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空间里虽然储备了许多物资,但这会儿周围人多,没个由头也不好拿出来用,只好先换条毛巾来先用着了。
早前家里人给布置的东西虽多而杂,可原主毕竟也就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小女生,着实带不了多少东西是以许多东西都是要等到了地方后去当地供销社购买的。
恰好原主这批新知青来的真是农忙时候,并没有时间好叫新知青们先去置办家当,许多不趁手的,缺的只能等交了公粮再说了。
不过,办法总是比困难过,只要脸皮够厚,胆够大,很多东西在队上也是能够解决的,和队上的社员们以物易物就是了。
简易匆匆回了知青点将饭和番薯、鸡蛋给蒸上后,又去最近的山上摘了点野菜回来焯水拌油盐,再淘洗一叠咸菜,午饭就做好了,其他轮值做饭的知青也都回来了。
吃过午饭,在其他知青歇午觉的时候简易去把箱子毛巾给买了回来。
简易一共买了两口大箱子,一个用来装衣服,另一个用来装一些吃的、针头线脑等工具。
此外,简易还多添置了一套桌椅,这样以后给涂父涂母写信的时候就不用蹲着,趴在床上写了。
说来,这已经是到了红星生产大队后的第四天了吧,不论是原主还是简易都还没来得及写信同家里报个平安呢。
琢磨着下午上工前问问看,队里近几天有没有去县城的,看看能不能帮着寄个心。
想到就去做,通过神识扫了一眼确定杨自立在田边树底下乘凉歇息后简易便就往地里去将自己想要的信息要了回来。
杨自立的大儿子在县城做临时工过几天会回家一趟,到时候可以摆脱他帮着寄一下信。
得了准信,简易晚上便同郑颖儿等人说了这事儿,让又要寄信的早点写出来备着。
郑颖儿陈子欣得知这个消息后喜不自胜,乐呵呵的谢过简易后就点了煤油灯开始写,还写着写着嚎啕大哭起来,叫简易看着真是又心疼又好笑,安抚了好一会儿。
日子就这么井然有序的过着,简易从新知青变成了老知青,眨眼间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大姑娘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知青点里的知青们走的走,来的来,换的很快。
每年都有支撑不下去,回城信念崩塌的老知青在这儿结了婚,搬了出去,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同时又有源源不断的新知青被分配了过来,填充了因为老知青的搬走而空旷下来的屋子,开始如同当年的原主和郑颖儿那般开始学着做农活儿哀嚎农村生活的不容易,吵吵嚷嚷的,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
最终简易还是没有从知青点搬出去,和郑颖儿陈子欣分摊自己盖了间灶房,置办了家伙事儿开伙儿。
这一世有简易在旁一直劝慰鼓励,郑颖儿和陈子欣并没有同其他老知青那般彻底放弃回城的念头,和当地人结婚生子,而是同简易一样顶着巨大的压力坚持了下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会特别期待自己信任的人替自己做决定,安定自己躁动的心。
郑颖儿和陈子欣便就是这样的人,每每她们动摇信念,想要屈服于流言蜚语时简易变回去激励她们,叫他们不要放弃。
国家总是要寻求发展突破的,要发展就得要有人才,人才从哪来?从教育里来,从长期不懈努力,不懈学习中来。
再多坚持坚持,高考一定会恢复的,她们一定可以回城的,等回了城,各种志同道合,条件般配的好男人等着她们挑选。
原剧情里原主和郑颖儿、陈子欣三人里,最先坚持不下去的是陈子欣。
她虽同原主一样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但却并不受宠,手里没钱粮,性子也不是坚定挂的,被队里大爷大妈婶子们一说,没多久就同队上经常给她献殷勤的社员看对了眼,结了婚。
高考恢复时虽然闹腾的去参加了高考,但不论是上大学还是工作,都还要照顾丈夫孩子,走哪带哪儿,被丈夫盯贼似的,总怕陈子欣出息了看不起他,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最后闹得很不痛快,房产存款都给出去了这才带着孩子离了婚。
那个年代风气相对后世来说还是很保守的,离婚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儿,很快陈子欣在流言蜚语下败下了阵,快速再婚后这才摆脱闲言碎语。
郑颖儿好些,丈夫婆家虽然开明同意让她考大学念书,但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日子过得别提多糟心繁琐了,照顾孩子、操持家里家外就已经够耗心神精力了,哪还有时间精力读书,连考三回都没中这才死心。
十来年的农村生活,近十年的家庭生活,连考三次都不中的打击,早已经将郑颖儿磨成了一个没了盼头的麻木妇女,往后几十年都过着种田、做小生意、操持家里家外、照顾孩子丈夫、孝敬公婆等按部就班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安稳是安稳,可能也是许多人毕生所求的平淡安然的小日子,但这些却并不是郑颖儿所期盼,所满足的。
郑颖儿的心里是期盼自己是个风光体面的城里人,有着一份好学历和体面工作的。
这一点,从新世纪前郑颖儿一家还生活在村里,清明后自己一个人给原主扫墓时所说的抱怨、哀愁与悔恨,便可知晓。
是以这一世,简易虽不会去强硬阻止她们做什么,替她们做出选择,但时常鼓励激励她们坚持下,劝说她们不要放弃大学回城却还是会去做的。
至于听不听劝,简易就管不着了。
这天下工回到知青点,听见空了好一段时间的屋子有了声响,简易猜想应该是她等了快十年的人来了。
三天前杨自立通知她们帮着收拾间屋子出来给新到的两个女知青住时,简易便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见着任务目标了。
果不其然,在简易在屋里同郑颖儿说话时,贺琼珍和另一个新知青何意走了进来。
“两位同志你们好,我是新来的知青贺琼珍,你们可以喊我琼珍,或者小珍,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贺琼珍边说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惊奇的直瞅着简易,面上尽是兴奋激动的红晕,像是在看后世的偶像明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