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皇宫内。
王不饿时不时的抬头望着外面,但却始终不见前来报信的人。
对于这一次的科举,堪称有史以来最严厉的一次科举。
不论是从考试,还是到最后的阅卷,其规模都是最大的,规矩也是最为森严的。
负责坐镇的官员也是级别最高,涉及最为广泛的。
虽然王不饿知道这样做问题不大,但这一次对外宣布的还是试验。
其实在王不饿的心中,这种模式将会是往后的固定模式。
人员随机分配,多重审核,实名问责制。
对考生负责,同样也是对朝廷负责。
“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王不饿有些急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张榜的时间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若是为了稳妥起见,大可在几天之后在公布成绩。
前天考完第二天阅卷第三天张榜,这个速度即便是在后世也做不到。
加上朝廷的阅卷制度,单单只是这一次就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为了不给某些人运作的时间和机会,王不饿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而且以后都要这么做,大不了在阅卷这天多抽调点人就是了。
一年也就这一天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大事。
不大会儿的功夫,前去问话的秘书郎折身返回。
“陛下,阅卷事宜都完成了,唯独对一份卷子从昨日便开始争论不下,后半夜到现在,所有阅卷的尚书侍郎都加入了进来,但到现在还是没有结论。”秘书郎如实的说着,这种事情也不难打听。
再说是皇帝让去问的,谁敢不告诉实情?
“让他们带着卷子过来!”王不饿直接说道。
历史上倒是有过类似让评审争论不止的案例,但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整个评审团队争争吵了一个晚上还没有结论的,王不饿倒也觉得稀奇。
“没想到这扩招的第一年就遇上了这种事!”王不饿哈哈大笑道。
“陛下,三省三部那么多长官争论了这么久都没有结论,这件事情必然不好解决,此人要么是有大才,要么就是想借此博个名声,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份卷子能让长官们吵成这个样子,现如今又传到了您的耳中,对于他来说,便已经赢了!”司马欣淡定的说着,手上同时哗哗哗的记录着。
司马欣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太史令那么简单。
虽然到头来还是个玩笔的,但是现在司马欣手中的权力可是一点也不小。
且不说已经被王不饿正式命名为《史记》的野料史书,后面还有被朝廷认可为正史的《汉书》。
两部史料前者主要记载了汉朝之前所有朝代的一些事情,而由于时间久远,史料遗缺。
所以只能是能找到相关记载的,就按照相关记载去记录,找不到的,那就只能学着司马迁去民间调研了。
当然,现在司马欣的条件比司马迁好多了。
司马欣手下有个百人规模的团队,这些人一部分帮他整理,一部分帮他在外奔走搜寻材料。
除此之外,《汉书》也是司马欣写的,这个自王不饿起事以来开始记载,再往后便开始记载一些大事件,以及给那些名臣名将撰写的列传。
除了这两本书之外,司马欣身上还肩负着另外一份重任。
当然,这事儿不一定有他亲自去办,但负责人是他。
为此,王不饿甚至特意又设置了一个官职,名为起居著作郎,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的日常,主要是记录工作状态,可以看做是工作记录。
搞这个一是为了给后代留下一些参考意见,另一个就是参考了李世民那厮。
这些年司马欣也见过了不少人,不少事儿。
对于一些事情,看的还是挺准的。
“朕倒是不这么觉得,真若是个有心机的人,是不会在第一轮就搞出一个这么大的动静的,是挑战,但也是自取其亡,万一评审直接给了零分呢?丢了策论那么多分,他能不能进入第二轮都还是个问题呢,这种人应当会在第二轮或者第三轮开始发力的!”王不饿轻轻的摇着头。
不论干什么事情,都是有讨论的。
不是说想起来了就去搞一下,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科举虽然才刚开始,但好歹也进行了几年了。
一些经验虽然还不算准确,但起码也算是有经验可以借鉴了。
而规章制度又在哪里放着呢,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所以,第一轮以稳妥为主,力保能进入第二轮,先混一个出仕的资格。
到了第二轮在纷纷开始发力,争夺一个好的名次,为将来争夺一个更好的开端。
而第一轮就敢这么玩的,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要么就是个傻子。
从陈平他们争论了这么久也没有统一意见来看。
这份卷子应该是水平不低,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认可的人觉得很好,不认可的人觉得一派胡言,双方谁都不退缩半步,甚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是在一些政务上,也没见这些人为了一件事情争论这么久,甚至还各自拉人来站队争论的事情发生。
在以往,什么事情都是能商量的,即便商量不通,内阁投票就行了。
当然,不得不承认。
司马欣在一定程度上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个考生应该不简单,反正他已经引起了足够大的轰动效果了。
很快,众人带着试卷,满脸疲惫,却又谁也不理谁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陈平便将试卷放在了王不饿的桌子上,气呼呼道:“陛下,这份策论道出了朝廷未来应当对西域执行的政策,甚至是对其他地方也可以用这个思路!”
另一边,萧何立即反驳了起来:“一派胡言,他这明明就是故意挑起事端,故意制造内部矛盾的,他有为朝廷考虑过吗?有为百姓考虑过吗?有为那些远征的将士们考虑过吗?他这是在处处挖坑,将来以后指不定要坑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