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本来没打算跟初琳琳搭伙演双簧,但初琳琳实在太贴心,如果不演双簧,实在对不起她的演技了。
演双簧确实是傅松临时起意,但他刚才说的话,却不是临时起意。
在市府食堂吃饭之前,徐琳提醒他最好换一家投标主体,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远洋地产的规划设计院剥离出来,成立一家独立的规划设计公司。
但吃饭的时候,他突然为难起来,成立一家专业的规划设计公司简单,但这家公司该交给谁呢?
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黄志刚身上。
从行业大类角度来说,规划设计可以归到咨询行业,只不过跟一般的企业咨询相比,规划设计的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地方政府,小到一个开发区、产业园,大到一个乡镇、县级市、设区市、省,牛逼的甚至能操心得上国家层面的发展战略。
傅松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都是咨询行业,为什么不把远洋地产的规划设计院和远致公关公司合并呢,前者做的是地方政府的“大”咨询,后者做的是企业的“小”咨询,反正都是咨询,干脆一锅炖了得了。
傅松之所以有如此想法,归根结底还是手中人才太少,确切地说,可堪大用的人才太少。
就比如远致公关公司,就因为缺乏一个稳定的、强有力、本土化的领导层,成立四五年了,到现在依旧半死不活,是他众多产业中发展得最差劲儿的一个公司,没有之一!
说句心里话,这家公司成立之初,傅松对它给予了厚望,有心想将它打造成国内咨询行业的n1,而在他心目中,黄志刚是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无论是知识结构还是履历,都是最适合带领这家公司的人,没有之一!
只是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个最适合的领导者居然转行去了地产行业,而地产行业是他最瞧不起的一个行业,没有之一!
那种感觉,就像上辈子自己带的全年级第一名的尖子生,如果不出意外跑不了一个985,运气好的话,还能上清华北大,却因为家庭变故辍学了。
心痛,无比的心痛!
当然,黄志刚这事儿跟好苗子辍学没法比,但本质上差不多,无非程度轻重的区别。
尽管傅松打心底里希望黄志刚能成为这家尚在他脑海中规划的咨询公司的掌门人,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喜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不喜欢勉强旁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当初在黄志刚向自己袒露心声想做房地产的时候,他虽然心里遗憾不已,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爽快地同意了。
现在更是如此,他同样不会勉强黄志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但并不妨碍他因势利导黄志刚做出选择。
而刚才提到的郭凡声,不仅是个引子,更是他竖起来的榜样。
他相信,只要黄志刚还有点想法,就一定不甘人后。
退一步讲,即便黄志刚现在没有想法,并不代表他以后没有,而今天的这番话,就像是一粒种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生根发芽。
傅松不知道黄志刚听没听懂,或许他听懂了,只是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浦东那边的平台也相当不错也或许他没听懂,但只要初琳琳懂了就行,她这个贴心“小棉袄”肯定会帮自己敲边鼓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回到公司后,傅松又偷偷溜去了初琳琳房间面授机宜。
既然是偷摸去的,那么面授机宜的地点和方式就大有讲究了。
“你说你,上班时间还来我这里,被人知道了不得说我闲话?”初琳琳嘴上抱怨着,两只白藕似的胳膊却紧紧缠绕着傅松的脖子,生怕他跑了一样。
傅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调笑道:“你要是真是这么想的,刚才就不该给我开门,更不该。”
初琳琳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不许说不许说!”
傅松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痒得她马上缩手,不过她动作快,傅松动作更快,张嘴便咬住了她的手指头,舌尖在圆滚滚的手指肚上打着转。
初琳琳用滴着水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享受似的表情,嘟着嘴道:“你别这样,痒死了人了!你还舔!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傅松含混不清道:“问啥?”
初琳琳感觉浑身酸痒难耐,想抽回手指头,却又有些不舍,只好紧咬着嘴唇,闷声道:“你昨晚回家,梁希没说什么吧?”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傅松就有些头疼,虽然梁希没说什么,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恐怕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懒得揭破而已,正是如此,他才感到头疼。
他不怕别的,就怕梁希为难他的小情人儿,到时候他夹在中间太难了。
初琳琳顿时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关键是自己刚问完,他嘴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于是心生不妙之感,紧张地问道:“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你可别吓我!”
傅松见她满脸紧张,而且说话声音都发抖了,连忙安慰道:“那倒没有,不过她说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让你抽空去家里吃饭。”
“啊?”初琳琳整个人都怔在那,脸色发苦道:“完了完了,她肯定是说反话,我,我才不去呢!”
傅松道:“你不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她要是真知道了咱俩的事儿,怎么可能还能请你去家里吃饭?”
初琳琳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梁希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初琳琳跟你大闹一场?不值当!我要是梁希,只要你不把女人带回家,不影响到家庭,你就算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
傅松张了张嘴,哑然失笑道:“不是吧?你会这么大度?”
初琳琳夸张地嚷道:“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不大度吗?梁希或许只知道我一个人,哼哼,我可比她知道的更多,那个徐琳你也吃了吧?加上她,你算算你在外面几个了?”
傅松被她说得老脸一红,不过依旧嘴硬道:“那也没几个,再说也不能都怪我。”
初琳琳道:“不怪你?那怪谁?”
傅松伸手挑着她下巴,笑呵呵道:“当然要怪你喽!”
“呸!”初琳琳冷笑一声,“怪我?你自己好色还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你可真行!”
傅松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秘书,我找别的女人,你就不能挡着我?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就听你的!”
初琳琳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大笑起来:“你真不要脸!”
傅松笑道:“我就当你夸我了。”
初琳琳揶揄道:“你还有一句话没说吧?如果我要能挡住你,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以身饲虎,是不是?”
傅松竖起大拇指:“你真聪明!”
初琳琳用力地捶了他两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
傅松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道:“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我做什么事儿可都没瞒着你,说句不好听的,梁希知道的都没你多,你说是不是?”
初琳琳轻轻叹了口气道:“那倒是,可我宁肯跟梁希一样,不,我宁肯什么都不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