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总门掌鸡贼的性子,卖给他们的肯定是“穿三式”那种最多只能打死二三品的老式元气铳,而且还卖的死贵死贵。
至于“穿五式”,呵,等“穿六式”“穿七式”研究出来再说。
没见将军府与王府之间的战场上,还是“四式”与“三式”混着用的吗?即便是铁皮丸子,里面装的也是黑药粉。
你们这帮在中都城养尊处优钱又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买到“穿五式”?
八月初,消失了几天的治安司缉寇大捕沈沁,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同事们问起,她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没来?
她的回答是,她远在奉鲜郡的舅舅那边出了点事,跟人起了冲突,她过去帮舅舅平事去了,事情比较紧急,她走的又匆忙,因此前些天只让家里人过来告了个假。
大家也不疑有他,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规。
同事们不会知道,她曾经是血蝉组织在中都城的“金蝉”代理人,亦不会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受到了怎样的凌辱与虐待。
而她自己也不会知道,种在她意识里的那颗“魔种”,此刻已然被两个精通精神类功法的高手,给悄悄改了。
这样的改动,即便是给她种下“种子”的那个魔徒亲自过来检查,也不会发现半点异常。
……
随着媒体舆论的宣传,这在中都城闹了将近半个月的“血蝉事件”终于结束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着实松了口气。
中都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甚至因为这段时间过于紧张,突然间的放松之下,让中都比以往更加繁荣了。
而在玄武道这边,曾经的五大帮,如今只剩下粉衣楼一家,粉衣楼的“闷三儿爷”察觉到这是个机会,于是便打算乘机把另外四帮的盘口吃下去。
然而让她未曾想到的是,在她兴致勃勃准备动手时,那些盘口早就被人给占了。
原本黑拳帮的盘口,现在换了一个新名字,叫做“搏击竞技俱乐部”,朝凤帮被改成了“博彩娱乐中心”,并且还新添了几种赌赛的玩法。
飞船帮的盘口现在却是“中都航运公司”,更可气的是,就连青竹会都被一个什么“中都孤幼福利院”所代替。
并且,“闷三儿”还发现,这个鬼门道的“福利院”,竟然真的开始收养那些真正的孤儿乞丐,以及一些孤苦的残障人士。
闷三儿爷懵了,这是要搞毛啊?怎么现在的玄武道,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她也曾派人去这些“新型帮派”那边闹过事,打算称一称他们的斤量,摸一摸他们的底,看看是哪些贵姓家在扶持。
结果好么,凡是敢去闹事的,无一利外被元气火铳给突突了一回,自身品阶底的,都被打死了,品阶高的死里逃生,跑回来报告。
“老伯的地盘,你们也敢来撒野?”
这是闷三儿得到的答复,然后,她又懵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合着这一切,都是那位快活林的“老伯”作的局!
什么朝凤帮与血蝉的恩怨,什么血蝉火并五大帮,所有的戏码都是他在暗地里搓弄,目的就是想要吃下整个玄武道!
这么明显的答案,闷三儿自然能够想得明白,因为整件事情到了最后,那“老伯”获利最大,要是她还想不明白,就是个白痴了。
同样也在庆幸,得亏当时自己没参与,不然的话,那四帮便是她的下场……
有心将此事告知背后的主子,请让主子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伯”,可问题是,她背后的主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然彻底抛弃她了。
此时,恨不得让粉衣楼赶紧消失,上次其他四帮专门针对她便是证明,这个时候她连主子的面都见不上。
说不得主子听到她上门,还会蹿腾着老伯把她干掉呢,以免污了主子的屁股。
想明白这一切后,“闷三儿爷”知道,下一步,那老伯就会来对付自己了。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去赶紧去快活林,向老伯表示臣服,将粉衣楼若大基业拱手相让。
要么,顽抗到底,搏一搏,或许还有其他的出路,但更大的可能是,她会落得杨童,汪海权一样的下场。
如果,她真的是“闷三儿爷”的话,她可能会一咬牙一剁椒,选择第二条路“拼了!”,可她偏偏不是……
八月初六的这天早上,穿着盛装,带着黑斗笠的“闷三儿爷”,来到苦水街,快活林,在二楼的雅间吃了顿饭后,送上拜帖,救见老伯。
结果被名叫“石群”的伙计告知,老伯有事外出,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店里目前由老板娘“高老大”说了算,如果事情很重要的话,他可以请“高老大”过来谈。
“闷三儿爷”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怕是老板娘做不
了主,便言道:“既然老伯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便就这样错过了这次会面。
……
李道确实不在快活林,他同样也不会想到“闷三儿”会去拜访他,因为这些不重要,就算“闷三儿”不来找他,粉衣楼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你问李道现在在哪?答案不是很明显么,域则海子呗。
而且,就在那处剑域“图书馆”的荒岛上,并且这座荒岛以极底的价格被他买了下来,文书交割相当快,没有半点阻碍,比办户籍证明来要快。
原因无他,治安司大司官律问平,外加刑名大捕陈明觉与缉寇大捕沈沁都是他的人,能不快吗?
山体密室中,鲛油的火盆正在燃烧,将整个“图书馆”照得亮堂堂的。
李道利用“燥焰”元气,从火盆中拘了一团鲛油,照亮前方,在一排排书架的阴影处,寻找蛛丝马迹。
“你知道吗?在我师尊的讲解幻境?中,这地方应该有三层,地面两屋,地下一层,地面上的,目前只存在这一层了。”
“这些天从室内的痕迹中,我们也能够看到,那第二层被毁掉了……这方面你很有发言权,毕竟,你是地质研究与古迹探索的行家。”
“所以,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这些天来,为什么正事不干,总是呆在这里,我就是想要找到那地下一层。”
空旷的密室里,回荡着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