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梅悠悠醒来,恍惚了好半晌,意识才渐渐恢复,想起自己这是身在何处,但下一刻便感到浑身酸痛无力,整个人懒洋洋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继续趴在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床垫里。
但心里更多的是甜蜜。
别看她一口一个好弟弟、小坏蛋的叫着傅松,其实她在傅松面前并不自信,甚至隐隐有些自卑。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别的男人眼里或许是了不得的存在,但对傅松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她风韵犹存,但毕竟比傅松大了六岁,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担心傅松会嫌弃自己。
所以,在和傅松单独相处时,胡庆梅从来不主动提要求,都是被动的接受,不仅如此,她反而还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刚才傅松的所作所为,却打消了她的顾虑,原来他一点都不嫌弃自己,否则也不会
这个小坏蛋,姐姐真是爱死你了!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刚才他说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当时自己正激动着呢,脑袋一热,便不顾一切地答应下来。
坏了,他不会当真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肯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逗自己玩呢。
再说自己这身份,怎么可能再生孩子呢?
胡庆梅很快把这事儿抛诸脑后,趴在床上又回味了一会儿,突然肚子里响起“咕咕”的叫声。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她和傅松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和大半个晚上,中间只喝了点水,能不饿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自己刚才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挣扎着爬起来,这一动弹,又觉得浑身酸疼得厉害。
这个小坏种,就不能温柔点,太可恶了!
她这次来沐城前,就存着要留在这里过夜的心思,所以随身带着两身换洗的衣服,不过她懒得去拿换洗衣服,直接裹了条浴巾来到客厅里。
傅松穿着浴袍坐在落地窗户旁的沙发上打电话,看到胡庆梅醒了,朝她点头笑了笑,然后继续打电话。
胡庆梅没有穿鞋,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迈着猫步款款走到傅松身旁,两条白藕般的纤瘦胳膊熟练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傅松只好把移动电话换到左手,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胡庆梅撅了撅嘴,露出一副跟她年龄不相符的撒娇表情。
傅松心领神会,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胡庆梅这才满意,小鸟依人地窝在他怀里,用手指头在他胸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
对傅松这具强壮的身体,她着实爱到了骨髓里。
不要说碰一下了,就是瞄上一眼,都能让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今天上午在汽车厂,她像中了邪似的,目光时不时地就落在傅松那偾起的胸膛上,每一次偷偷打量,她都情难自已。
她不是没见过强壮的男人,但傅松却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强壮,躺在这样一具强壮的身体里,她难得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以前听别的女人说过什么安全感,对此她很是不以为然,觉得“安全感”这三个字跟自己压根扯不上关系。
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格,三十六岁就是正处级干部,县级市的一把手,与其说男人能给她安全感,还不如说她给男人压迫感。
即便她和傅松在一起,也不是冲着所谓的“安全感”,仅仅是因为认识的男人中,只有傅松才合她的胃口,入得了她的法眼,走得进她的心里。
这个小坏蛋不仅长得不错,而且年轻多金,身体又棒棒的,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情人。
最重要的是,她不用担心傅松惦记着自己手里的那点权力,因为以傅松现在身份和地位,根本用不着。
相反,在她眼里,傅松反而是她的助力。
在今天之前,她喜欢傅松不假,但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各取所需。
只是,她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心态似乎改变了,因为今天她在傅松身上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安全感”。
那种被男人疼爱、征服,直至全身心毫无保留地臣服于男人的感觉,真香!
她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平时都是自己支配别人,今天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自己却扮演起被支配的角色。
这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同样也让她身心都获得了极大的释放和满足。
她似乎有些明悟,只要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好像就能获得满满的安全感
不过,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心甘情愿示弱的人,估计只有眼前这只强壮的小狼狗儿了。
一想到这只小狼狗儿刚才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的眼睛里渐渐蒸腾起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唯有触觉越来越敏感。
她心里不由生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慨,老天爷也太不公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早点遇到他?
她又有些忍耐不住了,就在她抬起头想要亲吻他时,突然,“郭先生”、“养马岛开发”、“投资”、“合作”几个字眼钻入她耳中,她顿时清醒过来,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好的好的,郭先生,那就这么说定了,哈哈,您实在太客气了,好,再见。”
挂了电话,傅松将滚烫的移动电话扔到一边,在胡庆梅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敢偷听老子打电话!”
胡庆梅捂着屁股痛呼一声,马上又环住他脖子,好奇问道:“郭先生是谁啊?不会是郭贺年吧?”
傅松故意逗弄她:“瞎打听什么?”
胡庆梅被他的表情唬住了,连忙道:“如果是商业机密,那就当我没问。”
傅松哈哈一笑,在她消瘦的脸蛋儿上轻轻拍了两下,道:“也不算什么商业机密,你猜的没错,就是邀请郭贺年来沐城。”
胡庆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到底咋回事?是不是跟开发养马岛有关系?”
傅松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笑而不语。
“好弟弟,就跟姐说说嘛。”胡庆梅在他怀里拱了拱,裹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到地上。
傅松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笑着问:“你叫老子什么?”
