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加中学。
化学实验室。
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课。
每周一一班和二班两个实验班的化学课,都是由大的许巍教授亲来上课。
偌大的实验室里,坐满了学生。
老师还没有来。
“今天给我上课的老师,可是大的教授,我的天哪,大的教授唉,估计以我的成绩,这辈子也就只能听他这一堂课了。”
“我爸爸是医院的主任,听说他们医院里的医疗技术,就是许教授研发的,现在我居然也见到他了,简直幸福的要飞天了。”
“出息,要不是我们有考大的潜力,学校干嘛要那么大功夫请许教授来给我上课啊,还不是我们值得嘛。”
……
周围的同学对这位大的许教授议论纷纷,无比激动。
程远看着深绿色桌子上那一袋小苏打粉,慢慢牵起嘴角。
项楚和安宁从后门偷偷溜进实验室,最后一排刚好还有两个位置,两人正好坐在那里。
“哎,朋友,问你个事儿,怎么两个班一起跑这儿来上课了?”项楚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男同学的手臂,询问。
沈云翰一脸黑线。
这两个人真是阴魂不散,哪都有他们。
“朋友,说句话啊。”项楚没认出身边的人是谁,“你哪个班的?”
沈云翰:“……”
沈云翰不说话,坐在项楚前面的一个女生,忍不住回头,看了项楚一眼,脸涨的通红,羞怯的垂下眼帘,“今天大的许教授要来给我们上课。”
“许教授?许巍?”安宁毫无征兆的开口。
说话的女生吓得一激灵,慌张的抬起头。对上安宁那张蛇精脸,又惊恐的转回去。
安宁目光在桌上的实验器材上来回扫了一遍,然后把黑板上的化学方程式看了一遍,大致已经明白今天上课要讲什么了。
很简单的一个化学实验。
“你之前跟我说过,你要去大找许教授学习人工智能技术,现在你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项楚偏头看她,嘴角带着笑意。
先前去检察院的时候,安宁把面具摘了,一回到学校她又把面具戴上了。
想到纪云湛交给他的调查结果,项楚眼底陡然变得幽暗。
实验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安宁拧眉抬头看向门口。
许巍穿着一身体面的黑色的西装,领口打着一条红色的领带,蓄着山羊胡,脚步轻快的走上讲台,背过身看着黑板上的化学式,眉头深锁。
“许教授,怎么了?”孟校长跟在这位教授身后,毕恭毕敬地站着。
生怕这位传言里脾气古怪地教授,直接撂挑子走人。
许巍捋了捋胡子,看了眼手上地学生名册,沉声道:“项楚是哪个,上来把黑板擦了。”
校长倒抽一口凉气。
他居然敢使唤那位爷给他擦黑板!
项楚是谁?那可是京城项家的太子爷,京城太子圈里的霸王。
孟校长很为难,这两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正在这时,项楚慢吞吞的站起来,对上许巍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神,牵起嘴角,步履优雅的走到讲台上,冲许巍弯了弯嘴角。
项楚这个表情,孟校长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这位爷会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动手打人,不过须臾,额头上就沁满了汗珠。
好在项楚只是慢悠悠的拿起黑板擦,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口,哪怕是擦黑板项楚也做的风度翩翩,惹得下面不少女生面红心跳,不过他接下来做的事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睛。
项楚把黑板擦丢在讲台上,上面扬起一片粉末灰尘,项楚双手撑在讲卓上,身体前倾嘴角勾起一抹笑,“今天大最出名的许教授专门来给我们上课,大家一定要给许教授面子,好好听讲啊,好歹也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人。”
最后一句话摆明是在嘲讽,整个教室的人都被项楚这架势惊住了,纷纷长大嘴巴。
孟校长连连咳嗽,偷瞄着许巍的脸色,见他脸色铁青,像是马上就要甩袖子走人的架势,心里连连叫苦。
安宁冷冷的看了项楚一眼,起身径直走到讲台前,朝着许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走出了教室。
外面的空气比屋里的乌烟瘴气要好的多。
安宁走到实验楼后面的四角亭里坐着,目光清冷没有什么情绪,察觉到身后的来人,“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看他吃瘪我觉得特别有意思。”项楚倚着柱子,笑盈盈地说,“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的,我不过是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很过分吗?”
安宁掀起眼皮,冷声道:“项三爷还真不愧是项三爷。”
这话里满满都是讽刺,项楚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沉声道:“我可以解释,你应该知道木心先生至今未婚,其实她这些年一直都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许巍。”
安宁转过头,静静看着项楚,“所以你是为了替木心先生出口气?”
项楚点头,又摇头。
“不全是,桌上的实验器材里有小苏打和白醋。”
安宁拧眉,“那又怎样?”
“你既然有狱火组织的匕首,我想你对黑子也不会陌生。”项楚道:“黑子前端时间在学校附近出现过。”
安宁一怔,想到了秦夕传给她的讯息。
黑子最擅长的就是制作炸药,如果黑子真的就藏匿在学生里,那样学校里会不会已经被藏了炸弹,这次实验如果发生纰漏,会不会就是其他的炸弹的引爆剂。
安宁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永急慌慌的赶过来,面色有些沉重,“安宁同学你的朋友打来电话,让你现在赶快去医院一趟,说张妈妈要不行了。”
闻言项楚蓦地变了脸色,连忙转身去看安宁,对上安宁那双毫无波澜的目光,“我陪你去医院。”
……
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妈妈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张甜甜正抱着张晴晴哭。
安宁看着眼眶红红的张晴晴,目光闪动着不解。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
“圆圆,你来了。”张晴晴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哑着嗓子道,“刚刚主治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我……我怕……所以才叫你回来的。”
张甜甜挣扎着站起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流,不住的打嗝,指着安宁控诉。
“张圆圆,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么时间,你看都不来看上一眼,你就是……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夫人是个万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