我给孩子洗澡去”

她是不知道老彪子为啥找了个津门的对象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找了个女学生,她就知道这孩子打小儿说话就不靠谱儿。

所以嘛,她自觉的就没往下问,只觉得再问下去都是废话,老彪子再回答不来、编不下去了,可不就尴尬了嘛。

等老太太抱着孩子走了,老彪子不客气地拿了盘子里的半个香瓜,掰开了往嘴里就送。

他可不知道客气和羞臊怎么写,丝毫没有在意李学武怀疑的眼神。

“我真有对象她真是津门的,我说的是中戏……”

“说正事儿”

李学武懒得管他的感情事了,摆摆手示意他接着点儿茶几的抹布,别吃的哪都是。

老彪子咧着血盆大口吃着香瓜,嘴里解释着他打听到的内容。

“那些小崽子玩嗨了,都分鄙视链了,看学校、比出身,哪个听着牛,哪个能打,哪个就牛哔”

老彪子三两口吃完半个瓜也没再去拿,只用抹布擦了擦手,嘴里继续说道:“他们为了啥啊,他们懂个啥啊,还不是为了那么点事儿嘛”。

“我借着以前的关系跟个小组织联系了,那里面的小崽子都是东城这边的,最多的就是你们单位的了”

“第一天他们头儿就跟我套话儿,说认不认识东城这边的关系,我提了分局,他自己说的他儿子就在”

“那天他跟我要酒,还要训练衫和臂力器,我都应了他,不过没一起给”

老彪子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见着秦京茹从餐厅里出来还把声音降低了些。

“他要酒我就先给的酒,不过我还留了个心眼儿,送酒的时候可着晚去的”

“你猜我看着啥了?”

“姑娘?”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配合着老彪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

这次轮到老彪子诧异了,好像李学武能掐会算似的。

李学武撇了撇嘴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随即说道:“因为你一说到姑娘两眼就放光”。

“真的?”

老彪子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地看了李学武一眼,好像眨眨眼就能把色眯眯的光给遮盖似的。

“你这么一说我可得注意点了,这么明显吗?”

“说正事”

李学武放下茶杯后再次提醒了他一句,大胸弟就这点不好,说话特别容易跑题。

老彪子这回也不敢正面看李学武了,一边说着一边眨着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有面镜子在自己眼前,好看看自己眼睛里到底有没有那种光。

“不是一个姑娘,是十几个姑娘,跟那些小崽子们搂搂抱抱的在屋里晃悠着”。

“跳舞呢吧?”

李学武耷拉了眼皮解释道:“这个不算什么,算是一种正经的交际活动,俱乐部里都跳这个,毛子那边传过来的”。

“正经?”

老彪子坏笑着看了看李学武,随后挑眉问道:“武哥,你跳的那种正经舞蹈也用把手伸姑娘的裤子里嘛?”

“嗯?”

李学武耷拉着的眼皮突然一翻,好笑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随后说道:“这个不正经,仔细说说”。

“嘿嘿,还用说啥啊,你不是都跳过了嘛”

老彪子笑着逗了一句,随后见李学武的眼神示意了楼梯那边也不敢再闹,轻声解释道:“就是这个样子嘛,喝酒,听留声机,搂在一起跳舞,然后房间里那个嘛”

“你看见了?”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彪子,这个时候跳舞可以,但是把手伸进裤子里谁知道不正经了,难不成还能掏出一颗手榴弹来?

要是用这个来办事确实可以,小组织可以搞活动,但是不能触碰底线,底线就是现在明确禁止的那些,包括聚众那啥那啥。

你还别说,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一点都不保守,他们所在的年代是最矛盾,也是最疯狂的时期,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晚的俱乐部已经不开放了,说这个是小布尔乔亚的靡靡之音,这个说法还是这些小崽子们想出来的呢。

然后呢?

大家都没得玩了,他们自己开始玩起这个了。

晚在老莫疯狂一顿,找个安全且隐蔽的地方,约几个婆子,客厅里听留声机跳舞,再来点酒助助兴,房间都是现成的,啥事干不出来。

年轻男女没了家长的约束,没了学校的约束,也没了道德的约束,男青年越痞越闹才招姑娘喜欢,姑娘们都喜欢了,那男青年还有啥可介意的。

不过这些只能是背着人的,私密的玩,要是被抓着,那就是个大事儿了。

李学武问老彪子是不是真看见了,就是想确定一下他所看见的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猜测的。

老彪子却是认真地说道:“抱在一起摸我是亲眼看见的,一对儿从屋里出来,另一对儿进去我也看见了,没”。

说完又扯了扯嘴角道:“没吃过猪肉我总见着过猪跑,我倒是想跟着进去看看他们咋玩的,可也得让啊”。

老彪子摊了摊手,笑着说道:“我就是猜到了他们要玩这个所以才晚送酒去的,不过这些小崽子太抠,也不说留我,所以我也就出来了”。

“几天一次?”

