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没想到,自己只是个蹭路的,没想到最终成了魔教圣女的小弟,牵马递水做做饭的那种。
“圣女,真不等你那手下了?”
两人已经来到了街道,人声鼎沸,欧阳轩牵着两匹马,小心翼翼问着。
绫清玄走的时候,他当时没想太多就跟上了,现在想想,好像有点冲动。
跟着一个魔头,他是嫌命长了。
“你想等她杀你?”
少女的问题很尖锐,欧阳轩决定换个话题,“圣女,你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她一袭红衣在这朴素的街道上格外亮眼,墨发飞扬,头插一支简单样式的晶花簪子,额间的朱砂痣绚烂夺目。
路过的行人不少直直盯着她,连撞到人了都还没回神。
少女的容颜是那种讨人喜爱的跋扈,而且冷清的气息,如雪莲般纯净受万人追捧。
绫清玄觉得也是,但她懒得去换衣服了,索性来到摊贩前,买了轻纱帽子,将上半身隐在半透明的白纱中。
在欧阳轩伸手掏钱之前,绫清玄给了银子。
趁还在古代位面,赶紧用掉。
“圣女,我们现在去哪?”欧阳轩跟上她的脚步问道。
绫清玄冷声,“别跟着我。”
脚尖轻点,红衣如燃烧跃动的火焰,上升消失不见。
欧阳轩突然觉得自己人生茫然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开始向路人询问武林盟大比的具体地点。
……
随机任务:收回魔教分坛诏令。
绫清玄刚找了间落脚的客栈,系统的声音就响起。
她倒在了不太软的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分坛诏令给小家伙了,去哪找啊。
有路线指引哦,宿主别睡了,我们去武林盟分家柳家,诏令就在哪。
噗嗤噗嗤
信鸽翅膀声音落在窗沿上。
绫清玄侧目,跟那只鸽子对视。
谁家的鸟,别吵她睡觉。
抬手欲用灵力赶走,那信鸽飞到绫清玄旁边,将脚上的信筒露出来。
看在这鸽子有灵性的份上,就不吃了。
绫清玄打开一看,是魔教教主冯仁写来的,质问她为何将分坛诏令给了外人,现分坛的人已经听命于诏令,去了柳家。
当时冯仁出来,还没来得及了解外面的情况,现在绫清玄走了三天,他才知道分坛诏令的事。
绫清玄拿诏令,也就被芍嫣看到而已,看来是她去说的。
真是闲。
绫清玄抛开纸条,那纸条在空中变成粉末,散落在地面。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柳家,好耳熟啊。
zz提醒,是随机任务里的柳家哦。
绫清玄赶走那鸽子,躺了没一会儿,才动身去往那路线。
……
柳家,武林盟众多大比中的一家,名望虽比不上宁家,但也算是候选家族之一。
本该祥和一片的大家族,此时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鲜血夹杂着烧焦的味道弥漫,很是不好闻。
绫清玄一到柳家,那分坛坛主就朝她跪拜。
“圣女,柳家上下老幼皆留,其余铲除,还剩长子柳明一人在逃,已派人追捕。”
绫清玄眨了眨眼,看那衰败的柳家大院,心里明白大半。
小家伙用她的分坛诏令,让魔教为他灭掉了柳家。
绫清玄想把他抓出来揍一顿,“诏令呢。”
分坛坛主将诏令和信件递给她。
信件上是让他们赶来灭掉柳家的话,那字迹就是她的。
有人模仿。
小家伙天天跟在她身边就把这学去了。
绫清玄看着满目残局,冷言,“将这里收拾干净,撤退。”
“是!”
她捏着诏令,有些头疼。
很好,洗白魔教什么的,这辈子完不成了。
柳家在白日里被魔教掀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魔教恶名加大,武林盟直接去掉了魔教参赛武林盟的机会,并且对魔教圣女发起了悬赏。
绫清玄表示,她是一个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小姑娘啊,悬赏她做什么。
而且悬赏令上面的画像,老丑了。
悬赏奖励黄金一百两。
本座就值这么点钱?
绫清玄真想把自己空间里的金山银山搬出来,给他们赞助一点。
宿主,冷静。
你看本座哪里不冷静。
咱先把这箱金子放下,有话好说!
绫清玄把那箱金子丢回了空间。
查询小家伙好感。
反派云阙当前好感度0,黑化值100。
zz连汇报的底气都没有。
望着那拿回来的诏令,她丢到了一边。
黑透了的小家伙,还是丢掉吧。
魔教不断传过来的信件和江湖悬赏令,让绫清玄有了宅在客栈的理由。
……
月上梢头,男子将捂着嘴的手掌拿开,身子有些僵硬,他努力从密道中爬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柳家惨遭魔教屠杀,还好他丢下那几个拖油瓶,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柳明?”
只是还未平复呼吸,头上就传来少年带着冷笑的嗓音。
柳明瞳孔微缩,想要去找武器,却发现在逃命时,他的剑给丢了。
抬眸,少年一身白衣,不染尘埃,月色倾泻,七分俊朗三分媚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直让人无法呼吸。
“你、你是?”
少年唇边的弧度不变,“你曾羞辱过云氏姊妹,我记得。”
柳明身子止不住往后缩着。
面前的少年浑身透露着危险气息,现在魔教应该已经走了,他要逃回去。
“她们已经成为了尸体,但你柳家少儿郎,却仍不肯放过,如今满门覆灭的滋味,如何?”
柳明讨厌他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怒道:“你到底是谁!我们柳家做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他脚底发力,迅速转身欲跑,可那面容瞬间惨白,他身形顿住,缓缓低头。
胸口被利得发亮的剑刺穿,鲜血大把大把地浸湿,沾染了整身衣裳。
少年带着慵懒的语气,冷幽幽道:“云氏次子,云阙。”
随着剑被迅速抽出,柳明的身体如失去生命的木偶,啪嗒摔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少年神色冰冷,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一点一点,认真地将剑上的血液擦拭干净。
似是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不想弄脏。
绕过那逐渐冰凉的尸体,他歪头,露出微笑。
他回来了。便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