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给萧竹梅一个惊喜,所以就没通知她,是不是?”安藤清子脑补了一番,不过却猜对了。
傅松的目光止不住地从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往下挪,“我还以为你家里没人呢。”
“是不是很惊喜?”安藤清子笑嘻嘻道,紧接着侧过身子。
傅松犹豫了一下,双腿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
安藤清子看了一眼克莱斯,嘴角微微上翘,然后把门关上,快走几步追上傅松。
“我一个人住,所以你千万别客气,随便些好了。”
听了安藤清子的话,傅松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成语:开门揖盗。
不对不对,以自己对安藤清子的了解,她是那种比较内敛和矜持的姑娘,不会如此不含蓄,肯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再说,安藤清子还有未婚夫呢。
“你喝点什么?”安藤清子走到吧台旁,回头问道。
“随便。”傅松装作欣赏墙壁上的油画,随口问道:“你怎么在纽约?”
“你猜。”安藤清子递给他一杯透明的液体,俏皮地眨眨眼睛。
“这我怎么猜?”傅松还真有点口渴,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随即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弄了安藤清子一头一脸。
“呸呸呸!怎么是威士忌?”傅松只觉得一条火线从喉咙开始沿着食道直插胃里,以前他也喝过威士忌,但喝的时候知道那是威士忌,刚才却把威士忌当成水来喝。
“你说随便的嘛。”安藤清子委屈道,“你喷得也太多了,弄了我一脸,都流进嘴巴里去了。”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傅松深感吃不消,连忙别开眼睛道:“你赶紧去洗洗吧,嗯,顺便换身衣服。”
安藤清子突然转到他身旁,歪着脑袋从侧面打量着他,笑着问:“你在害怕什么?”
傅松被她看的有些发毛,硬着头皮道:“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安藤清子咬咬嘴唇道:“那你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看我?傅君,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起码的礼貌。”
特么的,你浴袍的带子那么松,稍微动一下就走光了,老子怎么看?看哪?
这不是强人锁男嘛!
安藤清子没再为难他,轻笑一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着杯子靠在吧台上,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哦,为什么在纽约?萧竹梅没跟你说吗?”
傅松摇摇头道:“说什么?”
安藤清子道:“我去年来哥伦比亚大学读艺术专业的硕士。”
傅松诧异道:“你怎么突然要读硕士?”
安藤清子若有深意道:“我的未婚夫在婚礼前的一个星期,他的车被一辆大卡车撞到了桥下,我的未婚夫不治身亡。”
傅松猛地咳嗽起来,这,这不是我干的!
他记得去年在莫斯科安腾清健暗示过他,要搞死自己的妹夫,当时他以为安藤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这孙子为朋友两肋插刀,连亲妹妹的幸福都不顾了,禽兽啊!
可为什么心里却有点小小的窃喜呢,还有想笑的冲动?
不行不行,老子必须得表现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于是沉声道:“清子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谢谢!”安藤清子一本正经地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道:“我的婚约虽然自动解除了,但我在别人眼里,已经是嫁过一次人了。
所以我也就失去了联姻的价值,傅君,我现在自由了,我可以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傅松在她的逼视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道:“那我在这里恭喜你了,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安藤清子幽怨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装傻呢?”
傅松刚要开口,不料下一刻安藤清子的浴袍突然从肩头滑落,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闭上眼睛,但眼睛却不听大脑的指挥,反而瞪得老大。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假惺惺道:“你这是干什么?快穿上,着凉了怎么办?”
安藤清子这时也恢复了一丝理智,羞涩地微微侧过身,眼神中的幽怨比刚才更胜了几分:“你还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傅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苦笑道:“有点太突然了,没做好心理准备。”
安藤清子低着头道:“其实我刚才没洗澡。”
“啊?”傅松疑惑地看着她。
安藤清子的下巴都快贴到胸前了,声若蚊蝇道:“我看到你来了,就,就把衣服脱了,换上了浴袍,我是故意这么打扮的。”
傅松嘴巴张的老大,自己刚才在门口最多也就站了一分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想出这样一个主意,并且还能做到瞒天过海,让他看不出一丝异常来,实在是“机智”过人啊!
佩服,佩服!
佩服完之后,傅松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老子有这么香吗?
他不知道自己香不香,但却非常肯定面前这个娇羞的女人绝对是香的。
安藤清子身上的香味儿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心里防线,他感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用力咽了咽唾沫,声音干涩道:“何至于此。”
“至于!”安藤清子娇声道,“哥哥说,你这人假正经,如果我不主动点,你肯定还要装下去!”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咬牙切齿道:“安藤清健这个王八蛋,血口喷人!”
安藤清子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跟他贴在了一起,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撅着嘴问:“你讨厌我吗?你不说就当你默认喽。不讨厌就等于喜欢,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也不会指使我哥哥把我未婚夫干掉。”
夭寿啦!
老子还没说话呢,你就说老子不讨厌你,好吧,老子是不讨厌你,但不讨厌并不能跟喜欢划等号,好吧,老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可问题是,你哥哥搞死妹夫是他自作主张,老子从来就没指使过他这么干,连暗示都没有!