李学武眯着眼睛想了想对着老彪子说道:“想办法拍下来照片才行,最好是现场的照片,要正脸的那种”。

“嘶”

老彪子想了想,说道:“他们玩的倒是挺频繁的,因为我一次没给他们那么多酒,还让我给送呢,可我要是进去的话他们一定会提防的啊……”

李学武看着老彪子正在想着便没说话,端着茶杯喝了起来。

对于那些小崽子的事李学武不大了解情况,也没有去过现场,所以就等着老彪子说个主意好做参谋了。

老彪子想了一会看着李学武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要是安排个姑娘进去许还成,照了相,出来我接应她都没问题”。

“就是这人选嘛……”

“必须可靠”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老彪子叮嘱道:“办事可以灵活,但也要有原则,你找谁我不管,但一定不能漏了底,还得机灵能办事”。

“至于接应”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茶杯交代道:“用车的话注意隐蔽标志,用人的话记得不要漏脸,安排的人也得想好了后续的安置问题”。

“我知道了,这事您别管了”

老彪子郑重的答应了,知道李学武避讳这种事情,且不愿意让自己使歪道。

他本意是想找个婆子用点儿钱把这个照片的事办了,但武哥说了要安全,还要能控制住拍照片的人,那这件事就真得找个能靠得住的人来办了。

这个事李学武不说根由他也能猜得到了,周李家老三的对象,住在东院的姬所长找武哥说的就应该是这个事情了。

这交道口要说顽主,那老彪子不算,要说小玩闹,他也不算,充其量算是个老炮儿。

不过这个老炮儿指的不是特别纯粹的那种,毕竟他们没去炮局“进修”过,只在派处所里“短期培训”过。

这街的大事小情他不一定都知道,但他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这就是坐地户的优势。

以前没能耐,要办这种事难如登天,更不敢招惹那样的存在,借他三个胆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李学武让他办的事情那就是一定要办到的,他自己处理好手尾是一方面,实在出了事也有李学武在保他。

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办好,做的干净利索,可以让对方知道是李学武办的,却让不能人家知道到底是谁执行的。

李学武有意在培养和锻炼他,这老彪子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李学武只是提点他,已经慢慢地撒手让他自己做,独当一面了。

盟兄弟里李学武最大,他是老二,大壮老三,国栋老四,二孩儿老五。

李学武要不管事了,那接棒的第一个就是他。

其实早都应该是他接棒了,有他三舅替他跑了第一棒,把京城的熟盘留给了他,也给李学武留出时间来教导他。

老彪子别看平时不着调,但做事一板一眼的很有自己的想法,这几个月以来被李学武一件事一件事地带教着,身的担子也是一点点的增加,现在应对的很好的。

他是想表现给李学武看的,所以也跟李学武说了,这件事全交给他,不用李学武管了。

李学武交代清楚后,站起身往楼取了照相机,下来后仔细教给了老彪子怎么用。

胶卷都是新的,一用没用的,并且拿了两卷备用,相机里那卷给用的那个人练手,到时候只要拿回那一卷相机里拍到的就行。

老彪子看了看相机的个头儿,摇头苦笑道:“要想带这么个大玩意儿进去,并且明晃晃的拍照,我非得给酒里填点佐料不可了”。

说完这个便一脸为难地看着李学武说道:“我听说李叔有那种特别……嗯……”

“你听谁说的?!”

李学武也不知道是谁在坏父亲的名声,一个老中医,怎么可能有那种坏心思。

充其量就是泡点儿药酒嘛,药酒的劲儿大一点儿嘛,何至于让老彪子红着脸说不出口呢。

老彪子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你说的嘛,拿了药酒给对门闫解成喝了,那玩意都……”

“我说的?!”

李学武使劲抿了抿嘴,瞪着眼睛看了看老彪子怀疑地问道:“我干过那种事?怎么可能!我爹怎么会有那种玩意!我怎么会给人家喝那种……?”

老彪子无奈地摊了摊手,看着李学武说了半截儿就说不下去的话,就知道武哥一定是想起来了。

想起来个屁!

李学武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给闫解成喝过,他是想起那没稀释的药酒给李怀德和姬卫东喝过,效果嘛……至今难忘!

不是过去的事他都忘了,而是十三、四、五、六岁调皮捣蛋的事太多了,他坏过的也人多了,有趣的事也太多了,怎么记得过来。

依着老彪子说的,要真是自己给闫解成喝过那种酒的话……

不会吧?

于丽说的闫解成那种情况不是喝了那种酒喝的吧……

应该不是,终极大补酒啊,怎么会呢

跟老彪子说话的一瞬间,李学武脑子里已经是千回百转了。

“等一下,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