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想与她亲近,但河古却没想到勾歌会忽然亲他。
他明白她此时对他尚未有男女之情,虽比别人亲些却是因为他帮过她几次,也与她一起共同面对过几回险境,并不是她心中有他。她在水域世界生活,三十三重天里的诸神难有熟识的,他不过是抢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光,若是帝和住在北古天,亦或她便对帝和熟悉了。倒不过,帝和那种性子定然是不得她喜欢的。
突然唇瓣被亲上的河古愣住了,柔软的感觉熟悉而又魅人,尤其她身上的香气,熟悉得他的气息都忍不住变得温柔。
尽管亲了河古两回,可勾歌吻他的技法却是很生疏的,全是靠着本能在轻轻磨厮。她初衷不过是想他安份些,别勒疼了她,这点儿小事不值得拔刀打架,但她又的确是疼的。他用力量让她不舒服,她则寻个柔和的法子让他老实下来。
心中盘算着河古应该是会安份害羞了,勾歌想挺身放开他的唇,柔软的红唇刚刚离开他的,忽然后脑上出现一个力道,将她的唇压回到他的唇瓣上,合着腰肢上那条手臂的劲道,她竟是挣不出他的怀抱。更让勾歌惊讶的是,俩人的唇齿开始了陌生的纠缠……
许久后,唇舌的火热让勾歌的心有种越来越慌的感觉,她亲他不是这种味道,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懂得反击,这算是他深藏不露吗?
说不出为什么,勾歌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她用手想推开抱着自己的河古,奈何怎么使劲都不行,反而因为她的挣扎被河古顺势翻身压下,密密实实的把她整个人覆在了软塌上,越发逃离不了他的胸膛……
良久良久。
如果不是有侍女送热茶与点心上来,勾歌觉得自己恐要被河古吻得昏厥过去,心口那点儿气息要被他拿干净了。
一道金光结界忽然布在了入口,侍女端着东西被拦在了门外,看着结界无可奈何,心中虽是百思,可不得其解,只好转身离去,想着问问小丝或者别的什么人该如何是好。
河古的唇舌缓缓的离开,放开了身下的人儿,可他的脸却没有退开许多,稍稍压下一点儿两人的鼻尖便能碰到一块儿,看着身下脸颊绯红气息急喘的勾歌,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凤眸里的狂风热烈让她觉得诧异又陌生。
静静的房间里,河古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勾歌的,呵气成话,“我不是只会害羞的。”
他会的,很多,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勾歌忽闪着浓密的长睫看着眼前的这双眼睛,这般近她想看别的地方实在也看不到,只能看着他的双眸。或许正是如此,她才没有暴怒起来,因为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浓情和专注,尽管她没有惊天动力的爱过,可她在其他相爱的鲛人眼睛见过这种光芒,若非对心爱之人,哪有这般动人的情深意切。她从河古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敌意和戏谑,他的情意似乎在这一刻被她发现了。…
他喜欢我。
这个念头冒在勾歌的心里让她觉得奇怪,他为何会喜欢她?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她虽然厉害,可他不是更了不得么,怎么会喜欢一个打不过自己的人?万万年里他遇见过许多女子,为何独独就是喜欢了她?他喜欢自己什么,为何她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待气息稳了点儿,勾歌声音轻轻的说道,“我若是收你做男侍,恐怕以后没人敢再当我的男侍了吧?”
与北古天的大御尊神一起给她当男侍,这等身份之人又岂是男侍敢相比的,到时候恐怕只能专宠,否则哪里有安宁的日子过,他的脾气不适合与别人一起分享。
如此良辰美景,他想的全是她,一分一寸尽是她的美好,感受两人之间难得的亲密与柔情。而被他搂着的这条小鱼儿,想得竟然是收他为男侍,想也就罢了,她居然还说了出来,大煞风景。尤其,她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简直有点儿想掐晕她。
“你可以随我去世皇宫。”
她的话虽煞了此时的情韵,可该点醒她的时候他不能含糊,为何总是想要收男侍呢,她可如幻姬那般拼命嫁到千辰宫去,而她并不需要像幻姬那样艰难。
“不要。”
勾歌想也没想的拒绝。
世皇宫并不是她的家,她从未想过要离开碧澜海崖。
河古纵是心里有底儿却也没想到勾歌拒绝得这般笃定,几乎是不假思索,她的心里世皇宫从来没有在她眼里过。
她的心,独立在三十三重天之外。她的坚定,立在了这一片水域世界里。她与生俱来的强势,让她从不会去想依靠谁,她是水域的圣主,亦是她自己的圣主。
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媚色浓郁的脸,河古只叹自己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这丫头。早知喜欢一个人心便由不得自己,帝和当初还不如别提醒他,让他就那么稀里糊涂的闭在世皇宫,眼不见心不惦,许日子长久了就将她彻底忘却了。如今,却是怎么也不能了。
他若硬来,两人之间怕真是鸡飞狗跳难有宁日了。
河古软了声音,轻声的问勾歌,“我一人在世皇宫,你当真一丝都不惦念么?”
我……
勾歌的唇微微动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想了想,他在世皇宫里的时候她也并不是一次都不想他,无聊的时候也是想过几回的,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也曾想起他,可那些并不足以让她放下碧澜海崖去世皇宫里生活。她的心在水域世界,并不在他的身上。这方世界需要她,可他却不一定非她不可,没有她在旁边守护,他不会有危险,强者如他,不去欺负别人就算好了。
“我想你的时候,去看你。”
“你什么时候想我?”
勾歌道:“这……却不好说。”她哪里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想他呢?想了就想了,没想的时候她亦不能硬催着自己的脑子想他。
河古用鼻尖顶着勾歌的,“是我不够好,还是不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