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家伙儿身无二两肉,瘦小的很,抱在一块也就是那么小小一团,看得简易即心酸又替她们委屈的很。
李雪梦将小脸埋在简易肩膀上,瓮声瓮气的好一通解释,简易这才知道她没有看顾到的那一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来娣尿了,苗翠花将招娣给她拿个尿布过去,结果招娣刚走到苗翠花那边,纳完凉的李正西就推门进来了。
因着李正西和苗翠花都是惯会打骂孩子的,因此家里的几个小家伙都十分怕他们。
这会儿招娣见李正西进来了,便想赶紧走人。
却不想李正西见招娣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跑,起劲儿一上来,挥起巴掌就给招娣来了一下。
听完三个小家伙儿这一句那一句的解释,简易觉得她早先的打算错了。
早前简易准备,考完升学试后,上山去打些野味卖了,弄些钱票回来,好买通人将盼娣来娣先接出去。
接着如法炮制的将雪梦招娣也给弄出去,尽量一个暑假搞定。
至于她自己,那更简单了。
一学期内拿到初中毕业证,然后去县城钢铁厂当技术工研究员,将户口粮食关系转出去。
虽说初中文凭是低了点,但搞过一世科研的简易并不害怕,到时漏一点能耐出来,保准能进钢铁厂。
接着在六零年,老李家没粮的时候花个几十斤粮,同他们把关系给断了,这事儿也就结了。
到时候她再在县城买个小院子,姐妹五个也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但现在简易却不想这样干了,时间拖得太久了,现在简易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就将这些事儿给解决了。
将三个小家伙儿都哄睡了后,简易下炕将倒在地上的李正西苗翠花给拎上炕,然后挨个给他们催了眠,叫他们将方才那段记忆挪到潜意识层里。
确定李正西苗翠花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想起方才那两件事儿后,简易便出了门。
整个老李家现在都乌黑一片,静悄悄的,但简易神识一扫,便发现几个房里的大人们现在都精神的很,正在讨论有关于她的事情。
议论简易今天的所作所为,都说简易这是能耐了,觉得自己将来能考上大学,去城里工作,吃公家粮,所以飘了,本性暴露了。
简易听了一会儿后便对他们的谈话失去了兴趣。
为防他们在她不在时突然有事儿上门,发现了里头的情况,简易拿出了安神香,挨个将所有人都给熏睡了后这才趁着夜色,飞快出了小山村,来到县城。
想着她将来是要去读书上班的;想着出去后四个小家伙,尤其是来娣还太小,都离不开人;想着将来那十年的动荡,简易一个飞跃,便蹿进了县警察局档案室,拿出夜明珠便在里头翻阅起来。
别看小县城也在山沟沟里头,里山外头的省城十万八千里,远得很,可整个县城里头的人却不老少,小二十来万人呢。
花了大半晚上的时间,将家里人口简单,近亲无犯罪记录、无海外关系的烈士家属翻出来后,简易便在档案室里,按着地址,通过神识将那些个烈士家属的面相都相看了一遍,辨一下忠奸善恶。
想要人听话办事儿,那么就必须给点好处才行,可对于这些身怀抚恤金,吃着商品粮,钱粮票不缺县城烈士家属而言,一般情况下还真难利诱成功。
因此简易就想要找个家里有难的,这样她好过去施恩图报。
于是简易在留下那些心善的人家后,又开始筛选那些家里有困难的。
虽说这些人现在大都都在睡觉,可只要简易在他们家里这么扫一通,便能将他们家里的家什物件儿、钱粮票,个人的身体情况给看得一清二楚。
最后,简易在即将黎明之际终于将她心中所想之人给找了出来。
因着这个世界没有神灵的关系,因此简易也没有办法叫出土地公来过问这家的情况,探寻他们的前尘往事。
想来想去,最后简易找上了这个世界的天道,同它要了他们的讯息。
城东国营饭店后头一农家小院里住着一对六十好几的老两口,男的名叫陆崇正,女的叫梁爱静。
他们育有两女一子,早前抗战时投身革,命,皆死于战场,唯留下他们爹娘爷奶在家乡。
早年听到孙辈一一牺牲后,受不住打击的两老接连过世,留下陆崇正梁爱静老两口守着房子,守着父母子女存在过、生活过的痕迹睹物思人,存活于世。
这几年两口子老了,大病小病不断,没几年,三个孩子牺牲换回来的抚恤金就用完,现在陆崇正只能撑着他那病弱的身体,去照顾病得只能躺在床上等闭眼的老妻。
看着梁爱静奄奄一息的模样,简易敢说,不须两三天,这人就会伤病绝世。
见年迈少觉的陆崇正已经起身,在灶间熬粥了,简易赶忙将档案室给规整好,在空间里扒拉一圈,备出用灵泉水浇灌而成的药材酿成的固体培元酒久、一根百年老参、几斤精米白面后,简易就出了警察局,两手拎着东西敲响了陆家房门。
过来开门的陆崇正见来人是以八九岁的小姑娘,很是新奇,这都多久没人来敲响他们家家门了。
“小丫头,你敲门做什么呀?是不是要问路啊?”陆崇正和蔼的问道。
简易抬头冲陆崇正甜甜的笑了笑,“陆爷爷,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进去说话?
陆崇正听简易这样说,不禁更加好奇了,忙让出路,让人进去。
至于面前之人是好是歹,有没有危险啥的,在陆崇正看来那完全不是个事儿,他们两个老东西现在有啥好让人觊觎的啊,都是快要蹬腿的人了,有啥好怕。
进了门,简易见陆崇正并没有想要关门的打算,便将右手上提着的酒罐拎到左手上,接着又冲不解看着她的陆崇正笑笑,将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后,简易看向陆崇正,乖巧问道:“陆爷爷,这边哪里方便说话啊?”
陆崇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简易,见简易问这话,再看看简易手上提着的东西,眼中兴味渐浓,不断开始猜想起简易的来意来。
“就堂屋吧。”
说着,陆崇正便带路,将简易引进房内。
整个堂屋较之老李家的堂屋而言,窄小脏乱了一些。
不过地上铺的是水泥路,墙壁是红砖砌成的,家居摆设也是雕花好木,忽略上头随意摆放的针线笸箩、家居物什、灰尘等物,整个堂屋还是挺能看得过去的。
“小丫头,有事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