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开始前,沈云翰才回到教室,抓住安宁的手就把她往外拖。
直到走到操场上,安宁才勉强挣开他,心里对他那零星的好感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打架?”
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天边还可以隐约看到月亮的轮廓。
沈云翰焦急道:“跟我去见星苒,带她回来高考。”
安宁皱眉。
难怪今天一天盛星苒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盛星苒不知道她回来了,看来不是,而是盛星苒根本不再学校。
见安宁犹豫,沈云翰脸上的冷漠有些皲裂,他掐住安宁的肩膀,认真地说:“如果她继续在那个地方呆下去,她这辈子就毁了!现在能劝她回来高考的人只有你!”
安宁被他掐的有点疼,挣扎着踹开沈云翰。
沈云翰垂下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良久才抬眸看向安宁,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湿润,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他耻辱地咬了咬嘴唇,艰难道:“算我求你了,你去劝劝她!她现在在夜总会陪酒!”
……
霓虹灯闪烁,这是城有名的烧金窟,也是富人的酒池肉林,这里根本就不会女孩子当人看。
安宁站在会所门口,门口的保安看到沈云翰的那一刻就拎着警棍走过来,“你怎么又来了,小子,别特么在这里闹事知道吗?赶紧走!”
安宁拧眉,想到路上沈云翰对自己说的,盛星苒自从那场爆炸案后就退学了,然后就在里面卖酒,陪酒,沈云翰来过一次,被人打了一顿哄了出去。
沈云翰说盛星苒对他说,“既然安宁不愿意保护我,我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博一条生路”,所以沈云翰才会对她持有那么大的恶意。
安宁看这些保安的态度,沈云翰估计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闹事了。
安宁看向夜总会门口,很快就看到一辆全球限量的劳斯莱斯停在夜总会门口,穿着白色舾装胸口还别着一朵红玫瑰的项辞,从车上下来朝安宁小跑过来。
看到安宁脸上的蛇精面具时,项辞嘴巴不自觉地抽了抽,又看了眼她身边站着的沈云翰,不动声色地把那家伙挤到一边,笑的风骚。
“大嫂,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宁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带我们进去。”
项辞一怔,随即反映过来扯着安宁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大嫂您来这里干什么啊?我如果带您进去,大哥知道会打死我的,而且……”
项辞防备地看了眼旁白的沈云翰,“这人长得还不如我帅呢,跟我哥更不是一个档次。大嫂您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不然我哥的醋坛子肯定又要翻了。”
安宁眉心微抽。
项辞这是误会她和沈云翰有一腿了?
真是太好笑了,好像她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红杏出墙啊。
安宁强忍着没有翻白眼,“我盯着这么一张脸,你觉得他会喜欢我?是你傻还是他瞎?”
项辞这才挠挠头,迟疑道:“要不我给大哥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大嫂,我大哥让我照顾你,你别为难我,照顾不好你,我大哥会弄死我的。”
……
项辞跟在安宁身后,低声道:“大嫂,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大哥是我带你进来的,不然哥一定会打死我的。”
沈云翰冷眼看了项辞一眼,只觉得这人作为一个男人太怂了。
他压根就懒得搭理他。
至于他管安宁叫大嫂这件事,和他也没多大关系,想来他哥长得也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眼瞎喜欢上安宁这种整容失败的蛇精脸。
他们是在一个包间里找到穿着兔女郎服装的盛星苒的,他们进来时,盛星苒正被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油腻大叔吃豆腐,脸上还带着笑推销自己手里的酒。
沈云翰眼睛蓦地蓦地变得通红,像是染血一般冲上去一脚踹开那个油腻的男人,抬手就朝他脸上招呼,包间里其他人都喝的晕乎乎地,见有人来挑事纷纷凑上去帮忙。
沈云翰此时就像是一个嗜血地豹子,出手又狠又毒,一个人和包间里五六个醉醺醺地中年大叔动手,依旧稳占上风。
盛星苒看到门口站着的安宁,轻佻的勾起嘴角,黑色眼线勾勒的眼睛下场又轻佻,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好像房间里的闹剧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里面的打斗声太大,经理带着保镖冲进来,项辞跟安宁交换了一下眼神,转头勾住经理的肩膀把他带出去,“这不是李总吗?来来来,出去我有事跟你说,给我一个面子。”
安宁随后抓起桌上的酒瓶,猛地往地上一砸,掀起眼皮,慢慢勾起斜佞的笑容,握着瓶颈用碎口处指着那群油腻的老男人,“滚!”
那群人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这里的人每一个好惹的,咒骂一句自认倒霉的出去。
一片狼藉的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沈云翰脸上多处带着淤青,瘫坐在地毯上,周围是玻璃碎片,安宁盯着旁边夹着烟吞云吐雾的盛星苒,心里一片刺痛。
包间里是近乎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安宁打破沉默,看着盛星苒冷声道:“不是要当设计师吗?回去参加高考。”
沈云翰抬起狼狈的脸,深深地望向盛星苒。
他眼眶泛红,是愧疚,疼惜,愤怒等多种复杂情绪糅杂,烧红了他的眼眶,渐渐的眼中氤氲起薄薄的雾气,带着委屈和哀求。
盛星苒嗤地笑了,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尖地烟灰,轻蔑道:“不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慢慢地她笑的有些苦涩,“我挺满意我现在的生活的,真的金迷纸醉,不需要再伪装什么,不需要再估计自己乖乖女的标签,也不需要再故作清高,多好。”
盛星苒按灭手里的烟头,倒了一杯酒握着手里轻晃,“生的平寒,就注定了我们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有的人他生来就在罗马!”
“姐姐那么拼命的努力,可是能改变什么吗?既然努力也是那样,不努力还是一样,我干嘛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开心点不好吗?”
沈云翰简直失望至极,“盛星苒,你怎么能这样说。”
盛星苒不在意的嗤笑。
安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嗤一声,“如果你有把人赶出罗马的实力,你就不会羡慕他们生在罗马。”
夫人是个万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