这才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安藤清子话里满满的槽点,傅松有心想辩解两句,可想到自己看都看了,而且,咳咳,摸也摸了,再说些有的没的,就显得自己太虚伪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傅松抄着安藤清子的腿将她抱起来。
让他惊讶的是,安藤清子摸起来相当有料,身体却轻盈无比,就跟抱着一团柔软的白棉花一样。
他还记得几年前她在酒吧里喝醉了,自己把她扛回酒店,跟现在差不多重。
但那时候她才十八九岁,含苞待放的年纪,如今过去了六七年,当年的花骨朵已经绽放出诱人的芬芳,身材更是愈发的丰满了,体重却不见增长。
奇了怪了,老子过会儿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看看她身体里到底有什么魔法
在安藤清子那张三米宽的大床上,胡天胡地了大半下午。
当一切恢复了平静,傅松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贤者时间,点了根烟,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你收拾一下走吧。”安藤清子像只受伤的大白兔,会说话的大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傅松伸手在她缎子般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笑道:“算了,今晚不走了。”
他再无耻,也做不到睡了一觉后,马上提上裤子又去另寻新欢。
而且,如果今天晚上出现在萧竹梅面前,自己如果不把欠了好几年的公粮交足了,萧竹梅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以前傅松一直将这句话奉为圭臬,但现在他觉得偶尔换换口味儿还是不错的。
“真的?”安藤清子又惊又喜,不顾疼痛爬起来紧紧抱着他胳膊,“大叔,你真好!”
“以后不要再叫我叔叔!”傅松一想到她刚才不停地喊叔叔,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安藤清子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道:“口是心非的坏家伙!”
傅松不敢再招惹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中午在飞机上没吃饭,饿了。”
安藤清子吃力地跟着下了床,道:“我去给你做饭。”
傅松瞥了她一眼,道:“你歇着吧,今天我给你做。”
“那怎么行!”安藤清子不由分说将他推到浴室门口,“你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晚饭了。”
说完,她又走进浴室,亲自放了一浴缸水,弯下腰伸手试了试水温,“可以了。”
转过身,朝傅松鞠了一躬,“傅君,请!”
傅松:“。”
安藤清子不见他动弹,抬起头问:“需要我服侍你吗?”
傅松无语道:“清子,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我还是喜欢平时的你。”
“哦,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做一个中国式女人,嗯,跟萧竹梅一样。”安藤清子感觉给瞎子抛媚眼了,“你可以慢慢洗,我去做饭啦。”
傅松小心翼翼地躺进浴缸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自己刚才做了一场梦,是那么的不真实。
可大脑皮层残留的兴奋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对,你刚才把安藤家族的清子小姐给拱了!
也不知道安藤清健知道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傅松突然感觉到水开始变凉,连忙从浴缸里爬起来,然后洗了个淋浴,洗完后他发现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没有他的浴巾和浴袍。
总不能这样湿漉漉的出去吧,于是他只好拿起一条明显是安藤清子用过的浴巾擦干净身子,至于浴袍没有就没有吧,刚才也是光着身子进来的,反正该看的清子都看过了。
安藤清子没有她哥哥的手艺,不会做什么大餐,只是煎了牛排,煮了一份意大利面,不过傅松一点都不嫌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当然,红酒也是少不了的。
半杯红酒下肚,安藤清子脸上便氤氲起一抹红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扑哧一笑。
傅松从牛排上抬起头,问道:“笑什么?”
安藤清子用手指了指楼上,笑道:“竹梅姐应该回来了,她如果知道我们俩,嘻嘻,她会不会薅我的头发?骂我是小贱人?”
傅松被她逗乐了:“你还知道薅头发?”
安藤清子嘟了嘟嘴:“那当然,我听萧竹梅说的,她说这是东北话,而她家以前就属于东北的,后来才被划到了内蒙。”
傅松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苏妍呢?她怎么不在家?”
安藤清子道:“她呀,去拍戏了。”
“什么?拍戏?”傅松顿时皱起眉头,“她辞职了?怎么没听萧竹梅说过啊?”
“那倒没有。”安藤清子摇摇头,然后疑惑地看着他,问:“你不知道吗?萧竹梅没跟你说?”
“说什么?”
“自从你的两个孩子上幼儿园后,苏妍就开始给萧竹梅当助理,平时也不在家的。”
傅松哑然道:“萧竹梅让苏妍当助理?”
安藤清子不满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学艺术的?”
“没有没有!”傅松这才想起来安藤清子和苏妍还是同学,“不是,你刚才说她拍戏?到底怎么回事?”
安藤清子道:“去年年底,你们国内一个导演亲自来拜访苏妍,邀请她在电视剧里出演女一号。”
“然后她就屁颠屁颠地答应了?”傅松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给拒绝了。”安藤清子摇摇头道,“我当时挺纳闷的,就问她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拒绝?哼,后来我从萧竹梅那里才得知,你对艺人有偏见!”
傅松笑道:“我对艺人没有任何偏见,我只对那些在国内被捧红后,跑到国外洗盘子的艺人有偏见,你满意了吧?”
安藤清子白了他一眼:“这还不是偏见?”
傅松不想跟她争辩,问道:“后来呢?”
安藤清子道:“本来电视剧拍了一个星期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女一号突然不演回国了,于是导演又回来找苏妍,就差给苏妍跪下了,最后还是萧竹梅看不下去,于是就把苏妍赶去剧组的。”
傅松听的一愣一愣的,女一号罢演,真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等等,等等。”傅松猛地瞪大眼睛,“你刚才说女一号回国了?这部戏不会就是在纽约拍的吧?”
“对呀。”安藤清子对他的一惊一乍很不解,“好像叫,哦,人在纽约?”
傅松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吧,不会吧,不能吧,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印象中这部电视剧的女一号可不是苏妍!
难道是自己这只小翅膀给呼扇的?
这,这特么的好有参与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