胡庆梅脸色一红,嗔怪道:“刚才那是闹着玩的,不作数。”
“哦?”傅松拖长了尾音,“不作数啊,那就算了。”
“好老公,好老公,你就告诉我嘛!”胡庆梅其实并不介意喊他什么,反正只有他们俩,别说叫好老公了,就算叫他爸爸又如何。
傅松嘴角勾了勾,一想到胡庆梅像何佳那样,一脸媚态地匍匐在自己脚下,他心里满满都是征服感。
“你又猜对了,就是养马岛开发项目。”
看到胡庆梅眉头微皱,傅松问道:“怎么了?”
胡庆梅犹豫了一下,道:“今天中午听你说起这事儿,我本来想劝劝你,可你,你光顾着欺负人家了。”
傅松无语道:“我欺负你?你说话得凭良心啊!你勾引我还差不多!”
胡庆梅哼了一声,懒得跟他争辩,正色道:“养马岛面积足足十平方公里,开发了快十年了,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深度开发的话,投资可不是小数目。”
傅松自然知道胡庆梅所言不虚,实际上早在80年代初,市里就提出开发养马岛的计划。
从1984年起,牟平集资上亿元,先后在岛上兴建了跑马场、观澜阁、听涛馆、海水浴场、宾馆、饭店等多种旅游服务和娱乐设施20多处,初步形成了一个以体育旅游为重点的旅游度假区。
但总体而言,养马岛的开发进程实在太慢了,而且80年代初制定的开发规划放到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整体规划略显单调,吸引力也不是很足。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了开发而开发,没有形成特色。
所以,去年年底市里提出了养马岛度假区更新工程,目前正处于项目咨询和规划编制阶段。
“你是在替我担心?”傅松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你怕市里坑你好老公的钱?”
胡庆梅严肃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嬉皮笑脸的!我知道你和徐英关系不错,但你不能为了帮她,把自己搭进去。不是,你笑什么?”
傅松挑起她下巴,笑呵呵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儿?你不会以为我跟徐英也有一腿吧?”
“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胡庆梅矢口否认,但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傅松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着胡庆梅的脸道:“胡庆梅啊胡庆梅,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庆梅见没有骗过他,索性也不装了,翻着白眼道:“本来就是嘛,自从徐英来到沐城后,你送给她多少项目?加起来都有十多亿美元了!
她上任这几年沐城一共才引进多少外资?真正落实的又有多少?你的投资就占了足足三分之一!”
傅松好笑道:“你还真吃醋了啊?”
胡庆梅瞪着他道:“吃醋!当然吃醋了!”
傅松无奈道:“沐城是我的老家,我不投资沐城投资哪儿?就算是徐英不来沐城,随便换成另外一个s长,我也投啊。”
胡庆梅语气幽幽道:“那你怎么不去芝阳投资?”
“我怎么没去芝阳投资?”
“就那么几个仨瓜俩枣!”
傅松哑然失笑,这娘们儿吃醋是假,嫌自己在芝阳投资少才是真。
“你笑什么?”胡庆梅不满道,“是不是无话可说了吧?好啊,你和徐英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傅松哭笑不得道:“真的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呢?”
胡庆梅用一双柳叶眼盯着傅松,狐疑道:“就算是同门师姐弟,也不至于像你这么帮她。”
傅松简直要疯了,看来必须使出大招了,于是他深情款款道:“她没你年轻,又没你漂亮,也没你身材好,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一腿呢?”
胡庆梅一听这话,心里比吃了蜂蜜都甜,甜得她整个人都软了,不过她可没别的女人那么好打发,板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理,我要是个普通女人,你能看上我?”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只要是女人,别管她什么身份,吃起醋来都他娘的一个德性!
傅松见来软得不行,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硬气道:“没有就是没有,你他娘的爱信不信”
胡庆梅突然扑哧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傅松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她脸上,只听胡庆梅道:“好老公,做人要公平公正,一碗水要端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傅松嘴角抽了抽,白了她一眼道:“投资不是过家家,必须要有合适的机会。我就奇怪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还能在芝阳干多久,这么拼命往芝阳划拉,至于吗?”
“嗯?”胡庆梅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着傅松,“你啥意思?”
傅松见她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犹豫了一下道:“你这几年在芝阳干得不错,以你的成绩,肯定是要提拔的。”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胡庆梅连忙坐起来,抓着他胳膊问道。
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胡庆梅高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点她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清楚。
但什么时候提拔,去哪里任职,却是薛定谔的猫,只有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才会知道。
如果是今天之前,只要是提拔,无论去哪里任职,她都没意见,但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
无他,她感觉自己好像离不开傅松了。
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失态,以为傅松知道点什么内幕消息。
傅松好笑道:“这还用听什么风声?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估摸着,很可能把你调入市里继续管经济。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你听听就行。”
胡庆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一脸紧张地问道:“可万一我要是调到外地怎么办?你会不会就不要姐了?”
傅松看着她急切的眼神,不禁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什么意思?
舍不得离开老子?
不能吧?老子又不是唐僧,她不至于为了自己而放弃前程吧?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胡庆梅突然双手用力地抱着他:“姐不能没有你!也不怕你笑话,姐早就惦记着你了,姐就是喜欢你年轻有钱,馋你的身子!
如果没尝过你的滋味儿,姐确实无所谓,可,你让姐美死了!姐喜欢你,喜欢死你了!要是没有你,姐晚上会睡不着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