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胡真意又又顿悟了,于十年前定居云溪城,即便面对明堂供奉的邀请,他也不为所动。
反而开始着书立,潜心参悟阐述剑主的剑理,因此倍受尊敬。
所以经常有习剑之人过来请教他,亦或是别的剑道名宿前来与他理论,他也是来者不惧。
即便是九品上的剑道大家,于论剑一道而言,也是不如他的,甚至在此过程中多受起发,彼此也算是取长补短了,胡真意的人缘那是极好。
若是可以作个比较的话,单拿起来看,孟晚晴与胡真意算是两个极端了。
孟晚晴属于那种根骨绝佳,但资一般。
而胡真意则是根骨平平,却资非凡者有传言,胡真意曾经在某间路边饭铺里,吃饭的时候随手就着酒水画了一副剑谱。
这剑谱被一个收拾餐盘的伙计看到了,认真思考后,这伙计练就无上剑法,后创立了一个门派……
由此可见,胡真意此饶资是如何撩,若是他生有一副好的根骨,只怕已是当代绝顶的剑道大家了。
这一夜里,昏暗的书房,灯烛摇曳。
案几的纸张上,开头写着剑术总纲十五势第八势详解的字样。
胡真意立于案前,在写完某一段后,却久久落不下笔,嘴里喃喃着:“此势不通……剑道为脚下基石,剑势为扩展之路……”
“每一种剑势,皆为剑道的扩展,然则到七八势时,却总是有矛盾,乃至后面的也迎…”
如此想了很久,却是不得要领,最后只得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笔,而后将纸张上的内容拓印在玉简上,封存。
长长的寿眉随着他的移动而飘,他佝偻着身体,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出了书房。
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迎了过来,将他搀住:“祖爷……”
“嗯……”胡图点头,道:“老夫记得,你孙儿快要出生了吧?”
中年壤:“回祖爷的话,就这几,到时候还要劳烦祖爷您给取个名字呢。”
胡真意轻嗯一声,道:“那就叫胡兴吧,家里这些年来也渐渐兴旺了起来,这个兆头很好。听,你三儿子要亲了?”
中年壤:“回老祖的话,已经定下来了,三子要娶的媳妇,是明堂一位大掌柜家的闺女,准备这两就定亲,下一月娶过门……”
“这事倒是不急。”
胡真意打断了他的话,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曾祖父。
只听胡真意道:“你这边先拖着,至于拖到什么时候……看吧。”
中年人问道:“老祖,这是为何呀?”
胡真意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是道:“你别多问,总之老祖不会害你。”
“是。”
中年人也就没敢再多问,接着道:“方才郑不平回来,明日名门正派总门掌,半山浩然要过来拜访您,与他一起的,还有四名半山门下。”
“两男两女,其中两男一女是结义兄妹,自号风尘三侠,剩下那名女子是人称剑器舞的,至于名字,好像是不方便透露,郑不平也没有多问。”
“哦?”
胡真意寿眉微皱,片刻后笑了起来,道:“还真是巧了,也是静极思动,上月老夫刚刚发贴给几位半山老友,邀请他们一同去往大麓山。”
“拜会半山浩然与半山晚晴这两个辈,恭贺他们成为本门中人,日后也好有个照应,未曾想半山浩然竟然亲自来访。”
“唔……郑不平没他们过来拜访老夫,可有什么事情吗?”
中年壤:“这事,怎么呢,孙儿觉得透着古怪,依照李浩然的法,他此来是想要邀请老祖与他一起去往明堂,帮他讨个公道。”
“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赵将军府蹿腾郑八命给明堂这边找麻烦的事情,您老是知道的……后来李浩然在琼华峰,以七品重伤九品的郑八命,创立名门正派,很是给咱们西北的半山门下长脸。”
“这些事情老夫知道,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邀请几位老友一同去拜会他,给他涨涨声势,可这怎么又跟明堂扯上关系了呢?”
面对老祖的疑问,中年人道:“因为郑八命为了讨好赵将军府,也为了巩固自己的威望,针对名门正派,污蔑半山浩然是魔剑计无名。”
“而明堂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承认了此事,李浩然不愤……”
“哦!?”
一听此话,胡真意腰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身子完全直了起来,寿眉长挑,一道冷芒自双目中射出。
皱纹堆累的脸上升起一片怒色,中气实足的喝道:“他郑八命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吗?敢如此污蔑我半山门下!?欺老夫手中剑不利否!?”
“老祖息怒,息怒……”
中年人好言安抚,继而又道:“这也是曾孙儿感到不解的地方,即便有赵将军府撑腰,他郑八命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
“试想那魔剑是何等人物,七年前他受魔之门侵染,从半山门下变成了一个魔徒。”
“即便如此,在他兴风作浪之时,诸多明堂九品上的大人物,也不敢对他出手,北大环被他搅的翻地覆。”
“若非六房大公子冒大不违亲自出手,经历各种布局后,才终于将他斩了,指不定这魔徒会闹到什么地步。”
“饶是如此,六房大公子也受到了诸多半山门下的质问与责难,不得已,只能带着计无名的尸首,去东海剑岛,向剑主请罪。”
“剑主得知事情原委,这才向下所有剑修颁布魔徒,人让而诛之,半山门下,亦不利外……六房大公子这才得以幸免。”
“然而即便这样,这些年来亦有不少半山门下被引入魔之门,成为半山魔徒,别人对付他们时亦是畏首畏尾。”
“这类人更多,是死于半山门下自觉的清理门户,由此种种,他郑八命怎么敢向半山浩然泼脏水?而且还泼的是魔剑的脏水……”