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上身穿着p衫,刚才呕吐的时候,沾了不少脏东西,不过却比何佳胸前干净多了。
何佳挥了挥手,赶走身上的那股酸臭味,狠狠瞪着沉醉不醒的傅松。
嫌弃肯定是嫌弃的,但还算能忍受,不过若换成旁人吐她一身,她保证拿大耳刮子抽他个瓜娃子!
上身肯定藏不住钥匙,于是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裤子上。
砰砰砰
她就近拍了拍他右侧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发出的闷响却让她心头一跳。
哎呀妈呀,他的大腿可真结实,即便隔着一层布料,都感受到大腿肌肉上传来的力量。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具名叫“大卫”的雕塑,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刷地红了,眼神也情不自禁地乱瞟。
她是谈过男朋友的人,除了最后那点事儿没做过外,基本上该见识的场面都见识过了,心里不免拿他跟自己的男朋友比较起来。
最后她发现,好像没有任何可比性,就是不知道他和大卫比,谁的肌肉更结实,更有力量
呸呸呸,我这是在干什么?
要矜持,要淑女!
对对,找钥匙!
何佳赶紧收敛心神,探着身子去摸他左侧裤兜。
平时她都穿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但今天她却穿着一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有点不习惯,这弯腰动作一大,便重心不稳,手忙脚乱中,她连忙用手撑在了傅松大腿上。
可能是因为傅松裤子的布料有点滑,也可能是傅松大腿肌肉过于结实,也可能是因为她手心里有汗,反正她按在他大腿上的左手猛地滑了下去。
何佳顿时愣在那,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张小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忍不住学着奥利维亚的语气,在心里大喊了一声:!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死了要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风突然吹过,何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把手缩回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立秋后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她双手抱肩,依旧震惊于刚才的意外发现,一双眼睛渐渐起了迷雾。
傅松有一个特点,不管喝多少酒,身体醉了,但大脑却能保持清醒。
这个特点少有人知,这个世界上除了初琳琳外,连梁希都不知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其实一清二楚,而且还乐在其中,挺享受的。
当何佳从他身上爬起来后,他多少有点怅然若失。
他的钥匙在公文包里,就在他以为何佳接下来会去翻自己包时,不料何佳却给自己关上了车门,然后踩着高跟鞋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汽车重新起步,掉头后缓缓地驶出了小区。
傅松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今晚或许,不,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他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直到汽车突然停下来,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发现已经来到了何佳的住处。
何佳熄了火,坐在驾驶室里,双手依然把着方向盘,久久没有动弹。
他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她现在肯定在心里不停地挣扎。
所以,他并没有出声打扰她,他决定给她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种事情需要你情我愿,他从来不强迫人。
不过,他此时此刻心里也挺矛盾的,既馋人家的身子,又不想失去这个培养了四年的秘书。
难道自己真要活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可今晚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就在他即将打退堂鼓时,何佳突然动了。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哒哒声,像一柄大鼓槌,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傅松的心坎上。
他听到她拉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夜风潜入,带来了一丝舒爽的凉意。
何佳站在旁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俯身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心里想着事儿,所以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其实没使多大劲儿,就把傅松给弄下了车,然后又顺利地架上了二楼。
这当然要归功于傅松的配合,而且他一直配合着何佳,直到被她放倒在她的床上。
尽管傅松已经很配合,但何佳依旧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房间里安静极了,两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倒是快点啊,再磨蹭下去,老子真睡着了!
傅松等啊等,等啊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没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其实他还想再睡会儿,但膀胱却不停地在抗议。
他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这是在哪?
低头一看,怀里多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小脸的主人睡得正香。
傅松用力眨巴眨巴眼睛,重复了几次,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很快,他就回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是在何佳的住处!
而且,脑海里不停浮现的画面,也在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他昨晚确实干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何佳脖子下抽出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赤脚冲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放完水。
回来后发现何佳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他无声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重新又把何佳搂进怀里。
入手的那一刻,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何佳浑身突然变得僵硬,甚至还微微颤抖。
“醒了?”傅松低头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醒了就陪我说会儿话。”
何佳只好睁开眼睛,对上傅松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幽怨:“说啥?”
她其实早就醒了,不,应该说她这一晚就没睡。
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她抓破脑袋都想不通的问题老娘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为什么搂着老娘睡了一晚上?
全身上下的便宜都让他占尽了,他怎么就,能忍住?还是不是男人了?!
傅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在埋怨我。”
何佳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道:“我可不敢。”
傅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连老板都敢调戏,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昨晚要不是老子意志坚定,早就被你给祸祸了!
他很清楚怀里的这个小秘书心眼儿有多少,昨晚他装醉,而她假装不知道他在装醉,于是一切发生得都看似顺理成章。
不过,在最后关头傅松硬生生地忍住了。
“啊!”何佳忍不住痛呼一声,捂着屁股不满道:“傅总,你能不能摸着良心说话?昨晚到底是谁调戏谁?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擦身子,你故意,哼,反正就是你调戏我!”
傅松眯着眼睛啧啧道:“难怪人们都说重庆幺妹脾气火辣,一点都没骗人,你这个小辣椒还真是让我为难啊。”
何佳毫无惧意地跟他对视着:“你放心,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不会混为一谈的。工作上我要是让你不满了,你用不着客气,跟以前一样该骂就骂。”
傅松哑然失笑:“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何佳疑惑道:“那你什么意思?为难什么?”
傅松用大拇指拨拉着她微翘的嘴唇,笑道:“我在为难该怎么惩罚你。”
何佳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道:“你想怎么惩罚?”
傅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哈哈一笑:“罚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说完,他掀开被子跳下床,直接去了卫生间。
何佳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居然这么惩罚自己?
在家休息?
老娘现在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休息什么?休息你个瓜娃子!
这算哪门子惩罚?
当然,傅松说的也没错,对于她而言,傅松不碰她确实是一种惩罚,尽管这种惩罚有些另类,但直击她的软肋。
她才不要这种惩罚呢!
她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我都这样了,他都对我那样了,为什么他还这样?
难道是嫌弃我有男朋友?
傅松在卫生间里洗完澡,正在发愁用什么东西擦身子,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
何佳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傅总,这是新毛巾,买来后洗过了,从来没用过。”
虽然昨晚和她浅尝辄止地交流了一番,不过当时两人是坦诚相待的,但现在何佳已经穿上了睡裙,这就让傅松感到有点小尴尬。
这就像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一个人衣袂翩跹,一个人身无寸缕,气势和气质上后者就输了前者一大截,更不用提后者打斗期间还要强忍着羞耻,顾头不顾腚。
所以傅松接过毛巾便把后背留给何佳,一边快速地擦拭身上的水珠,一边问道:“我的衣服呢?”
“昨晚洗了,还有点潮。”何佳把头别开,心里一阵骚动,有些后悔闯进来了,“你急着走?”
“嗯,傅声远今天开学。”傅松从镜子里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心里不由暗笑,到底是个雏儿,要是换成利致那样的情场老手,她能用眼睛把自己一刀一刀凌迟了。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不能耽误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傅松见她转身就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扯到怀里,笑道:“这才几点,急什么?”
因为力气太大,何佳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撞得她有些头晕目眩,但她没有任何挣扎的欲望,反而很享受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
她像只温顺的小猫,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怯生生道:“我刚才摸过,衣服还没干,我去给你吹吹。”
“吹吹?用什么吹?”傅松用手指挑住她圆润的下巴,笑呵呵地问道。
他的手指刚碰到她下巴,都还没用力,她便乖乖地抬起头道:“我这有电吹风,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去送儿子,哎呀,傅总,不是,你,我,傅总,你欺负人!”
何佳虽然表现得不情不愿,但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昨晚是一,今天早晨是二,有一有二就会有三,她相信离攻陷老板这座堡垒已经不远了,说不定只要自己加把劲儿,过会儿就能让他就范
傅松俯视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儿上泛着少女般的羞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态,恰到其分的逢迎,多一分则牵强附会,少一分则有失情致。
这种反差相当具有冲击力,让傅松很有成就感。
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一个小时后,傅松穿好衣服,衣服还带着点暖意,犹如他此时的心情。
傅松捏了捏何佳的腮帮子,意有所指道:“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何佳眼神幽怨道:“你昨天让我准备500万现金,我得赶紧去给你办好了,要是真听了你的话,你到时候肯定又得骂我!”
傅松被她呛得老脸一红,干笑两声道:“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就是!”何佳白了他一眼,随即展颜一笑,拍了拍他胸膛,笑嘻嘻道:“行了,我就不留你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送你儿子上学了!”
“小妖精!”傅松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走了。”
何佳笑着把傅松送到门口,关上门后,嘴角不由得耷拉下来。
你个瓜娃子,吃干抹净不负责,你倒是满意了,我呢?
好狠心的男人!
在心里把傅松骂了个狗血淋头,狠狠出了口恶气,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哼,早晚要让你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傅松神清气爽地下了楼,开着车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寅蕾家。
两个今天即将入学的小家伙正坐在餐桌前,头挨着头吃着早饭。
“爸。”
“叔!”
傅松立马将脸上的得意收敛起来,道貌岸然地点点头:“东西都准备好了?别丢三落四的。”
寅蕾在一旁轻哼一声:“早干嘛来着,现在在这里装好人。”
傅松被她怼的哑口无言,陪笑道:“昨晚有个饭局,陪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喝多了。”
寅蕾翻了个白眼道:“我都快成你的老妈子了!”
傅松嘿嘿笑道:“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嘛。”
“懒得搭理你!”寅蕾脸色一红,转身去了厨房,端来一碗小米粥和一盘油条,放到桌上,冷声道:“吃吧!”
傅松坐下后,苦笑道:“怎么感觉自己像条狗?”
寅蕾忍不住扑哧一笑,连忙又板起脸:“还行,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愉快随着笑声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